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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他說了什麽?

第387章 他說了什麽?

路霄突襲這件事總算是解決了,那之後應該就沒有什麽其他的事情要解釋了吧?

我偷偷瞟了季明修一眼,看起來確實已經沒了生氣的跡象了,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可以言歸正傳了:婁澤給的資料還在房間裏,這件事跟整個龍州市的陰邪陣法肯定有關,也許對季明修的追查會有幫助。

正當我準備默不作聲地進臥室去取那個資料時,季明修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正色的看著我。

我被看的一陣發懵,而且因為瞞著趙君行所說的孩子的事情,我還有點心虛,所以對季明修的注視,不自覺地就有些難以抵抗。

“那個,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向後退了一步問道。

季明修臉上神色忽然變化,不過倒不是朝著那種盛怒發展,反而像是在想著什麽跟我有關的事情。

“趙君行來的時候有沒有跟你說什麽?”季明修毫無預兆的突然開口問道。

我心裏一緊,目光本能的跟季明修的眼睛牢牢接在一起,“他,他……”

季明修眉心開始造反,“他說什麽了?”

其實趙君行來了之後不過就說了兩件事,一件是要接我走,一件就是關於孩子。還有就是我問了他來這裏的目的,他沒有告訴我,所以這件事沒有跟季明修說的價值,至於懷孕,那肯定是不能說的,那就隻剩下帶我走了。

我故意將這件事表現得頗為為難,猶豫了好半晌,眼看著季明修的臉色又開始陰沉,我這才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磕磕巴巴對他道:“趙君行說要我跟他走,還說他會保護我。”

當然,我這樣的表現是有目的的,因為憑著以往的經驗來看,隻有這樣做,才可以讓季明修相信,趙君行的到來就是為了我所說的這件事。

而且把我接走這件事,本身就是趙君行一直在堅持的,所以再配合上我的猶豫和對這件事的顧忌,以及後續安慰季明修的一係列行為,季明修自然也就不會懷疑在趙君行想著法接我走的過程中還有“強行把脈”這件小插曲。

我說完了那句話之後,表情十分真摯的看向季明修,安慰的話已經在嘴邊了,隨時都可以對他表明自己的真心。

而季明修正在喝水,情緒看起來——竟然沒有波動。

我懷疑了,在心裏默默地問了我自己一句,這人是不是季明修?別是趙君行又換了個樣子假扮的吧?不然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季明修不可能這麽冷靜……

我一邊想著,腳下悄悄向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防著眼前之人非所見之人。

結果等他把水杯從薄唇邊移開,水杯啪的一聲碎成了渣,我的心又放回了肚子裏。

沒錯,這人是季明修,假一賠十的。

我又重現回到剛剛的位置,抓住季明修的胳膊,“你別生氣,我沒有答應他,真的,我還想行刺他來著!”指指沙發上被手術刀刺進去的洞,頓時就無奈了,“可是沒行刺成功。”

季明修把腳下碎成了渣的玻璃碎屑一把冥火燒成了煙,然後看著那冥火升騰,深吸口氣罵了一句,“陰魂不散!”

我也看向那一小簇冥火,心裏附和季明修,就是就是!陰魂不散的趙君行。

我還以趙君行離開了山嵐市就會去遠一些的地方,就算是不會改邪歸正,按正常的思維,他也會韜光養晦一段日子,然後等到自己東山再起。可是誰成想,他竟然隻是來到了山嵐市的隔壁,而且聽他的語氣,他在這龍州市還紮了根!

可不就是陰魂不散嘛!

我正在兀自想著趙君行的種種罪孽,還有剛才被路霄一個擁抱嚇走了的“鬥誌”,心裏不甘心的小火苗再次冉冉升起。

我覺得在跟他說婁澤給的資料之前,關於我今天查看到的我身體中的異樣,應該先問他一下。

怎麽說靈力的問題對我來說也是當務之急,而且他也是靈力高深的人,也許就知道我身體裏的那個薄膜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季明修!”我眼睛盯著火苗叫了他一聲,

可是叫了一聲之後季明修並沒有回應我。

我抬頭從幽藍色的小火苗上移開視線,結果整個客廳也沒看到季明修。

誒?人去哪裏了?

“季明修?”我又大聲的喊了一句,可是房間裏空蕩蕩的隻有回音,根本沒人回應。

剛才不是還想著趙君行陰魂不散嗎,這麽一會兒怎麽人就不見了?去哪裏了?

一回頭,看到朝向門口的地方有一個腳印,我心裏忽然咯噔一下,季明修不會去找趙君行了吧?

“季明修?”我又喊了一聲,再一次被回音回答之後,我終於慌了,腦子裏一片空白,轉身就去開門。

門開,熟悉的背影,十分氣人的就在門口,而且還站得筆直,我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我剛才那麽叫你,你怎麽也不回答我一聲!”懸在半空的心砰地一聲砸回了胸腔,落地還有點狠,疼得我全身炸出一片冷汗。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季明修去找趙君行拚命了。

不是我覺得季明修弱,而是他現在的能力確實不是趙君行的對手,現在去找他,就像是送死。

再說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可不想讓季明修因為我影響了情緒,從一個睿智的人變成一個瘋子。

季明修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道:“房間隔音,我沒聽見。”

我這時候才看清季明修在幹什麽,剛剛摔進胸腔裏的心髒又重新被拽了起來。

隻見他的左手捏著我的手術刀,右手的手腕上被劃出了一道橫跨手腕的血口子,鮮血從那個那陰森的傷口裏流出來,然後在空中升騰成霧。

地上血淋淋的一個六芒星陣法,正在吸收著他手腕上的血氣,然後一點點從原本的殷紅,詭異的朝著無色變化。

“你幹什麽!這樣會死的!”我喊著就要撲上去,但是明明隻有一步的距離,我麵前卻像是有一道透明的牆,任憑我腳下如何用力,上身如何著急,我就是不能靠近季明修一步。

眼看著他的臉色一點點白了下來,我都快求他了,“你快出來,你這樣很危險的!”

季明修不為所動,這樣足足僵持了差不多十分鍾,傷口因為自行愈合都流不出血了,季明修還硬是擠了兩下,又擠出一大片鮮紅。

地上的六芒星這才終於完全隱匿了形狀,真正跟地麵完全融為一體。

“好了。”季明修輕鬆的從六芒星陣法中走了出來。

到我麵前時,不知道點了哪裏一下,剛才攔在我麵前的透明牆壁瞬間消失,我身體的力道還沒有收回來,直接一下撲空,狠狠撞進了他的懷裏。

腦袋撞了一下他的鎖骨,震得我腦門疼,都疼出眼淚了,“你這是在幹什麽!你會死的知道嗎!你這樣不管不顧會死的!”

混蛋,差點嚇死我!

我一把鼻涕擦在他的西裝上,看你還嚇唬我!

季明修出奇的沒有嫌棄我,拎著我的後領把我拎回房間,“我在門口布了個禦鬼陣,以後除了你和我,這個房間任何一個有靈力的人都不能進入。”

我沒明白這禦鬼陣是什麽,哼唧一聲,擦了擦眼裂,就問了季明修一句。

季明修道:“禦鬼陣就是抵禦所有鬼物的陣法,本來隻是禦鬼的,可如果施術者能用自己的血作為獻祭,就可以按著自己的心意,攔住所有想攔住的人,即便是趙君行要進來,硬闖也是要掉層皮的。”

“這麽厲……”我驚呼,但是一看到季明修手腕上那一道猙獰的正在愈合的傷口,心裏那點誇獎到了嘴邊又生生給咽了回去。

我立刻變了臉色,“厲害又怎麽樣,還不是把自己弄出一道傷口!”

季明修狠狠瞪了我一眼,“你要是能在下次逃出去的時候想一想這是用我半條命的血畫的陣法,我就十分感謝你。”

我扁了扁嘴巴,“那我也不能一直在這裏關著啊,”季明修臉色一沉,明擺著又要教訓我,我趕緊把話題拉回我剛剛想問的問題上,“那個,對了,我有事情想問你!”

季明修冷著臉,剝好一個葡萄塞進我嘴裏,酸得我臉都變色了,結果季明修好聲好氣的對我說了一句,“說。”

我隻能把滿嘴巴的酸水咽下去,“我今天檢查了一下我不能使用靈力的原因,結果在身體裏麵發現,我的靈力似乎都被一層很結實的薄膜給固定住了,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我把剝好的葡萄塞進季明修嘴裏,憋著笑看季明修“眼含深意”的把葡萄給咽下去,心裏突然就不落忍了,算了,剛剛流了那麽多血,不逗你了。

我把一盤葡萄抱進懷裏。

還是我自己吃吧。

緩了好一陣之後,季明修對我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沒有見過。”

“沒見過?”我驚訝又有點失望,那豈不是說我身體裏的東西還是不能去掉?

季明修一把將我攬進懷裏,“不過別擔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讓我覺得很溫暖又很有安全感。

可是回頭一看我的頭正枕著的位置,正是我剛才蹭了一片鼻涕的位置,我又有點欲哭無淚。

那點小惡作劇,完全沒浪費,現在全部沾回我的頭發上了。

我心裏現在隻有一句話,那就是“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