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人心已亂

第七十八章

……醒來nn,輕緩節奏迷迷蒙蒙穿透了夢境,她睜眼,看著不熟悉的環境,張迪就坐在身邊的黑色沙發上,手上一杯水,笑中也有幾分醉意。

“醉了吧,睡得真香。”走過來拍拍她,“起來吧,天快亮了。”

他走以後,她替他過來看著,雖然算不上最貼心的知己,但是有不淺的交情。當初在學校有過合作,雖然比他小上幾屆,專業不同,但是常在一個工作室做項目。他幫過她大忙,更給過她不小的提攜。

她答應了他的拜托,半真半假的做的很好。

“醒了,放心。”電話很簡短,隨即掛斷,推門回來。那一刻,他在機場,從午夜等到天明,馬上要飛走了。項目啟動,他出差前要她給他些回憶。

頭暈眩不舒服,身上有不正常的酸軟,疲乏到艱難起身,靠在沙發上喘著。怎麽醉的,醉後怎樣,腦子裏一片模糊。

“你怎麽也在?”看著張迪,懷疑昨晚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有種不安的感覺,那個夢,是不是真的。

難以啟齒,聽張迪慢慢講著長島冰茶是什麽,突然意識到馮震騙了她。那不是茶,是後勁最足的烈酒。

不安的低頭檢查自己,衣物平整,隻是頭發散亂了。心慌的起身,宿醉的軟弱讓她站不穩,被張迪扶住。

“別逞強,慢慢走。”

兩人下樓,一樓散亂的酒吧,也有很多熟悉的身影。太過放肆的夜晚在黎明前顯得蒼白無力。沒有驚動任何人,招手打車回家。下車時,聽見張迪突來的囑咐,“小心點兒馮震,他不一樣了。”

車走了,她匆忙上樓,父母一定擔心了。身上的煙酒味刺鼻,宿醉頹廢,躲進自己房間,衝到浴室褪了衣服,想把那些味道洗掉。

浴液有種茉莉花香,平息疲倦,水衝走了淩亂,慢慢醒過來,站在鏡前。

肩上,櫻桃般大小的一個紅痕,觸到會疼。疑惑的定睛,看到更駭人的傷痕。粉色暈開的邊緣,留著小小的紫印,不敢碰馬上抱緊浴巾。過幾秒在鏡裏找,傷口還在那裏,隻是顏色淺些。

酒一下全醒了,跑回**埋在被子裏胸口胡亂的跳。

是錯覺還是真的,是那樣的傷嗎?

張迪平靜的臉孔還在腦海,但是那句話冷到心裏,“小心點兒馮震”。不是他,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誰也不能碰,她保有的已經太少,哭著壓在傷口上,心裏亂極了。

手機突然響了,陌生的號碼,隻幾個字,“不是馮震!”

她不懂意思,關了手機躺在**。醉後的疲乏又來了,醒過的清明漸漸消失,又倦了。

醒時傷痕奇跡般的褪了,正應了想要的答案,不是馮震,沒有過馮震!可能真的太醉了。

看著陌生的短信,放心過後並沒有刪。

那晚夢裏是誰,不知道,一定不是馮震,隻是一場夢罷了,醒了就好。

雖然心裏留著不大不小的夢境,但是哥哥回來了把什麽疑慮都衝淡了。元旦的幾天裏,特別開心。嫂嫂寄來了很多禮物,她也拉著哥哥,給每個長輩盡孝,選些應景的實用的。

給爸爸買了戒煙的煙鬥,媽媽的羊絨圍巾,旭姨的.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按摩器,外婆,得了幸福的按摩椅,她和封青陪在身邊,看著外婆從驚恐不安到慢慢享受。

祖孫三人都笑了。

春節前,公司陸陸續續很多人準備休假,副總也出差了,她閑下來,每天看看書,寫點東西。偶爾跑回編輯室找張迪逛逛商店。

馮震的邀約再沒接受過,見麵有些別扭,她拒絕的很斷然。那杯酒後,她再不相信他。即使多一半真的嗬護,他存的企圖也讓她反感。

逛街時又碰到敏然,身邊沒有郭濤也沒有錢偉林,都隻是調開視線,向著不會交錯的方向走遠。策劃部剝離了設計部的實權,例會中不陰不晴的暗鬥,她安分的做會議記錄,打字時不去回憶郭濤的陰鬱,更不揣測字麵背後的意思。

快過春節了,之後就是二十四歲生日,人生兩輪,該快樂些。

那晚的悲傷隻是隱痛,不去想慢慢好些,和哥哥在一起時間多起來,不安也減退了。

放假前幾天,旭姨打電話想見她。

買了些補品下了班坐車過去。敲了半天門,姨媽沒來開門。剛想下樓看看,門突然開了,另一張臉出現在門裏,“進來吧。”

“姨……不在嗎?”放下補品,緊張的站在門廳,想馬上離開。

“不在。”封藍關上門,“坐吧。”

並沒走到沙發那裏,還是在門廳站著,“我回去了,改天再來,姨回來給我打電話吧。”轉身去開門。

“公司聚會那晚你去哪了?”背後的聲音冷冷冰冰的。

“和同事去酒吧了。”她並不想騙什麽,轉身勇敢的看著她。

“是ell嗎?”封藍坐到沙發上,捉摸著她的表情,以往怯懦的感覺淡了,似乎有了主見,“是嗎?”

“不是。”她隻在媽媽麵前撒過謊,都是因為她,不知自己做了什麽,讓她如此苦苦相逼,確實,對於那場婚姻,她是個外人。她不想介入,也無心奪什麽。已經不屬於自己的,留下再深的傷,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們去er了。”伸手開門,沒有告別。

她們不該出現在同一個場合,當年她告訴過她的話,句句傷害。之後透露給母親的,割斷了親情。她不再是姐姐了。

看著她離開,封藍走到客廳的小桌邊,拿起兩個相框回房間。一張,是半帶青澀的自己,一個,是初見銳氣的他。

玻璃破了框架折斷,不同的臉變成碎片。

拾起拚到一起看著裂痕橫貫的紋路,像是心裏穿透的針腳。

打開衣櫃,把那晚的藍色禮服找出來。剪刀順著絲綢的紋路一點點滑開,價值不菲,美麗不再。

費盡心思打聽來聚會的一切,盛裝出席想作眾人麵前他的另一半,遠遠看著封嫣。

那個擁抱做給所有人看,但心裏還是渴望的,離他太遠太久了,她需要些安慰。但是被推開的不留情,他的手沒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之後,跟不上他的車,到時,發現車裏並不是他。他去哪了,她一直找得到,雖然追得辛苦,但這次,他故意甩開她,消失在夜色裏。

回到母親身邊,一夜無眠,胡亂猜測很多可能性。第二天打到他的新辦公室,助理說他出差了,飛到遙遠的城市。

迂回的問了好久,才知道員工分去了不同的酒吧,他好像去了er,也可能,去了ell。

跑到兩個酒吧,詢問每個當過班的招待,直到有人認出他的照片。

他在那,而她剛剛說過,她也在。

攤牌那晚自己保證不說,給了他那張紙,以為能換來他的理解和一點憐惜。之前,把他們逼得太甚。他一度辭職,她也生病了。

如果真的不相往來,她有耐性磨下去。但他換了方式欺騙的更甚。

耐性總有用光的時候,她猶豫了很久,總在最後的一刻徘徊不前,他說過封嫣得不到的她也得不到。

她想試試,又每每猶豫,畢竟很多事情,出手就無法挽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那畢竟是最後一搏時才能用的。

看著地上的布片,想著還有什麽可走的路。真的快走絕了,怎麽也得不到的話,就沒有路了。

他出差回來的時候,正是除夕夜。

給每個人帶了禮物,大家聚在客廳裏,她拆開了自己的盒子,一瓶價值不菲的香水。封嫣坐在角落裏,手裏拿著個袋子,並沒有拆。

她留心了一晚,直到看她拿著袋子回房,早早休息去了。

長輩湊在一桌打麻將,他和封青在一邊陪著,她獨自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裏沒有意義的歌舞。

大年夜,他沒帶她回他家。隻是來了大姨這邊。青嫣似乎一心,比當年那場團圓飯對她更冷淡。

他父母郊區的房子她沒有去過,即使過年一起吃飯都約在外麵。

聽著推牌聲,她走到身邊叫他出來。

“幹什麽?”

“我要房子住。”

“可以。”

“要你在大院裏那套。”

“給你別的,院裏有幾處房子,我那套要留著。”

“我隻要那套!”

他沒馬上回答,那裏留了一些回憶,他不想破壞。正月十五的時候,她在她母親家又提了一次,言語間老調重彈,他厭倦的摔門離開。

“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