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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決裂

第420章 決裂

怔愣之計,將我將我逼回房間的人擦了擦眼淚,冷笑一聲:“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我看向季明修又看向路霄,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閃過一道光,我突然想到昨晚路霄是跟我們在一起的,於是一把抓住路霄的衣袖,道:“路霄,你昨晚就在我們的房間裏,知道我們什麽地方都沒有去對不對!”

路霄輕輕地把衣袖從我手裏抽出來,眼神中的死寂觸目驚心,“我在接到路晰的電話之後離開了,那個時間是淩晨兩點鍾,老太太的死亡時間是淩晨四點鍾,被虐待了一個小時之後死亡的,也就是說作案人在三點鍾來到了這裏……”

路霄之後沒有再繼續說,但是我知道沒有說不代表不知道,他的眼睛告訴我,他是在等著我們會自己主動承認。

可是,他想讓我們承認什麽?就算我們有時間作案,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對薑婆婆!

她身上又沒有我們可覬覦的東西,更加不知道我要的封印陣法在哪裏。

再說如果薑婆婆知道那個陣法,她又怎麽會不告訴我們。

而且即便是刑事犯罪,也得要個犯罪動機,我們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求的就要殺人!

何況,薑婆婆的靈力那麽強大,如果她要反抗,我們兩個人又怎麽會不跟她纏鬥一番?這樣的話肯定會留下打鬥的痕跡的!

我眼前一亮,對了!打鬥的痕跡。

我趕緊四處翻找,心裏告訴自己每一個角落都要看到,絕對不能落下任何一點的痕跡,因為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就是證明我們冤枉的救命稻草。

然而就在我剛剛彎下腰準備看看桌子附近的時候,路霄突然道:“別找了,我在你們來之前已經找過了,凶手連進門都是走的正門,而且整個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痕跡,說明老太太跟那個人很熟。”

“所以你們懷疑是我們?”季明修終於說話,而且這一次直指路霄。

路霄的表情頓了頓,之後崩潰一般咬了咬牙,閉上眼睛,道:“我也希望不是你們,我拚命找了所有的可以證明你們沒有來過,沒有對老太太下手的證據,但是我顆粒無收……你們要我怎麽相信你們!”

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路霄的話,被絕對的信任之後又被全盤否定的感覺讓我幾乎懷疑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是不是聽錯了,或者是眼睛有問題,看錯了。

這個也許根本就不是路霄,他是,他是趙君行變的?

對,一定是這樣的。

我瘋狂的自我催眠,堅持告訴我自己,這個人不是路霄!

我不相信那個昨天還很相信我的人今天就對我這個樣子,這種反差太大了,我接受不了。

我急得快要哭出來,但是到了眼眶邊的眼淚卻無論如何也點不下。

我這時候最想聽得一句話,其實就是路霄能跟我笑著說,“別哭,我嚇唬你的。”

可是,沒有,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看到的還是路霄近乎絕望的目光。

“你,明明昨天還相信我的!”我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而路霄也在這時候笑了笑,隻是笑容冷的讓我不知所措,“昨天對你的相信,是因為我不知道你的身體曾經住著萬鬼怨!”

我忽然想到了路霄倒吸的那一口涼氣,原來他當時是在後怕我身體中的萬鬼怨!

“可是萬鬼怨現在已經離開我的身體裏。”我這一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喊的歇斯底裏,險些將我自己心髒喊碎!

淚珠終於掉了下來,砸在冰冷的地上啪嗒一聲,滾出一個洗不幹淨的泥球。

而路霄的目光還是那麽沉靜。

他朝我身後的那個人揮揮手,示意對方出去,冰涼的房間裏瞬間隻剩了我們三個人,不,也可以說是四個人。

薑婆婆靜靜的躺在**,跟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隻不過現在多了一身的傷。

我一步步走到薑婆婆身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抓住她已經僵硬並且傷痕累累的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我們沒有!薑婆婆你快起來說啊,你起來啊!”

路霄突然一把將我的手從薑婆婆的身上拿開,冷冷道:“別說了,你說再多又有什麽用!”

我朝薑婆婆跪著,眼睛看向路霄,他居高臨下的樣子讓我覺得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我說了,我沒有,萬鬼怨也早就在上次破除陣法的時候從我的身體裏麵出去了,你為什麽不相信我!”

路霄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驅鬼師中已經又那麽多人被奪舍了,難道你們兩個就沒有可能?你們兩個就很幹淨?”

“我本來不是不懷疑你,我看在老太太的麵子上可以跟你們分享我驅鬼師內部的情況,可是你們呢,你們有什麽事情是當著我的麵,跟我說的!你們還瞞著我多少?你說萬鬼怨從你的身體裏走了,那你為什麽後來才告訴我,我們相互信任的時間點為什麽錯開了!”

我愣住,路霄的問題讓我沒有辦法回答,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季明修,結果我隻看到了一道黑影。

砰地一聲。

路霄被季明修狠狠壓在了牆麵上,漆白的牆麵立刻裂出密密麻麻龜裂的紋路,細碎殘渣,在兩人身邊雪花般飛揚而起。

像極了六月飛雪。

“你以為你說的是對的嗎?那你告訴我,我們為什麽要殺了她!她的死對我們有什麽價值!”

路霄被季明修卡住了脖子,臉上的淚水不知道是因為痛苦嗆出來的還是因為其他的情緒自己湧出來的。

“你以為要不是因為這個問題一直掛著,我還會對你們這麽客氣嗎?你們冤枉!老太太就該死嗎!我告訴你,你們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我前邊的相信都是瞎了眼睛的自作聰明,我這個人記仇的很,瑕疵必報!”

季明修冷笑一聲,“巧了,我這個人不記仇,一般有什麽問題當麵解決,解決不了,我就殺了你!”

我雖然明知道季明修不會真的對路霄動手,可還是不受控製的上去攔住了季明修接下來的動作。

在兩個人對質的時候我就想清楚了,不管我們做什麽,隻要真正的凶手沒有找到,我們被懷疑的身份就不可能有任何變化,所以當前最要緊的不是要怎麽立刻解決衝突,而是找到幕後的那隻手。

“你們兩個不要打了。”

我站在兩個人中間,背對著路霄,“你要懷疑我,我沒有理由攔著你,也攔不住你,可是我們行的正走的直,做過的事情我們沒有理由不承認,相同的,我們沒做過的事情你就算是把刀架在我們脖子上,我們也不會承認!”

我拉著季明修的手,重新跟路霄麵對麵,擦幹眼淚,心裏比剛來的時候似乎多了一塊石頭,壓著砸著,一下一下讓我疼得要命,也讓我知道到一味的“被動”會給我們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你如果想要繼續追究我的責任,那對不起,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我不接受,想要強行將我們繩之於你所謂的法,那我們最終隻會魚死網破。”

我這句話說得明確,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希望路霄可以看清事實,給我們一個可以找到真凶的機會,但是如果他一定要執著於我們就是凶手,那我們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從這裏闖出去。

門外的“網”不是已經拉好了嗎,可我們即便被你們懷疑得“傷痕累累”,也不會做那條中就死在漁網裏的魚。

路霄嘴唇抖了一下,繃緊的兩腮看得出他此時的猶豫,對峙了良久後,路霄終於像是泄了氣一樣,道:“你們走吧,老太太的仇人也不用你們找,我自會解決的,從今以後,龍州市的驅鬼師和你們兩個人,將再無任何瓜葛。”

路霄閉上眼睛,最後一顆淚珠從眼裏滑落,像是一滴溶解表情的溶劑,瞬間,曾經的鮮活化為冷漠,再也無法變暖。

我跟季明修從房間裏出來,路過院子門口的時候理所當然地被眾人用眼神戳了無數個窟窿。

路晰還在門口哭嚎,我們的出現像是一把鹽,灑在了她的眼睛裏。

她的眼睛瞬間紅了。

“顧湮湮。你個賤人,路霄為什麽沒有殺了你!你個賤人!”說著,張牙舞爪朝我撲過來。

而此時的我正被那壓在心髒的一塊石頭折磨的不成人形,我沒有餘力再控製我自己的情緒了。

路晰衝過來的一刹那,我推開想要攔住她的季明修,上前一步,將靈力運在右手上,砰一聲單手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將她仰麵朝天撂倒在地。

手卡在她急促顫抖的咽喉處,禁錮住她掙脫的動作,任憑她的手腳在我身上踢打。

我第一次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對她說話,“你的無理取鬧隻會透露出你的愚蠢!”另一隻手拍拍她漲紅的臉,“這麽精致的臉,用來表達恨實在是太過浪費了,不是嗎?薑婆婆到底是誰殺的,我肯定會給你一個答複,到時候你要怎麽樣懲罰那個凶手都是你的事情,砍頭,車裂,腰斬,淩遲,隨你,但是現在,你最好給我老實點!我顧湮湮讓著你,是看你小,而不是怕你!”

我抬頭,在所有人的臉上掃了一遍,聲音陡然凜冽起來:“都聽見了嗎!”

手腕猛地一個用力轉動,哢的一聲,路晰暈過去了。

之後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驅鬼師沒有再攔我們,連我們回去的路上都是一路綠燈。

隻是到酒店房間的一刹那,看到那個站在門口對我微笑的人,我繃緊的心,瞬間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