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莽莽

第九章 途經清河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房間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飛回天璣峰後山的茅屋的。隻知道,那位弟子來通報時,他已經呆坐在石凳上已經一天一夜了。“蘇師兄,萬掌門請你往大殿一趟。”

蘇小白神智聽到這句話,神色略為清醒了一點,“萬掌門?”不由抬起眼瞧著通報之人。

“清虛掌門因身體欠佳,暫時將掌門之務交給萬師兄暫為代理。”這名弟子倒認得小白,不由耐心解釋道,內心也是波濤大起,三年前這位師兄也不過剛到金丹期,現在自己卻看不透他的修為,當真是進展飛速。

蘇小白慢慢走進大殿,萬向東此時正坐在掌門之位,朝著小白看來。既是掌門,蘇小白也不好廢了禮數,敬了一禮,萬向東一臉笑容地從位子上下來,“清虛師傅在後堂等你。”說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白。

“哦”蘇小白應了一聲,便朝著後堂走去。“小白師弟,這三年功力精進不少啊。”蘇小白停了一停,並未轉身,沉聲回答道,“師兄說笑了,我這點微末修為怎入得了師兄法眼。”

說著,身子繼續向前移動著,掀了簾子進了後堂。

這算來,已是第二次蘇小白進入清虛的內室,上一次便是赴那四派比試之前。此次又見清虛,隻見掌門依稀靠在窗前,一把長發隨意散落肩前,仿佛沒有聽到蘇小白進門的聲音,仍舊沉浸在後山雲海的絢麗景色中。

蘇小白恭恭敬敬地上前做了一禮,“掌門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清虛聞聲,緩緩轉過身,麵朝著蘇小白,蘇小白望著清虛蒼老了許多的臉,見那眼中神光也已渙散了許多,不由大驚,但強忍住內心驚駭,默然不語。“小白,你功力精進了許多。”

“弟子僥幸,太乙玄清道已修至第八層。”

“第八層了嘛,那也夠了。”說完,突然一陣長咳不止,好半響才停了下來。

“你也看見我這情況了?”“師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大事的。”小白真心說道。

清虛一陣苦笑,“不用安慰我了,我有件事情要交代你去辦。”

“師叔有什麽吩咐,隻管提來,小白自當全力而為。”

“我要你去萬妖山取山河社稷圖。”

沒有問為什麽,也沒有問那山河社稷圖是什麽東西,甚至連萬妖山在哪,蘇小白都沒有問,隻是點頭答應了,便又下山了,沒有跟一人告別,或許他自己也不想在這太乙門多呆一分鍾,那會讓他感覺極其難過。或許,離了山門,自己就會好過一點。

而事實,卻並非如此。

這天,清河城的清河酒館來了一個奇怪的年輕人,背上負著一把古樸的劍,進門之後,便默默坐在角落,隨手拿出一錠銀子,要了兩壇酒,不理他人,自顧自地豪飲起來。也不一會兒,兩壇酒已然見底,那年輕人睜了迷離的眼,喃喃自語道:“不是說人間酒,能解世間愁,想來也是騙人的?”

“這酒不騙人,騙人的隻是人而已。”

一隻雪白玉手取了杯子,自顧自為自己斟上一杯,閃著一雙輕靈的眼睛好奇地望著小白。

小白抬起頭,瞧了這姑娘一眼,便有理也不理,朝著掌櫃大喊,“掌櫃,再來兩壇酒。”

站在櫃台旁的中年男子朝著小白邊上姑娘大聲喊道:“音兒,還坐著幹什麽,不去客人拿酒去?”

音兒撇了撇嘴,“這等好酒,碰上這類不懂酒的俗人,也是Lang費。”說歸說,還是提了兩壇重重放在蘇小白酒桌上。

“酒鬼,慢慢喝,小心喝死了,瞧你一副俊俏樣,就算娘子跟人跑了,也不用尋思覓活吧。”說著,湊在小白耳旁吐氣如蘭,“天涯何處無芳草,姑娘我也是一枝花不是?”那中年掌櫃又喊了,“音兒,還不來幹活?”

蘇小白嘴角一扯,苦笑一閃而過,飲了最後一杯,竟就這樣直愣愣地趴在桌子上不在動彈。音兒湊在櫃台上,朝著自己的父親打了個顏色,“那小子睡著了。”

掌櫃眼中戲謔一閃而過,“他願意睡就讓他睡去吧,反正已經付過銀子了,倒是閨女你,對那小子動春心了?”

音兒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是又怎麽樣,老娘早準備把自己嫁出去,免得給你打白工,還不給銀子。你說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掌櫃一臉愁壞了的樣子,“淑女淑女啊,你這樣子以後怎麽嫁得出去。把那二郎腿給我放下。你要知道,這錢是留給你以後當嫁妝的。”

音兒給了一個白眼,站起來朝客棧外走去,“我去拉客了。”掌櫃又是一陣冷汗,孩子他娘,你死的早啊,這娃子教成這樣,也不是我的錯。

音兒走出去沒多久,便又一步一步朝後退了回來。“怎麽又回來了?”掌櫃奇怪道。

卻見一個還算俊俏的公子從音兒前走了出來,甩了一下額上的長發,“趙掌櫃,看樣子生意不錯啊。”

趙掌櫃一臉笑顏,心中卻將這家夥的祖宗十八代狠狠問候了一遍,“劉公子怎麽有空小店光顧?”要是大家還記得的話,對,這家夥就是曾經叫囂著“我父親是劉大寶”的劉小白,現在看來,他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貌似身子變得愈發健壯。那劉小寶並不作答,一副倨傲的樣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趙掌櫃朝音兒打了個顏色,暗示著趕緊去招呼客人。

音兒一臉不情願地提了一壺茶,“劉公子,請用茶。”劉小寶一雙三角眼不住在音兒身上打量著,尤其當她微微傾身為他斟茶時,那一抹酥白徹底將劉小寶的魂勾到九霄雲外去了,連自己姓什麽恐怕也記不清了。

“音兒姑娘,大家都是街坊鄰居,哪用得著這麽客氣。這個我自己來。”說完一把抓著音兒的柔荑死死不放,一雙手不住摩擦著。

音兒頓時氣得大夥,一腳狠狠踹在劉小寶胸膛上,將其踹個四仰朝天。一些食客見情況不妙,已有悄悄從門口溜走的。“音兒,你幹什麽,?”趙掌櫃一邊怒斥著音兒,一邊陪著笑臉將劉小寶扶起,”劉公子,對不起啊,我家姑娘不懂事。”這劉小寶隨身跟著的兩個打手,倒也沒有換掉,就是先前被宋不書打成鹹魚在街上直吐白沫的兩個家夥,這兩人又見公子被打,於是一陣叫囂,“臭**,敢踢我家公子。”

“停,跟你們說,現在朝廷講究和諧社會,不提倡使用暴力,你們就是不聽。”這劉小寶不得不說是氣度不凡,即使剛才丟臉丟大發了,仍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當真是敗類中的極品。“你們兩個,將那朝廷的公文與那趙掌櫃說說?”

其中一個打手從懷中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卷黃黃的紙,朝著眾人驕傲地看了一眼,找了板凳站了上去,清了下嗓子,便開始念道:

一物從來六寸長,有時柔軟有時剛。

軟如醉漢東西倒,硬似風僧上下狂。

出牝入陰為本事,腰州臍下作家鄉。

天生二子隨身便,曾與佳人鬥幾場。

劉小寶聽完差點又從凳子上摔下,指著那個家夥,大罵道,“媽了個逼的,拿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