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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亡命死咒

第249章 亡命死咒

而趙展卻再次大笑了起來,一邊繞過趙君行往前走去,一邊大聲說道:“那你可得招待好我們的貴客啊!”

我隱約覺得,今天的趙展不光是在外貌上變了,就連對待我的態度,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看著他走遠了的身影,我不禁疑惑。貴客?我什麽時候成了趙家的貴客了?

趙展陰陽怪氣的態度讓我覺得十分不妥,可是,趙君行並沒有給我思考的餘地,趙展的身影一消失,趙君行就像趕時間一樣,迫不及待地拉著我往前走去。最終我還是木訥的跟著趙君行上了車。

坐上了車,我的心裏卻十分忐忑,從剛剛趙展的語氣來看,趙君行帶我出來,似乎並不單單是因為我的請求和幼稚的以死相逼,這樣看起來,我倒更像是被他們利用的那個了。難道趙君行和趙展還策劃了什麽陰謀,需要我來為他們推波助瀾嗎?

我越想越覺得害怕,趙家父子的心計不是我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能夠看出來的,可是正相反,我心裏在想些什麽,想必這些“老江湖”一眼就能看透了。

我正胡思亂想著,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劇痛,仿佛是有上千隻長了尖細牙齒的小獸正在不斷啃咬著我的心髒一樣,我難受極了,後腦勺不停地撞著汽車座椅的靠背,雙手死死地握著胸膛,恨不得將心髒就這樣掏出來,省得讓我受這種錐心的痛苦!

漸漸地,我疼的有些失去知覺了,身體開始不受控製的朝著一旁歪去,我也顧不得坐直身體,而是順勢躺在了座椅上,蜷曲著雙腿,大顆大顆的冷汗從我的額頭上不斷地往下流著,我想,如果這時候我的麵前有一麵鏡子,我一定會發現,我的臉上就像戴了一個人皮麵具一樣,臉色已經蒼白的完全不像正常人了。

我的身體越縮越小,到最後,我終於忍不住叫出了聲音,也終於想起了趙君行的存在:“趙君行,救我……”

我的話音還沒有落下,趙君行便匆匆的朝我這邊靠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將我扶起來,而是直接抬起我頭,將我的頭枕在了他的腿上,可是,這根本就無濟於事,我的心髒依舊劇烈的疼痛著,我甚至絕望的想著,與其要活著忍受這種噬心的痛苦,倒不如現在就立刻痛痛快快的死了的好,一了百了。

可是,趙君行並沒有給我機會,幾乎是剛剛將我的身體固定好,他立刻一伸手,將我一直放在胸前的手拿過去,攥在了手心裏。

因為出了一身冷汗,我的身上早就一片冰涼了,此刻,我的手被趙君行的手裹住,竟然感覺到一種出奇的溫暖,更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種溫暖似乎具有一種神氣的力量,因為冰冷而發麻的手腳漸漸有了知覺,而等我反應過來,我這才意識到,我的心髒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不疼了,隻是我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趙君行的手上,這才沒有注意到。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平複下來,手也下意識的想要從趙君行的手心裏抽出來,另一隻手努力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身子。

可是,我的手才剛剛從趙君行的手裏抽出來,甚至還沒來得及找到合適的位置做支撐,這時,那種噬心一般的痛苦卻漸漸再次向我湧來!就好像我的心髒裏住進了千百上千隻小獸,隻要得到某種命令,它們就會一湧而出,開始瘋狂的啃噬我的心髒。

我再次痛苦的縮成了一團,見我痛苦的幾乎要瘋掉了,趙君行長歎了一口氣,再次將我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跟剛剛一樣,就在我感覺到趙君行手心的溫度之後,我的心髒就慢慢恢複了平靜,仿佛趙君行的手心裏藏著某種神奇的力量,隻要我心髒裏隱藏著的那些小獸感覺到這種溫度,就會漸漸平靜下來。

終於平靜了下來的我開始意識到問題並沒有那麽簡單,按照現在的樣子,趙君行一握住我的手,身上的痛感就會奇跡一般的消失,這難道是單純的巧合嗎?

當然,我不會蠢到以為這真的是巧合。

這回,我乖乖地沒有鬆開趙君行的手,而是躺在原地,一直到積蓄滿了力氣,這才用一隻手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我怔怔的看著趙君行,隻想讓他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是,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趙君行,過了好一會兒,趙君行卻若無其事的一直盯著前方,就好像害怕司機走錯路一樣。我慢慢開始發覺,也許,這正是趙君行心虛的表現。

像趙君行這種縱橫商場的老手,根本就不會任由自己的不知所措在人前顯現出來,即使是不知所措,他們總會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來掩飾。

我想,這就是趙君行的掩飾方法吧!

於是,我再次想要掙脫趙君行的手,可是這一回,趙君行卻絲毫沒有給我機會,反而死死地握住了我的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不要命了嗎!難道剛剛的教訓還不夠嗎!”

果然!我的猜測沒有錯,這一切果然是趙君行搞的鬼!

趙君行的話才說完,他馬上臉色一變,開始意識到自己上了我的當,隨後竟然有些心虛的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頭,不再看我了。

我冷笑了一聲,有些絕望的問他道:“怎麽,學長,難道今天帶我出來,就沒打算把我帶回來嗎?你這一招用的,可一點兒都沒有心軟啊。”

趙君行抬起頭,皺著眉頭看著我,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種我所看不懂的神色,像是愧疚,卻更像是身不由己。

我的心裏也開始難受起來,說實話,在季明修第一次將我救出趙家以後,我隻以為我從此都不會跟趙君行再有任何交集了,卻怎麽也沒想到,我們今天會以這種殘忍的方式麵對麵,而我們談論的話題竟然是,趙君行要用何種殘忍的方式將我殺死。

我的心涼了半截,突然湧上來一種難逃厄運的宿命感,語氣裏帶著傷感說道:“如果真的是想讓我死,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費心,一刀了解了我就是了。”

似乎是怕我誤會了他,趙君行開始有些心急了,急忙衝我解釋:“不是這樣的!湮湮,你要相信我,我並沒有想你死……”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苦笑:“不想讓我死?”我抬起被他攥著的那隻手,在他眼前揮了揮,“這就是你不想讓我死的方法嗎?不要告訴你,你這是在救我。我不需要如此痛苦的拯救方式。”

趙君行頹然的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知道瞞不住了,終於準備對我實話實說了。

“湮湮,我在你的身上下了咒術,這次出來,隻要你離開我的距離超過了一百米,心髒就會像被萬隻小蟲啃食,也就是你剛剛所感受到的痛苦……”

聽到這裏,我幾乎已經不想再聽到下文了,隻是非常幹脆的打斷了他,開門見山的問道:“我隻想知道,這種痛苦夠不夠讓我直接死亡?是不是我疼到一定的極限之後,就可以死掉?”

趙君行神情複雜的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看到我決絕的眼神,不由得一怔,我可以非常清晰的感覺到,他握著我的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接下來,他非常劇烈的搖了搖頭,馬上解釋道:“湮湮,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死的!這種痛苦會限製在你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我絕對不會讓你就這樣死掉的!”

嗬,可承受的範圍。

一瞬間,我覺得從趙君行嘴裏說出來的這些話是如此的可笑,他一邊讓我忍受著無盡的痛苦,一邊還有確保我不會就這樣被這種噬心的痛苦折磨死,這麽說來,難道我活到現在,隻是為了來忍受他在我身上種下的痛苦嗎!

“趙君行,你可真善良!那你能不能再閃亮一些,讓我幹脆一點死去呢!”

趙君行此刻的表情非常痛苦,雖然我不知這種表情是不是出於真心,可我知道,我的憤怒卻已經到達了極點。

我惡狠狠地開始甩開趙君行的手,一邊毫無節製地大喊著:“你鬆開,讓我去死好了!與其要忍受這種痛苦,我倒不如現在就從車上跳下去,讓外麵的車全都從我的身上碾壓過去,我想,那種疼通也不過如此!”

“湮湮!”

我像是瘋了一樣的呐喊聲被趙君行止住,他一隻手死死地握著我的肩膀,眼睛已經變得通紅:“我說過了,這種咒術隻有在你離開我超過一百米範圍的時候才會生效,還有……”趙君行頓了頓,似乎有些說不出來了。我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趙君行長出了一口氣,隨後像是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一樣,麵無表情的說道:“如果你離開我的距離超過了五百米,咒術就會立刻生效,屆時,你的心髒就會在一瞬間破裂,你會死……”

我當然知道我會死。

而且,如果是讓我不停地嚐試著這種噬心的痛苦,我倒是更想讓心髒在一瞬間破裂,在我還沒有感覺到痛苦的時候,就徹底失去所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