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罪

第85章 異樣的方冷

第85章 異樣的方冷

去滑雪?

如果我去了,估計就是個傻子了。打擾你們談情說愛,花天酒地?要是我姐姐知道我竟然這麽無聊,恐怕會晚上做夢都要揪我耳朵。

所以,我幾乎是大聲地而且相當地義正言辭地說道,“不去!”

方冷看著我,點了點頭,“也好,免得尷尬。”

免得尷尬?

尷尬的是你們吧,要是被李顯思知道我住在你家,就算那家夥再有紳士風度也不可能麵不改色吧。

然而,我就是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吧!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竟然怎麽還是跟到了s市。

萬華滑雪度假區。

厚重的大衣將自己牢牢包裹,嘴裏呼出的熱氣一瞬間變成白霧雲煙繚繞。

棕色圍巾將我勒得都快踹不過氣了,然後一陣北風吹來,我還是禁不住一陣瑟瑟發抖!

我為什麽會到這裏來!我不停地問著自己。我實在是沒有想通,怎麽莫名其妙地就出現在了這裏?

記得方冷一大清早故意很大聲地整理衣物,我明明想要好好休息,結果被那麽此起彼伏的砰砰聲活活吵醒。

即便我有起床氣,即便我這一刻滿肚子的怨氣,但是我也隻能爬起床。

看著整裝待發的方冷,我建議了一句,“你應該穿得酷一點,那樣才像你,那件黑色的披風不錯。”

方冷看都沒看我一眼,依然穿著那漂亮的藍色大衣,係著亞麻色的圍巾,拉著箱子就出了門。

我咬著牙,有異性,沒人性。

然後,莫名其妙我竟然失了魂得跟了過來!

李顯思走了過來。

今天的他並沒有戴眼鏡,也正是因為這樣我第一次發現他的眼睛相當深邃。

他伸出手,臉上是禮貌相當佩服的表情,“你好,張組長。”

這樣的人,簡直完美。不僅僅對女人而言,就連男人,在這樣的男人麵前也會自慚形穢。

再加上做賊心虛的我,看著不遠處方冷那仿佛沒有感情的眼睛,我哈哈地幹笑著。

迅速地握住了李顯思的手,“我不是什麽張組長,張書寧,稱呼你可以隨意,但是別組長組長地叫,我會慚愧。”

李顯思哈哈笑道,“好的,老張。”

李顯思和我並排走著,“我很佩服你,有這麽大的勇氣獨自扛下這麽重的責任。”

我聳了聳肩,“這沒什麽的,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的責任。”

李顯思輕輕笑了聲,“可是,很多人連分內的事情都沒有做好,不是嗎?”

我有些不明所以,眼前的這個人,智商超群,而且身份特殊。李局的兒子,卻跑去經商。

說句實在話,外人一旦知曉了他們的關係,怎麽可能不亂想。

老子是局裏一把手,兒子經商怎麽可能不給他方便方便。

一般而言,這種關係最好藏得越深越好,別人千萬不要知道。否則,對父子二人都不是什麽好事。

可是,這個李顯思和李局偏偏這麽大膽!

我一直盯著李顯思的臉,弄得他有些不解,“怎麽了,老張?我的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奇怪。”

“奇怪什麽?”

李顯思下意識地問了起來,而後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恍然大悟,“你是說我和我爸的事麽?”

我不置可否,直係親屬經商,不得不說在這一塊,就是授人以柄。

李顯思毫不在意地說道,“他是他,我是我。他不會給我方便,我也不會走他後門。”

我說道,“可別人不會這麽想。”

李顯思對方冷揮了揮手,“交齊材料給上頭。然後,清者自清。而且,這種事如果刻意隱瞞,也總有被發現的一天,不是麽?”

聽到這裏,我也明白了。

我們無法決定自己的出生,李顯思從商就算給他父親帶來了不好的影響,那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他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由別人去想去猜。

而且,如果一直可以隱瞞,到時候一旦被人發現,甚至是揭發。不僅僅是李局會被停職,毀了一生,就連李顯思自己也會因此受挫。

的確,坦白比隱瞞好!

想到這裏,我看著方冷,需要告訴她方老師的現狀麽?

下一刻,我看著方冷那久違的淺笑,即便隻是一瞬間,我也覺得值得了。

還是別告訴她了,鍾建已經在找了,告訴方冷也隻是在添亂而已。

李顯思的眼睛很敏銳,“老張,你怎麽了?有心事。”

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李顯思的細致,總是能感受到別人情緒的變化。

這種人要麽就是極擅收買人心,城府之深駭人聽聞。要麽就是善良到極致,無時無刻不在為身邊之人著想的好人。

李顯思屬於哪種!

這一刻,我眯著眼,我必須將他的底細摸清楚。否則,方冷一旦跳進火坑,可就來不及了。

這一刻,長年處於犯罪第一現場的我,眼睛應該像是一條毒蛇,而李顯思就屬於被我盯上的獵物。

我把他的一舉一動,甚至就連眨眼皺眉都觀察得仔仔細細。

要知道,一旦李顯思屬於前者。這種性格之人,表麵越是善良,心裏對道德的底線就越淡漠。

可以說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工於心計,讓人防不勝防的高級犯罪人。

李顯思看著我,發現我竟然許久都沒有說話。也許是被盯得發毛,他終於忍受不了,打了個寒顫,從我很邊走了過去。

我看著李顯思的背影,搖了搖頭,看不透。

那一瞬間,我不知道為什麽心底明明下意識地一直認為他就是萬惡的大魔王,然而心底稍微生出的一絲絲敵意,都在他溫暖如春的笑容裏盡數融化。

李局的兒子,果然不一樣。

方冷看著我們兩個,有些疑惑,“你們剛才在說些什麽。”

我搖了搖手,“什麽都沒說。”

李顯思笑了笑,從方冷的手裏接過滑雪杖,“沒什麽,老張發揮了職業素養,問了問我和我父親的事情。”

方冷看著我,隻是簡單地說了聲,“是麽?”

我不得不佩服李顯思的能力,剛才在我下意識地回到沒什麽時,方冷的眼神明顯是質疑。

可是,李顯思三言兩語就讓方冷消除了這些。

而後我看著李顯思熟練地套上滑雪裝。方冷技術隻能算湊合,而李顯思明顯精於此道,於是他帶著方冷,馳騁在這雪白的天地之間。

我聽著方冷銀鈴似的笑聲,突然愣了,和我在一起時,她從來不會這樣笑著。

我曾以為,李顯思和以往眾多追求者一樣,無論用什麽手段,結局都隻會是鼻青臉腫,甚至當場經脈盡斷等等。

也許,他不一樣。

也許,她也許改變。

她不是天生冷漠,隻是,沒有人走進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