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鼎

第九十五章 長恨夫婦

正在草廬內打坐的張猛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以他現在強大的神識,自然早就知道有兩個禦器期修士往這邊飛來,不過南疆之中出現修士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張猛也沒在意,隻以為是過路的。

但是現在居然聽到有人直呼自己的名字,這怎能讓他不在意?

自己托舍重生的事情沒人知道,到底是誰?

趕緊收了功法,起身走出草廬,朝來人的方向跑去,片刻之後,印入眼簾的兩人讓張猛苦笑不得。

居然是他們!不過很奇怪啊,當年自己隻是和他們匆匆照過一麵而已,而且重生之後,麵貌也大有改變,他們怎麽知道是自己的?

疑惑歸疑惑,張猛還是放開了山穀中的禁製。這兩人,張猛並不擔心,肉身沒滅的時候,就和他們是至交好友了,以前也經常在一起尋寶探險。

“兩位進來吧。”張猛捏了捏鼻子對他們說道。

少婦伸手試探了一下前方,隨即拉著乞丐跨步朝前走了十幾米,頓時,麵前的景象扭曲了起來,山穀中原本的樣子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少婦笑吟吟地站在那裏,望著張猛不言不語,倒是那乞丐,抓著手上的大碗朝張猛伸著,嘴上嘟囔道:“打發點咯。”

“小子不錯啊。”少婦微眯著眼睛,一顰一笑間都帶著風情萬種,“三年不見,居然有禦器修為了。”

“哪能跟花大姐你們相比啊,合籍雙修之下,修為居然都雙雙進入禦器三層了。”

“說什麽呢。”少婦臉上浮現出一抹酡紅,嗔怪地說道。

“長恨兄怎麽還這個樣子?”張猛指著身旁的乞丐問道。

乞丐已經走到他麵前了,還伸著手上的大碗,嘴上一遍遍念叨著:“打發點咯。”

“當年的事情你也知道,他損壞的是神智,白天就犯迷糊,不是重新換個肉身就能解決的問題。”少婦凝望著乞丐,麵上有些黯然。

張猛點了點頭,望著麵前這兩位昔日好友,心頭也不禁感慨萬千。曾幾何時,大家可都是元嬰期的修士,沒想到現在卻全要重頭再來。

“隨便找點垃圾給他,要不然他一直會煩著你。”少婦彎腰從旁邊撿了個石頭,扔給張猛,張猛一把接住,躊躇了一下,還是伸手在小葫蘆上悄悄一拂,一塊五品靈石便出現在手上,然後放到了乞丐的碗中。

叮當一聲脆響,少婦凝神望去,頓時捂住了小嘴。

乞丐則樂滋滋地將靈石抓到手上,一臉的傻笑。

“張猛,這可是五品靈石。”少婦若有所思地看著張猛,“你是不是又想使什麽壞?當年你給了我們幾百塊錢,害得老娘整天惦記著要還你人情。”

“花大姐你把張某想的太不堪了。我知道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可這靈石不是給你們的,算借你們的吧。”

聽聞此言,少婦才風情萬種地瞪了張猛一眼,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五品靈石,當年的少婦或許並不會在意,可是現在,淪落到這田地,一塊五品靈石對他們來說,已經很貴重了。

“兩位還是先進來說話吧。”張猛扭頭看了一眼乞丐,又道:“花大姐你讓長恨兄清醒一點。這個樣子不好說話。”

少婦點了點頭,一道靈決打在乞丐天靈蓋上,乞丐的眼神立馬清澈了起來。待看到張猛之後,乞丐頓時咧嘴一笑,走上前來狠狠捶了他兩下。

將兩人讓進草廬內,摘了幾個果子洗幹淨,三人就盤膝坐在地上聊了起來。

當年在庫列看到他們的時候,張猛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了,畢竟天底下,沒有哪個乞丐身邊會帶著一個絕色少婦,更何況,這個乞丐還叨咕著千年不變的台詞。

隻是那時候實力太低,自己都無法保護自己的周全,即便相認了也無濟於事。

少婦全名為花無影,當年是醉月宮的一位長老,生得天香國色,被譽為修仙界第一美女,愛慕者不勝枚舉。

乞丐叫水長恨,當年也生的貌似潘安,那是響當當一個美男子。這位水長恨當時不知道跟誰打了個賭,非要去追求花無影。

長恨兄跟張猛一樣的出身,隻是個散修而已,而花大姐卻是醉月宮長老,兩人的身份就不匹配。長恨兄跑到醉月宮門前一番發自肺腑的告白之後,卻被惱羞成怒的花大姐打了出去,一時淪為修仙界笑柄。

可長恨兄並不氣餒,反而繞過醉月宮山門,直接跑到了花大姐修煉的洞府前,整月整年地守護著,隻要一有機會見到花大姐,就一番死纏爛打。

論臉皮之厚,長恨兄也是個猛人。至少張猛就自歎弗如。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長恨兄一直就駐守在那裏。

終有一日,花無影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洞府內靈氣紊亂,被長恨兄察覺,於是花費了一番很大的力氣之後破解了洞府的禁製,衝進去以自身的元力和神識,將花大姐從走火入魔的邊緣拉了回來。

可是長恨兄自己的神識大損,就變成了現在這幅德行。一到白天就認為自己是乞丐,到處行乞,晚上才能恢複神智。

花無影一方麵是感動,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報恩,便決定和長恨兄合籍雙修,無奈門派內其他長老都不答應。

花大姐也是個果斷的女子,直接拖離了門派,宣告天下,和長恨兄結為夫婦。當時修仙界的修士,稱他們為長恨夫婦。

這件事在當年可鬧的風風雨雨,醉月宮的名譽也大為受損。可是鑒於花大姐的功法不能有任何瑕疵,醉月宮隻能放任不管。隻是在兩人結為合籍道友的那一天,醉月宮也同時宣布,將花大姐逐出門派。

聊起當年的趣事,三人也是笑容滿麵,往日的點點滴滴浮上心頭,別有一番滋味。

“老實說,花大姐你當年走火入魔,是不是跟長恨兄常年騷擾你有關係?”張猛斜瞄著兩人問道。

“話可不能亂說。”長恨兄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叫騷擾?我跟夫人那是情投意合,帥哥配美女,天生一對!”

花大姐隻在旁邊捂嘴輕笑,有些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