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套話
“給你撞撞看，痛不痛！”香香開始傲嬌了。
正在這時，李明推門而入，“小昊，好了嗎？”抬頭便看見香香帶著淚水，兩眼汪汪地望著他，“小昊，你把她怎麽了？”
“李大哥，你覺得我能把她怎麽樣？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推了她一把，她的額頭撞到茶幾上了。”尹昊天既有些愧疚，又有些無奈。
“你還好嗎？我弟弟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不懂得憐香惜玉。來，你扶我的手，站起來，我給你檢查檢查。”李明雖然很討厭此等女人的觸碰，但是為了從她那裏套得點什麽有用的信息，總要對別人態度好一點。
香香看到伸過來的右手，修長而白皙，她在心中不由地感慨，一個男人的手也能這麽漂亮。愣了一會兒後，香香嬌羞地將自己的左手交到李明的右手上。李明用力，一把將香香從地上拉了起來。
“謝謝！”香香低著頭說道。
“不客氣，讓我看看你的傷！”李明淡淡地說道。
於是，香香將自己的腦袋湊了過去，還是這個男人好，夠溫柔，想想自己也老大不小的，看著這個男人，真心還不錯。
李明當然也猜到了香香的想法，他快速地給她查了一下傷勢，沒有流血，隻是額頭微微地腫了起來。他從隨身攜帶的包包裏掏出一支活血止瘀的藥膏遞到了香香的麵前，“一日一次，塗兩天，你頭上的瘀傷就會好的。”
香香接過李明遞過來的藥膏，感激地說道：“謝謝先生！”
“不客氣！”李明淡淡地說道。他隨即扭過頭去，對著尹昊天冷冷地說道：“小昊，你先出去等我，我和這位小姐還有事情要談！”
尹昊天愣了一下，隨即應道：“好，不過你盡量快一點！”
“恩……”李明淡淡地應道，卻在心裏暗自腹誹道，要不是因為你磨蹭了這麽半天，還沒有弄到有用的信息，我還有必要留在這裏出賣我的色相嗎？
尹昊天出去之後，自覺地帶上了門。
“香香，你在這裏做了多久啦？”李明笑著問道。
“有十二年了，我十五歲就來這裏了。”香香望著李明，嬌羞地應道。
“已經十二年啦？看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李明不由地感歎道，突然，他話鋒一轉，“你在紅姨手下幹了幾年啦？”
香香原本期待的表情因李明口中的“紅姨”突然變了臉，“關於紅姨的死，我什麽都不知道！”頓時，香香對李明持有了高度的警覺。
李明看到香香說變就變的臉色，覺得有些奇怪，雖然他剛剛和茉莉提起紅姨，茉莉的臉色也有所變化，但是絕對不像香香那樣明顯。看來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什麽紅姨的死？你在說什麽呀？”李明裝作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
香香看到李明十分困惑的表情，心下十分奇怪，他不是應該來問紅姨的死因嗎？為什麽要用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她試探性地問道：“紅姨死了這件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到香香的話後，李明沉默了一會兒，淡淡地說道：“怎麽會呢？我三個月前來這裏，看她活得都好好的呀？那個時候，她還給我找了好幾個不錯的小姐呢！”
聽到李明的話後，香香原本高度警戒的心慢慢地沉下來，看樣子這個男的應該是以前的老主顧。
看到香香好像在想什麽的時候，李明再次開口道：“其實今天我過來是因為夜蝶，你知道夜蝶在哪裏嗎？”
聽到“夜蝶”一詞，香香的臉色變得比之前更加糟糕了，“我怎麽知道？”
“對不起啊，香香，是這樣的，三個月前，我來這裏出差，客戶約了我在這裏談業務。談完業務之後，他便拉著我來看了表演，自從我看到夜蝶的表演之後，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就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紅姨，可是就是無緣與台下的夜蝶見一麵。這一次放假，我特地約了我的兄弟過來看夜蝶的表演。我去服務台問了她的消息，可是她們說不知道，所以我便想問問你。”李明麵帶尷尬地說道。
“那你剛剛找茉莉的時候，難道她沒有和你說嗎？”香香現在已經是妒火中燒的狀態了。
李明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惹怒了香香，哎，他真不應該扯這麽個蹩腳的理由，可是既然說都已經說了，隻得硬著頭皮繼續下去，“這個……這個我剛剛沒有問她……”
香香看到他窘迫的表情，冷冷說道，“那你現在去找她問，不就行了嗎？我和夜蝶不熟，茉莉才和她熟。”
“好香香，拜托你就和我說一下嘛……”無賴的李明竟開始撒嬌。
看到如此孩子氣的李明，香香的額頭頓時一排烏鴉飛過，要不要這麽幼稚啊。
“香香，你就行行好吧……”反正這張臉不是自己的臉，要丟就丟到底吧，隻要能達到目的就行，李明便繼續死皮賴臉地纏著香香。
我真要瘋了，剛才怎麽會覺得眼前之人適合嫁給他呢，我真是白活那麽多年了。在多重的尷尬之下，香香隻得應道：“那個先生，你能不能正常一點，我會把我知道的這一切都告訴你！”
聽到香香這麽說，李明的臉霎時間紅透，確實太丟臉了。在李明尷尬之際，香香開口道：“夜蝶來這裏工作不到一年，我不知道她真實的名字，她的真麵目也沒見過幾次，自從她來了之後，酒吧的生意就比以前好很多很多，所以眾姐妹們非常嫉妒她，而紅姨他們則對她非常好。她這個人的性子極冷，在這裏都沒有朋友。她的舞跳得真的挺不錯的，長得也挺漂亮，上個月還見過她來找紅姨，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她了。”
聽完香香的描述，李明的腦袋耷拉了下來，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啊。突然，他望向香香，十分認真地問道：“香香，你見過你們酒吧的老板嗎？”
香香聽到李明提起老板，身子竟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她冷冷地說道：“見過幾次，但隻是遠遠的，沒有看到過長相。”
從香香的言語和行為中，李明看到了她對老板的害怕之情，的確，郝正天確實令人害怕。
“你們老板和紅姨的關係好嗎？”李明接著問道。
此時，香香像是嗅到了什麽，這個男人的問題怎麽越來越奇怪，她冷冷地說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李明知道自己若是不給她點好處，就想要從她嘴中套出點什麽是不可能了。於是，他從口袋裏掏出皮夾來，抽出幾張大鈔，放在茶幾上，“如果你回答我的問題，這些錢就是你的了！”
香香看著茶幾上的粉紅大鈔，可開心了，因為她現在年紀已經比較大了，在酒吧裏賺的錢都是靠一些老主顧。她每個月賺的錢是越來越少了，但是開銷還是減不了啊，她要買化妝品，要買漂亮衣服，沒了這些，那些老主顧會棄她而去的。可是如果她在這裏說了些什麽，萬一被有心人聽到了，那該怎麽辦。
正在她猶豫不決之際，李明將自己錢包裏所有的錢全部都掏了出來，“這些錢全是你的了。”
看到更多的錢放在她的麵前，她終於敗下陣來，“我說，我說！”
聽到香香這麽說，李明滿意地笑了。
“不過你不能把這些事情跟別人說，不然我就會死的。”香香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了一下。
“放心，我一定不說！”李明嚴肅地保證道。
看李明如此嚴肅認真的份上，香香妥協了，她緩緩地開口道：“老板和紅姨的關係吧，不算好，也不算差，隻能算普通的雇主與職員之間的關係吧。我記得有一次，夜蝶耽誤了表演節目，結果，老板要將紅姨和經理處死呢。後來啊，那個狐狸精夜蝶去找老板，不知道她和老板說了什麽，老板居然放了紅姨和經理。”
“哦，原來是這樣。那夜蝶和你們老板，是之前就認識了嗎？”李明突然發現自己也有八卦的潛質。
“不清楚，應該沒有。”香香迷茫地看著李明。
“那好吧，夜蝶為什麽不在這裏繼續做了呢？”李明好奇地問道。
“我和你說啊，快點湊過來。”香香的聲音突然越變越小，並且舉手招呼著李明湊過來。
李明討厭香香身上濃重的香水味，不想靠過去，香香看著他嫌棄的樣子，不開心了，“不想知道就算了！”
李明知道自己的舉動傷害了眼前之人，隻得卑微地賠禮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看在錢的份上，我就說一下！”於是，她的聲音再次變小。這一次，李明配合地將自己的耳朵向香香那靠去。
“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這不是我說的，是她們那些人私下裏說的。”香香小聲地說道。
“她們說啊，夜蝶這個狐狸精應該是去勾引Boss去了。”說完，香香小心翼翼地看著李明，生怕得罪了金主，這些錢就沒有了。直到她看到李明未變的神色，才敢繼續說道，“自從那一天晚上紅姨被責罰之後，夜蝶就再也沒有來上過班，她們都在私底下說她被包養了。之後啊，好幾次我都看見夜蝶去找紅姨，她們在包廂裏一待就是好幾小時，不知道有什麽要說的。夜蝶以前和紅姨好像沒有這麽好過。”
李明一邊聽著香香說，一邊分析夏晶與郝正天的關係以及和紅姨的關係。看來紅姨應該是暗中給夏晶出謀劃策的人，夏晶果然是郝正天的女人。
“你們老板一般多久來一次啊？他來這裏一般都會做些什麽啊？”李明接著問道。
“我們老板幾乎見不到麵，可以說，一年中能見他一次，算很不錯了。他上次來，是來看表演的。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香香誠實地應道。
“看來你們老板真放心紅姨和經理啊。”李明淡淡地說道。
“紅姨她很有手段的，交際什麽的也都
是一流的，在女人中，她算是很強的了。至於我們經理吧，既好色，又愛拍馬屁，他能來這裏當經理，全靠了她老婆。如果沒有他老婆啊，他想當這裏的經理啊，想都別想。”香香感慨道。
“看來你對你們的經理意見很大嘛，既然他這麽差勁，你們老板怎麽還會聘他來這裏當經理啊？”
“他這個人嘛，嘴甜，對有錢的人都是點頭哈腰的，來這裏的男人也並不是因為他，主要是來找樂子的，誰是經理，和那些男人來說，沒什麽兩樣。”香香無所謂地說道。
“那你們經理來這裏做了多久啦？”
“兩年了。”
“那之前的呢？怎麽不做了？”
“不清楚！”
“好吧，謝謝你和我說這麽多，這些錢，全是你的了！”從她身上再也得不到什麽重要的信息了，李明決定結束這次的對話。
“謝謝你啊，先生，那你現在是要走了嗎？”香香看著李明意欲起身，連忙問道。
“恩，謝謝你的服務，再見！”說著，李明給香香拋了個飛吻。剛剛和香香談了怎麽久，不知道這些畫麵會不會被攝像頭錄下來，到了最後，他總要裝得像是來找樂子的人。
“恩，先生慢走，歡迎下次再來！”香香看著手中紅豔豔的鈔票，樂得也向李明送上了一個飛吻。
以後鬼才會再來，當然，李明也隻是心裏想想，他對香香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包廂。
“你總算出來了，我都快要等你等瘋了！”看著李明出來了之後，尹昊天不由地抱怨道。
“知道你這個望夫石還等在外麵，我已經加快速度了！”李明聽著他的抱怨，淡淡地回應道。
“你都問到了點什麽？”尹昊天趕緊問道。
“哎，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都是一些八卦和猜想。”李明憂鬱地說道。
“那你還在裏麵待這麽長時間？”尹昊天不開心了。
“沒辦法啊，問總得問，但是答案有沒有，那我就沒有辦法控製了。”李明兩手一攤，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
沒辦法，誰叫他是自己的結拜大哥呢，尹昊天壓下想要狂揍李明的衝動。
李明一邊走，一邊說著，“夏晶在這裏曾經當過舞娘，與紅姨的關係甚好，因為有一次郝正天來這裏視察的時候，夏晶耽誤了表演，所以害得紅姨和這家酒吧的經理受到責罰，她便去找郝正天理論，不知怎麽的，就成了郝正天的女人。之後，夏晶頻繁去找紅姨，估計是找紅姨出招，能夠更好地伺候郝正天吧！”
聽著李明這麽說夏晶，尹昊天突然覺得心裏極不舒服，他不禁脫口而出，“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你說什麽呢？她是害死你爸爸的凶手啊！”李明聽到尹昊天的話，覺得不可思議。
尹昊天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剛才聽你罵她的時候，心裏覺得十分不舒服，所以不知怎麽的，就脫口而出。”
“喲。看來你以前應該挺喜歡她的嘛！”李明戲謔地分析道。
“誰說的！她是我的殺父仇人，我怎麽會喜歡她？”尹昊天的臉頓時漲紅。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我覺得啊，夏晶應該是挺關心你的，當然，我說的關心，有可能是褒義，也有可能是貶義。具體是褒是貶，就要取決與她了。我覺得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我隻能說夏晶已經知道了你還活著，就是不知道郝正天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們現在要打一個賭，就是郝正天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夏晶並沒有告訴他。”李明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然後呢？”聽到李明的分析突然中斷了，尹昊天不由催促道。
“紅姨現在已經死了，沒有人給夏晶報信了。我們假設夏晶並不想害死你，那她一定回去紅姨的家中找尋你的信息。”李明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那麽，我們就給她信息，告訴你的所在，看看她怎麽對你？也許我們殺不了郝正天，但是殺了夏晶，你父母的仇也算報了一半。怎麽樣？要不要賭一下？”
尹昊天猶豫了一下，然後用堅定的語氣回答道：“反正我們也無路可走了，為什麽不試一試？”
“好。”李明淡淡地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去紅姨那裏！”尹昊天說道。
“現在還不能去，昨天剛發生的命案，命案現場是進不去的，不僅我們進不去，夏晶也進不去。而且，我們現在如果去裏麵放點什麽的話，很可能引起警方的懷疑。”李明製止道。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好不容易想到的辦法，難道就要這樣傻傻等著嗎？”尹昊天急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我相信，急得人，不止我們，她也同樣急。我相信，明晚，她便會在紅姨家附近出現。就算不出現，我們也會將東西放在那裏，引導她出現。”李明胸有成竹地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