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不能事務所

第82章

第82章

“你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是我的不是了。”

“……”

歪倒在地的台燈依舊無助地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被子拱起一團,暗淡的影子落在牆上不斷晃動著……

客廳裏,白簡和許辰津津有味地看著鐵甲英雄,動畫片中二的台詞和音效完全遮蓋了樓上的動靜,除了他們彼此,無人知曉這一場暗地裏的交戰。

夜漸漸深了。

段回川從浴室裏出來,隨意地把了把半幹的頭發,烏黑的發梢猶帶著水汽,幾縷濕潤的發絲貼在後頸,水珠順著頸項滾落下來,滴在地毯上,宛若墨跡般暈開。

言亦君背對著他,筆直地站著,正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服,西褲、襯衫、外套,最後是那條深藍色條紋領帶,襯衫的袖口、領口,挨個係好扣子,一絲不苟。

純黑色的定製西裝,襯得他越發挺拔沉著,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風韻和氣質,就連打領帶的姿勢,也分外得體。

他輕車熟架地,一點點把自己裹進端莊穩重的儀態裏,將底下曖昧的痕跡盡數遮掩。

段回川從鏡子裏看著他,從頭到腳,細細端詳品味,言亦君同樣從試衣鏡接觸到他的眼神,他明明已經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可在對方有若實質的目光下,卻覺得自己宛如一絲`不掛。

腰間隱隱透著些微酸軟,言亦君忽視掉這點甜蜜的不適,慢條斯理地係好了領帶,轉過身時,又恢複成平日裏那個衣冠楚楚,斯文優雅的醫者。

他的目光落在段回川鎖骨處,那裏掛著一枚造型古拙的戒指,碩大的紫色寶石尤其惹眼,言亦君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狀似無意地問:“你怎麽掛了個戒指當項鏈?”

段回川走到他身邊,腦袋懶洋洋地擱在他肩窩裏,雙手環抱,對他的好奇不以為意:“小時候就戴在身邊,習慣了。”

原來聖戒一直在保護他……

言亦君垂下眼睫,慢慢撫摸對方的頭發,戀戀不舍地親了親額角:“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段回川拖著音調長長哦了一聲,重新爬回**,擁著一團被子窩在那裏,不情不願地望過來,一幅被禽獸糟蹋完還始亂終棄的無助模樣。

“……噗。”言亦君被他表情逗得笑出聲,走過去挨著床沿坐下,“要是在這裏過夜,明天早上白簡和你弟弟看見我從你房裏走出來,萬一刺激太大接受不了怎麽辦?他可是一直記掛著你娶個媳婦回來呢。”

“什麽媳婦?那小子又在胡說八道了。”段回川一挑眉梢,蹭過來,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手,勾住對方的小指頭,在手心刮了刮,用黏膩的鼻音哼哼唧唧,“醫生,我好像不太舒服……”

言亦君眼神一沉,摁住那隻做壞事的爪子,壓著嗓子,低低地笑:“哪裏不舒服?”

段回川把他的手牽進被窩裏,歪著腦袋,彎著雙眼眨了眨:“這兒,還有這兒……”

“……”言亦君呼吸微亂,耳後才消下去的紅暈似乎又在悄然蔓延,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聲音沙啞,“那我可要好好檢查一下。”

段回川壞笑起來,像隻偷到腥的貓兒,嘴裏卻無辜地道:“可是時間不早了,夜都深了。”

言亦君眯起眼:“那你就忍著。”

“醫生,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你的病人?”

言亦君簡直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這個家夥仿佛是老天送下來治他的克星,天生就能準確地找著他的弱點,隻肖祭出撒嬌和耍賴兩大法寶,自己就莫可奈何地拋棄原則,乖乖投降了。

過去是,現在還是,何其可恨!

言亦君無奈地捏了捏眉心,剛才係好的領帶又鬆開,艱難地作著最後的掙紮:“明天早上叫人看見……”

段回川終於撕破了人畜無害的麵具,露出獸行,掀開被子將人裹進去:“看見就看見!反正早晚要習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小龍張大嘴叼住了小黑喵的喵頭,它們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纏在一起,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的白色生命**裏,達成了跨越種族的大和諧!

(鬼知道我在寫什麽

車:食我尾氣啦!

第47章 連理枝

翌日。周末的晨光靜悄悄沁過窗戶, 蔓延至臥室的地板, 照落在散了一地的衣物上。

言亦君於窗外雀躍的鳥鳴聲中醒來, 帶著一絲難以啟齒的酸軟翻個身, 身邊被子拱起一團,隱約露出半個烏黑的腦袋。

他無聲地翹起嘴角, 伸出手去撫摸男人卷翹的黑發,細軟的觸感透著些許清晨的涼意,腦袋動了動,似乎不願醒來,裹著被子往他懷裏拱。

言亦君被他逗得發笑,用力將人從被子裏挖出來, 拔蘿卜似的,拔出一串, 雙手捧著段回川那張被陽光曬得愁眉緊鎖的臉, 柔聲低笑:“還不起床?”

“還早呢……”段回川沙啞的嗓子還殘留著昨夜縱情聲色的痕跡, 他整張臉皺成一團,生怕陽光趕跑了睡意, 又想去看言亦君的臉, 糾結地睜開兩條縫。

言亦君頗覺有趣,低頭在他眉心親了一下,猶覺不夠, 挪到眼瞼再親一下。

段回川翻身將人壓下, 惡霸似的:“一大早就占我便宜?昨兒晚上還沒占夠?嗯?”

言亦君環住他的脖子,視線有意無意落在那條寸步不離身的戒指上, 無奈地笑:“少賣乖了。”

段回川厚顏無恥地哼哼:“昨晚可把我累壞了,沒聽過嗎?隻有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

“……”言亦君幾乎要被他的強詞奪理打敗,捏住他臉頰上的軟肉,微笑,“那可真是辛苦段老板了。”

段回川頂著一張被捏變了形的臉,矜持地笑了笑:“不客氣。”

言亦君仰頭叼住他的耳垂,吮出曖昧的水聲:“免得你這麽辛苦,以後還是換我來。”

“不不不,我覺得我還可以再辛苦一下。”

兩人尚在房裏膩歪時,事務所一天的煙火氣已經熱鬧地點燃了。

招財百無聊賴地趴在籠子裏,有一搭沒一搭地啄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