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摧心之苦
一股股細小的氣流從丹田中湧了出來,朝著蘇小白身體各處瘋狂鑽去,蘇小白立時被一陣鑽心的劇痛驚醒,不由發出一聲痛苦的喊叫,雙目也是變得有些赤紅。
一旁熟睡的噬魂獸被蘇小白的異常情況驚醒,一雙眼睛有些驚恐與疑惑地往蘇小白瞧去,低聲嘶吼幾聲,卻是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道有些佝僂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微微扶著門簷。
藥老幹幹笑了一聲,“小子,摧心丹的滋味怎麽樣,竟敢在老夫眼皮下耍花樣,欺負老夫的三眼銀雕,你是不想活了?”
蘇小白身體忍受著一痛苦,臉上已滿是猙獰之色。
突然聽到藥老的聲音,他勉強轉過頭,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說道:“給我解藥.”
“解藥嘛,先讓你受點教訓,知道以後要守規矩。”
藥老輕笑一聲,回答道。
一波氣流又是從丹田中衍生出來,朝了四方流去,任憑蘇小白布下幾道混沌氣罩,皆是被它給鑽了過去,不起一絲作用。
蘇小白身體又是痛苦地一陣抽搐,但他卻僅僅咬著嘴唇,轉過了頭,不去看藥老。
痛苦如海Lang一襲來,蘇小白的身體也不斷無規律地抖動,情景看起來嚇人非常,因為用力過度,他的嘴唇已是被咬破,幾滴鮮血從唇邊慢慢滴落,流到**,鮮豔一片。
“小子,還蠻強的。”藥老看著蘇小白掙紮的淒慘的模樣,老眼中終是閃過一絲不忍,張口說道:“小子,老夫也不為難你了,就將解藥給你好了,希望你這次吸取教訓,不要隨便挑戰老夫的忍耐限度。”
蘇小白忍著疼痛,張開嘴,艱難說道:“拿來。”
蘇小白這種語氣讓藥老眉頭一皺,先前湧起的一絲同情頓時煙消雲散。
“老夫現在改變主意了,你小子還是慢慢受著這摧心丹的滋味,倘若你開口求求情,或許老夫一個心軟,就把解藥給你了也說不定。”
“解藥,拿來。”
萬股細小氣流如同一枚枚銀針不斷刺激著蘇小白的神經,劇烈的疼痛已經使他的神智有些模糊,額頭上布滿了汗意。
“小子,你的脾氣還真是臭的可愛,向老夫求情,否則那就等死吧。”
藥老移動腳步,走到蘇小白床邊,低頭望著他痛苦的表情,淡淡說道。
噬魂獸朝藥老不住嘶吼著,顯然清楚眼前這個家夥就是把自己主人變成這副模樣的凶手。
蘇小白充滿血絲的眼睛望了藥老一眼,隨後是慢慢轉過了頭,五指緊扣床沿,條條青筋泛起,不過卻是不再說話,壓抑著聲音。
“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就等死吧。”
藥老氣急地撂下這樣一句話,憤然轉身,出了門,找了把椅子徑自坐下。
房間內,一聲聲如同野獸般沉沉的喘息聲不斷傳了出來,還夾著一陣竹床的顫動之音。
然而蘇小白卻沒有發出一絲叫喊。
藥老麵上閃過一絲複雜神色,不安地坐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歎息說道:“罷了罷了,老夫這門藥術還要靠這小子傳下去呢。”
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噬魂獸的嘶吼聲。
“糟糕,這小子不會撐不住了吧?”
藥老連忙衝進門去,蘇小白已經暈了過去,但身子還在**微微顫動著。
藥老手中動作很快,一把抓住蘇小白的手腕,眼神微眯,臉上閃過一絲輕鬆之色,“還好,還有救。”
他從胸口立時摸出一白玉瓶子,倒出一顆丹藥,送入蘇小白嘴中,這是摧心丹真正的解藥,並不像他先前給蘇小白的那些丹藥,隻是用來暫時壓製摧心丹的藥力。
丹藥送入蘇小白嘴中,藥老一股靈力湧入蘇小白體內,助他化開藥力,將摧心丹化出的股股氣流盡數收攏消去,這過程也頗為辛苦耗時,等藥老放開手時,他的額上也已經湧現出一絲汗意。
蘇小白的身子不再顫動,呼吸也漸漸恢複平穩,顯然情況已經好轉。
藥老悠悠轉身,朝了門外走去。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噬魂獸不斷用嘴角撕扯著蘇小白的衣角,才將他從昏迷中給喚醒了過來。
蘇小白猛地坐起,茫然望了四周一番,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先前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不由輕聲說道:“我還沒死嘛?”
他慢慢從**走下,發現自己身子有些酸痛,顯然那是摧心丹肆虐之後留下的後遺症。不過,他卻發現自己的混沌之氣較之以前,濃厚了少許,蘇小白不由苦笑一聲,“看來是因禍得福啊.”
“小子,既然醒了,那就趕緊給老夫滾出來,別忘了那片藥圃還有很多活等著你幹呢?”
藥老的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了過來,蘇小白猛然聽見,竟生出一股親切之感。
“你救了我?”
蘇小白掀開竹簾走進了那間亂得一塌糊塗的丹房,房間裏有些炎熱,一隻青銅丹爐下方正燃著一道道靈火,一縷縷青煙從頂部悠悠揚揚地飄了上來。
藥老手上半蹲在地上,手上靈氣不斷湧出,匯於丹爐底部。他神色專注,聽到蘇小白的話,也隻是淡淡回答道:“老夫不救你,那藥圃誰來管,小子,將台子上的龍靈草給老夫拿過來?”
蘇小白轉身,那張藥台放在房間的另一邊,上方擺著一些顏色各異的靈草,蘇小白知道龍靈草長什麽模樣,所以很快地便從那堆靈草中取了出來,將這棵青綠色的龍靈草遞給了藥老。
“小子,還不錯嘛,竟然認識龍靈草,老夫還想著要給你指點一番。”
蘇小白撇了撇嘴,然後說道:“這些我早認識了。”
“看來老夫選你做我的傳人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可沒答應過你,再說我也沒有興趣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老夫的煉丹之術舉世無雙,你竟然說這些是奇奇怪怪的東西?”藥老轉過頭,一臉氣憤地看著蘇小白。
蘇小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說道,“我有點事,要暫時出去一下,希望前輩應允。”
“出去,小子,你不要以為老夫助你解了摧心丹的藥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老夫不介意再強迫喂你一顆。”
蘇小白相信藥老是一個敢說敢做的人物,那摧心丹的滋味已經令蘇小白畢生難忘,所以蘇小白連忙說道:“前輩,晚輩隻是出去辦些事情,至於答應前輩的事,晚輩自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是嗎?那你要出去辦什麽事?”
蘇小白略微一猶豫,還是緩緩說道:“晚輩是太乙門弟子,最近陰陽宗與馭獸齋聯合在一起,晚輩恐門派頗有不測,所以想回去看一下。”
“你是太乙門弟子?”
藥老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些驚訝地看著蘇小白,然後才自顧自說道:“原來是名派之後,難怪對這些藥草這麽了解,你小子也不用太操心,太乙門如今可不同往日,老夫雖一直在藥穀待著,也還是知道外麵的事。”
“話說如此,晚輩還是希望出去一趟,希望前輩答應。”
蘇小白聲音懇切,微微一彎身,向藥老請求道。
“罷了罷了,你既然一心想要出去,老夫還能攔你不成,不過你在走之前,先幫老夫將這顆噬靈丹煉出來。”
“噬靈丹?這丹藥是用來幹什麽的?”
藥老轉過身,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顆丹藥,老夫可是為你那小家夥準備的。”
“給噬魂獸準備的?”蘇小白麵露疑惑。
“你難道不知道你那噬魂獸還處於初級階段嘛,這顆丹藥是助它進階用的。”
“僅憑一顆丹藥?”
藥老回頭,白了蘇小白一眼,“小子,你知道為了這顆丹藥,老夫費了多少靈草,成不成功還不知道呢?若是失敗了,你就讓你那小家夥就一直呆在現在這個水平吧。”
蘇小白站在一旁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幹些什麽?”
“過來,幫老夫控製著火勢,我還要去藥圃采幾株靈藥,這顆丹藥所需的藥力有點超出老夫的想象。”
蘇小白便照著藥老的吩咐蹲下身來,手中運起青色的混沌之氣,送入丹爐底部,炙熱的火焰瞬間騰騰升起,丹爐內傳來一陣沸騰之音。
“蘇小子,火太大了,你想把老夫這顆丹藥給毀了嗎?”
蘇小白也是覺得這火有些大,隻好訕訕地將混沌之氣收回少許,火勢才慢慢降了下來。
“對,就保持這樣的狀態就可以了,你要做的就是等老夫回來。”
蘇小白點了點頭,便目送著藥老走了出去。
青色的丹爐被火焰灼傷得通紅一片,蘇小白聞著其中散發出的清香,對裏麵的事物不由產生了一絲好奇,不知道這東西是不是真的像藥老說的那樣神奇,能夠讓那噬魂獸進階,也不知道那噬魂獸進階之後會變成什麽模樣。
蘇小白心中一動,靈覺已是沿著丹爐慢慢摸索著進去,丹爐中的場景頓時反映在了蘇小白的意識之中。
濃稠的顏色各異的**匯聚在一起,緩緩流動融合在一起,漸漸有了成丹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