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之罪

第155章 不簡單的喬佳雨

第155章 不簡單的喬佳雨

夜幕降臨,絢爛的霓虹才是城市的風貌。然而,在s市的平安區,卻是寂靜無聲,隻有明亮的路燈一排一排整齊地佇立在道路兩旁。

無人的夜晚,我開車疾馳!

車上是方冷,已經決定和我保持距離的方冷,在時間如此緊迫的情況下,終究還是無法避免獨處。

案發當天的酒店!

我並不能確定那裏有實質性的線索或者證據,但已經沒有時間的我,隻能在這種時刻馬不停蹄地將所有自己懷疑的地方一一搜遍。

方冷自然也知道我的焦灼,即便我表現得再雲淡風輕。

方冷說道,“現在案件的情形到底是怎樣的?你應該和我說一下,最初的分工到現在,你還沒有透露過關於案件的一切。”

我沒有說話,的確,從開始接觸案件之後,除了拿檔案材料以及案宗,我幾乎沒有和方冷交流過。

而s市其他的那些透明人,說句實在話,我連他們究竟是在混日子還是真的在幹活都不知道。

隻是,這種時候,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相信他們。

我說道,“我和你,或許心平氣和地說話也就今天這個時候吧?”

方冷沒有看我,隻是說道,“這隻是你自己做賊心虛而已。”

我嘴角不自覺地扯了扯,對“做賊心虛”這個詞,幾乎是無力反駁。方冷的嘴巴,我是知道的。一旦這個時候我開始解釋,就是爭論的開始。

那個時候,喋喋不休都算是好的了。

每一個從方冷嘴中蹦出的字眼,都完完全全像一柄尖刀,深深地插入胸膛,準確無誤地命中心髒。

幹淨利落,不僅僅是表現在工作中,在數落我的時候,尤為明顯。於是,我用案情分析岔開話題。

“之前的現場勘查線索和屍檢之類的報告,就可以直接略過,我能說的便是,這幾天我所找到的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

方冷撇撇嘴,好像對我故意岔開話題表示不滿。但她沒有打斷我的話,隻是靜靜地聽著,同時,頭不知不覺間地偏向我,看著我把話說完,這是她的習慣。

我沒有直接將我的推測直接說出,反而問了一個問題,“知道國王遊戲嗎?”

方冷想了想,說道,“是那種以整人為樂的無聊遊戲?”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裏卻是無可奈何,方冷對遊戲的的確確不太感興趣,問她這個的確有點勉強。

所謂的國王遊戲,所有成員裏會有一個高高在上的國王,通過擲色子或者抽簽抓鬮決定將要捉弄的對象。

被捉弄之人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否則就要接受懲罰。

這個遊戲,在天真無知的孩子裏,完全是為了玩耍和開心。

但是,與此同時,在成人世界裏,太多人想要成為那個國王了。不,應該說所有人,都隻想成為那個國王。

誰都不喜歡任人擺布,收人操控。

而許多人,有著旁人不能理解的控製欲,這一類人一旦成為了國王,手段層出不窮。

一旦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感受到了掌控別人生活以及意誌的快樂,恐怕會因此而一發不可收拾。

我說道,“如果國王是始作俑者,一切都隻是國王的惡作劇而已。那麽,隱藏的國王會是誰?當一個又一個人被淘汰之後,國王還會是誰?”

方冷皺了皺眉,不清楚我究竟想說什麽。

而我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而是說道,“酒店裏是第一起命案,相對而言,也是被破壞得最多的現場。可無論怎樣布置,總會有漏洞存在。”

不符合現實邏輯的,經不住推敲的漏洞。

“王守旭越是細心,越是將一切都進行大變樣,但身為第一現場的作用,不可能就因此真的消失。”

我開著車,嘴角輕微抖動,“為了讓一切邏輯正常,王守旭在仔細地擦去腳印的同時,不可能隻抹去了楚守源一個人的腳印。”

方冷像是明白了什麽,“你的意思是,進入那裏的不止那幾個人,可能還存在第五個人?”

我說道,“不止是第五個,甚至還有第六個第七個……”

“以楚守源的身份地位,他若是喝醉了,怎麽可能沒有人攙扶一個人回房間?”我解釋著,“可是,我們又都忽略了一點,楚守源有著嚴重的潔癖。”

方冷皺眉,“所以,他不可能讓別人碰他。”

我搖頭,“所謂潔癖,也隻是心理作用而已,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麽可能還有其他反應?除非……”

方冷脫口而出,“那天,楚守源根本沒有喝醉。”

楚守源再怎麽潔癖,但這又不是自閉症或者孤獨症,他永遠避免不了的一個情況就是,身為天之驕子的他,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西裝筆挺,他必須學會和人打交道。

可是,他的西裝上,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方冷說道,“不是沒有其他人的,而是隻有呂純的。”

沒錯,隻有呂純的指紋,如果簡單地因此就判斷呂純是凶手的話,的確太過草率。

可實際上,房間裏又偏偏有呂純的腳印!

我繼續說道,“現在的假設就是,一,楚守源喝醉了,房間裏存在的其他人,全被王守旭抹去了痕跡。故意地留下了呂純、喬佳雨和他的。”

“呂純是死者,甚至也是一開始就選中的替死鬼。”方冷接著我的話說道,“存在她的腳印完全正常。”

我點頭,說道,“而喬佳雨身為楚守源名義上的未婚妻,更是發現楚守源死亡的第一個人,甚至還是目擊了凶手的唯一證人,她的腳印也必須存在。”

“可是,這裏出現了矛盾了。”我看了方冷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的,出現了矛盾。

一開始其實也存在一些矛盾。

比如,喬佳雨說凶手跳窗離開,當時的那個房間以常識來看,的的確確是可以完成跳窗條件的。

可是,外麵的腳印隻有一個方向,也就是我的腳印!

我那天並沒有去過楚守源的房間,自然不可能是我。

也許,我們可以認為凶手雖然跳窗,但並沒有直接跳下,而是貼著牆麵,一點一點地慢慢地下來。

如果是那樣,凶手可真是天神下凡了。

酒店完全是歐式建築,牆壁光滑,而且是圓柱形的城堡格式,緊貼牆壁?人可不是壁虎,沒這麽強大的能力。

所以,如果喬佳雨真的在那一刻遇見了凶手,也絕不可能是從窗戶上跳下離開的。

第二種可能,喬佳雨並沒有見到凶手,如果是這樣,那她為什麽撒謊?謊言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麽?

方冷微微皺眉,“學姐她,為什麽會撒謊?”

我笑了笑,“你和喬佳雨兩個人還真是情深意重。”

“什麽意思?”方冷問道。

我聳了聳肩,“即便發生了如此重大的變故,喬佳雨還是能如此心平氣和,也許她是個習慣將悲傷埋在心底的女人。在那一刻……她依然關心你的問題。”

我不敢說喬佳雨那個時候,鼓勵我將方冷追回來。

原本幾乎就要順口將這一切說了出來,幸好最後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

方冷皺了皺眉,聰明如她,自然也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就算是二三十年的朋友在,在遭到這種變故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也應該是自己。無論再怎麽善良,無論再怎麽要好,這一刻的所有人,是不可能有心思去關心別人的。

尤其是喬佳雨關心的還是終身大事!

這裏麵,可詭異得太多了。

喬佳雨,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