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表露心跡
第十八章 表露心跡
楚雲眉頭緊鎖，雖然柳清源是出自一番好意，但他卻沒打算避退，自己還得依靠在醫館坐診賺取技能經驗呢。如果隻是躲上三五天，自然沒什麽問題，可要是那九指邪尊在恭州城中一呆就是大半年，自己豈不是虧死了？
“那九指邪尊不過是宵小之輩，我豈能望風而逃，落了天下正道的骨氣？再說了，這裏是恭州縣城，難道那九指邪尊還能罔顧王法，在城中殺人不成？”楚雲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自然不準備躲藏起來。
劉清源焦急的說道：“恩公，那九指邪尊要是懼怕王法，也不會成就如今威名了。當今朝廷，對江湖中人的管控本就不強，而那九指邪尊更是邪道上有名的人物，全國各地府衙中幾乎都有他的通緝令，但最終卻沒有人敢去真正抓捕他。恩公還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嗎？”
楚雲還是不為所動。
劉清源眼中一陣掙紮之色，猶豫半晌後道：“好，既然恩公有此骨氣，在下還怕什麽。那九指邪尊要是敢來，我就與他拚個魚死網破。”
“爹……”柳惜霜頓時急了，她可是非常清楚，自己父親也不過是穴竅境巔峰實力，與那早已達到通脈境初期的九指邪尊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的，他留下來根本不是拚個魚死網破，而是送死。
“霜兒，你不要說了，我這條命是恩公救下的，現在卻因此而連累了恩公。若是恩公有個三長兩短，我一輩子都不得安生。與其如此，還不如搏一把，與那九指邪尊拚上一場。”劉清源如同看破世事一般說道。
柳惜霜銀牙一咬，道：“那女兒也留下。雖然女兒隻有聚氣階實力，但也能幫上爹一些忙。”
“你……”柳清源便要勸說女兒。
楚雲在一旁可不樂意了，這是自己家好不好？當即說道：“喂！喂！你們什麽意思？搞得我不走就好像是要死了一般。”
柳清源父女全都看著楚雲，雖然口上沒說，但眼神中的意思很明顯，他留下來就是送死，這可讓楚雲鬱悶的不行。
楚雲吐了口氣，看了看柳清源，忽然說道：“柳……柳大俠……”
“別，這大俠的稱呼可不敢當，恩公你就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老柳都行。”柳清源急忙說道，他心中本就對楚雲充滿了感激和愧疚，又豈會讓楚雲稱呼他為什麽大俠呢？這隻會讓他心中更加愧疚。
楚雲見對方一臉堅決，倒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道：“那好吧，我就叫你柳老。剛才我說我要留下來，可不是留下來送死。你也知道我的醫術不錯，這醫術可不僅僅能夠救人，還能夠殺人。”
柳清源也是聰明人，一聽之下便明白了楚雲的想法，當即反駁道：“恩公你是準備用毒吧？如果是對付普通人或者是氣感境的練武之人，毒藥自然是很有效果的。可那九指邪尊實力高強，本人又極其小心謹慎，恐怕恩公你還未靠近對方讓其中毒，他就已經下了殺手了。”
楚雲說道：“這我也知道，之前我是準備請別人幫忙的，既然現在老柳你準備留下來，那就不用勞煩別人了。”
楚雲所說的別人，自然是指杜重霄，他原本是想用杜重霄欠自己的人情讓對方出手一次，雖然杜重霄也隻有穴竅境巔峰的實力，但與九指邪尊鬥上幾個回合應該還是沒問題的，隻要有這個時間，別說一個九指邪尊了，便是來上十個，楚雲也有信心讓其躺下。
柳清源眼睛一亮，似乎從楚雲身上看到了希望，道：“恩公請吩咐，隻要在下能夠辦到，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楚雲拿出剛才捏在手中的小瓷瓶，道：“這個小瓷瓶中裝著的是一種毒藥，名為化氣散。它的藥效並不致命，但隻要吸入那麽一絲，也能立刻讓全身內力暫時蟄伏，就算有通脈境高手，瞬間也隻能發揮出聚氣境的實力。”
“真的如此有效？”柳清源還未說話，柳惜霜便已經湊上前來，頗有些激動的問道。
楚雲眉毛一橫，道：“若是沒有這樣的效果，難道我還真要留下來等死啊？”
柳惜霜一吐香舌，嬌俏的說道：“我也隻是好奇問問嘛。不過你既然準備用化氣散，怎麽不直接用見血封喉的毒藥將那九指邪尊給幹掉呢？”
楚雲無奈笑笑，難道自己還能與這小丫頭一般見識不成？他卻忘了，自己這一世的年齡與柳惜霜並無太大差距。
“你以為見血封喉的毒藥是那麽容易煉製的？普通致命毒藥對於九指邪尊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致死時間較長，而且大多需要直接服用，且氣味明顯。以九指邪尊的能力，就算中了毒，也能用內力對其進行短暫壓製。擊殺我們完全不在話下。至於一些粘之即死的奇毒，倒也不是沒有，但其材料之珍貴，恐怕不在一些天地奇珍之下，不是我能煉製的。”
“哦！”柳惜霜也就不再追問。
“那九指邪尊估計什麽時候能到恭州城？”楚雲轉移話題，問道。
柳清源眼中帶著一絲狂熱，道：“最多三天時間，這次有恩公相助，我定要將那廝斬殺於此。”
楚雲略有些奇怪，這柳清源對那九指邪尊可是恨極了啊，看來不僅僅是上次被對方打傷那麽簡單。
“你們和那九指邪尊有什麽仇怨嗎？”楚雲的八卦之心冒了出來，這或許就是江湖仇殺啊，楚雲哪會不感興趣呢。
柳清源溫柔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然後恨恨的道：“我與那九指邪尊仇深似海。就在十多年前，霜兒還未出世的時候，我與內子行俠江湖，正好遇到九指邪尊製造一樁滅門慘案，我和內子與其大戰一場，最終那廝拚著被我所傷，一掌擊中內子。當是內子已經身懷六甲，受此重傷後我也不敢再追擊對方。卻不知那九指邪尊武功歹毒，內子產下霜兒之後便去世了。我心中恨意滔天，這些年來一直帶著霜兒，四處找尋那九指邪尊，意圖報仇。最後自己實力不如人，不僅未能報仇，反而被對方所傷，而且那九指邪尊的天毒掌比當初威力更甚，要不是恩公搭救，在下已經命喪黃泉了。”
“原來如此。”楚雲這才明白其中的前因後果，同時頗有些憐惜的看了一眼柳惜霜，沒想到這小姑娘竟有著如此淒涼的身世。
柳惜霜被楚雲看的俏臉一紅，諾諾的不知該說什麽。雖然她也知道楚雲可能隻是可憐她的身世，但一個二八芳齡的小姑娘，被一個同齡男子這樣看著，又豈會不羞澀呢？
“恩公，如果此次能得報大仇，在下當遵守當初誓約，為奴為仆，永世伺候在恩公左右。”柳清源突然真切的說道。
楚雲忙道：“這可使不得，就算這次能夠殺了九指邪尊，那也是柳老你自己的功勞，與我可沒多大關係。”
柳清源正色道：“在下有自知之明，憑著我的能力，這輩子根本沒希望報仇，我在穴竅境巔峰已經停滯了數年之久，悟性不足無法突破。霜兒雖然習武天賦不錯，但畢竟年紀尚幼，想要擁有超過九指邪尊的實力，恐怕至少也得十多年的時間。”
楚雲見劉清源一臉的堅決，知道繼續勸下去也不管用，反正這所謂的為奴為仆，是兩個人的事，到時候自己不認可也就是了。
柳清源見楚雲不再辯解，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是一個非常剛直之人，既然當初在江湖中宣稱了這件事情，那自然是要履行承諾的。
隨後，柳清源道：“恩公，在下打算接下來這段時間便住在貴府之中，一旦那九指邪尊出現，在下也好及時應對。”
楚雲對此倒也沒什麽意見，楚府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容納柳清源父女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不過讓這對父女住在楚府，也得有一個好的借口，不然自己父母那裏不好交代。
柳清源隨後離開了楚府，他明天再光明正大的過來。
看著對方輕鬆的掠過小院圍牆，就連柳惜霜也非常的輕鬆，楚雲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情，貌似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學過輕功身法之類的武學技能，看來得想辦法弄到這方麵的秘籍了。
同時，楚雲心中開始盤算著一件事情，要知道那柳清源可是有著穴竅境巔峰的實力，與杜重霄實力相當，如果真能將這樣一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對自己的幫助還是蠻大的。
“剛才柳老似乎說過，這次關於九指邪尊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在背後使壞，將消息泄露出去的，那麽到底是何人在背後搞鬼呢？”
……
恭州城王家，王化季的書房。
“老爺，這次楚雲那小雜碎一定死定了。九指邪尊啊，就連杜家那老鬼也得退避三舍的人物，在七八年前那九指邪尊便有著通脈境初期的實力了，現在說不定已經達到了通脈境中期。”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說道，他是王家的管家，當年在蜀地武林中也是有名有號的人物，擁有著穴竅境中期的實力，在王家也是一位有數的高手。
王化季眉目中帶著一絲解恨，說道：“王通，這次的事情你辦的不錯，九指邪尊確實不是杜家老鬼能夠應對的。這次若能殺了楚雲那小兒，不僅能報當日侮辱之仇，還能狠狠的打那杜家老鬼一記耳光，想想就非常痛快。”
王通低眉說道：“這全是少爺的功勞，若不是他提醒老奴那楚雲曾救治了身中天毒掌的傷者，老奴也想不出這個驅狼吞虎之策啊。”
王化季點頭道：“這件事情千萬別傳出去，那九指邪尊畢竟是邪道上的人物，我們確實無法確定楚雲那小兒是否治好柳清源，如果九指邪尊最後知道是外麵放出的假消息，恐怕會惹上無窮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