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最後的盛宴
第1518章 最後的盛宴
以兩位大巫師的隕落來換取一位5階神祗的退階……
這樣的事情雖然匪夷所思，卻很可能就是一個無人敢於正視的血淋淋現實。
能夠晉級5階，踏出位麵壁壘的大巫師就沒有一個菜鳥，都是踩踏著千萬人的屍骨遺骸，從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巫師精英。但是很可惜，在那些上位者的陰謀算計中，依舊屬於可以拋棄的棋子。
隻是看‘兌換’的價值夠不夠大而已！
那位仇恨之神厄努斯雖然僥幸以半神之身出逃，躲過了隨同神國一起毀滅的厄運。可是退階為半神後，他也就失去了大部分的神力和顯化分身、投影的能力。
再想出戰，就隻能以4階本體出戰，而隕落的幾率幾乎是100%！
如果不出站，靠著那些信仰位麵殘存的信徒，再給他數百年的時間說不定還能高舉神座，重返神國。但是，以半神之身想要維係數個位麵信徒的神力需索，在這數百年裏他就隻能成為一個神力黑洞，需要其他獸人神祗無償且海量的神力支撐。
所以，在後期的神戰中，厄努斯不但不會成為獸人神係的助力，反而會嚴重拖累其他獸人神祗。
因為他太脆弱了！
以半神之軀還保留著部分神格、部分神性和部分神職，仇恨之神厄努斯不論在巫師眼中，還是在其他神祗眼中就是一個失去了保護力量的美味蛋糕，誰都想把其一口吞下。
如果不是身處同一神係的話，恐怕其他獸人神祗就要把他撕了吃肉的！
而重傷歸來的格力姆也被迫沉寂了下去，躲入居所密室寸步不出，開始了艱難且痛苦的恢複曆程。還好在被破碎的規則體係侵染的同時，他以火神珠護住了自己的靈魂，沒有被異化規則侵入靈魂層麵。
否則，他的傳奇火巫曆程就隻能宣告終結，從此失去了繼續晉階的可能！
然而即便如此，格力姆的傷勢也是異樣慘重的。
他整整在巨岩戰堡裏麵休整了三年，這才勉強恢複到了出戰前的水平。
而這次潛伏，也讓他之前獲得的那些神性消耗的幹幹淨淨。
大部分神性用來修補異化規則破損的身軀了，小部分神性則滋養了星獸血脈。現在的格力姆也發現了，超階巫師戰鬥很難再像低階巫師那樣漫無休止的對耗和曠日持久的進行攻防轉換。
超階巫師的戰鬥更可怕，也更激烈，分出勝敗生死往往也隻在一兩個刹那之間。
這就要求出戰的巫師手中必須擁有足夠的底牌和真正的硬手，這樣才能在殘酷激烈的超階戰鬥中求得一點先機。否則一旦被對手壓製在下風，想要逆風翻盤可是難上加難的一件事。
而當格力姆再次來到值守大廳，立時引來了幾位大巫師的注意和歡迎。就連那位一向態度冷淡的格裏森大巫師也把他拉到一邊，熱切的交談了起來。
“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吧！”格裏森熱情的詢問道。
“多些大人關心，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格力姆禮貌的回答著。
“那就好，那就好……”格裏森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可要知道，在你潛隱養傷的這段時間，可是有很多人向我打聽你的消息呢！”
聽著對方意猶未盡的話語，格力姆心頭微微一動。
很多人……能被一位6階大巫師在意的人會是5階嗎？
到底是什麽因素讓那些6階大巫師們也開始在意自己起來？
格力姆一邊琢磨著，一邊故作好奇的詢問道：“不知道都有哪些大人在關心我呢？找機會我可一定要登門拜謝！”
“這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是很多……”格裏森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你現在恢複過了，時間也正好。近期，我們就要對獸人那邊發起最後總攻了，你也正好趁機多撈一把！”
“總攻？”格力姆訝然道：“據我所知，這三年我們的進展並不算太過順利吧！獸人神係的十七位神祗中，除了5階的仇恨之神厄努斯被打的退階成了4階半神外，也就隻有6階狩獵之神霍爾被打成了5階弱等神……這樣的戰果想要一戰搞定獸神，我怎麽覺得不太靠譜呢！”
格裏森啞然失笑道：“你看來還是沒有適應大巫師的生命節奏。以咱們動輒萬年的生命，犯得著為了一些次級位麵就和獸人們死磕嗎？所以，芭芭拉大人發動了伐獸戰役，為的不是領地，不是資源，而是獸人神祗體內的神之本源啊！”
神之本源是一種較為籠統的說法，其實指的就是神格、神性、神職！
“那跟獸人決戰有什麽關係？”格力姆還是有些不解。
“不打仗，哪來的神之本源？沒有神之本源，我們又靠什麽去打造高階巫器？芭芭拉女巫可和那位獸神沒有任何仇怨，之所以挑了獸人神係作為對手，純粹是因為獸人神係在諸神世界的名聲太臭。打他們就不用擔心其他神係的家夥們會跑來支援了！”
這次輪到格力姆啞口無言了。
盡管先前他已經隱約猜到了這個理由，但是由一位6階大巫師親口說出來還是令他感到有些悻悻然。
無關理念、無關正義、無關榮耀、無關是非……
巫師們調動了數百個位麵的力量，百十來位大巫師的強大陣容，和獸人神係在近百個位麵空間裏征伐殺戮，為的不是別的，而是獸人神祗體內那令人眼饞的神之本源。
在此期間，打崩打碎的位麵不知凡幾，屠戮殺掉的位麵生物更是以億兆計算。而這些倒黴蛋又何嚐知道，一整個小型位麵的生命或許還及不上三五枚神格碎片的價值。
而那些浴血拚殺在位麵戰場之上的家夥們，又何嚐知道他們的生命如此廉價且低賤，正在被幕後的上位者們稱斤論兩的在這裏明碼標價。
看到格力姆神色有些慘淡，格裏森禁不住嘿聲冷笑起來。
“以獸人神係的強大，我們如果逼迫過狠，引發它們的強勢反擊，那需要承受的代價也就太大了。所以，見好就收，從它們身上咬下來幾塊肉，暫時填飽肚子也就可以收手了。你……如果還想有所收獲的話，恐怕這次決戰就是你最後的機會了。錯失了這個戰場，你再想尋找一個能夠收割神之本源的機會就絕無可能了！”
“除非，你單槍匹馬的就敢直接挑戰一位神祗！哈哈哈哈……”
說到這裏，似乎格裏森也感到萬分好笑，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對方話語已經說得如此明白了，格力姆自然也是心領神會。
認真說來，如果不考慮陣營和禮法信念的話，格裏森的這番話其實也代表了絕大部分巫師的心聲。
翻遍多元宇宙，比神之本源更好的東西並不是沒有，隻是獲取那些東西付出的代價遠比與獸人神係開戰更大、更昂貴！
相比之下，大巫師們聚合起來，以群狼戰術圍剿一個不大不小的神係，從神祗身上扒拉下來一些神之本源。這樣惠而不費的事情倒也符合整體巫師的利益，否則也不會吸引來如此多的大巫師。
而格力姆，隻是驟然融入其中，驟然感聞到幕後的真相，一時間心態上還有些難以接受而已！
至少，他就親眼見證了兩位大巫師的隕落……
那可是5階大巫師啊！
放在位麵世界裏，都是和初級真神相差無幾的大巫師啊！
如果說他們是為了某個理念或信念而亡，格力姆心裏還好受一些。可要是他們隕落的意義就是為了‘區區’一些利益，格力姆總覺得內心有些空落落的，還有些心神幻滅的空洞感。
不過，身為大巫師，這樣‘殘酷’的世界真實，他終究還是要接受的。
況且，神之本源也不是‘區區利益’，而是能令所有大巫師都趨之若鶩的頂級資源。如果格力姆現在有著用之不盡的神之本源，打造十個八個本源巫器，再把自身血脈滋養到極限，升階晉級還會困難嗎？
因此，盡管內心有些戚戚然，可是這最後一個獲取神之本源的機會他還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大人，您說的決戰會在哪裏打響？”
“紗卡位麵！”
“紗卡位麵？那……那可是獸神阿魯格的本源位麵啊！”格力姆禁不住駭然低呼。
大部分神祗都會把自己本體信仰封神的那位位麵視為本源位麵，而後續征伐統治的位麵稱為信仰位麵。兩者的地位顯然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信仰位麵丟了也就丟了，不過是損失了些信徒，少了點信仰之力而已。可要是本源位麵被人攻破了，那可就意味著本體所在的神國也要隨之遭殃，輕則降階，重則隕落，由不得它們不重視！
巫師們選擇以紗卡位麵為主戰場，看來也是為了逼迫整個獸人神係不得不應戰了。
不過，這些幕後背地裏的陰謀和算計還輪不到格力姆去操心。而現在格力姆唯一需要關心的就是自己有沒有做好準備，在這最後一場針對獸人神係的饕餮盛宴裏分得一杯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