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天道不足憑，吾言可為法
第273章 天道不足憑，吾言可為法
超級勢力和一流勢力甚至二流勢力的區別，不在於頂級強者修為的差別，而是頂級強者數量的差別，就比如晉國，雖然隻成立不到五十萬年，在整個玄黃大陸也隻能勉強算的上是一流勢力，但是絕對隱藏著元神四層的絕世準聖，不然他早就被人推翻了，更別說滲透春秋學宮。
因此，無數勢力，隱藏的強者，都在關注這件事情，並且極力派遣人手，搜查那本傳說中記錄秘辛的書籍，希望能夠從中找出揭開封印的方法。
如果一旦揭開封印，那麽玄黃大陸將得到一次跨越的發展，被壓製著的絕世準聖，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一夜成聖。
而作為首發地的長安城，更是成了整個玄黃大陸的焦點，大量的人物開始湧入長安城。
謠言還在飛快的傳播著，而江凡和曹澤，則置身事外，觀察事情的發展。
一早，兩人便出門，因此今日上春秋學宮十年一次收受學子的日子。
按照玄黃大陸的說法，百歲以下都是屬於青年一代，但是百年滄桑，必須得分幾個層次，基本上以十年為以階段，不然十年時間足夠天才武者，拉開天與地的差距。
因此春秋學宮每十年招收學子一次，並且必須二十歲以下，十歲以上。
而學宮內部，則分為百家，每家有份文武兩係，比如儒家，練武資質好的練武，才思敏捷但練武資質平庸的則學文。
所以春秋學宮招手學子有兩個標準，練武資質，才思資質，隻要能滿足其中一個標準都可進入春秋學宮。
當然，這個標準是非常之高的，不是萬中無一的天才是根本沒有任何進入的可能，春秋學宮這種頂級學宮，培養出來的都是頂級人才，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是可以名動四方的。
春秋學宮內，人頭攢動，百家分好招收學子區域，每個學子根據自己的愛好特長，報名那家。
江凡自然是報名儒家，轉頭問曹澤：“曹澤，你準備進入那家？”
曹澤有點犯難了，雖然他也算是熟讀百家說學，但是好像每家都不精，也沒有特別喜愛學說。
看曹澤沉思的樣子，江凡建議道：“你不是擅長推算之術，我看你報名術數家，學習術數一道算了，或許對你有幫助。”
“嗯，你說的也是，那我們就此分開，回頭再見。”曹澤沉吟道。
和曹澤分開，江凡朝儒家區域走去，這時一身白衣女子的身影，落入江凡餘光中，江凡忙轉頭望去，竟然是一個熟人：“穆纖纖，她怎麽會在這？”
那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赫然就是當初穆國公主，玄冰宮聖女穆纖纖，隻不過自太界之劫以後，玄冰宮高層全部隕落，穆國被滅，穆纖纖就消失無蹤，卻沒有想到今日在春秋學宮再次見到她。
“那時就聽說玄冰宮被人群起而滅，所有宮女不是被殺，就是被擒，淪為玩物，我還以為穆纖纖難逃一難，看來她的氣運不差啊。”
穆纖纖明顯也感受到了江凡的目光，發現一個陌生美少年對著他輕輕微笑，眼光一冷，轉過頭繼續走遠。
“還好我早就改頭換麵，她認不出來。”
江凡自語，這次來長安，深處險境，隨時都有暴露的可能性，因此為了保險起見，江凡和曹澤都易容換貌，而江凡更是徹底，直接連靈魂氣息都改變了，等於重新輪回了一次，再世為人，任何人都認不出他來，這是江凡參悟《一念輪回》而創造出的一點小手段。
“唉，說起來，你也是個可憐女子，隻要你不來惹我，我也不會再趕盡殺絕！”
江凡輕歎，說起來穆纖纖的一切悲劇，先是被迫和親，然後滅宮之仇，後麵更是國仇家恨，現在更是四處流浪，孤苦無依來到春秋學宮，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可都是他江凡。
對於這樣一個可憐的女子，江凡實在狠不下心來趕盡殺絕，雖然明知道留下她隻是個禍害。
“希望你不要做出複仇之舉什麽的，不然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了！”江凡搖頭，甩開這些雜亂的思緒，繼續朝儒家區域走去。
江凡準備低調做人，因此直接來到儒家文部，相對於焦點的武部，文部就顯得低調許多了，就算是再怎麽才思敏捷，也難以引起他人什麽注意，畢竟這是武道的世界，以武為尊，學識再好終究處於末位。
儒家文部考核，是要當場寫文章，然後馬上有九位考官批閱，隻有得到九位考官一致認可才算是通過考核。
一塊巨大場地，下方擺放上數以萬計的考位，每個考位相隔三米被門欄隔開，如今已經半數被坐滿，一個個少年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考場前方，端坐著九位考官，皆是麵色剛正，藏青色儒服，渾身散發著濃濃儒氣，一看就知道是學識淵博的大儒。
而在九位考官後麵的高台上，供奉著百座聖像，這些聖像皆是自古以來儒家聖人，儒家自被創立以來，億萬年時間才總共誕生百位聖人，可見成聖之難。
百座聖像，對於裏麵的人其中幾個人是江凡非常熟悉的，他們即使在地球也是傳世聞名的大儒，如上古儒家三聖，孔子，孟子，荀子，還有董仲舒，朱熹，以及號稱集儒學之大成者的王陽明。
至於其他聖人，江凡跟隨荀寬係統的了解儒家，對那些聖人當然了解，不過江凡前世卻從來沒有耳聞過。而越是對玄黃大陸了解，江凡越是感覺到玄黃大陸與地球許多地方極度的相似性。
可惜目前江凡修為地下，根本無法追查真相，隱隱中，江凡感覺他能否回地球契機，就在這個真相上。
江凡走進文部區域，搖搖對著百聖深深躬拜，一個儒雅的中年人上來問道：“這位小友，可是前來報名考試的？”
“江浮水見過先生，學生正是。”江凡施禮道。
儒雅中年人見江凡小小年紀，就一身濃鬱的儒氣，眼眸清明，而且謙虛，禮節複古，一絲不苟，心中欣喜，微笑道：“好，江浮水，你且去尋找一個考位坐下，上麵有筆墨紙硯，等待考試的考試開始。”
江凡依言，就近在出個考位坐下。學宮各家招收學子時間長短不定，但是儒家文部卻隻有一上午時間，巳時開考，如果錯過時間就終身都不可能再進入春秋學宮。
在儒家看來，學習乃是一件神聖的事情，要心誠，心誠才能持之以恒，才能堅持本心，如果連準時前來報名考試都做不到，那就是心不誠，既然心不誠，那就幹脆不要讀了！
江凡靜心而坐，溫養心神，靜靜的等待開考。
陸陸續續，不斷有學子前來，到巳時，萬座考位，已經基本上坐滿。
咚！警鍾敲響。
江凡睜開眼睛，一團青光凝結不散，勃而不發，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九位考官中，中間的一位老儒，聲音宏亮，淳厚如鍾，道：“這次考試的題目為‘道’，以一個時辰為限。”
‘道’之一字，自老儒口中吐出，馬上漲長到石磨大，浩然之氣氤氳，透露著一股玄奧的氣息，懸掛在考場之上，久久不能散去。
“厲害！不使用任何武技，僅僅隨口而言，就能摹刻在虛空中，已經是金口玉言，修養之深，比之恩師都要厲害。嗯？有股《千秋筆鋒》的韻味，而且以至化境。”
江凡心中凜然，對荀寬的學識江凡是完全拜服，但是在春秋學宮，僅僅隻是主考官就有如此修養，真不知道，學宮深處，隱藏著多少絕世鴻儒！
江凡修煉《千秋筆鋒》日久，對於《千秋筆鋒》自然理解甚深，在最初的時候，需要借助筆或者手指，才能施展，但等到最高境界時，卻可以完全超脫手段，吐字成型，言出法隨，威力宏大無比。
上萬學子，皆閉目而思，凝神靜氣，思緒如潮。
這近萬學子，每一個都是名動一方的人物，才思敏捷，胸有丘壑，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角色，不然也不敢前來考進春秋學宮。
不久，一些才思敏捷的學子，已經開始提筆而下，一個個字跡如龍，每一個字，更是灌注了全部心神，落筆即成，宛若活物。
“道，何為道？”
江凡閉目而思，思維快速運轉，瞬間就有無數念頭在腦海中劃過，大道三千，並不是說道隻有三千，三千乃是虛數，三生萬物，天地間大道無數，一草一木，一禽一獸皆是道。
靈光閃動，江凡腦海中驀然響起了當初他剛修煉成虛妄眼，和炎談論天地法則的事情。
天地之間，除了陰陽，五行，時空，輪回，造化等先天之道，其他所有道都是人為創造出來的，猶如儒道，佛道及百家之道，這些百家之道，天地間本不存在，隻因為有百家先賢心中感悟而創造而成。
道人，更是自創一道而打破天道的束縛，從此永生逍遙，萬劫不磨，天地難葬。
“天道不足憑，吾言可為法！”
江凡陡然睜開雙眼，眼神深處，一團璀璨的火花在燃燒，提筆，一揮而就，頓時文思湧動，猶如滔滔長江之水，奮筆疾書間，江凡不自然間進入聖禁中，無法無念，空明如鏡，手筆不停。
率性之謂道，江凡率性而寫，每寫一個字都是道的化身。
江凡感覺到他的靈魂在升華，灌注了他的全部精氣神，似乎落筆間把握住了天地至理，宇宙脈動，找到了一條正確的修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