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奇俠傳五

第20章 拜師大典生狀況,鎖妖塔中探究竟

且說那蜀山拜師大典之打點如何,怎見得:

金光萬道吐虹霓,瑞氣千條噴紫煙。碧沉沉琉璃造就,明晃晃寶鼎妝成。宮牆玉自雕,巨柱聳天霄。明霞燦燦映天光,碧霧朦朧遮初陽。蜀山各宮俱除塵埃,渙然如洗。石台玉階,雕鏤萬象百般。聚聖樓閣,鳳舞炫彩多姿。伏道回廊,處處玲瓏剔透,三梁四簇,層層龍鳳翱翔。

巍峨蜀山,玉闕銀鸞,重巒疊嶂瓊樓佇,涉水為景玉宇立。鶴羽淩空翱天際,霞光道道射蜀山。

蜀山有訓,凡身拜蜀山者,首經試煉,合格者方能拜師,後由蜀山掌門主持拜師大典,祭天祭地祭先祖。

蜀山正宮大殿,正軸線處著一巨鼎,高八尺,紋九龍戲珠圖,其顏不一。香鼎之前,陳一香案,祭祀果盤自是少不,亦有祭祀所用神器。

這一蜀山七聖收徒的大日子,蜀山弟子晨鳴而起,準備一切,不敢有絲毫懈怠,雲凡龍幽等人亦然。

“鐺鐺鐺”陣陣有序鍾聲,響徹蜀山各處,喚醒山寂,驚起鳥獸。聞聲而來至蜀山練武場,隊列有序,素裝有致,等待著掌門師祖太武真人宣布大典開始。

“今是我蜀山之大日子,天道遒正,佑我蜀山,將我蜀山之業得以傳承延續,將正道遍布四海。今師弟一貧開山收閉門弟子薑雲凡,師弟青石開山收龍幽為閉門弟子,乃我蜀山仙劍派之興事,故而在此宣,大典開始!”太武真人,立於鼎前道。

在場的小蠻雲凡等人不禁疑惑起來,龍幽何事拜師,為何不知?

原來,昨晚自天璣宮散後,拜別雲凡等人,回房就寢之時,正巧遇到青石真人,當時青石見得龍幽便道,“龍幽,且慢,貧道剛好有事找你商議。”

見是青石真人,龍幽打一稽首,恭敬得道,“青石道長不知夜訪龍幽所謂何事?”

“貧道知曉你等取雷靈珠之經過,更詳盡知道你與雲凡生死之曆程,我深為你智慧謀略及過人的膽識所折服,故我有意想在明日收你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龍幽聽得青石要收己為徒,心中自是歡喜,激動之餘,話語紊亂,“甚好!我也有意拜你為師,卻不知如何開口,今日師父您能收得在下,我甚為歡喜,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龍幽欲行跪拜禮,正巧被青石扶得。

“明日大典再拜,今晚咱倆徹夜暢聊,跟貧道講講你跟雲凡自相識以來,所發生之事,如何?”

“甚妙!”龍幽欣悅道

執節弟子焚六根長香,交與雲凡,龍幽道,“二位師叔請!”

雲凡與龍幽接過焚香,順著執節弟子祭天祭地祭先祖,三跪之後,俱起身插檀香於巨鼎之中,再行大禮。

拜畢,掌門太武將象征蜀山的蜀山令箭分交雲凡龍幽二人,並道於二人,

“此令箭代表蜀山,萬不能失,謹記在心。”

玄鐵打造的令箭之上,書一小篆,“令”字甚為醒目,令箭背麵則書“劍執清平”四字。令到之處便清平所指,其意暗寓其中。

執節弟子道,“行,拜師禮。”

叩拜先師,正此間,怎聽得鎖妖塔一聲轟鳴,大典之上個個不覺驚恐,深怕出了什麽事。眾人皆朝鎖妖塔之向望去,跪拜於地的雲凡扶著龍幽起來,亦朝鎖妖塔看去。

聞聲,太武處事不驚,沉著應對道,“胤來,你帶兩位師弟過去鎖妖塔看看到底發生何事?”

胤來持劍,打一稽首,領命道,“是,掌門師祖。”說罷便帶兩位師弟禦劍而去。

眾人繼續未完成的大典,誰料,天意如此,欲罷不能,隻聽得“啊——”聲聲撕心裂肺得叫喚。聽得如此,太武命道,

“各宮弟子即回本宮,一貧,青石,雲凡,龍幽隨我前去。”

如此變故,並不見得有絲毫慌亂,沉著有序應對一切變故。

來至鎖妖塔,塔外之地,烏雲籠罩,煞氣逼人,若非修行之人便早就死於那戾氣之下。塔外空曠之地,胤來及二位師弟俱倒於地,七竅流血而亡,死狀慘烈。一貧近身半蹲檢查屍體,未曾發現有何異狀,惟獨七竅流血,三人全部死於突然的強功襲擊,未曾有半點招架之力。況且三人是死於鎖妖塔發出轟鳴聲之後。

太武撫須,道“一貧你好生將他們安葬,鎖妖塔之事,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待我進得鎖妖塔一探究竟。近來鎖妖塔之內魔物活躍猖獗,此事非同小可。今本門弟子橫遭屠戮,死於非命,作為本派掌門,責在探究緣由。”

一貧聽得師兄太武要隻身犯險,忙勸阻道,“不可,師兄,作為本派掌門,怎可孤身犯險,若此刻魔人進我蜀山,無您掌事,該當如何?請師兄您三思啊,進鎖妖塔之事就交由我等進去,一來我等有數載修行,自是不會那麽容易死。二來,由我等進得鎖妖塔,可查明鎖妖塔近況,以想應對之策。三來,作為蜀山七子之一,自是責任在先不可推脫。”

“師父,掌門師伯你們就別再爭論了,雲凡覺得還是由我跟龍幽他們進鎖妖塔便可。蜀山怎可沒有你跟師父坐鎮,蜀山是天下正義的樞紐不得有失啊。況且,你們在外,萬一鎖妖塔鎮不住了魔物,你們亦可收拾殘局。”雲凡見一貧與太武爭論不下,啟口請求進鎖妖塔。

“不可,你們現在修行不夠,若遇功力強勁的對手,該當如何應付。如此進去跟送死有何異樣。為師說甚也不會讓你們犯險,如今的鎖妖塔不比當年,此中魔物是不可測,其險無比啊。”一貧拒絕雲凡的請求。

太武也很是讚同一貧所說,不願龍幽雲凡進鎖妖塔。

“掌門師伯,師父,你們教誨要劍執清平隻為天下蒼生,如今鎖妖塔之內不明,作為蜀山弟子該身先士卒。為師尊解憂此為孝,為天下蒼山除魔此為義,若二者都做不到何談孝義,我讚同小薑,願望鎖妖塔走一遭。”龍幽跪拜,懇求。

雲凡亦然,跪拜,等待掌門太武同意。

雨柔知道無論如何都要隨著雲凡,不想其受傷,遂請求道,“師伯放心,雨柔習得醫術,鎖妖塔之內也好有個照應,就讓雨柔一同隨往吧。”

既然大夥都要去得,小蠻怎肯落下,一個勁得拽著一貧,求道,“外公,太武伯伯,小蠻也要去,我也要去。”

“也罷,既然如此,為師也不好多說甚,雲凡,這是護心鏡,你且帶著,鎖妖塔內或許用得到。記住,鎖妖塔內魔戾縱橫,你等要千般小心,所聽所見俱不可信。照顧好彼此,千萬不可走散。為師別無他物給與你,這是驅魔散可驅散小魔小鬼的糾纏。”說罷,念起咒語,手畫符咒於四人身,“我在你們身上種下驅魔咒,這令邪魔不能近身。切記我所說的!!”

“是師父。”雲凡稽首拜別。

雨柔,龍幽,小蠻一一拜別,四人漸漸消失在朦朧霧氣之中,順著虛幻之氣,進得鎖妖塔之內。太武一貧自是擔憂不已,未曾離開,隻由塔外等候,且過不表。

但說這鎖妖塔,陰氣森森,烏煙氤氳,石道生得苔蘚,壁縫隙之處生出蘚毒草。此草生於至陰至戾之中,吸收魔氣,故而劇毒無比。

昏暗之石道堰廊,狹小窄短,隻容一人通過,四人緊隨,小蠻走其中。愈進愈鮮見活物,莫說老鼠之類,就連雜草也不見半棵。此間真是魔煞之地,眾人屏住呼吸,每一步走得艱險,亦不知下一步該是何等境地。

點起的火折,隨著進往縱深,漸漸暗卻,石道內漸漸空氣稀薄,隻由勉強呼吸。雲凡四人的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明顯,在空蕩的塔中,聽得分外清楚。

“大笨賊,看不見了,怎麽辦?”小蠻見火折子漸漸熄滅,禁不止慌道。

走在小蠻後麵的龍幽,則擺起興致取笑道,“哎喲,有人怕黑耶。”隻聽得“啊!”的一聲,龍幽叫喚起來。雲凡住了腳步,轉過身忙問何事,“龍兄怎麽了?”龍幽壓抑住腳的疼痛,忙道於雲凡,“沒事,繼續走吧。”

原來,走在前麵的小蠻聽得龍幽如此取笑,便是一腳狠狠踩在了龍幽的腳上,昏暗的塔裏,龍幽看不見,更不提躲閃,被猜一腳也該是活該,惹得小蠻,自是如此。“大家跟緊點,前麵有一轉角。”走在最前的雲凡提醒道。

走過轉角,行了幾步卻不見延伸,走至一死角,無路可走,被一堵堅牆所擋。雲凡停住了腳步,“前麵貌似沒路了,感覺有一堵牆擋著。”

無火燭的點照,漆黑的鎖妖塔之中甚是慎慌旁人,雲凡突然感到雷靈珠暈光湧動,金光漫開,照亮了石道之中,堵牆霎時出現在雲凡四人眼前。

似乎什麽機關被這靈珠之靈力所震動,“嘭”的一聲,身後一道巨石不知何來,頃刻間便堵住了退路,此番便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急煞眾人。

涉足江湖多年的龍幽,麵對此時境況,沉著不驚,平平冷靜,“既然此處有機關堵住我等,必有前進機關,大夥乘著這雷靈珠靈光,仔細找找機關暗門在於何處”

眾人聞訊尋找開來,但這光禿無物的牆壁之上並無任何暗格,莫說機關暗門,便是那繡針也無處可藏…

“等等,聽!!!”雲凡警覺開來,提醒眾人小心,安靜的縫隙空間,被困於此,急促的呼吸之下,一蒼勁有力的腳步聲,正從眼前這堵牆的那頭傳過來。依聲可辨,那物真一步一步接近。頓時,氣氛顯得緊張起來,灼言劍泛起劍光,劍氣愈發張揚不可抑,晃動得劍柄,“當當當”抨擊作響。

屏住的呼吸,出鞘的利劍,手持的龍戟,持握的金環圈,等待著,靜靜得等待著…

一場鏖戰是否真的要發生,雲凡等人是否真能查出轟鳴之緣由,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