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浮遊天下

第二十六章 憤怒的雪舞

她剛剛從醉意中醒來,玉液瓊漿的酒意幾乎都被她吸進身體中,從未飲過酒的她在那一刻完全醉倒,肚子裏猶如有一團火球迸發而出,下意識的她便去尋找水來解渴,很不幸的是江彥做了那口水井。

雪舞陰沉著臉,頭發都沒來得及梳理,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嬌嬌,你先出去。”

常嬌聽到之後躬身道:“是,師傅。”

臨走的時候,她還冷冷的看了江彥一眼,出門,將正殿的大門竟也關上了。

“你抬起頭來!”雪舞大聲喝道,語氣裏是無盡的憤怒和不甘。

江彥哪裏知道是怎麽回事,依言挺直了腰板,還未曾反應過來,一個耳光響徹在了大殿之上,江彥被扇的暈頭轉向,他想不出雪舞為什麽要這麽做,在藏劍池中下落之際,他竭盡全力的保護雪舞,使她不至於落入藏劍池之中,而雪舞的這種做法,顯然有些以怨報德。

“你做什麽?”江彥臉色不善,盯著雪舞吼道。

那張酷似妲雪的臉此時變得不再好看,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憤怒和鄙視。

大殿之上殺氣升騰而起,似乎下一刻雪舞就要出手將江彥碾壓成碎肉一般。

“你問我要做什麽?你對我做了什麽?”雪舞一步上前,一掌擊在江彥的胸口,還未曾痊愈的江彥瞬間從喉嚨之中噴出一口逆血。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江彥根本就不可能有出手的機會,看雪舞如今發狂的行為,今日恐怕不妙。

江彥此時也是滿臉的憤怒之意,對於雪舞不由分說便出手的行為厭惡到了極點。

“你想殺我?”感受著濃濃的殺意,江彥歪著腦袋看著雪舞說道。

“我要將你碎屍萬段!”雪舞眼中寒光一閃,數道冰淩從她的身體外側出現,目標直指江彥。

“我江彥未做過過分之事,你有什麽理由殺我。”江彥單手成拳,出聲道。

從進入浮遊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不再受人欺負,不管這個人是誰?有多大的勢力,若是今日雪舞執意出手,他也必將拚盡全力抵擋。

“輕薄我便是你死的理由。”雪舞一咬銀牙,數道冰淩疾速飛出,砰砰砰打在大殿的柱子上以及地麵上,江彥一個轉身,一道冰淩擦著他的胳膊竄出,帶起一團血花,打在了大殿的窗棱上。

江彥氣急,他何時有過輕薄雪舞之事,自始至終都是他在盡力保護這個女人的安全,這女人不但不知道感激,竟然還要殺了他。

“既然如此,那我江彥再沒有忍讓的理由。”江彥說完,東炎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劍刃之上呼的一聲著起了大火,火光照亮整個大殿。

“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雖然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不是卑鄙小人,你辱我,我江彥也不是那麽輕易能殺掉的。”

江彥正義凜然,眼神之中沒有一絲的懼怕之意,這讓雪舞看的

一呆,在這種壓力之下,江彥的眼裏並沒有一絲的懼怕和慌張,那是一雙極為清澈幹淨的眼神。

雪舞的心有些慌亂,幾百年間,她未曾愛過人,也沒有被人愛過,一直在枯燥的修行,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江彥可以說是她多年來遇見的第一個闖入者,擾了她清修不說,竟然還與她有了肌膚之親。

但這一切早已經醉倒的江彥又怎麽會知道,他的眼中,麵前這個女人就是要置他於死地。

兩人就這麽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大聲喝道:“嬌嬌,把他關進刑罰堂的獄境裏,讓他自生自滅吧!”

老實的守候在大殿外的常嬌應了一聲,過了一會,兩個刑罰堂的弟子走了進來,站到了江彥的背後。

此時的江彥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種冤屈他何處去去訴,他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又何來輕薄一說。

“我堂堂七尺男兒,若是我做錯了事,肯定會承認,但我沒做的事情,你也休想屈打成招。”

江彥看著雪舞,一字一句的說道。常嬌冷冷的看著江彥對著那兩個弟子說道:“帶下去…”

直到江彥被帶出大殿,雪舞也沒有說一句話,放逐到獄境,是她對於江彥最輕的懲罰了,江彥被兩人束縛著,剛剛加入寒玨宮的那種欣喜之意早已經蕩然無存,如今他沒有辦法逃跑,因為一旦逃跑就會被無情的擊殺,他需要隱忍,等待機會。

對於藏劍池中的那件事情,當時最有可能清楚的就是紅牙兒和常嬌,他們都是在第一時間發現江彥和雪舞兩人的,這期間到底是誰的錯,他們最有發言權。

常嬌沒有辦法去解釋,因為一個毫不相幹的弟子和她的師傅想比,自然是她的師傅更重要些,在師徒情誼麵前,所謂的公理也不過是一紙空談而已。

這件事對於江彥來說,已經算作純粹的誣陷了。

江彥冷冷的看著來來去去的寒玨宮弟子,在這裏他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有的隻是刺骨的冷意和一言不合就要殺人的凶惡。

這便是天地不仁嗎?江彥的心裏沒有答案,卻多出了些許的苦澀。

刑罰堂的大門被打開了,堂內的寒玨宮皆都是一副凶惡模樣,滿臉的冷漠和不屑,仿佛江彥是犯了諸多罪行的罪人一般,被真靈界唾棄。

帶著這諸多的誤解和罪行,江彥被架著胳膊扔進了獄境之中。

獄境,乃是最為嚴苛的懲罰手段,獄境之中都是一些窮凶極惡之徒,真靈界的敗類,罪犯,殺人魔,都被關在這其中,不僅僅是寒玨宮,其他眾派的罪人也都被關押在此處,此地凶險異常,幾乎每一天都會有無數的人被殺死,而活下來的人最終稱霸獄境,成為這個獄境的強者。

在如此複雜的環境下,就算是強者也都會被人算計和陷害,能活下來的隻有寥寥幾人。

兩個寒玨宮弟子殘忍的將他塞進獄境的入口中,然後將

門關住。

一道光芒過後,江彥出現在了獄境之中,剛剛出現在這裏的他此時被鐐銬鎖住了雙手和雙腳,在不遠處同樣也有帶著手銬和腳鐐的人。

江彥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不遠處,有一個帶著腳鐐的人麵前有一處木板平鋪的小攤位,攤位上擺放著殘破的衣服和幾塊即將風幹的麵餅,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子走上前去,身體十分強壯,他指了指那些殘破的衣服問道:“這個多少?”

攤位後的小販沒有說話伸了三根手指,那人歪著頭看了看,然後迅速的伸手就拿起了那塊風幹的麵餅啃了起來。

這個帶著腳鐐的小販眼中寒光一閃,迅速從攤位低下拿出一把大刀,腳一點地,身子便竄了起來,而後一把抓住那刀疤男吃著麵餅的手,按到攤位上就是一刀砍了下去。

血液頓時在揚起風沙的獄境中噴濺了起來,那刀疤男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嘴上還留著麵餅的碎渣。

小販一刀將那斷手插在刀刃之上,看看地上慘叫的刀疤男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誰敢在我這裏吃霸王餐,我可是有刀的男人。”

說完,將那斷手抓著的半塊麵餅拿下來,也不在乎攤位上的血跡,放上去繼續定定的做了下去。

這件事情幾乎是發生在瞬間,那些遊走在殘垣斷壁人神情冷漠,似乎這種事情早已經司空見慣,那刀疤男抽搐了幾下,爬著向一邊走,路過的幾個人上前就是一頓暴打,而後把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搶掠一空,剛才不可一世的刀疤臉縮在牆角瑟瑟發抖,這個世界對他充滿了深深的惡意。

在這個獄境裏,你永遠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即使你是修真者,也會被戴上手銬腳鐐,隻到你死的那一刻也不會被打開。

這便是獄境,一個殘酷嗜殺冷血的地方,一切的殺戮都擺在表麵上,每一天都要戰戰兢兢,一個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

江彥蹲在原地,許久沒動,不是不想動,是他的腿麻了。

之所以蹲了這麽久,處了人,他還觀察了這處地點的環境,到處都是黃色的沙塵,房子也幾乎沒有完整的,斷壁殘垣比比皆是,每一個人的臉上都被風沙遮蓋。

“大家快走,獄外送水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整個黃沙道上的人都衝著一個方向跑去,這裏瞬間空了下來,那小販,急急忙忙的將殘破的衣服收起,把大刀插進褲腰裏,連攤子都沒管,帶著鐐銬便也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牆角的刀疤臉渾身光溜溜的,很是凶惡的看了看江彥,轉身也向那裏跑去。

攤位上,他的斷手被風沙吹下,在地上滾了幾滾便被風沙掩埋,除了這些還有那一攤血跡,隨著風吹被沙土覆蓋。

江彥站起身來,咬著牙跺了跺腳,腳鐐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感覺他的腿不再發麻,他也慢吞吞的向那個方向走去。

看得出,這裏是一個極度缺水的地方,水成為了人們哄搶的最珍貴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