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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背後一擊

第260章 背後一擊

眾人已經將雲淺衣團團圍住,所以,縱使是她現在真的想對雲夫人做些什麽,也根本就沒有機會了。

說真的,我對雲夫人突如其來的出擊倒是挺有信心的,因為從我見到這個“雲淺衣”開始,就發現她除了對自己的目的感興趣之外,做的第二件事無非就是找我的麻煩。所以,想必,這種細枝末節的東西,就算是她已經事先了解過了,現在也已經忘得幹幹淨淨了。

媒體的攝像機直對著雲淺衣,見雲淺衣這麽長時間沒有說話,眾人更是覺得不對勁起來,於是,膽子大的記者幹脆就直接將話筒遞了過去,不依不饒的說道:“怎麽,難道山嵐市出了名的大孝女已經忘記了自己父母的生日嗎?那請問這位雲小姐,您是什麽時候出的國?”

記者才剛剛問完,我就發現雲淺衣的表情一怔,眼神裏露出了一抹不易令人察覺的悔意,似乎是在後悔自己沒有好好了解這些信息一樣。

站在眾人中間的雲淺衣一時沒了動靜,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台下成片的人和機器,有些慌張的說道:“媽媽,你怎麽能這麽汙蔑我!你有沒有想過,為了不讓我跟他結婚,你這是要毀掉我的一輩子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現在有個不了解實情的人從外麵走進來,聽到了這一席話,再加上雲淺衣楚楚可憐的表情,想必沒有人會認為雲淺衣在說話,沒準兒還會以為雲夫人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昏庸的家長。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目睹了剛剛的一切,所以,雲淺衣的垂死掙紮,在這些人精的眼裏,才是真正的可笑至極。

雲淺衣很快就看出來了,其實台下的人早就知道她在說謊,隻是礙於季明修的麵子,當然,還有一顆想要看熱鬧的心,這才沒有拆穿,而是靜靜地等待著。

或許大家明白,真正說謊的人是經受不住拷問的。

雲夫人又有些按捺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大聲喊道:“這位姑娘,或許,我還能叫你一聲姑娘,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我真正的女兒雲淺衣,確實是提前回國了,而且,並沒有告訴我們原因,可是,現在我已經差不多知道了,恐怕她想要回來,也跟你有關吧。”

雲淺衣有些落魄的往後退了一步,臉上已經全都是頹敗的神情了,卻依舊不想放棄的做著可笑的掙紮:“你說什麽……我提前回國,不是跟你們打過招呼的嗎……”

雲夫人的理智已經完全恢複了,現在的她,氣勢十足,朝著“雲淺衣”冷哼了一聲:“哼,還想繼續騙人嗎?就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在我麵前,讓我親眼看著你殺了我的女兒……我記得你說過,你殺的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一個高貴的身份,高貴的可以跟你想要的男人相匹配,是嗎?所以,看起來,你好像快要達到你的目的了。”

在場的所有人全都是整個山嵐市有頭有臉的人,說白了,全都是有錢人。而有錢人恰好有一種特質——怕死。所以,在雲夫人直白的說出雲淺衣作出的惡行的時候,仿佛就像解開了雲淺衣一直佩戴在臉上的偽善的麵具,讓眾人突然就看到了她的真正麵目——一個毫無憐憫之心的殺人狂。

所以,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紛紛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原本衝在最前麵看熱鬧的,現在幾乎已經退到了人群的邊緣,做好了充足的逃跑的準備。

“咯咯咯……”

冷不丁的,整個會場中央響起了一種可怕的笑聲,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這笑聲,我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我再療養院的最後一個晚上,在漆黑的樓道裏聽到的笑聲。而這種笑聲,正是雲淺衣發出來的。

果然,會場的人們被這種笑聲裏的陰邪和殘忍所嚇到,紛紛向後退去,我注意到,雲淺衣的表情漸漸從剛剛那種裝出來的委屈,變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決絕。她抬起眼皮,非常不屑的看向了雲夫人,嚇得雲夫人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我趕緊扶住了她。

“嗬,既然都被你們看出來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隱藏了,沒錯,我不是雲淺衣,可是,我就是雲淺衣。因為,過了今晚,你們所有人就全都消失了!沒有人會知道,我的身份曾經被拆穿過!”

眾人一下子就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有些膽子小的女人已經開始尖叫了起來,人群也開始變得**,我用力扶了雲夫人一把,不斷地左顧右盼著,想要借機逃跑,跑到季明修的身邊。

可是,就在我努力的搜尋著趙君行的身影時,卻猛然感受了一道目光,惡狠狠地朝我這邊射了過來,我下意識地看向了目光所來的方向,發現在驚慌的眾人中,趙君行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佇立著不動,隻是冷冷地看著我,那眼神仿佛在說:“如果敢逃跑,你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隻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頓時,原本想要逃跑的雙腳就再也挪不動了。

“想跑?今晚的所有人,包括你,無知的女人,”雲淺衣非常囂張的指向了離她最近的、剛剛采訪過她的記者,語氣不善的繼續說道,“想要看熱鬧,就必須要對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說著,我注意掉,雲淺衣的手掌上已經開始隱隱約約展現出某種光芒了,我知道,那種若隱若現的光芒在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就會變成一個光球,準確的說,是能量球,雖然我不是很清楚雲淺衣的實力,可是,從多次的交手來看,如果她想,她就可以非常輕易的將這整座酒店給毀掉,更何況隻是這個小小的會場裏這些脆弱的人類呢。

女記者顯然也已經發現了危險,她將話筒胡亂的往地上一扔,大叫了一聲,便向後退去,原先那些故作鎮定的人們,心裏早就積蓄了足夠的恐懼,隻是礙於麵子,一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如今,所有的偽裝全都在一瞬間被這聲毫無預兆的尖叫擊潰,全場開始變得更加騷亂了。

我眼睜睜看著雲淺衣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陰冷,往前走了兩步,那隻蓄滿了能量的手就想要舉起來,可是下一秒,我隻看到原本還一臉從容得意的雲淺衣渾身一滯,還沒來得及攻擊別人,自己的嘴角卻先流出了一道血液。

不過,這道血液跟那天晚上的一樣,是帶著某種奇怪光澤的綠色,遠遠看起來,就好像她現在的嘴裏正咬著一隻惡心的蟲子一樣。

起先,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看著那一抹汙綠色的血液,隔著很遠的距離,就仿佛已經聞到了那股惡心的惡臭一樣,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我發現愣在原地的雲淺衣眼睛越瞪越大,臉上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下一秒,她緩緩地轉動身子,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季明修。

看到季明修臉上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我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雲淺衣的表現太過激烈了,以至於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她給奪了去,絲毫都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雲淺衣身旁的季明修到底在做什麽。

直到雲淺衣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季明修,將後背露在了我的眼前,我這才發現,雲淺衣的裙子是露背的設計,此時此刻,雲淺衣原本雪白好看的後背上,竟然在正中央插著一把匕首,匕首上估計有一道放血用的凹陷,不斷有汙綠色的血液順著匕首流出來,有的經受不住重力的**,還沒流到匕首根部,就已經滴落了下來,將雲淺衣原本粉紅色的裙子染成了一種難以形容的難看的顏色。

而就在雲淺衣轉身的那一刻,季明修的手才從那把匕首上緩緩地拿下來——在背後捅了雲淺衣一刀的,竟然是季明修。

我頓時覺得有些可笑,雲淺衣,這個口口聲聲說著做什麽事情都是為了季明修的人,可能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到頭來,機關算盡,甚至到了最後的關頭,想要將一屋子的人全部殺盡,以此來保守自己的秘密。然而,這個讓她最沒有想到的人,竟然在她的身後,毫不猶豫地將匕首捅進了她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麽,這時候,我竟然有些開始同情起雲淺衣來。可是,我轉念一想,季明修做著一切,從接納雲淺衣在宋氏上班,一直到他最後拋棄我,跟著雲淺衣絕塵而去,這一切,不過是為了他心中的計劃,怪隻怪,雲淺衣對自己太過於自信了,竟然對季明修絲毫都沒有產生懷疑。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刀,我心裏突然有了底,我終於可以確信,趙君行信誓旦旦的跟我說過的我是季明修的仇人,分明就是假的,就好像雲淺衣說過,她是季明修千年以前的知己,也不過是子虛烏有而已。

雲淺衣渾身發抖,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疼痛,不過,雲淺衣本身就不是人類,難道她真的會感覺到疼痛嗎?我有些不確定。

下一秒,雲淺衣艱難的朝著季明修挪動了一步,伸手就想抓季明修。

雲淺衣原本蓄滿了能量的那隻手,因為自身的受傷,那些能量早就消失殆盡了。此刻,她看起來虛弱極了,而季明修卻看準了機會,向後猛地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