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直播間

第270章 意外重逢

第270章 意外重逢

天色有些暗了,我趕緊從林子裏出來,馬不停蹄趕回家中。既然已經知道了害了鎮民的東西是什麽,自然要抓緊時間將其鏟除!

我連夜做了一些幹糧,又按著那古冊中所記載的法術帶了足夠的道具,之後趕緊休息,一直睡到第二天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裏。

一切準備就緒,成敗在此一舉。

翻山越嶺到了黑熊溝的時候又是正午,上午的小半天時間就這麽花在了路上,感覺挺可惜的。

今天的黑熊溝跟昨天相比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了,可是要說具體哪裏不一樣,我還說不上來。明明還是鬱鬱蔥蔥的刺槐,那麻雀跟狼的屍體都還在樹林邊上躺著,可是這種詭異的異樣感是怎麽回事?

一路走走停停,從邊緣走進深山,眼看著就要進入那大片的原始叢林了。我停下了腳步,怎麽還是沒有看到那三角金光鎮?

我突然一愣:對了!就是這種感覺!

昨天看到個陣法的時候是在樹林邊緣,剛走進來沒幾步的地方,可是今天我居然走到了這麽遠都沒有看到!

而且我還想起了昨天的一件事,我昨天去看那狼的屍體的時候,按理說我是自尋死路站在那金光陣裏的,可是金光沒有亮。

難道金光陣本身就是會移動的?

我環顧周圍參天巨樹,沒有看到那陣法,心中一陣失落,可是難免還有一絲慶幸。人都有自己的恐懼,所以說實話,我並不想跟它對上。可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現在不得不把那一絲慶幸轉化成失望。

我怎麽就沒看到呢?

原始森林裏麵是不能進了,且不說我帶的東西不夠,單是我這個腳力,估計還沒進去多遠就得被困在沼澤裏動彈不得。

我又不是來探險的,還是找該找的東西要緊。

順著原路繞回去,我在一處分叉地段停下腳步。糟了,我忘了我來的時候是從哪條路來的了……

左看右看哪裏都像是走過了的,我的臉頓時哭喪下來。我有點路癡,這要是走錯了路可怎麽辦?

我正在猶豫要往哪裏走的時候,一陣劇烈的嘶吼聲從我身後傳來,那是野熊的聲音,不過聽起來他現在不是在廝殺獵物,而是被什麽東西廝殺著。

我突然想到了昨天的那頭狼,趕緊往那野熊聲音來的方向追了過去。剛回頭繞過三棵樹,我便看到了那金光大放的一幕。

隻見一頭人熊此時正被兩個連在一起的金光陣困住,左右掙紮卻動彈不得分毫。

我迅速從背包裏抽出一把刀,三兩步衝到金光陣邊上,等著巨熊倒地再在自己身上動刀用血封住那金光陣。

雖然心裏著急想要將陣法除掉,但是我還沒有蠢到封印這個東西救人熊的地步。瘋熊如果從金光陣裏逃出來才不會管我是不是救了他的人,他隻會給我一熊掌,送我歸西。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陣法看,金光強盛時我晃得眼睛裏全是金星,等到金光弱了,眼睛裏的金星沒了又開始一片片發黑。就算這樣我也沒有一點鬆懈。始終牢牢盯住裏麵人熊的動作。

一刻鍾後,巨大的熊身終於在金光陣的作用下轟然倒地,眼看著那熊動彈不得了,我迅速將利刃刺進我的手腕,這次完全是沒有準備的一刀,擦著動脈劃下去的,劃過之後嚇了我自己一身冷汗。

可別陣法沒有封住,我自己先割了脈了。

血液滴下來,不偏不倚正中兩個三角形相接的地方。金光剛剛要暗下去,此時被我的血一刺激,猛地又亮了起來。

我心中一陣,趕緊向後撤出幾步,心裏直害怕。古冊裏寫的不會有問題吧?金光陣本就是要吸血的,我這樣把自己的血主動送上去,會不會被吸進陣裏也跟著那熊血一起成了養料供給陣法啊?

正想著,我的血已經被兩個三角形陣收了進去,不過之後的事情跟先前吸了動物的血可就不一樣了。金光依舊亮著,然而此時卻有一種回光返照的感覺了。

金光開始像是抽搐一樣地來回閃動,一下暗一下亮,後來幹脆哆嗦了幾下,閃關燈一般迅速轉換著各種光的波長。

很快,金光陣猝然放出劇烈的一道光束。光束像是兩道擰在一起的巨蛇,筆直朝天刺了進去,比天上正午的太陽還要亮上幾分。

我愣愣的拿著刀流著血站在那金光陣邊,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那剛剛癱倒在地的人熊又有了反應,我才緩過來。趕緊收拾了東西,迅速逃走。

一邊跑我還一邊想,剛才金光陣的那一番動作是不是已經破解了的表現?

噗通!我還沒跑出很遠,腳下突然像是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失去重心,直直朝著前麵的一個大坑撲了進去。

我這邊人剛進去,還沒有爬起來,剛剛我還在懷疑是不是已經被破解了的三角形金光陣突然出現在我的腳下。我這才親自感受了一次那些村民和那些動物身陷此陣時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全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腳下陣陣發軟,我感覺到這個陣中似乎有一股近乎瘋狂的力量在撕扯著我的精神,我頭疼得像是要炸開。

也不知道是每一個人都會受到這樣的遭遇還是因為我剛才用血刺激了這個陣法,他現在在報複我。

總之這感覺是真的十分難受痛苦的。

我趕緊咬了一下舌尖,尖銳的刺痛瞬間壓過全身精神的鈍痛,我強行拉著我腦海中僅有的一點理智在思考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情。

此時我的腳上似乎被什麽東西劃了一下,一股清涼從全身湧向那一點傷口。就好像蓄滿了水的水庫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那些擁擠著想要往外流的**險些將那幾寸寬的傷口擠破。

我趕緊從衣袋裏取出一隻毛筆,也不能浪費我的血,筆尖直接沾上了腳上的血液,緊接著揮手在半空中畫出昨晚做夢都在練習的陣法。

兩個陣法,一個在空中一個地上,一個邪祟至極泛著金光,一個正陽正剛氤氳著血色。看起來十分詭異,其實這樣的組合正好配上了一句話“陣不可貌相”。

血紅色的法陣畫完之後我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腳下的癱軟終於不能抵抗,我轟的一聲坐倒在了地上,隻能作為一個看客,看著我的法陣跟那個腳下這個三角陣相互抗衡!

紅色和金色在空中糾纏到難分難舍,我眼睛才看了一會兒就看花了,完全分不出哪個是哪個,唯一能判斷陣法強弱的,就是身體的感覺。

五分鍾過後,我眼前已經被各種顏色的光照的一片漆黑,身體上的感覺突然一點點開始緩解了。我知道是我的陣法壓製住了那三角的邪陣,很快,全身那種被控製的感覺已經全部消失,我知道我的陣法贏了。

我緩了緩眼睛,等到眼前可以看到東西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在自己的衣裙上撕下一條窄布給我的腳傷包紮好。

我此時是興奮的,雖然全身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但是我已經破解了兩個陣法,還有一個……隻要找到那一個,鎮裏的百姓就可以得救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當下也不能歇著,我顫巍巍地扶著樹站起來,匆匆吃了點幹糧繼續在這方圓幾十公裏的林子裏找那個單獨的三角金光陣。

這陣法似乎有自己的意識,他們吞噬血肉供給自己長大,還知道滿山亂跑四處找食物。我覺得那些受傷了的村民其實不一定都是在這黑熊溝受的傷,也有可能在別處做事,然後被流竄到那裏的金光陣傷到了。畢竟不可能每個傷者家裏都一個回光返照想要吃熊掌的老娘。

隻是人類畢竟不同於鳥獸,人在受傷的第一瞬間想到得是自保,而獸類,尤其是猛獸類在受了傷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反攻。也許這就是為什麽人受傷了都是在回到家以後第二天才出事的原因。

我從山頂找到山底,連續三天靠著幹糧和一小桶水堅持著尋找。哪裏有什麽風吹草動一定第一時間趕到。但是那金光陣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同伴死在我手上似的,我每次將要靠近的時候,不論他正在對付分是什麽鳥獸,他都第一時間將那半死不活的獵物放開,自己先去逃命。

這讓我著實頭疼了一把。

眼看著幹糧見了底,我還是沒有什麽線索,我急得有點像熱鍋上的螞蟻。雖然這次如果找不到可以下次再接著找,可這期間我不能確定這個會移動會逃跑的陣法會不會再去傷害別人。用人命做賭注的事情代價太大,我不能冒險。

於是我準備堅持到最後一刻!

就在當天晚上,月朗星稀最適合看月亮的時候,一股熟悉的陰邪之氣突然竄進我的感受範圍內。

我剛剛找了塊幹淨的地方躺下,一感覺到這股氣息,頓時來了精神,猛一下從地上翻身而起,帶著布包朝那陰氣傳來的方向趕了過去。

可等我到了那一處地方時,我沒辦法了。

這陣法竟然將自己掛在了一處懸崖的底下,而且懸崖陡峭,整片山上竟然沒有可以下到那底下的路。

我瞬間頭疼,站在崖上看著那泛著金光的三角恨不得一頭栽下去將那個陣法破了。

可想歸想,我還這沒那個勇氣跳下去,搭眼一看起碼三層樓高,我這要是掉下去了,半天命沒了估計都是輕的。

我著急,三番兩次朝那山崖下看,正當我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將頭伸過去的時候,崖底突然竄上一股邪風,我一下沒穩住身子,竟然被這股風裹住了,然後狠狠向前一帶。

剛才還在想栽下來破了那個陣法呢,現在好了,那陣法似乎已經等不及了,竟然自己將我給拉了下來。

我被嚇得不輕,耳邊風聲呼呼吹過,像是我的那點生命力在一點點跟我告別,我從山頂一路尖叫到崖底。直到砰地一聲,我後背著地又被厚厚的樹葉堆積層彈了一下,我才終於十分尷尬地收住了尖叫。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死定了!幸好這深山老林的落葉夠多接住我了……

我驚魂未定的從樹葉堆裏站起來,一邊給自己拍胸脯順氣,一邊感謝上帝感謝主,馬上就要感謝唐僧了,脖子上突然落下一道冰涼。

我全身瞬間僵直,頭本能的朝著肩膀看過去,瞳孔都在朦朧的月光裏驟然縮緊——這不是季明修的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