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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血口噴人

第322章 血口噴人

黑壓壓一群人從巷子外擠了進來,每個人的手裏都舉著火把,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們的臉上讓他們看起來格外恐怖。

怪不得剛剛我在街上弄出那麽大的動靜,大家家裏的燈都點起來的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出來跟著雲淺衣一起來圍追我。原來都已經有序的到別的地方集合去了。

我似乎也終於知道雲淺衣為什麽要為那些要入侵嵐族的人,製定那樣完美的入侵計劃了。

果然不是一般的訓練有素,這樣的戰鬥準備和集體戰鬥意識,如果有外人貿然闖入,還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人群停下,我被季明修護在身後看不清前麵的人,隻能從一旁的縫隙裏,隱約看到一點最前麵那個領頭人,也就是那個剛剛發聲的人的樣子。

那是個鶴發童顏的老頭,看身形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也許是因為他旁邊站著的是已經穿上了大祭司禮袍的雲淺衣,所以我一看到這個老頭就覺得這老頭不簡單:能讓嵐族大祭司站起身側,在嵐族的權力起碼也得是個長老級別。

老頭看見我跟季明修一前一後呈一種防禦姿勢,微微皺了皺眉道:“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跟我們……”

後半截話沒說完,季明修忽然將我抱在了懷裏,然後騰身一個跳躍,直接在一群人的眼皮底下,逃出了包圍圈。

一切的發生也就是在一秒鍾的時間內,我根本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被季明修抱進懷裏,又是怎麽騰到半空的。我隻知道才隻是一個眨眼,再睜開的時候我就已經雙腳離地了。

“啊——”我本能的一聲尖叫,然後緊緊抱著季明修的脖子,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的胸口。

真不是我膽子小的事情,以前也經常被他這樣抱著漫山遍野飛奔,可是這次真的太突然了,後知後覺的感到自己已經身在半空,而且還正好趕上由高到低的下落勢頭,那種心情跟站在樓頂忽然被人推了一把的感覺差不多。

隻不過我雖然被推了,但是身上還帶著一根十分安全的“安全繩”。

季明修的聲音混合著風聲在我的耳邊輕輕安慰我道:“別怕,他們人多,在那種狹窄的地方與我們不利,我們現在先去一個寬敞些的地方。”

之後突然一個回旋轉身,我連想說沒事的空都沒有,緊跟著又是一聲尖叫。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以前那些騰躍,季明修全部都是刻意收斂著力量,而此時,他才真正的展現了他自身的實力。

要不是因為身後有人追殺,我還真覺得有點像是過山車。怪不得季明修對現世的各種刺激娛樂項目顯示出十分不屑,人家有這個資本啊!

又轉過了兩座山,我自己已經完全不知道我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了。

於是悄悄從季明修的懷裏擠出頭來,想要看看周圍的地形,結果一陣颶風在眼前吹過,我睫毛直接被吹進了眼睛裏,眼睛一陣生疼,我趕緊伸手揉了一下。可還沒有等我把手從眼睛上拿開,季明修抱著我在半空中忽然一個趔趄,緊跟著我們一開始徑直向前的方向瞬間改成了豎直向下。

突然地失重嚇得我不知所錯,不過我也知道,發生這種事,一定是季明修受到攻擊了。我趕緊抱住季明修的身體硬生生睜開眼睛盯著他:“你怎麽了?是不是受傷了。”

季明修眸中黑光閃了閃道:“沒事,剛才那人沒有打中我,我隻是借了他的力量落下來。”

說話間,我們已經從半空落到了地上,而且身後一直在追我們的人也幾乎同時跟著我們落了下來,可見他們當時的速度有多快。

季明修放我下來護在身後,用精神力在我的腦海中對我道:“等下如果打起來,你隻管護好自己,千萬不要落在他們的手裏。”

我看了一眼對方的陣營,不由得幹咽一下沒敢貿然回答。因為我怕如果我回答了“好”,結果被人家給抓了去要挾季明修,那我不是騙了他嘛,可是我要是說“不好”……算了這個回答是萬萬不能說,一旦說了,肯定會讓季明修分心顧我,到時候我們兩個誰也跑不了。

我拉了一下季明修的衣袖,用動作示意他我可以顧好我自己。

季明修微微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滿眼都是憂慮,看得我更加緊張了。

這時,那個剛剛在巷子裏麵跟雲淺衣站在一起的老頭,上前了一步,正視隱在樹蔭中的季明修:“你們既然是我嵐族之人,為何要背叛本族勾結外人?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一句話把我說懵了,被追了一路,我一直以為我們被追是因為我們外族人的身份暴露,結果鬧了半天把我們當成奸細了!

我跟著就要往前一步跟他們解釋,但是腳剛邁出去,又被季明修攔了回來。

季明修對那個老頭道:“你們怎麽就一口咬定我們是尖細?”

老頭羊胡子在山風中飛起一個邊,道:“我族中祭祀已經看到你們串通外族的現場了,你們還敢不承認嗎?”

我嘴角都僵了,這不是反咬一口嗎?分明是我看到了雲淺衣跟外族人串通的!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了,我自然不能再閉嘴躲藏,推開季明修一步邁出去,“我們是不尖細……”

我話沒說完,雲淺衣打斷我對那山羊胡子說:“長老,他們是在拖延時間,等著外族人來救他們,不要上了他們的當!”

之後根本不打算再給我張口的機會,雲淺衣法杖一揮,直接朝我們撲了過來。

我當時都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麽戲劇,根本沒有任何防備,眼看著雲淺衣的法杖就要劈到我的腦袋了,我頓時嚇得整個心髒都快停止跳動。眼睛裏隻有那急速變大的棕褐色木頭還有木頭上冰藍色的靈力聚集。

藍色看起來好看,可那上麵蘊含的力量卻不是任何一個肉體凡胎可以抵擋下來的,我深知隻要那上麵的力量在我的身上留下點痕跡,毫不誇張的說,我能直接變成一座冰雕。尤其是在我這種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變成冰雕已經算是好的了。

就在這時,季明修突然扯著我的腰帶猛一下將我從身前扯到了身後,我借著慣性直接向後踉蹌數步,這才驚險地躲過了雲淺衣的攻擊,但是季明修自己卻用胳膊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之後那長老也沒有再仙風道骨,直接一揮手,對眾人喊了一聲:“上。”

烏泱泱一群人,瞬間從四麵八法朝季明修湧了過去,我的心也一下子懸了起來。

我焦急的在外圍躲避著,估計是看我比較弱,所以出來攻擊我的,也都是些普通人,我還能跟他們較量上幾招。

我一邊防禦著身邊,一邊焦急地看著季明修那裏的戰況,心裏直罵那羊胡子老頭,虧你還是嵐族掌權之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不聽人解釋就直接亂動手啊!好在季明修自從到了這裏之後靈力增長了很多,這才沒有直接被你們這群榆木腦袋給捉到。

一不留神,手臂上被人劃了一刀,我直接順著刀勢向後跳出去老遠,然後我捂著胳膊捏出一個障眼法朝追我的那個人施了過去。

幾乎就在同時,我眼前閃過一道玄色的身影,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

“季明修”怎麽來了!

以一敵多,季明修已經用盡了全力才能持平,此時再加上一個前世的自己,那他的肯定要敗下陣來了!

一想到這裏,我全身瞬間冒出一層冷汗,也顧不得身後之人已經從障眼法中脫身出來,腳下驟然加速,直接朝著季明修所在的那邊戰場撲了過去。

一切都是我的本能反應,我撲過去的時候,臨到了半空中,我都不知道我撲過去能幹什麽,所有當我當當正正落在季明修麵前,並且正好迎上“季明修”的一擊掌風時,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疼,而是我沒有來搗亂。

然而正當我以為我救了季明修時,更多道光束五光十色地朝我攻了過來,我都沒看清它們是從哪裏來的,本應該被我保護的季明修猛地一下將我撲倒在地,然後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承受住了後續所有的攻擊。

“噗……”一口鮮血自季明修口中吐出。

我眼前一紅,傻了,說好的保護好自己,結果我不僅沒有保護好自己,更沒有保護到季明修,甚至還害他受了重傷。

我一把抱住季明修的身體,入手黏膩,滿空氣都是血腥氣,嚇得我整個人都慌了:“你,你怎麽樣,你別嚇我!”

那一刻的無力感真的無法形容,就像是眼前有一座大山,大山為了保護我塌了,但是我卻沒有任何能力像那山保護我一樣保護他。

我沒了辦法,所以隻能用我自己微薄的力量帶著季明修拚命地跑。

可是我再怎麽跑也沒辦法跑得過那麽多嵐族的高手,很快,我們在一處山崖前,被他們包圍了。

山崖邊有棵樹,我扶著季明修靠在樹下,然後我自己獨自一人走出了樹的陰影,麵對著對麵氣勢洶洶的嵐族眾人。

這時領頭的人已經不是那羊胡子老頭,而是一身玄色族長衣服的“季明修”。羊胡子老頭跟雲淺衣分居在他的兩側,目光凜然,帶著一種誓死保衛家鄉的大義。

我心裏中不由得冷笑一聲,真是道貌岸然。

“季明修”看到我從陰影中走出來,明顯十分震驚,眉間皺出很深的一道紋路:“怎麽是你?”

怎麽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麽是我!明明叛徒在你身邊,為什麽受傷的卻是我!

我一股委屈蜷縮在眼眶裏,但是又不能貿然流出來,我隻能強忍著心裏的情緒直接道:“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這裏話音剛落,雲淺衣突然跟著一聲質問:“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族長說?說你把族中地圖給了外人嗎?想要主動承認減輕量刑是好事,可是也要看是什麽刑,通敵之罪可是要處以極刑的!”

一語落地眾座嘩然,“季明修”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沒想到雲淺衣會會搶在我前麵給我扣上這麽一頂帽子,趕緊對季明修解釋道:“我沒有!雲淺衣她血口噴人!”

雲淺衣冷笑一聲:“我血口噴人?我親眼所見你還想抵賴嗎?”

我腦袋裏嗡的一聲,隻想指著雲淺衣的鼻子給她罵回去,你親眼所見?你親眼所見的應該是我在你窗外窺得了你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