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浮遊天下

第九十五章 雷震子心法

“這烈酒沁人心脾,我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痛快的喝酒了,若是可能,我真希望與江兄痛飲一番。”那人出聲說道,但江彥卻已經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這個人認識他。

“你怎麽知道我姓江?”江彥立刻警惕起來。

那人把頭發撥到臉頰一邊十分隨意的說道:“我受雇主所托前來收債,當然要知道債主的名字。”

江彥冷哼一聲,一腳將酒壇踢翻,酒壇順著他麵前的台階滾落而下,碎裂開來。

“既然如此,你可知雇主的名字,也好讓我知道我欠了誰的債。”

“這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你。”那人故作神秘,借著月光江彥看到了他臉上的笑意。

“喝了酒也不能告訴嗎?”江彥出聲道。

他當然不是心疼酒,而是真心想知道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雪舞想要買了他的命,想到此處他的心更加疼痛了,烈酒似乎都沒有辦法麻痹他的心。

“多情自古空餘恨,看江兄的樣子定是為情所傷,我個人收債有三個原則,債主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收,債主境界比我低不收,債主是女的不收,我明日再來。”

那人說完之後,起身毫不猶豫的離去,留給江彥一個背影,甚是灑脫。

江彥看著那人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摔碎的酒壇子,頓時感覺索然無味,我如今竟然已經到了要讓殺手可憐的地步了嗎?

沒有人回答他,行人仍舊行走匆匆,孩童嬉笑打鬧,江彥回到了客棧裏,他本想一個人靜一靜,卻沒有想到竟然又碰到了債門的殺手,這些債門的殺手如同蝗蟲一般撲麵而來,仿佛殺不幹淨一般,他邊走邊想著剛才的這個人,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推開門,屋內空無一人,他心煩意亂,就把聞茜一個人留在了客棧之中,江彥忽然感覺不妙,急匆匆的走進屋中,地麵之上放著一隻薔薇刺,客棧在二層,此時窗戶開著。

江彥的腦海瞬間炸裂,之前因為雪舞的事情,他沒有考慮到聞茜這邊,他們這一路走來皆是被債門的殺手追殺,他從屋中衝出,來到客棧前台急匆匆的問道:“老板,你見到和我一起來的姑娘了嗎?”

那老板搖了搖頭道:“那姑娘上了樓之後就沒在下來過,怎麽了客官,要退房嗎?”

江彥顧不上招呼那老板,再次急匆匆的上樓,心急如焚,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手裏拿著薔薇刺,然後在屋中尋找,心中無比的自責,雪舞的事情讓她方寸大亂,卻忽略了聞茜,卻讓人債門中的人鑽了空子。

正待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屋外的一個民戶的房簷上出現了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身的紅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江彥,江彥轉頭也向她看去,那女子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一隻手在胸前擺了擺,江彥定睛看去,竟然是那剩下的一隻薔薇刺。

此時已經顧不得有沒有什麽陷阱,聞茜如今已經是他的妻子,沒有什麽比這件事更加重要,江彥眼中冷芒一閃,起身從窗戶中飛出,直奔那民戶的房舍上飛去。

那女人不慌不忙,待到江彥落到民戶的房頂上的時候才起身向前飛出,月光中拉出道道紅色殘影,這女人的禦風之術看起來十分的了得。

江彥一聲不吭,全力飛行,緊緊的追著那紅衣女子往相對比較僻靜的郊外飛去,但即使如此,那女子仍然是隱隱與江彥有意的保持一段距離,無論江彥如何拚盡全力,也無法追上,江彥快些,那女子就快些,江彥慢下來的時候,那女子也刻意的慢下來。

眼前地麵之上人煙已少,前方是一座荒蕪的破廟,這女子不慌不忙的落到地麵之上,一轉頭看著江彥說道:“好不錯,不愧是懸賞三十八萬金的頭紅,倒也又有些本事。”

江彥眼角一抽,聲音冷冽的出聲道:“少廢話,把茜兒交出來。”

那紅衣女子嘴裏嗞嗞了兩聲,頗為不滿的說道:“本事有點,脾氣卻挺大,你就不怕我已經把她殺了?”

江彥臉色更冷出聲道:“你若是已經殺了她,還有必要引我到這裏來嗎?”

“還算有些腦子,我是怕被其他的競爭對手把你的人頭搶了去,到時候三十八萬金憑白的落到別人的口袋裏,加上你那嬌滴滴的妹子,多多少少也是四十萬金,夠奴家買多少胭脂水粉的。”

說完,伸出手在臉上摸了摸。

“跟他費什麽話,直接割了腦袋去領賞。”此時破廟中忽然衝出一個一人,這人長著一副倒三角的眼睛,頭發上編了兩個小辮子,手中拿著一把十分誇張的硬弓猛然向江彥射去。

兩道綠芒眨眼間就飛到了江彥的眼前,江彥身子猛然後仰,兩隻箭猛然射在破廟外的土牆上,

土牆瞬間被洞穿,灰塵四起。

那人見一擊不中,身子再次向前仰出又是三道箭矢直奔江彥而去,這三隻劍從巨弓上射出,分作平行三路,都是直指江彥的要害,江彥眼中暴出一團寒光,單手一拍地麵,整個身子騰空而起,一個前翻,身子反而向那三隻箭矢撞去,那人的眼中出現不解之色,江彥此舉如同找死一般,他不明白。

江彥嘴角泛著冷笑,速度比之前更快,在這個人一愣神之間已經直奔他而來,三隻帶毒的箭矢猛然射在他的胸口,發出一聲巨響,如同射在石壁上一般,那人大驚,剛要回身江彥已經來到他的麵前,江彥單手成爪直奔那人抓來,危急關頭,那人舉起巨弓橫檔,江彥去勢不變,單手瞬間將巨弓捏斷,另一手單握成拳,向那人狠狠打來。

虛空仿佛被這一拳的拳風撕裂,發出嗚咽之聲,隻聽一聲巨大的悶響,那人的頭被江彥一拳打中,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砰的一聲撞在破廟的廟柱之上,廟柱瞬間被撞斷,那人竟是在這一拳之下暈了過去。

這一幕隻是發生在幾息之間,這紅衣女子原本與這男子是一對,同在債門之中,境界都在神劫,但就是在真靈界看來如此高超的境界,卻被麵前的這個人一拳打倒。

那人頭暈目眩,嘴裏瞬間流出鮮血,他指著江彥眼睛瞪的老大,聲音之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這,這怎麽可能?”

身旁的紅衣女子大呼一聲,飛奔至那人的麵前,焦急中把他扶起來,十分擔心的出聲問道:“鼠哥,你沒事吧!”

那人張張嘴想要說話,卻從嘴裏噴出了數口鮮血,這鮮血都流到了那女子的身上,此時竟是已經說不出話來。

“混蛋,我要殺了你!!!”那女子的臉色瞬間變了,她將口中叫做鼠哥的人放下,頭發猛然飛揚起來,雙眼猛然之間化作了暗金色,口中發出鷹嘯,猶如一隻紅鷹向江彥撲去。

江彥站在原地,單腿瞬間飛起,嘭的一聲踢在了那女子的身上,這一腳勢大力沉,那女子瞬間撞在破廟外的土牆上,土牆瞬間垮塌。

江彥一擊得手,如影隨形,單手成爪扼住這個女人的脖子出聲道:“說,把茜兒抓去了哪裏?”

這兩個人本是地煞榜上有名的殺手,叫作田鼠紅英,兩人殺人都是一同出手,從不落單,女的紅英擅長輕功,男的田鼠善射冷箭,若單輪排名,兩人靠後,但若是綜合實力,卻比地煞榜第一的龍傲天還要強些。

“今天我們二人遇到你算我們倒黴,不過你的女人你永遠也別想見到。”紅英狠狠的出聲道,臉已經被憋的通紅。

江彥的眼中爆出一團寒芒,也不廢話,直接走到那田鼠身前,一腳踩在他的腳麵之上,隻聽一聲骨頭碎裂聲響起,田鼠發出一聲十分痛苦的慘叫聲,腳麵已經被江彥踩破,血順著他的鞋子裏流了出來。

“把茜兒抓到哪裏去了?”江彥再次出聲道,此時紅英的眼珠子已經向外凸出,臉色已經變的紫紅。

“我死也不告訴你,我就是要讓你心急如焚,殺了我你永遠也別想找到她!”紅英出聲道,她做了太長時間的殺手,對於殺人她早已經麻木,死在他們夫婦手中的無辜人士不計其數,沒想到今天竟然被江彥區區幾招便製住。

江彥眼睛此時已經通紅,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兩個人已經將聞茜殺害,所以如今才不止一次的逼問,哪怕有一絲生的希望,他也不想放棄。

“哈哈哈!英子啊!沒想到我們做了這麽長時間的殺手,今天竟然被債主製住,恐怕今天我們都活不了了,對方看來是個硬茬子啊!”田鼠一邊說一邊從嘴裏往外噴血,臉上殘忍的笑著。

那田鼠說完,舉起一隻手向自己的天靈拍去,竟是想要自殺,江彥眼疾手快,看到那田鼠舉起一隻手,一個鞭腿便踢了過去,田鼠的這隻胳膊以誇張的弧度向後蕩去,隻聽哢嚓一聲,他的這條胳膊被江彥卸了下去,他又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看著江彥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們是殺手,雇主出錢畫出追殺令之後他們接單幹活,以最便捷最快的速度割下債主的頭為目的,從未嚐試過如此痛苦的折磨。

江彥聲音冷冽的說道:“做殺手就要有做殺手的覺悟,有些人,你們不能惹,惹了就要付出代價,死很簡單,但你們沒有那麽容易死,說出把茜兒藏到了哪,我也許還可以饒了你們,若是不說我有的是方法讓你們開口。”

“人不是我們抓的,我們去的時候就撿到一隻薔薇刺,看到你回來,便用計將你騙到這裏,她藏到了哪裏,我們真的不知道,咳咳……”紅英看到田鼠不斷的受到江彥的折磨,還是沒忍住,出聲道。

江彥放開扼著紅英脖子的手,紅英跌落到了地麵之上,她劇烈的咳嗽了幾下

,連忙爬到田鼠的麵前出聲道:“鼠哥,你怎麽樣?”

“你們若是敢騙我,我饒不了你們。”江彥虛空一掌拍在破廟的廟柱之上,柱子瞬間碎成兩截,廢廟的一邊瞬間垮塌。

“英子,看樣子我們以後是做不成殺手了,一如債門深似海,命早就抵給了門主,你怕嗎?”田鼠嘴角一邊泛著血,一邊說道。

“我不怕,隻要能和鼠哥在一起,我什麽都不怕。”紅英哭著說道。

田鼠聽完點了點頭,而後悄悄的用另一隻手從身後摸出了一隻箭矢猛然刺入了紅英的心髒之中,紅英神色恐懼的看著田鼠,她沒有想到田鼠會在這個時候對她出手,這個她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此刻竟是在這種情況下了結了她的生命,她瞪大了雙眼倒在了田鼠的懷裏。箭矢的一邊從她的後背刺出,觸目驚心。

“英子啊,不要怪鼠哥,我們破了債門的規矩,與其回去領死,不如我們就在此處了解做一對孤魂野鬼,來世我們還在一起。”說完,田鼠瞬間趴在紅英的身上,箭矢瞬間刺穿了他的心髒。

江彥冷眼看著這一切,對於債門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債門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竟然讓這些人如此懼怕,債門的實力到底有多強,短短一天的時間,已經有數人找上門來,要至他於死地,還有茜兒,想到此處,江彥的心間一陣刺痛。

是他疏忽了,他本應該想到的。

此時沒時間悲傷自責,心如電轉間,他想到了剛剛在河邊喝酒的那個人,莫非是他做的,那人看其境界比這兩人高出許多,也是如今唯一的線索,想到此處,江彥趕緊往之前喝酒的河邊趕去,此時已經是淩晨,放河燈的小孩早已經都回家了,路上也已經沒有了什麽人,偶爾有幾個醉漢在街道上喊著含混不清的話走過,街道越來越暗,一切仿佛融進了黑暗之中。

江彥站在河邊的石階之上,挺直了腰板,那人說第二日再來找他,他便在此處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江彥站在原地,手中拿著三寶玉如意,他漸漸進入到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腦海之中蘇護的心法化作道道複雜的商文印刻在他的心間,在這一瞬間,江彥似乎成了蘇護,那種焦急卻無能為力的感覺縈繞在心間,而後化作一股股清流融入到他的髒腑之間,整片的商文再次出現,在江彥的腦海中旋轉著,忽然間,一個看起來形狀有些奇怪的字從眾商文序列中飛出,落在序列之外猛然散開,一副畫麵猛然鋪展開來。

畫麵中出現了一個背生雙翅,頭上長著長角的人,這人左手拿錘右手拿鑿,冷眼向江彥看來,眼神之中有雷光顯現,江彥繼續站在河邊,腦海之中已經如怒海翻騰。

畫麵一邊,隻見這個奇怪的人右手的鑿子猛然甩向天空,一雙翅膀騰空而起,雙手猛然握住那巨大的錘子,待到那鑿子從天空落下,雙錘狠狠的打在了鑿子的一頭。

天空中一聲雷鳴,巨大無比的電流傾瀉而下,如同暴風驟雨般的雷鳴電閃直接劈在一片樹林裏,樹林瞬間冒起黑煙,更多的樹木被劈倒,地麵一片焦糊,整片樹林被他的一擊之下盡毀,這人落下地麵看著江彥出聲道:“雷派心法霸道異常,我一生鑽研,現贈與你,此心法威力巨大,輔助技能招式會自帶雷擊效果,切記甚用。”說完這句話,畫麵破碎,化作眾多商文鑽進江彥的身體之中。

江彥睜開眼睛,雙手之上竟然有電流閃過,那電流一閃而逝,如同沒有存在過一般,那畫麵出現之時,江彥的整個心思都沉寂在裏麵,一夜時間轉瞬即過,檢查了一下,卻發現原本是天地劫的境界竟在一夜之間成為了生死劫。

江彥再次查探,自己的境界確實已經成了生死劫,真靈九轉劫每一道劫數都極難渡過,真靈界修真者拚命渡劫,即使死也在所不惜,每到劫數之間差距也是極大。

莫非是這心法,那個人看樣子應該是雷震子吧,這心法竟然將我的境界生生拉下一劫,不知道威力如何。

此時湖麵之上已經泛起了微光,晨曦打在上麵一片金黃,此時江彥之前的蘇護心法已經完全融進江彥的心間,如果江彥想,隨時可以拿出來用,而除了蘇護的心法,如今他還多了一套雷震子的心法,江彥看著手發呆,對於雷震子心法的輔助作用有了一些期待。

“沒想到江兄如此準時,莫非你一夜都在此地渡過?”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江彥的背後,江彥眼中冷光一閃轉過頭看著那人說道:“你把茜兒藏到哪裏去了?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有原則的對手,沒想到竟然在背後使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

江彥出聲斥道,這個人今天穿了一件短衫,頭發也已經紮起來,昨日天黑沒有細看,今日借著陽光看去,竟頗有幾分帥氣。

“我不明白江兄在說什麽?我怎麽卑鄙下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