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浮遊天下

第九十九章 新來的睡廁所

債門中的殺手怎麽也不會想到被懸紅三十八萬金的江彥此時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他們的老巢裏來,沒有人覺得江彥有這個膽量。

而江彥則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道理行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事。

夏冬傑一邊走一邊說道:“小子我看你還挺老實的,就告訴你一聲,進了債門預備部,凡事都要忍耐三分,忍耐的同時也要驚醒,別以為到了那裏就安全了,也許你第一天睡了個安穩覺第二天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預備部裏的人可都是盯著終極罡煞榜的人,少一個對手對他們都是一個莫大的機會,你可不要那麽快就被哢嚓了。”

江彥心中早就有計較,他自從進了這個債門之後就在心裏防著所有的人,如今當然會更加謹慎,但是對於夏冬傑這裏還是多少有些感動之意,換了別人絕對不會出言提醒,你死便死了,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謝過前輩提醒了,我一定會注意。”江彥說完撓了撓頭道。

“你叫個什麽名字?”夏冬傑出聲問道。

江彥想了想慢吞吞的出聲道:“我姓老薑的薑,單名一個山字。”

夏冬傑看了看江彥,是不住的搖頭,連自己的名字都要想好久的人是不是不適合做殺手這份很有前途的職業,不過這名字倒很是大氣可惜了薑山這麽名字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通過了一處石園小徑,來到了一片看起來相對整齊的青磚黑瓦的房子前,這時候門吱呀打開一個彎腰駝背的老者走了出來,看到夏冬傑領著一個人進來了,呲牙一樂出聲道:“小夏,你又騙來了一個不知道死活的生瓜,看來是還是不甘心啊!”

夏冬傑衝著那老者也是蔑了一眼出聲道:“什麽叫騙,他是自願要來的,我看這個品相不錯,沒準比那群爛柿子都強。”

老頭斜眼看了看江彥出聲道:“品相是不錯,但他眼帶濁氣,毫無靈性,做這行,未免有些勉強了。”

夏冬傑不願意被那老頭再奚落,對著江彥說道:“這個便是預備部的負責人,這裏的衣食住行都是他管,以後你就是預備部的人了,叫他勇叔,別叫大了,他討厭別人說他老。”

江彥乖巧的點了點頭,出聲道:“勇叔好!”

老頭點了點頭出聲道:“債門裏有許多你不知道的規矩,我就跟你講講,小夏啊,你走吧,他交給我好了。”

夏冬傑巴不得老頭讓他走,緊著轉身從那石園中離開了。

老頭一邊走一邊出聲道:“我姓徐單名一個勇字,曾經也是債門的正式殺手,後來在任務中胳膊受了傷,又不願意離開,所以謀了一份這樣的差事,債門之中的人對於新來的人都很好,因為你們即將要做的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每天不斷的殺人說不得哪天自己就被別人殺了。”

徐勇繼續說道:“之前領你來的那個夏冬傑前前後後領進來百十多人,到最後連晉升那天都沒等到就先被預備部裏的其他人害死了,這裏是典型的外鬆內緊,進了這裏你們的死活就與我們無關了,有能耐的就能堅持到那一天,沒能耐的就早早死了,踏進這一行就等於把命別進了褲腰帶,誰也怨不得。”

江彥一邊走一邊聽他嘮叨,心裏也越發的謹慎起來,從中間的通道往這片房舍後麵走,拐彎處有兩個人抬著一個木架子,上麵躺著一個人,那人滿身是血捂著脖子手指已經僵硬,生機全無看起來是被人抹了脖子。

徐勇出聲道:“這個是怎麽了?”

那兩人之中的其中一人出聲道:“和別人猜拳猜輸了,沒錢給就被抹了脖子。”

“抬走吧,真是自作孽。”徐勇嘮叨著,回頭看向江彥,隻見江彥的眼中有些許的害怕之意,但臉上卻還算平靜。

徐勇有些詫異,之前許多人都嚷嚷著要做殺手什麽的,但是看到有死人被抬出來的時候神態各異,有直接下尿褲子的,有直接暈倒的,膽大一點的直接轉身就跑,最後被徐勇生生的擒回來,而今天這個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怎樣,雖然也有害怕之意,但相比較之前那些人的表現卻強上太多了。

壓下心頭這些疑慮,他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繼續嘮叨道:“這裏每天都會死人,一言不合就會拔刀殺人,每個人都是你的敵人,在這裏不能有感情不能有親情更不能心慈手軟,因為你心軟了就離死不遠了,這些話我沒跟別人說過,看你是個老實孩子才告訴你,你好自為之吧。”

江彥在身後連忙道謝,兩人七扭八拐的走到一處僻靜的房子前,徐勇從腰間拿下一串鑰匙打開了門上的那把大鎖吩咐江彥在外麵等著,就轉身進了屋內,不大的功夫他從屋裏出來,手裏拿了一套被褥和一身黑色的勁裝,他伸手把這些東西交給江彥出聲道:“你身上還有銀子嗎?”

江彥在身上摸了摸,最後摸出了僅剩的一兩銀子,徐

勇看江彥穿的破破爛爛,心想必是窮的急了,這才想當殺手混口飯吃,他也不嫌少,把那一兩銀子拿在了自己手中出聲道:“你都要死了,要這銀子也沒用,若是有一天你能進了終極罡煞榜,這銀子我再還你,去把這身衣服換上吧,還有那枯樹枝也扔了吧。”

江彥嘿嘿傻笑道:“這樹枝我用著還挺順手的,不想仍。”說完抱著把被褥放在一旁,悉悉索索的換起了衣服,徐勇在心裏頭罵了江彥一句傻子,在一旁等著,不一會而江彥把衣服換好了,江彥本就體魄強健,如今穿上這黑色的勁裝有種說不出的氣質,但就是那散亂蓬鬆的亂發和那已經看不出樣子的臉看上去極不協調。

“你不洗把臉嗎?看起來髒兮兮的。”徐勇提醒道。

江彥心想我要是把臉洗幹淨了你們不就認識我了,可是也不能一直這樣隱瞞下去,眼珠子一轉出聲道:“勇叔,我生來便麵相猙獰,從不敢以真麵目視人,髒點就髒點吧。”

徐勇搖了搖頭,轉身又進了屋內不一會拿出來一個黑色的麵具,他扔給江彥出聲道:“把這個拿著吧,戴著這個就不怕被人說你麵目猙獰了。”

江彥連忙道謝,抱起了被褥與徐勇出了小院向預備部的住舍之處走去,這一路上徐勇沒有再嘮叨,他曾經也是殺人無數的人,但幹的久了經曆過太多的生死,他反倒越來越怕死,每一個進來的人他都嘮叨著提醒,但路是自己選的,他能幫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預備部的住舍很大,裏麵能容納二百人有餘,因為是預備所以都是住在一起,分作上下鋪,等到成功晉級了罡煞榜之後就會擁有自己的房間。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此時滿屋子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在他們打量江彥的同時,江彥也在打量著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一身的黑色勁裝,穿的和江彥身上的沒有什麽不同,雖然屋中有百人,此時卻極為安靜清冷,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在屋內蔓延,讓進來的人不僅渾身寒氣直冒。

江彥經曆過獄境那樣的場麵,倒也沒有無所侍從之感。

徐勇背著手,江彥在他身後跟著,一步步的走到屋內的中間位置,那裏的地麵上此時還有一灘血跡,江彥忽然想到剛剛被抬出去的那個人,這裏莫非就是他以前住的地方,徐勇走上前去,將那床鋪上的被褥卷起夾在腋下出聲道:“薑山啊,你以後就住在這裏,好好修煉學習爭取能晉級到終極罡煞榜序列。”

旁邊一個薄嘴唇的男子哼了一聲說道:“勇叔,你對每一個新進來的人都這樣說,這生瓜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還不一定哪!”

徐勇轉身看了看這個男子,這男子立刻噤聲,對於徐勇好像極為懼怕一般。

江彥對著徐勇彎了彎腰出聲道:“謝過勇叔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徐勇轉過身衝江彥笑了笑,彎著腰走了出去。

待徐勇走了,眾人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是眼光都似有似無的看向江彥這裏,因為江彥此時戴了個麵具,一屋子將近百人沒有一人不是以真麵目示人的,江彥立刻就顯得有些鶴立雞群了。

但江彥沒有在意別人的目光,迅速將床鋪鋪好,將枯樹枝小心的握在手中,盤膝坐在**冥想了起來。

“新來的,看來你好像不知道規矩。”一個聲音從身側響起,語氣裏充滿了不善。

江彥轉頭蒼白的麵具看了看這個人低聲道:“確實不知。”

“吆喝,還敢這麽跟我說話。”這人一聽江彥還嘴猛然從**跳下來走到江彥的床邊,一腳踹在江彥的**,床被踹的移動了十厘米,江彥坐在**沒有再接話,從**下來把床挪了回去,而後再次盤膝坐在**,一言不發。

那人明顯看江彥不順眼不管江彥說不說話他都會來找茬,江彥索性不說話,反正怎麽做都不對。

果然,過了兩秒那人見江彥不說話,而且還把床挪了回去,更加囂張,上前一腳就將江彥的床踹斷了一條腿。

“我跟你說話你敢不搭理,活膩味了嗎?”那人目露凶光。

“不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嗎?”江彥出聲道。

“還他媽敢頂嘴。”這人更加憤怒,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了江彥的被褥甩到了地下,然後整個人上去狠狠的剁了幾腳。

江彥知道他這是想激怒自己,但他此次來到債門之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以前他早就把這個人殺了,可如今他隻能忍著,為了聞茜他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

他站在旁邊看著那人囂張的踩踹自己的被褥,沒有作聲,那個人囂張夠了,到最後都沒見江彥反抗頓時覺得無趣,又吐了幾口濃痰在上麵,這才仰著頭回到了自己的床鋪。

這一幕被屋內的其他人看到頓時覺得江彥是個窩囊廢,之前看他戴著麵具以為是多麽厲

害的人物,如今一看隻是徒有其表而已。

江彥也不說話,他將已經快被踩爛的被褥抱起來,重新鋪在床鋪上,然後又重新坐在了上麵。

之前住在他床鋪的這個人是一個十分囂張的人,與剛才那個人猜拳決生死,最後輸了被這個人一刀了結,雖然這個人死了,但最起碼在屋內的這些人看來是十分有骨氣的,江彥如今的這種行為隻能用廢物和窩囊來形容。

被人如此羞辱,不敢說話不敢反抗,不是窩囊廢是什麽。

但江彥不在乎,他要忍,他還有許多事情沒做。

夜幕降臨了,預備部的眾人都去食堂吃飯,江彥因為誰都不認識,所以就找了個角落坐下來,要了一菜一湯慢慢的吃了起來,就在他吃第二口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江彥一抬頭,這是一個陌生的麵孔,並不是之前找事的那個人。

“這是你座的地方嗎?給我滾開!!!”這人一腳踹在江彥的桌子上,剛剛打的湯全部都灑了出去。

他手中的筷子瞬間被捏斷,但一想到聞茜,他決定忍下這口氣,他端起菜飯站到了一旁,此時食堂已經沒有了坐的地方,正待他準備上一旁去吃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人,用胳膊瞬間將他手中的飯菜打翻了,飯菜扣了一地,那人明顯是故意的,周圍發出一聲聲譏笑的聲音。

因為剛剛在屋內發生的事,人們都先入為主的認為江彥好欺負,於是三番四次的捉弄江彥,因為他們知道江彥不敢反抗,但在江彥的心中早已經怒火滔天,但是為了他的愛人,他再次忍下這口氣。

沒了吃飯興致的他再次回來了住舍裏,腹中十分的饑餓,唯有打坐冥想,但預備部的人明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欺辱江彥的機會。

有了之前人欺負江彥成功的範例,他們越加的肆無忌憚,吃飽喝足的眾人回到了住舍之中,七八人衝到了江彥的床鋪前,將被褥卷起來包在江彥的身上就是一頓毒打,拳頭和腳無情的打在江彥的身上,很痛,但江彥依然忍下了,這些人把江彥按在**一陣暴揍,等到他們都打累了,才各自回到自己的**。

當江彥以為這一切結束的時候,最先打江彥的那個人再次來到江彥的麵前出聲囂張的說道:“新來的,你不會以為你會這麽容易就在這裏待下去吧,告訴你今天你不許睡床,今天給我去睡廁所。”

說完他將江彥的被褥再次撕扯扔下床,用腳踢著踢出了屋外,此時被褥已經不能再蓋了,散亂的棉絮露在被子的外麵,上麵都是黑色的腳印和塵土。

江彥默默看著這一切平靜的出聲問道:“你叫什麽?”

那人瞪大了眼珠子出聲道:“你給我記住了,爺爺叫白崇禧,你這個窩囊廢,還不趕緊給我滾出去。”

江彥的眼中露出狼一般的光芒出聲道:“我記住了。”

說完便走了出去,此時乃是初春,雖然白日裏很是溫暖,但到了晚上氣溫驟降,很是寒冷,江彥盤膝坐在住舍外覺得這些都是值得的,因為在他的心中有一個深愛自己的女子如今下落不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重新找到她,然後告訴她永遠都不要分開。

一夜的時間在冥想之中度過,早晨第一縷陽光照射在江彥的身上,他睜開眼睛略顯疲憊,雷震子心法在他的腦海中逐步加深,因為還沒有機會實戰,所以還不知道加持之後的威力到底有多大。

就在他思索間,一個人打亂了江彥的思緒,在前方不遠處,一個腰間纏著紫綾的女子走了過來,這女子看起來容顏俏麗,每走一步都帶著飄逸之感,但她的眉宇間卻總是隱藏著一副若有若無的悲傷。

這個人正是曾經那個大雪山修道者,如今債門的第一殺手歐陽紫嫣,別號嫣思彥。

江彥看著麵前的這個女子,她的容顏還是那麽美麗,但眉宇間的悲傷卻怎麽也掩藏不住,她斜眼看了看盤膝坐在門口的江彥,臉上閃過一絲不解之色,但沒有細問,而是站在門口輕聲說道:“預備部的,準備今天的對練。”

雖然她的聲音極輕,但是沒有人敢自動忽略,大家都知道她是債門中的王牌,是一個不折不扣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女人。

她話音剛落,住舍內的人都魚貫而出,而江彥則也是站起身來站在了隊列之中,白崇禧也跟在隊列之中,看向江彥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和鄙視,他故意走上前來,手肘砰的一聲打在江彥的胸口出聲道:“滾一邊去,你擋我道了。”

而實際上江彥的身後就是一麵高牆,後麵已經沒有路了,白崇禧這樣做分明就是找茬,江彥側頭看了看白崇禧,然後閃出了一個位置。

百人的集合,每個人的動作都看在歐陽紫嫣的眼裏,白崇禧的小動作自然也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但她隻是輕蔑一眼,對於江彥這邊明顯有嫌棄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