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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食人陣法

第269章 食人陣法

“他,他自從上次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家裏養傷了,沒有,沒有再出去過……”家人傷心,說話的時候磕磕絆絆,一句話斷開了三次才算是把想說都告訴我。

我同時陷入了沉思,“你說他上次回來之後就沒有再出門了?”

被我留在院子裏的一家人中也派了個好事的過來看這邊的情況,一聽我在這裏沉吟,那人臉色煞白地插了一句,“我家哥哥上次回來之後也沒有再出去了,按理說上次你給看過之後,那傷都好了,可不知道怎回事,就在昨天晚上,那傷口突然冒出了一股黑煙,之後我家哥哥就疼的來來回回折騰。”

我一驚,回頭對著那看熱鬧的年輕男子吼了一句,“昨晚就開始了,你們怎麽今天早上才來!”

不怪我生氣,家裏人的生命問題怎麽可以拖著?尤其是這樣的邪祟創傷,時時刻刻都有要人命的可能,一旦發現就應該立刻過來找我。

不過也好在他們沒有耽誤得太久,到了我家門口的時候那人還有一口氣在。比眼前的這一家要幸運些。

然而我這邊話說完,那兩家的家屬臉色都變色了。

已經死了人的這家人臉色漲紅道:“我們也是昨晚發現的,可是看著他當時就是說疼,我們以為是傷口化膿了,就沒有當回事,然後到了早上看他疼的太厲害了,才覺得嚴重了,可是,還是沒有來得及……”

這邊說完,那邊年輕的小夥子臉色更白了,聲音提了一度,滿是不服氣的對我吼了一句,“我們家住鎮子西邊,昨晚出了事就往這裏趕了,要不是你住的太偏,我們老早就來了,還用得著大晚上在山裏摸黑啊?行了,你還是趕緊看看我家哥哥的傷吧!”

我一低頭正看到他腳上的鞋子已經滿是山泥,這才訕訕回了句抱歉,我剛才是激動了,沒有問清事情來龍去脈。

已經化成了血水的人我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力回天了,隻能安撫家人一句,然後被那年輕的小夥子連拉帶扯帶回了院子給他家哥哥看傷。

傷口周圍的血眼看著就要流幹,全身的血液用肉眼能見的速度和流勢朝著那傷口蜂擁。

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嚴重的傷,趕緊從門口拿起柴刀,扯了塊白布,準備對他施救。

之後的過程對這個傷者來說會很痛苦,甚至有可能會疼暈過去,可是也不顧不得那麽的許多了。用柴刀在手腕上狠狠一個用力,避開動脈,我直接劃破了一條靜脈。

最近用血太多,我都覺得我的血有些供不應求,尤其現在麵對的還是這樣的傷口,如果用手指的血,我估計得劃破十根手指,不如直接在手腕上來得有效。

鮮血湧出的瞬間我突然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另一隻手趕忙扔掉柴刀扶住了杏樹,這才沒有倒下去。

血液流出來呈現一種仿若即將幹涸的溪流一般的樣子,我割得是靜脈,結果血液流出來的量還不如以前隨便在身上劃個口子。

擠了半天才算是擠出足夠可以用的量,當下一點沒有浪費,全部蓋在了那傷口上。又是一陣黑煙騰空而起。濃烈的惡臭伴隨著黑煙在我的院子裏一下子籠罩開來,巨大的杏樹冠子在這股很黑煙中生生死了一大片葉子。

焦黑的葉子從樹上落下來,再砸到地上,瞬間化為飛粉。

那傷者的血終於是止住了,我又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心情一點沒有好轉。

“血是止住了,但是……還是要做好心裏準備。”他的瞳孔已經渙散,這次的止血,可能隻是一種延續他生命的小手段了,想要留住性命,估計很難,至少我沒有辦法為他續命了。

家屬一聽我這話,頓時哭作一團,抱著那已經昏迷的人像是現在他已經魂歸西天了似的,在院子裏哭得震天動地。

我深吸一口氣,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於是趁機問了那個已經哭得沒了眼淚還在硬擠的年輕男子幾句話。都是關於他家哥哥怎麽受傷的。

年輕男子哭得聲音沙啞,哽咽著對我道:“我哥哥是前些天到山裏打柴的時候受傷的,他剛剛受傷的時候他自己也不知道,隻是在腿上有一個手指寬的小口子。”

“那你們怎麽就是知道這傷口就是有毒的?”

年輕人實話實說道:“我們其實也不知道那傷口有毒,就是那時候鎮子裏都在傳,要是誰在山上受了莫名其妙的傷,都要來找你看看,方可保命。”

我被說得一陣無語,又問道,“那你知道你哥哥具體是在哪裏受傷的嘛?”

年輕人沉吟一下,抓了抓頭發,像是在回想,很快,年輕人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道:“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那個黑熊溝。”

“黑熊溝?”我知道那個地方,那裏算是整個小鎮的深山老林地區了,因為裏麵時長有野獸出沒,尤其以黑熊最多,所以被冠上了這麽個諢名,算是稱呼也算是警示。

可是他一個砍柴的,怎麽會跑到那裏麵去?

“那些天我家老娘病了,郎中說可能命不久矣,老娘一輩子沒有吃過什麽山珍海味,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還是確實是想要吃這一口,臨著最後一天的時候,老娘突然說想吃熊掌。”

年輕男子像是回憶到了很痛苦的事情,表情十分悲哀,“我哥是出了名的孝子,一聽說老娘要吃熊掌當天就要去黑熊溝,但是我覺得老娘應該隻是回光返照,說的話不能當真,就攔著我哥沒讓他去,第二天,老娘不念叨這事了,我哥說要去砍柴,我也就沒有多想……”

“所以你說你哥哥是在黑熊溝受的傷?可是這個是你的猜測,不能算是……”

我話沒說完,年輕男子打斷我又道:“我確定我哥去的就是黑熊溝,他那天打回來的柴很多都是刺槐!這片林子裏之後黑熊溝才會有刺槐!”

我眼睛微微眯起來仔細想了想我在所有地方見到的樹木,好像外麵的林子裏確實沒有刺槐樹。

有了目標,我自然也不會多耽誤時間,跟一家人客套了幾句話之後我趕緊收拾了一下東西,一分鍾沒有耽誤,直奔黑熊溝。

為了不讓人擔心,我還特意跟他們說我去采藥,很快就回來。

從我住的地方到黑熊溝很遠,幾乎是兩個正對著的方向。我在東,黑熊溝在西偏北。我靠著一雙繡花鞋硬是翻山越嶺走了大半天,在下午時抵達了黑熊溝外圍。

腳都快斷了,但是還不能歇著。

聽那個年輕人的話,如果他的哥哥真的在黑熊溝裏受了傷的話,那這黑熊溝裏一定是危機四伏的,我必須在天黑之前勘察一遍,哪怕隻是一點點範圍。

我匆匆揉了揉腳,立刻起身進林。

剛進去兩步,本以為那危險怎麽也得是在林子深處,我第三步還沒落地,一陣陰風撲麵而來,我一下沒站住,光是這森森的陰氣都險些將我掀翻在地。

我趕緊抓住一棵樹穩住身子。

漫天都是腥臭的血氣,聞一下都覺得鼻子像是被人按進了血水裏,那是一種連著五髒六腑的惡心。

晴朗的天空突然黑了下來,一隻慌不擇路的麻雀從我頭頂撲棱了兩個下翅膀,闖到我前麵的一處地方。

突然,金光大放,那衝到我前麵的麻雀頓時被那金光罩住,不到半秒鍾,一聲尖銳的啼叫聲從金光中傳出來。

金光收斂,我再看那麻雀時頭頂上頓時麻了一片。那麻雀此時已經化成了一灘血水,幾根沒了光澤的羽毛粘在一身皮上,看起來恐怖至極!

我倒吸一口涼氣,幾乎就要尖叫出聲,這時,又是一道金光閃過,我因為恐懼,眼睛一直盯著那金光處,所以這次看得也十分清楚。

那金光完全不是隨便散發出來,它呈現一種三角形,三個三角形相互連接,看起來像是一個陣法。

突然,一聲慘叫在林中響起,聲音在我耳邊回蕩,聽起來竟然像是一頭狼。我嚇得全身都在顫抖,趕緊向後退出去數步。

我以為是山裏出來的野狼,跟這個金光陣沒有關係。

狼是猛獸,用我學到的法術對付起來可不是那麽簡單的,我萬一要是反應不及時很有可能就要葬生狼口了。

我緊張的看著周圍的樹木的變化,剛剛提防金光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防狼上了。

嚎叫聲還在繼續,不過這次跟剛才不同,聲音竟然虛弱了不少,而且還帶著幾分淒厲的感覺。順著聲音找過去,發現竟然是從那是從金光中傳來的。

這次金光亮起的時間比較長,持續了大概有兩三分鍾的時間,金光過後一切歸於平靜,除了剛剛那什麽都沒有的地方多了一頭苟延殘喘的狼。

我愣愣的跟那頭狼對視了一陣,直到他完全閉上眼睛之後,我才壯著膽子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周圍是不是已經沒有那金光了,之後朝那死狼靠近過去。

跟剛剛那麻雀一樣,或者說跟鎮子上的人一樣——血肉化為濃水,隻剩一副骨架。我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它的身上,在他的一隻腳上看到了那血水流出來的地方——一個隻有幾寸大小的傷口。

看樣子一直以來讓這些鎮民苦不堪言的東西,就是這個金光陣了。

我站起身來拍拍沾著狼血的手,環顧四周。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剛剛那金光震消失的時候似乎比我剛看到他的時候,大了不少。

一隻麻雀一頭狼,金光震吸收了他們的血肉之後還會長大……

我腦海中閃過一道光,難道那金光陣是有生命的,他以吸收動物和人的血肉讓自己生長變化?

再次環顧這整片林子,我背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剛剛關顧著看那麻雀和狼了,現在看著林子裏的每一棵樹才知道,這裏的樹木竟然全是鬱鬱蔥蔥的刺槐——屬性最是陰寒的木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