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人心已亂

第七十七章

……夢境那是不是真的,她並不知道。

推不開的力量,深深糾纏到唇裏,喂過來的酒水濃烈,她咽不下也吐不出。為難間鉗製的力道稍稍放鬆,誘哄她放下芥蒂,慢慢啄飲。

混著檸檬水的味道,不知道又來了什麽,香甜間濃烈慢慢淡了,**的香氣卻濃烈了幾分。

唇上輕柔的摩挲,劃下唇角的酒一直滴落到頸間。溫熱的手擋住了眼睛,看不見,覺得暖暖的氣息劃過臉頰,直印到纖細的頸邊,慢慢遊走,輕輕撫弄。

有些癢,也有不安,心裏卻放鬆而滿足,像是一場無憂無慮的夢境慢慢開始。人很倦,任大手擋著光,想要睡了。

酒會後,她不該跟馮震來,該一個人靜靜想想。見到他之後,她希望躲起來。

手被什麽抓住,打亂了她的夢,肩上微微的刺痛,不得不轉過身想錯開,卻逃不掉。大手離開腕間,一片黑色罩在眼前,回到唇邊的力道像是要告訴她什麽,但糾結在唇裏的更像是歎氣,深深攪亂了她的心。

夢裏,有個人,時遠時近,那麽親昵,又那麽疏離。

是自己在歎氣嗎?夢裏也會傷心嗎?軟軟躺在沙發裏,輕輕哀怨的歎了一口,漲滿胸口的酸楚更深更切。

側身間,白色禮服精細的拉鏈,一點點劃開。

長島冰茶,她喜歡這個名字,像是一個慵懶午後的回憶。但是那紅色,讓人憂鬱。

被什麽回憶壓住了胸口,漲漲的疼,又被奪了什麽?心裏那道傷口每每都會疼,今晚見過他後就疼了,像是隱隱流著血的傷疤。他,為什麽在那刻投來深邃的目光?

不安的擺著頭,被咬吻深吮的力道弄疼,不知道那是什麽,抓不住,隻是疼的可怕,從裏到外。不覺喘息出口,叫著兩個字。

他從她胸口抬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模模糊糊,卻奇異般清晰。

看她蓋在黑西裝下僅僅露出的嘴唇。也許是喝了太多烈酒,反而紅潤飽滿,透出放心的曲線,微微張合間,一遍遍叫著。小手揚起不知找什麽,正碰到他胸口上。

堵住她的呼喚,他沒離開過,不會放任她不管,也許太過在意,剛剛席間陰霾低沉,晉職的喜悅反而削減了。

掃了一眼鎖死的包間大門,又埋頭回去。醉了嗎,應該沒有,今晚喝的並不多,看著她,慢慢品著杯中的酒,什麽味道都沒有,隻有她。

白皙的胸口,躺著那對紅透的魚。

眼神篤定,又像是失了理性的獸,奪著屬於自己的一切。隻是不敢咬疼她,甚至怕留下太過明顯的痕跡。淡淡粉色,柔柔的貼在他唇邊,隻是去掠取,一次次換來她輕輕顫抖,手抓得更緊了,讓他滿足。

停不下來,那麽遙遠的距離,隻偷來偶爾相聚.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她醉著,他本該生氣,卻意外得以親昵。懸在她身上,弄亂白色禮服,不許她躲,不讓她醒。

推開不該存在的隔膜,那雙細白高跟鞋被慢慢褪下。手指粗糙的留著執筆的痕跡,每每伏案工作,都在想著她在陽光下,懷裏抱著梨花色貓兒,光影透過眼角的笑,像是睡了,也像為他醒著。

由溫柔到急躁,尋找她藏起來的感情。他的手遊走周身,最終停留在柔軟處。唇咬開西裝,看著她安然可愛的睡容,吻上了眼睛。

他不能要,隻能守。不管馮震,還是別人,都不許碰她一分一毫。她是他的,三年前給她打了烙印,要了她的第一次,也要她的每一次。意識裏的堅定從未變過,她的呢,變了嗎?

她哭前心就亂了,今天她沒哭,但心也亂了吧。那個擁抱之後,黯然神傷的側影,正和一桌桌歡笑格格不入。

慢慢的進占,看著她瑟縮著發抖,一點點推離平靜,被陌生的感覺操控。

夢裏,迷蒙又真實,黑暗的光,溫柔的手。

他耐心的誘導,指尖力量輕緩,刻意的折磨。聽見她的喘息,急促害怕,稍稍停下來,不想她難過。

隻是望著想著她,已經不夠,心裏空空的。感覺她才能挽救心裏的傷,平息一波波劇烈的疼。她和他一樣疼,抓著胸口的襯衫,任他放肆的占有。

意氣風發不在,專注而急切,他隻想近些,再多些。

宴會廳,吧台邊,他看的一清二楚。本該在包間與董事笑談,他卻稱病走了,甩開跟隨,尋著坐進車裏的背影。

那男人,不光是空穴來風,迎接掌聲的一刻他坐下了,緊緊盯著對麵的白色衣裙。那眼神,騙了她的第一杯酒,超越了隱忍的底線。原來也隻是帶著麵具,隻是他要搶奪的東西,不可能屬於任何人。

他本想溫柔些,想到那些碰觸,她不懂回絕的無知,卻失了張馳。衝擊太強,酒意本就沒褪。她哭了,被急速的心跳抓住,想逃開,卻怎麽也躲不開。

滑下的淚被收攏,她埋在他胸口,急促呼吸,弱弱如求救一樣。

好了,差不多夠了,他不再要,不再繼續。平息自己的躁動,再試著安撫她。

衝散他們的,是他的朋友,還有副總。在那回廊上引誘的,不僅是音樂,他喚著她的名字,輕輕的混在音樂裏,隱身在黑暗的廊子裏,看著她一步步果然來了。

二樓,敞開與封閉錯落有致,她在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也有他的,熟悉又陌生,迷蒙的眼神充滿疑問,直闖到他等著的懷裏,帶到隱秘的包間。

喂她的第一口是烈酒,之後,是清爽的暖飲。她醉了,他從沒見過,多了一絲嫵媚,又有孩子氣的無知單純。

睜開眼看著他,竟然微微笑,像是受邀般快樂,讓他衝動的吻上去。

是真是假,他管不了了,哪怕隻有短短的幾分鍾,偷來些安慰和歡愉。

聽不清她唇裏說了什麽,低頭看她在懷裏搖頭,閉上的睫毛掛著瑩瑩的淚珠。她醒了嗎?應該不會,長島冰茶的後勁很足,那男人別有所圖,騙得了她,卻過不了他的眼。

慢慢鬆開揉在胸前的力道,從柔軟間退開,撫著她的發,重複著被碰觸過的肌膚。在她耳際,含在唇裏染上煙味和酒氣。肩上有個懲罰的咬痕,再回到細嫩的胸前,吻了好久。

她又怕了,呼著什麽,把她抱回懷裏,闖進唇齒間,嚐她醉後的味道,也去安慰夢裏的恐懼。他該走了,不能久留。

白色禮服慢慢收緊,讓她回到精致淡雅的樣子。纖細的腳踝,脆弱的白色高跟鞋。她垂著頭,深深地睡著。

一切如常,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隻是發亂了,索性都散開,鋪在沙發上,襯著安眠的小臉。他想到那四十多個相處的日子,心裏柔軟。

她不會喝酒,但喝過,別有一番味道。

寵溺的太多,她變的脆弱,經曆了傷痛,一天天堅強起來。不舍的低下頭,含著那塊琉璃,留下最後的吻。

走廊裏有什麽聲音,很快又平息。音樂或隱或顯的飄來,更顯得不真實。

抓著她的手懸在頸後,微微施力就抱了滿懷。輕盈的腰身偎在他懷裏,額頭抵在肩上,依然醉著,睡得很香。

他微微抬步,嗅到隱隱酒香,有依賴,也有迷惘。秒針不停,收在她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

音樂在夢裏響著,有堅持的力量抱著她,隨著節奏慢慢廝磨。

像肩頸耳邊的碎發,什麽什麽都是亂的。

唇上總蓋著另一個人的呼喚,一點點糾纏。直到她微微輕啟唇,任他注入消磨不完的熱情。手臂攀在他肩上,又說了那個名字。

這支舞,很慢。

他難得笑了,午夜沒來的幾分鍾裏,就這樣抱著她,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