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人心已亂

第八十七章

征服臉頰邊的碎發被撫開,他蹲下身就在最近處,那抹血漬黑暗裏依然清晰。

“封嫣……你愛我嗎?”輕巧而謹慎,手抹去她落在腮上的淚。

唇上的血幹了,心裏的血又流了出來,她不得不麵對那雙黑透的眸子,搖了搖頭,不愛兩個字,甚至說不出口。

那個聖誕夜,他找到了她,之後,他擋開了接近她的男人,把她受傷的身子一遍遍禁錮在懷裏。甚至是後來的馮震,也從沒有機會真正親近她。那個酒醉的晚上,她就躺在他身下,拉近了四年的隔膜。樓道裏奔向那個虛弱不堪的她,之後,又麵對空了的房間。四年,太多的閃回,都是有她,沒她,受傷又療傷的記憶。

不該了,不該讓她疼,四年前,他已經太自私了。

“你過愛我嗎?”突然很想知道,多年的等待到底為了什麽,那些守候會不會最後隻是一場空。

她垂下了頭,再沒有勇氣麵對,“不愛,從來……不愛。”

點點頭,之後又無奈的搖搖,把她安穩的抱起來,能感覺到顫抖瑟縮,這麽多年了,竟然最後還是怕。

步上樓道時,她曾經試圖掙開,沒有成功。穩健的步子,向著必須的方向前進。開門的時候,一手把她壓在胸口,亂亂的呼吸不知道是誰的。

不去開燈,隻是隨便把鑰匙和外套扔在地上,然後放開她安穩站好,麵對自己。

門撞上了,沉悶的一聲,屋裏除了鍾表的滴答回響,隻有他們難平的氣息。

他手碰到她領角破碎花邊的時候,她嚇的退了一大步。

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他突然異常平靜,隻是認真的看著有些殘破的秀氣襯衣,堅定地拉起腰線上的毛衣底邊,翻轉推移,不容拒絕的拉到她頭上。

上身被籠在毛衣裏,她一瞬就明白他要做什麽,掙紮開始的時候,毛衣已經從頭側拉開,帶亂了發和氣息。

並不粗暴,在黑暗裏找著她的眼睛,他一顆顆解著襯衣的扣子,袖口處用力扯亂,精細熨燙過的藍色揉出折皺。

從沒有過的平靜恐懼,看著他的每個動作,下意識抓著自己的領口,顫抖的往後退,那是不對的,絕不能發生。

黑暗裏,他發現她退到客廳中央,想去拉已經晚.16.\\m 1|6|官方招牌**四菜一躺上傳

了,被一摞沒有放回的畫冊拌倒,整個人摔在地上,鈍鈍的疼呼。

頭撞在沙發腳上,好不容易才從疼裏醒過知覺,已經顧不得隻是艱難坐起身,警覺地找他的影子。

溫柔的大手伸過來,把她攬抱進懷裏,她每次受傷他都心疼,緩慢揉著傷處,依然能體會到恐懼的顫抖。她一定很疼,隻是不說,甚至不哭,有什麽從來不告訴他。

停頓片刻,看她坐穩了推開他的胸懷,並不生氣,隻是又回到抽絲剝繭的狀態裏,安靜謹慎的解她的衣扣。

做了多年建築師,每個細節都是最最精確的。

再沒有退路,就抵在沙發背上,頭疼手疼都不重要,他溫柔殘忍的雙手和沉默要把她逼瘋。

不敢說話,甚至不敢拚命掙紮,每一點爭奪,他一寸寸從她手裏拽出揉皺的領口,看著她黑不見底的眸子裏,和自己一樣的顏色。

最靠近胸口的扣子攥的死緊,他碰到的時候,一滴眼淚正滴在他手背上。屋裏太黑,他已經看不真切,隻是施力掰開了那幾根纖細手指,扯開了最後微小的護衛。

細白的肌膚上應該有他剛剛的粗暴痕跡,鎖骨邊緣輕輕摩挲到證據,他聽到靜謐裏幾不可聞的啜泣。

“愛我嗎?”沙啞緩慢,他試著再問了一次。

更多的淚湧了出來,她退到不能退,離開他的碰觸蜷起身子,屋裏冷的可怕,春暖花開的時候,竟然如此冰涼。

搖頭是唯一語言,她不敢再說什麽。

“愛嗎?”他不肯罷休,跪在她麵前,頭上撞出的疼痛明顯,臉頰依然被高高托起,“你愛過我嗎?”

突然跪起身胡亂的想爬到安全的地方,但起身被他擋住,隻是瞬間就落在他懷裏,牢牢扣住。

劃在背上的手雖隔著一層織物卻引起大片戰栗,像是枯萎的小草靠在他懷裏,急促喘氣帶得額角的疼越來越沉重,手腳都是麻了,冰涼無汗。

“說吧,”他輕輕拍拍,雙手把她摟著,似乎很珍惜很小心。沉穩的氣息就吹在她頸邊,誰也看不清誰,卻深刻感覺到彼此,“別騙我。”

如果四年後等來的是這樣的結局,四年前他做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四年,也許是一輩子。

熱燙的**沾在他襯衣上,很快就滲透。她說不出那個愛字,到了今天連自己是誰都說不清了,又怎麽愛呢。隻能搖頭,一再搖頭。饒了她吧,何苦一再逼問。

他知道了,那些動作代表什麽,本不願相信,現在也隻是信了。當初她說過,那時她叫他姐夫。現在,他不是了,還是當年的他,她卻改變了。為了程東嗎?

手放在內衣的搭扣上,堅定間打開再放開,拉著她僵直冰涼的身子站起來,溫暖的胸口上貼著她的眼淚。手被她反手拉住,哀求般希望作一絲抵抗。站直身子的一刻,不顧方向的猛然推拒,往黑暗的某個角落躲去。

他立在屋中央,已經適應了黑暗,目光像一匹凶悍卻有殘存理智的狼。是了,餓了也渴望多年的狼,最終也不肯放手獵物。

精準的找到她蜷縮的角落,慢慢走過去,不能再猶豫。如果未來如此,依然不可能放她去愛,必須拿回屬於自己的那部分。她的人還有她的心。

把她從跪著的窗簾旁拉出來,聽到她憋不住地哭泣靠在懷裏慢慢從斷續到綿長,手指深深壓住顫抖的肌膚,嘴唇順著耳際最**的肌膚落下了烙印。

她是屬於他的,四年前,甚至更久以前就決定了。

幾乎折斷了纖細的頸部,隻為躲開他的碰觸,溫柔比粗暴更可怕,也更讓她無法擺脫。雙手都掐在他臂上,衣襟還是敞開了,溫熱的滑動一直蔓延到她胸口,扯落本就脆弱的防護,把她的所有牢牢禁錮在自己手裏。

“我愛你……愛你……”像是認錯的孩子,哭變了聲音,隻是下一刻被灼熱的唇堵住。推她到窗簾裏,隔著柔軟窗紗,深深的體味唇裏淡淡的血腥。

哽咽間,她失了襯衫,暴露在冰冷的空氣裏。凶悍她怕,溫柔,她也怕。

碰觸太輕緩細膩,無法躲也不會抗拒,他要得就是攻破她的理智,徹徹底底占有她,不關乎愛不愛,也要占有。

“我錯了,我愛……你……愛……”他不需要她的認錯,分辯不出情感讓人灰心。

窗簾的掛鉤被兩人的重量垂到極點,然後是斷裂聲,他就倒在她身上。

鎖骨上的傷口又疼了,隻是很快過去,他把所有的依戀都變成渴望,一遍遍折磨細嫩胸前的肌膚。也許是吻她,隻是掙紮哭聲太大的時候,他會深深咬疼,被控住的雙手無法反抗,唇喉中都是他的味道和血腥,發不出求救。

驚嚇或欲望,她混亂的躺在涼透的地上,背後窗紗輕柔,胸前是他給的疼痛,眼淚太多,頭已經暈眩而脹痛,看著殘旋的半邊窗簾,胸口有一種絕望的快感。

關節疼痛,每次努力都不成功,去抓撓,以為很用力了。

“不要……我不要……”他拉起無力的小手,反複吻著每個手指,上麵還有剛才的血跡,也沾在他唇上,又送回她嘴邊。

他不讓她在呼吸,也不讓她思考,隻是一遍遍在她唇裏卿卿廝磨。那些哭聲和眼淚被吞咽了,推開頰上的發,能看清她眼眸深處的一潭水。

“不許不要!”依然嘶啞,欲望深沉。

短暫的分離,他起身橫抱她,連著那飄逸的半邊窗紗,像個嫁娘一樣躺在他懷裏,抬眼交錯的目光後,低頭使勁咬他的肩膀。

都流血了,隻是他一點不覺疼,抱著她臥室的方向去。

越近那扇門越怕,積聚了力量攀在他襯衫上。手不知道抓了什麽,乒乒乓乓帶翻了很多擺設,多年的獎杯一個接一個殞落。她不能再失去,突然抱住他的頭,用最卑微的眼淚求他,別再繼續。

“我錯了……城寺……放開……不要……”如同當年看到可怕的黑蟲子,委屈與恐懼都在麵前,但是,他沒有心軟。

站在臥室前,捧起最珍愛的蒼白小臉,篤定的告訴她。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