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劍奇俠傳五

第45章 淨天教餘孽來攻,大戰蜀山一瞬間

詩曰:

淨天餘孽來勢洶,蜀山弟子防備早。

開門揖盜門裏鬥,甕中捉鱉甕中擒。

意在鎖妖破封印,皓然白首道者臨。

生來一對惡凶神,大戰蜀山爭世界。

“太祖法令,受用無窮,此時不定更待何事。”,太祖之定心咒果有見效,三兩功夫下頓見時空凝滯,鼠妖立定,僵呆木訥。祥瑞與那靈珠懸在半空,既不隕落亦不動彈,靜止那裏。龍幽縱躍,飛來直取,盡收囊中。落定,手揮十字妖槊刺指鼠妖,欲一刀戟刺穿胸膛,斬妖孽清魔障,“妖孽,為非多端也有此厄。前有指明路還交祥瑞留你賤命,你倒不從。古語有雲:“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倒闖來。”受死吧。”龍幽這十字妖槊疾速刺去,雲凡趕得急,搶上前抓住戟,勸道,“龍兄,戟下留情,鼠妖該死,然你我當不可無義。想這妖姬亦是有信之徒,若非如此也不會為“定心咒”鑽了空去,呆若木雞沒了動彈。滅之容易服之難,刀下存一念,方為至上道法。此為我蜀山修建鎖妖塔目的之所在。”

上上道法惟是駕馭六欲七情,切不可縱欲而不能遏,萬事留一線,上善若水,此乃至道。但問世間又有幾人如此,龍幽道,“薑兄弟已然非是當日山寨之少當家矣,道悟參透也有一番境界,實乃幸事。也罷,權且饒了這妖孽,逃了這廝鼠命。雖說死罪可免,可活罪難逃,須收了這妖帶回蜀山處置。至於這鼠妖妖洞是不能存的,坍塌這裏也落個安心,免得再生出幺蛾出來禍害故都長安。”

收妖之術為蜀山弟子必修道行,封印金符罩身,須臾功夫便不見那鼠妖蹤跡,原來其早被封印於一卵石,為龍幽帶至鎖妖塔此時後話此過不表。

但說雲凡空手發一驚雷,頃刻便是電掣風馳,劈擊洞石,粉碎坍倒開來。轟隆隆下若擊缶,滑剌剌掉似鳴鼓。地鬥壁顫,霎時偌大洞穴便已填滿沙石,龍幽雲凡離去,那是不消說的。

回說客棧廂房,雨柔、小蠻可是尋找遍了,就差要小二掘地三尺來尋龍幽雲凡下落,“你這小二開得甚黑店,兩大活人在你這店裏生生消失滅跡,莫不是為你這癩頭黑廝抓將起來,再不將他二人找來,便叫你去府衙見官,抑或容姑奶奶在你這廝身上中下奇蠱,生來癩瘡遍布全身。”

安份小二哪經得起這般驚嚇,哆嗦腿腳,身子顫抖,話語含糊不清,猛得跪地求饒起來,“姑奶奶饒命,小人哪是那般為非做歹之人,安份守業連隻螻蟻尚不敢去踩,害人心思更是不消說。姑奶奶明鑒,姑奶奶明鑒啊。”

小二一個勁磕頭,嚇破了膽。雨柔勸說,“小蠻,就莫再言語嚇他了。龍公子與雲凡又怎會輕易為他所擒,定是去了他處,未言語你我。莫要著急,靜心等待便是,急也是無用。”

這正說間,客棧便是個地抖天顫,台案桌椅叮咚,茶幾杯盞碎得碎,蹭得蹭,沒個完形。驚得小蠻忙道,“可是地震了,怎生如此倒黴,顛得小蠻頭暈眼炫。臭小二,甚破地,道於姑奶奶所來何事?”小二更是驚慌,吞吐道,“小小人也不知道,小人一家世代生長長安卻也未曾聽聞龍潭之地也有地震的,今日是有些怪異,小人著實不知為何。”

“莫要為難小二了,是我所為。”客棧廂房遁現來雲凡龍幽。小二怎見得如此道法,嚇得麵色僵硬煞青,爬滾衝將出去,嘴裏不停念叨著“妖妖妖精啊,救救命”

龍幽將經過一一道於雨柔二人,這方安下其心。四人收拾打點,次日天明便往蜀山去了,一路奔襲,速歸回命,不題。

話說蜀山正氣殿,太武與眾師弟弟子商議破敵之策。但聽太武眉鎖春山道,“雲凡四人不知在長安何如?據弟子來報說淨天教餘孽聚集往蜀山來,氣勢甚凶,來意必是為他而來。淨天教人眾,複加血手、毒影兩大護法。我等須早作防備才是,諸位可有甚計破敵。”一貧打躬作揖,飲吹一口酒道,“掌門師兄,淨天教餘孽本是烏合之眾,各宮各殿隻可守好便是。鎖妖塔貧道去鎮守可保無虞,蜀山乃何地?豈是醃臢之人隨便來麽?各個擊破以摧之。”太武點頭稱是,隨即亮令牌號令道,“號遵道令,各宮俱返以待來敵,值守山門弟子撤去,任淨天教餘孽進入,大開山門揖盜,來個甕中捉鱉。”各弟子欠背打躬,領命各司值守,拒敵衛山。

蜀山情報向來無誤,說是三更來便不會待到四更來。諜報無準何以洞悉天下,何能為天下正樞。果不其然,淨天教教眾浩浩蕩蕩而來,所踏風塵遍地四起,擾了循規蹈矩之百姓,燒殺搶擄奸盜行徑,人人切齒。當下二更時分人馬俱至蜀山正宮大門,小卒來報護法血手,“大護法,好生奇怪,一路怎無一蜀山弟子把守,懼我教威風,望風而逃了吧。”又一小卒道,“倒也是,想我淨天教神威,兩大護法蓋世,這些隻知吃齋修道之人圖個虛名罷了,有何本事與我教對抗。大勢來襲,竟能生四足好似個畜生兒,溜煙跑得甚快,空留徒壁任我踐踏。”

無知小卒嘰嘰喳喳沒了個完了,聽得毒影煩心,使了眼色威嚇那七嘴八舌之舌根。血手令道,“淨天教教眾遵本護法號令,速攻蜀山七宮,凡蜀山道士殺無赦,斬草除根片甲莫留。”

急命已下,眾卒劍拔弩張,支起火把,蜂擁上山,頓時殺聲震天衝九霄,驍勇非常,勝若猛虎豺狼。星火四散圍住殿宇,延伸向殿閣深處。說也奇怪不見有蜀山人截戰,其所不知此計乃為誘敵深入用。至於血手與那毒影則往鎖妖塔去救淨天教教主薑世離去了。

淨天教教眾往各宮破門而入不見人影,欲肆意枉為火燒蜀山之時,卻被不知何處蹦出的天兵天將繳了械,不明不白送了性命。這殺來得急,不及見刀劍就為那刀下鬼,好不冤屈莫名。搖刀呐喊,哀嚎之聲不斷,刀劍相加之音不息。計定則賊滅,果是無腦烏合之眾。

話說蜀山鎖妖塔處,血手、毒影來至,掀起陣陰風,吹從落葉飛塵。鎖妖塔高聳,其上金光封印搖搖欲墜,見此血手笑道,“鎖妖塔風雨飄搖,何以長久。即是要倒的,那本使何不順水推舟成全了它。”其生起血手,聚力於手,發去碎印。一道烏光送去直逼封印,突天降一驚雷閃電,折了烏光打在鎖妖塔周邊幡柱之上,驟然崩碎倒塌。

一貧禦劍飛來,蟠在塔尖俯瞰道,“血手你於神魔之隙逃去,不去隱姓埋名苟延殘喘活下當世,不思眷顧,卻要為這些孽業,難不成還欲再受伏魔柱之苦。而今淨天教餘孽已被蜀山弟子處置,你二人當逃去,貧道不予追寇。若仍不思悔改,休怪劍下無情。”

聽之毒影大笑,“笑話,世人知曉一貧道人神威。方時有幸逢遇定當討教一番,其中勝負亦是不知。道長你是吃齋,而我等亦不是吃素的。討教了”真一女中丈夫,閨中豪傑,嬌姿嫋娜發盤絲,桃臉李腮用奇毒。根根蠶絲微若,條條劇毒無比,蛇蠍之毒也不及其之萬一。

發來之劇毒盤絲為一貧道濟所擋,分毫莫進。血手騰身飛上直取一貧,二人戰在空,身形翻轉,兩家混殺。毒影戰在地,無所不用其毒,正是:彼此惡戰不尋常,棋逢對手難分解。

酣戰難分,傳來渾厚之音,“毒影、血手果然忠心,本尊甚為欣悅。痛哉,快哉。不過實力懸殊,你等且回淨天教神壇運籌,執事整業便可,本尊自有法破印再出,屆時再來收拾不遲。”

聽其音乃是教主薑世離聲色,二人俱俯伏頓首,血手道,“主人在此受苦久矣,為奴怎忍心再讓您受這般煎熬,我兄妹二人即便齏粉亦要將主人自鎖妖塔救出以報知遇之恩。”毒影附之稱是,要救薑世離。薑世離不肯,斥道,“愚忠,憑你二人功力怎敵得過一貧,莫說你二人,就當有四個血手四個毒影也是難敵。如此搏擊無異以卵擊石,不可取也。本尊號令,命你等攜教眾速速離開蜀山,蓄勢待發,待我出關重掌大局。”

“薑世離,休要癡人說夢,身困鎖妖塔仍這般猖狂。鎖妖塔豈是你說出得便就出得麽?當它是無用之貨,好不小覷了鎖妖塔。”一貧道。薑世離則不以為然,且道,“此一時彼一時矣,今日之鎖妖塔已然非是當年魔界妖界聞之喪膽之鎖妖塔。是時鎖妖封印搖搖欲碎,破碎自在朝夕。七星鎖柱折斷之時,便是薑某出世之時,收拾蜀山七子早晚的事。且自休養,屆時與之一戰。”

四人自長安趕回蜀山,見蜀山遍地屍首,血跡斑斑,好生詫異吃驚。雲凡速拉一打掃弟子問道,“這位師兄,請問蜀山發生何事?這屍首當何解?”打掃弟子見是雲凡師叔忙作揖打躬,答來,“師叔有所不知,今日淨天教教眾來襲蜀山,虧有防備,師祖設妙法以對,關門打狗。各宮未有損傷,大獲全勝,這不在此打掃鬥痕。”龍幽來問,“不知師父等安否?”打掃弟子答道,“師祖們俱無礙,至於鎖妖塔那邊如何,小道就不知曉了,師叔見諒。”

“鎖妖塔關乎天下命脈,斷不能有失。”雲凡嚴肅說道。

“無礙,鎖妖塔有一貧師祖鎮守,該是無虞。”

四人放心不下,去了鎖妖塔,不知後來何事,且由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