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對不起
第350章 對不起
“那我們就事不宜遲，明天去好不好？”我把安全帶解開，對季明修道。
季明修瞥了我一眼，“你的時間安排還挺緊，連軸轉都沒有休息。”
我吐了吐舌頭，“這不是被迫的嘛。”
回了房間，季明修把剛才放進衣袋裏的那張紙翻出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深吸一口氣，對我道：“三個結界隻需要破壞兩個就可以……那最後一個，淩夫人是準備用自己的力量強行衝破？”
我趴在**，把那張紙拿起來看了一眼，“淩夫人不是說了嘛，那三個封印即是封印她的行動，也是封印他的能力的，而且其中兩道封印是用來封印力量，所以既然她說破壞兩道就可以了，第三道，自然就是要用自己的已經被解開的力量強行打開了……”
三個地名，我竟然隻認識那個最初說過的距離我們最近的那個城市，其他的兩個地方我竟然都不知道是在哪個省。
有點汗顏了，不禁想到如果是我自己去找那兩個陣法，我到底能不能找到？估計也能，就是時間會長一點。
季明修又道：“那淩夫人的力量究竟又多強？”
我一愣，還真沒有想過，隻是知道淩夫人是天師，很厲害的天師，厲害到萬鬼怨都會因為知道要被她收服，而焦躁得不惜出來威脅我的天師。
可是具體會厲害到什麽程度……
說句客觀的話，我覺得單憑現在的我跟季明修不是她的對手。
季明修關了燈，房間陷入黑暗。窗外零星的星光閃進房間照出一點點斑駁。
我擠在季明修懷裏，睜著眼睛看天花板，心裏默默說了一句，但願淩夫人的力量最後會跟我們是一路的。
……
第二天上午十點五十，我跟季明修再次來到了婁澤家樓下，還是那個角度，還是那扇窗戶，我站在原來的那個位置仰著頭往裏麵看過去。
因為這次是在白天來的，房間裏的影子沒法透過窗子印到外麵來，我就隻能看著那一片花白的淺色繡花窗簾發呆。
也不知道月瑤現在在做什麽？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我一邊想一邊看，足足看了半個小時，季明修也在我身後陪我站了半個小時。
今天是個大晴天，炎炎六月的毒太陽在頭頂曬得整個街道都在冒著模糊的蒸汽，老舊的樓房都在這騰騰熱氣中扭曲了，然而就算是這種天氣，我站著的這半個小時，也沒有被太陽曬到。
季明修高大的身影完全將我罩在了他的影子中，再有他一身四季冰涼的氣勢，我們竟然成了炎炎夏日的一道異樣風景。
我已經看到好多從我們身邊路過的人都對我們側目了。
然而正當第十個人對我們側目的時候，我心裏咯噔一聲，但是想要轉身就走已經來不及了。
沈月瑤從我身後走過來，先是跟先前那幾個“側目”的人一樣，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後看到是我，十分驚訝地著眼睛，道：“湮湮？你。你怎麽在這裏？”
是啊，我怎麽在這裏？
我全身都有些不自在，看著沈月瑤的目光都不自然了，但是躲是躲不過了，隻能硬著頭皮跟她打了聲招呼，“我，我是想來看看你的。”
沈月瑤微笑，“你看我怎麽不上樓啊，在樓下作什麽？幸好我現在回來了，不然都不知道你來了。”
我看著微笑的月瑤，隱約覺得好像上次見到這個微笑已經是半個世紀前的事情了，我們有很久沒有見麵了。
不知道為什麽，我眼前居然開始一點點模糊起來了。
我真的很害怕，萬一上次她沒有被救下來，該怎麽辦，她真的死了怎麽辦！那我一定會恨死我自己。
沈月瑤看我哭了，目光立刻慌了起來，趕緊手足無措地抱住我，“你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嗎？你好不容易來看我一次，結果見麵就哭，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喂，不要哭啊，你看，宋明修都威脅我了。”
我被她說的破涕為笑，臉上滿是淚珠子，嘴角卻揚了起來，“怎麽跟婁澤在一起時間長了，性格都變得像了。”
沈月瑤臉上一紅，嬌羞之色明顯，道：“誰，誰跟他像了，我這是本性自然。”臉上的汗珠因為這一個緊張，從額頭上滴了下來，沈月瑤趕緊招呼著我跟季明修到家裏去，“別在外麵站著了，你們兩個都快成了這附近的一道景點了，我還是聽有人說在小區樓下有人頂著大太陽傻站著，才加緊了腳步回來看的呢，快跟我上樓吧。”
婁澤現在的這個住處有點小，季明修身材高大，一進來就顯得房間有些擠，這種情況一開始還好，婁澤不在，可是到婁澤在我們身後跟著回了家之後，就不是顯得了，是真的有些擠了。
婁澤有些不好意思，對我們道：“房子小了點，那個，將就一下吧，我去泡茶。”然後進了廚房，可是他總是要出來的，這客廳還是會變小。
我可憐兮兮的把目光投向季明修，道：“要不然，你先去車裏吧。”
季明修黑了我一眼，冷冷的嗯了一聲，聽起來好像有點委屈，不過那種眼神之後還他是起身出了門。
門剛關上，我腦海裏傳來季明修的聲音，“再亂答應什麽事情，當心你的自由。”
我滿臉黑線，沈月瑤跟婁澤能有什麽事情求我啊，我是來道歉的！
沈月瑤坐在我身邊，看我一直沒有說話，以為我是太拘束了，遞給我一杯茶，對我戲謔道：“怎麽舍不得你家的那位了？”
我臉上騰的一下飛起一陣滾燙，“不是的！”
婁澤從廚房裏出來，看到我害羞的樣子，跟著加上一句：“呀，顧湮湮，你居然還有害羞的時候，你是不是被什麽惡鬼附身了，你是不是顧湮湮啊？”
我狠狠白了他的，他剛坐到我另一側，我揮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力度不小，震得我的手都麻了，婁澤疼得齜牙咧嘴，手裏的茶壺差點扔地上，“啊，你是顧湮湮你是你是，就這麽不講道理的一巴掌，也就你能幹得出來！”
這話聽著更生氣，我揮手還要打，婁澤趕緊把茶壺放穩，往旁邊躲過去，“別打了別到了，月瑤救我啊，救我啊！”
沈月瑤不僅沒有要救的意思，還在一邊挑了下眉，“你這是自找的，挨打也活該。”
房間裏一時被笑聲填滿，我都差點忘了我是來幹什麽的。
許久之後，我端著一杯熱茶，看著沈月瑤坐在我對麵，虛弱的對我笑，我心裏的一股內疚終於重新湧上來。
我抿著嘴唇，對沈月瑤道：“月瑤，對不起。”
沈月瑤略顯詫異，反問道：“好好的，你道歉做什麽？”
看起來像是忘記了，但是我知道這是月瑤為了顧忌我得情緒，故意這麽說的。
那麽一件凶險的事情發生在自己升上，莫說是月瑤，本就很膽小的人，就算是現在的我，也會被嚇得不輕，哪裏可能說忘就忘。
我頭垂得更低，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沒能救下你。”
月瑤頓了頓，目光中的疲倦終於還是重新流露出眼眶，對我道：“湮湮，其實那件事，我並沒有怪你，我隻怪我自己，太過弱小，最後還成了你的累贅。”
“不要這麽說，”我趕緊攔住月瑤，道，“你知道的，你不是我的累贅，真的。”
月瑤笑了，“那你怎麽就知道我還會記恨你啊？”
我一下愣住，好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了。
月瑤握著我的手，繼續道：“湮湮，別想那麽多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我不在乎的，因為我相信你，所以你也得相信我。”
我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看著就要掉下來了，我又一個笑容，給生生憋回去了。
“對，你說的對，我們應該相互相信彼此，”我頓了頓，又道，“不過這個歉我還是要道的，為了我前段時間一直以為你會生氣，都沒敢來看你。”
婁澤這時候笑嘻嘻地插上了一句話，道：“我記得那天晚上你來過啊！”
沈月瑤伸手就在我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來過？那怎麽沒上來看我？”
我恨不得殺了婁澤這個碎嘴子，當時沒告訴，非得等到我“自投羅網”了再來臨門一腳，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這樣你可以完全不沾邊，不用挨掐啊！
“啊——”換了一個手背，又挨了一下子。
月瑤掐的其實並不是很用力，也不會留下紅印，但是那種巧勁兒，還是能然我疼的後背冒涼風！
我正疼得不敢動，婁澤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時，沈月瑤的手輕輕伸到了婁澤的胳膊上，然後捏住很小的一塊肉，順時針一百八十度旋轉，婁澤直接趁著那個笑的姿勢驚叫一聲。
我心裏笑得快抽了，剛才還笑話我，現在好了，叫的比我淒慘多了！
但是婁澤挨掐跟我這個挨掐的原因不同，我是因為沒有相信月瑤與我之間的感情，被懲罰挨了掐，而婁澤則是因為有事情忘了說才挨掐的，月瑤在掐婁澤的時候還不忘提醒他，“你前幾天說的那件事，你不是說要告訴湮湮跟宋明修，你倒是快說啊，就知道咧著嘴在一邊笑，再笑我就擰斷你的胳膊。”
婁澤趕緊哀嚎：“知道了。知道了，我說！別這樣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