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序傳送門

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聽聞徐徑庭的話,宮茹澐原本趨近無神的雙眼一亮,急忙從張越的床榻邊爬了起來,跑過來抓住吳濤的衣袖,就像抓著最後一根稻草道:“先生!你快去看看他,他··他快不行了!”

看著她鬢角淩亂,毫無儀態,哪有之前的絕代芳華,反而像個瘋婆子一般,但也正是這股瘋勁頗讓吳濤感動。

對他而言,人無貴賤,不分貧窮,隻要是看的順眼的他就救,看得不順眼的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鳥都不鳥,原本對於花家這樣的大戶之家他是不屑於來的,何況花家花了大價錢到處聘請名醫他就更不屑於來了。

但徐徑庭對他有恩,有恩必報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徐徑庭讓他幫忙救治張越,盡管十分不願,他還是來了,來是來了多少還是有些怨氣,這才口出狂言。否則以他平日的儒雅性質,即使再看不起這些庸醫也不會出聲諷刺挖苦的。

不過看宮茹澐用情之深,著實令他感動,這心裏的一口怨氣也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吳濤走到張越身邊,上下左右的觀望了張越的身體一番,卻並不號脈,而是直接在張越的手腳、筋骨上摸索起來。

然後從肩膀上卸下一直背負著的小箱子,從箱子裏拉出一個小銀錘,在張越的四肢關節上敲敲打打,那樣子倒不像大夫,而是一個還沒出師的小木匠。

原本看吳濤很不爽的一眾所謂‘名醫’都相繼議論紛紛起來,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大肆嘲笑,極盡挖苦隻能,那裏還有為醫者的風範和品德?

吳濤並不吭聲,宮茹澐的臉色卻越來越陰沉,看著這群‘名醫’她恨的咬牙切齒,張越病重,他們不思解救,不是勸自己安排後事,就是在這裏互相攻擊,當真醜惡之極。

“花三!”宮茹澐沉聲喝道,又恢複了她女強人的風範。

花三從一眾‘名醫’的身後擠了出來,站到宮茹澐身邊道:“夫人,花三在呢!有什麽事?”

宮茹澐對花三道:“去賬房取五百兩銀子,分給各位大夫,幫我送各位!”

花三早就看著這群家夥不順眼了,按他的意思一個銅板都不該給這群混賬,但夫人發話了還是快點將他們送走為好。

另一邊,吳濤對張越已經整治完畢,對徐徑庭和宮茹澐道:“這位公子,筋骨早已錯亂,怕是受了極重的內傷,藥石已經無效····!”

“怎麽會!你不是神醫嗎?”宮茹澐一停吳濤這話頓時尖叫道,她已經快要被這句話給逼瘋了,就連徐徑庭也疑惑的看著吳濤。

吳濤忙道:“喂喂!你們聽我把話說完好不好!,他的經脈雖然錯亂,卻不知為何沒有傷及五髒六腑,性命無礙!隻是····!”

一聽吳濤說性命無礙,徐徑庭鬆了一口氣,而宮茹澐更是喜極而泣起來。

“隻是什麽?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啊!”不知什麽時候來到房間門口的酒壇說道。

吳濤看了酒貪一眼道:“隻是,他的經脈已經碎裂,藥石無效,經過我的治療,他的行動或可以恢複,但一身武功恐怕是保不住了!”

酒貪和徐徑庭一時無語,對於武林中人來說,沒有武功不是比死還難受的嗎?宮茹澐卻高興壞了,對她來說什麽武功不武功的著實沒什麽關係,隻要張越人還在就好,不過顧念到張越自己可能會難受還是向吳濤央求道:“先生既然能治好他的外傷,想來也會有辦法治療經脈之事···!”

話還沒說完吳濤就打斷道:“花夫人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雖然號稱藥仙但畢竟還不是仙人,有些事在下也是無能為力啊!”說完滿臉的愧疚,似乎也覺得自己醫術不精一般。

徐徑庭道:“先生不必自責,這經脈之事,在下到有一個想法!”

吳濤轉臉看著徐徑庭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徐徑庭道:“先生有所不知這位神···嗯!花兄弟!精通武林奇學《蛻衣決》如果能借著褪繭之術或許能夠修複破亂的經脈。”

“徐兄此言卻是錯了!”無心道人站在一旁道。

徐徑庭道:“喔?此言怎講?”

無心道人歎了口氣道:“《蛻衣決》雖然玄妙,卻也不脫武功內力的範疇,運轉內力至少也要保證經脈的大部分完好,如今他的經脈破損嚴重,多處糾結淤積,如何還能運轉內力?隻怕·····哎!何況我派曆史上曾出現過用外力破繭而出的例子,無一例外都已喪命,他如今可以保命早已是天大的奇跡了!”

徐徑庭沉默了片刻對宮茹澐道:“請花夫人放心,在下在江湖武林中還頗有幾分薄麵,就是找盡靈藥、神功也會想辦法幫助花兄恢複修為的!”

宮茹澐對徐徑庭頓時好感大生忙道:“徐先生不必如此,徐先生舍命護衛花家已是讓小婦人惶恐了,這般如此,讓我等怎生是好!”

貓在一旁的酒貪卻大是不以為然,他徐徑庭雖然有些本身,卻憑什麽去要別人安身立命的寶貝?但是這個時候卻也沒有必要去潑冷水。

吳濤拿起一邊書桌上的筆,提手就寫出了兩張藥方,遞給宮茹澐道:“這張內服,這張外敷應該會有些效果!”

宮茹澐小心翼翼的接過吳濤給他的兩張藥方,轉身交給身後的侍女,吩咐她們下去按著藥方去煎藥。

而吳濤的治療卻並沒有結束,而是將房間裏的人都給趕了出來。

身為一個江湖遊醫,在這個永遠不會太平的世道,沒幾手絕活怎麽感出來行走?

他吳濤是一個大夫沒錯,但他更是一個武林高手,祖傳的天絕手,當真是一大絕學,這雙手可以殺人更可以救人。

現在他就是要施展天絕手刺激張越體內的潛能。

但見他手上凝聚出一大片白光朝張越身上籠罩過去,然後原本儒雅的吳濤須發皆張,揮起漫天的掌印,在張越的各大重穴拍去。

昏睡中的張越隻覺得全身又麻又癢,仿佛有一萬隻螞蟻在自己的身上爬行,偏偏自己卻不能動一分一毫,那種揪心的疼癢讓張越幾欲瘋狂。

終於忍受不住了,一聲悶哼從張越嘴中發了出來,張越緩緩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