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罪

第104章 沒有燃盡的蠟燭

第104章 沒有燃盡的蠟燭

梁隊長,全名梁仲春。

這小子的確不是什麽科班出身,能混上刑警,完全靠得是自己的副局老爸舔著臉讓鍾建帶一帶。

當然,這小子天生惹事精,三天兩頭,不是出錯,就是闖。搞得鍾建那一段時間精神衰弱,梁爸心裏過意不去,就決定自己帶兒子。

這一帶,才知道,自己的種活生生就是個混世魔王,才短短一個月,心肌梗塞住院兩次。

最後想想,還沒抱到孫子呢,還是別管這個臭小子了。眼不見為淨,把他下放到完全沒事做的地方吧,讓他消停消停。

s市的平安區,由於是旅遊區,刑事案件幾年都不一定有一件。所以,自然而然這位公子哥就被下放到這來了。

而且,他也根本不是什麽刑警,完完全全都是一些鬼把式,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片警。

……

知道真相的我,嗬嗬冷笑,我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打獵的被鷹啄了眼睛倒還好,不過是不小心失手了而已,可我這是打獵的被同一條大狼狗連咬了兩次!

警車上,梁仲春給我端茶遞水,捶腿揉肩,“師傅,您消消氣?徒弟我這是有眼不識泰山,我掌嘴掌嘴。”

我搖了搖頭,說道,“別做這些沒用的。快一點,趕緊去現場。”

然後我對著這小子說道,“你等會也別煩我,等你什麽時候告訴我現場勘查的順序應該是怎樣的,我再當你師傅。”

梁仲春哀嚎道,“師傅,你這個太難了,換個簡單點的吧。”

我冷笑一聲,“那就現場勘查的作用!”

中國16億的人口也才隻養了十幾萬的刑警,可想而知刑警的嚴苛。

而如梁仲春這樣,一點專業知識都不過關的家夥,隻有那一腔熱血,除了惹事還能做什麽?

一個案件,如果連現場勘查都不做到,這個案子可以說就有很大可能成為懸案。要知道現場在刑偵之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重要了。

側寫,反推等等一係列的推理手段,若是沒有現場線索的依據,恐怕都沒有辦法進行。

首先現場能為刑偵人員提供破案線索。

案發的現場,死者和凶手之間一定會存在物質交換,而凶手又會和案發現場存在物質交換。

如果凶手和死者有過爭論打鬥,那麽現場一定會出現些許的蛛絲馬跡。

所謂的蛛絲馬跡,不僅僅是血跡等等,有時候就連一根頭發,或者衣服上的一片,甚至是一個腳印都是至關重要的。

同樣的,如果案發現場留下了腳印,不得不說,這簡直就是最棒的發現!

通過腳印,我們可以推測出一個人的性別,身高,體重!

而這些僅僅隻是一個腳印就能提供的線索,而直到了凶手的外貌特征,篩選排查的時候,又是省了多大的力?

另外,現場有許多微物證據可供收集。

萬事萬物都有它的固定規律,和生活習性。例如,到了冬天蜘蛛就不結網了,不要以為蜘蛛不結網不過是小事而已。

曾經有一個案件,凶手可以說仔細地令人發指,不僅抹去線索,還設下了誤導的陷阱。

警察找不到絲毫的線索。最後就是通過蜘蛛網上的一滴血絲,抓獲的凶手!

刑偵工作,需要的耐心和細心是遠超旁人所想象的。

同時現場總是能為破案帶來意外收獲!

現場不是為了去領死者這麽簡單,在現場勘查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與凶手有關。

在如今這個社會,國民素質提升以後,越來越多的凶手掌握了反偵察技巧。

就像陳鬆和金恒,無論我們躲得再隱秘,他們都能發現我們。

現場勘查,是要查找有關嫌犯身份的證據,就算是蒼蠅、蛆都要重視。

要知道有時從蛆體內還可以發現人類的dna,現場的任何一點細節,都可能是凶手致命的破綻!

然而這些東西,真的是能教會的?

就連鍾建和他老爸兩個人都沒能讓這個小子學會一點,我又怎麽可能做得到?

更何況梁仲春,打心眼裏他瞧不起警察這個職業!

即便他不說,我也能感到他對自己工作的不滿。

年輕人總是好高騖遠著,喜歡高高在上的生活,而區區片警,一個月的工資就那幾千怎麽可能揚眉吐氣?

然而,我真正不喜歡梁仲春的原因是,他對刑警這個職業都沒有敬畏感。

這樣的公子哥,我教不來,也不想教。

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已經出現了兩名死者,而最讓我不解的是,這個案子雖然不算大,但既然鬧出了人命,為什麽還沒有刑警來接手?

車停之後,我看著眼前的這棟單身公寓,眯著眼睛觀察著四周。

死者是女性。

我眯著眼睛,浴室的浴缸裏,一個漂亮的女人靜靜地躺在浴缸裏,她的手腕被割開了一道口子。

這個模樣,倒是像極了為情所傷的女人自盡的模樣。

我的視線開始轉移,我巡視著整間公寓,這是一間單人公寓。房間幹淨整潔,可以知道這個女人是個非常得體的女人。

隻是,太過幹淨了。

我問了問,“這裏一直就是這麽幹淨的麽?”

我是真怕這些愣頭青,進來之後替這個女人打掃了房間。

方冷聽到了我的聲音,白了一眼,“我有那麽蠢?”

我摸了摸鼻子,不敢反駁方冷的話。

世事真是奇妙,昨天我還在苦惱應該怎麽插手這個案件,今天我就成了一尊菩薩一樣地,被這群小子供著給捧了過來。

方冷一向細心,既然她說話了,就證明這間屋子原本就是這樣的。

我問道,“能夠估摸出死亡時間麽?”

方冷說道,“應該在十二小時左右。”

十二小時,那麽也就是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我看著桌上的蠟燭,有些疑惑,“這裏為什麽會有蠟燭?”

梁仲春為了彌補之前的過錯,立馬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說道,“這個我知道,師傅,昨天晚上s市停電了,想來這根蠟燭是為了照明的。”

停電了?

可真是個完美的作案時機,我心裏冷笑一聲。

我問道,“昨晚什麽時候停電的?”

梁仲春說道,“大概是9點半開始的。”

我眯著眼睛,“供電所事先是否發出過通知?”

如果沒有,就證明隻是巧合。

如何有,就證明凶手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就已經策劃好了這一個命案。

方冷看著我,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我搖了搖頭,沒有多說,隻是看著桌子上這根沒有燃盡的蠟燭,還有浴缸裏死去的女人,我歎了口氣。

真希望你是自殺。

隻可惜,你不是。

再次多了一名死者?凶手究竟是誰?短短四天,就出現了第二名受害人。

那麽,凶手是否已經冷靜,還是說更加興奮?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