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有令:小妖入懷!

第二十九章 一場愛情的買賣

“是的。她有那麽重要。”

淩淵的眼裏充滿了毫無疑問的堅定目光。早在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某日陽光裏,他的心裏,便已經為趙合歡種下了一片菩提樹,守望花開,期待塵落。

他騙不了自己,也不想去欺騙蘇傾欒。

“所以我勸不動你。是嗎?”

蘇傾欒的發絲將她略帶剛毅的臉龐拉得有些柔和,說出口的話,是那麽的無奈。

即使是他受傷,即使有可能命都沒有,他也要去救她。

所以,沒有理由再愛他了是嗎?所以,沒有借口再說服他了是嗎?

就連最後一點不戳破的可能性,都在他的身邊,顯得那麽的蒼白。

也許就不該尾隨他來大漠,也好斷了自己的念想,一切便安定如常。

淩淵顯然感覺到了蘇傾欒的落寞,故意避而不答,將話題岔開道:“傾欒,你怎知我在大漠?還有,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淩淵欠你的,不知該如何才還的清?”

“那就拿你的人來還吧。”蘇傾欒淡淡地從唇邊滑出了一句頗為曖昧之言。

“什麽?”淩淵的臉上閃過了不可思議的驚訝。

“對不住了。”

就在淩淵驚詫分神這一刹那,蘇傾欒一掌劈在了淩淵的後頸之處。

淩淵隻是哼了一聲,便應聲倒地不起。

蘇傾欒望向了淩淵昏迷過去的臉龐,用力拉響了一枚霧、彈——那是通知玄武前來的信號。

隻要玄武看見了,必定會前來接應。

“原諒我,不能眼看著你去送死。如果非要傷或者死一個人才可,那麽,讓我代你去吧。”

蘇傾欒冰涼的指尖劃過了淩淵的臉龐,在他的唇邊停留了許久許久,才終於俯下了身,在他的唇瓣上印上了滾燙的一吻。夕陽的一點餘光濃縮在了她的唇邊,鎖住了這傾了一世的薄涼溫柔。

“等我回來。”

蘇傾欒抬頭望見了遠處有一道劍虹而來,心知是玄武無疑,這才起身留戀地看了淩淵一眼,毅然決然地默念心決,周圍的空氣突然形成了一個有形的巨大的漩渦,一下便將她吸入消失不見了蹤影。

玄武踏劍尋光而來,準確無誤地在淩淵身旁落下。

當他看到淩淵昏迷在了一個隱蔽的場所之時,才終於舒了一口氣。看來,有人暗中保護了少主,隻是,此人會是誰呢?

除了一直如鬼魅總是在少主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的蘇傾欒,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人了。

玄武思索了片刻,忽然心中一緊,暗暗道:“糟了,我忘記告訴趙合歡和白肅簫,少主已經出來了!”

但眼下,淩淵昏迷不醒,玄武實在也脫不了身,隻能將淩淵安頓好再做其他的打算。

***

天邊的最後一縷殘陽,照在了朱雀火紅的羽翎之上,白肅簫和趙合歡二人,已快抵達蒼雷派門下的魂窟洞。

而此時,魂窟洞靜悄悄的,沒有任何防備的,就連鳥兒經過,都沒有驚鳴的聲音。

當朱雀快要靠近魂窟洞之時,卻發出了低鳴之

聲,開始躁動不安地盤旋,似乎在預示著越是安靜越是危險的征兆,這不由得讓白肅簫心中一緊。

“雀兒,放我們下來吧。”趙合歡見朱雀久盤不下,心中也甚是覺得奇怪,隻好摸著朱雀的羽翎,輕聲地安慰著它不安的舉動。

“合歡,我們要加倍小心,我總覺得這裏安靜得不尋常。”白肅簫輕聲提醒著趙合歡。

“好。”

當朱雀緩慢地落地之時,白肅簫耳邊一緊,似乎聽到了一群人呈包圍的趨勢向他和趙合歡包抄而來!

“小心!有人!”白肅簫低低地附耳到趙合歡耳邊,一陣少女的體香撲鼻而來,惹得他的心亂了幾下。

“來人大概多少?”趙合歡聽得腳步聲越老越多,心中一陣不妙,莫非早有人在此地布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他們,打算請君入甕?

白肅簫背靠著趙合歡,猶豫了一下說道:“怕是不下百人,若實在不行,現在喚朱雀回去商量好計策再來救那魔君也不遲。”

“不行。他救了我。我多耽擱一天便是他一天的受苦。”趙合歡執意不願意離去。

她還是將淩淵看得比他重要。

白肅簫暗自歎息了一聲,心中的枷鎖,反扣得越來越緊。

正當二人全神貫注之際,突然亂箭齊發,呈包圍之勢,直衝著二人而來!

“天雷訣!”

白肅簫見識不妙,急忙之中將七珠寶劍指天,心決脫口而出!

隻見從七珠寶劍劍端鋪瀉而出一股七彩的洪流,在二人周圍形成了一股天然的屏障,確保著二人的安全!

當萬箭觸碰到這股七彩的天然屏障之時,箭雨紛紛像觸電了般地驟然落下。

就在二人以為暫時緩住了攻擊之時,一個白色大漢的身影淩空而至,絕殺的一把大刀從頂而入,直直地插向了這股屏障的劍端!

屏障的氣流陡然一轉,薄了好幾分,險些欲破裂而出!

白肅簫見來者不善,情急之中立馬又在劍端多加十分的真力,這才抵擋住了來人的進攻!

“我們中了敵人的埋伏!”趙合歡已知不妙,可是卻苦於別無他法,心中早已焦急萬分。

“有我在。別怕。”白肅簫咬緊了牙關,輕聲地安慰道。

趙合歡用力地點了點頭,卻心知此時隻能與這大漢僵持個片刻,若再有強敵來犯,怕是二人都隻能落入他人之手!

這番道理連趙合歡都能看得透,白肅簫豈會不知,他早已做好了打算,實在不濟之時,便送趙合歡一人踏劍而去,留有自己一人在此地,這也是萬不得已時的打算。

正當二人想著如何脫身的計策之時,皇甫傾嵐的身影如同劍虹而來,手中的玉帶順勢便打在了白肅簫全力傾注的屏障之上,笑著說道:“上次讓齊楚去套這姑娘過來你們沒應,這回倒是帶著這趙合歡來自投羅網了,妙哉妙哉!”

屏障接觸到了皇甫傾嵐的玉帶發出了痛苦的撕裂聲,最終“嘶啦——”一聲轟然而破!箭雨也在此時紛湧而至!

正在此時,一玄色遮麵男子徒手隔空擊掌而

來,巨大的內力竟然逼得萬箭無法靠近,從而護住了趙合歡和白肅簫。

眼如墨,深似淵,衣袍似華蓋般散落而開,卷入了萬種的深情似海。

趙合歡呆呆地望在了原地,已經忘卻了自己此時危險的處境,她隻知道,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人——莫天。

在那一刻,她周圍的空氣突然凝滯住了,她的眼神也隨著此人的一舉一動而跟隨之至,就怕下一秒,這個與莫天十分相似的人,也不見了蹤跡。

華蓋似霧,濃情似織,絮絮叨叨地在二人周圍緩織成了一道煙雨,仿佛世界隻剩下了他二人。

莫天的眼不敢去看趙合歡,就怕一秒被她識破,卻又忍不住不去看她,那麽多天的跟隨,隻有今日,才有機會將她的一顰一笑看個真真切切,卻又不得上前去撫摸。

他的心裏,並不好受。

若不是見趙合歡和白肅簫二人實在脫不了身,他斷然是不會出現在二人麵前的,因為,他已經是個死去的人了。

趙合歡眼中早已是迷蒙一片,她一步一步地向前,她想要揭開那張麵紗看看,到底是不是她的莫天歸來了……

時間,仿佛也為他們停止。

白肅簫和皇甫傾嵐眼看著這一幕,心中各有一番滋味。

莫天眼看著趙合歡越走越近,輕輕後退了一步,靠近了皇甫傾嵐,低聲地說道:“你答應過我,不碰她的。”

“可是她自己送上門,這就怪不了我了。”皇甫傾嵐心中早已醋意大起,她當然知道莫天還沒死,當然也知道來人必是莫天無疑。

隻是,莫天望向趙合歡的眼神,和這種不惜暴露自己的舉動,讓她很是不舒坦,當然不會這樣輕易地便放走二人。

“你若傷了她一分,我會十倍奉還。”莫天的語氣冰冷得似從來不認識皇甫傾嵐一般,這讓她好生難受。

“若我今日執意不放她走呢?”皇甫傾嵐咬了咬鮮紅的下唇,眼中的妒忌已然清晰可見。

“那你可以試試。”莫天毫不退讓,也不曾念及往日之情。

在趙合歡麵前,他沒有過去,沒有未來,隻有護她周全。

“我知道她並不知道你還活著。你確定要這麽做,我便把一切告知於她。不知,你覺得意下如何呢?”皇甫傾嵐一向是天之驕女,她從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也卑微到需要用威脅去拉回一個心愛之人,這一向,是她不恥的。

可是,今日,她這麽做了。

莫天遲疑了一下,眼中明顯地晃過了幾絲猶豫,終究開了口道:“你想要幹什麽?不妨直接說。”

“其實也沒什麽。無非就是你在我這聖主宮呆上七日,我便放了他二人,也不再去尋這二人的麻煩。至於他們放走了齊楚的事情,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視而不見,不知,你覺得這買賣能不能做?”

皇甫傾嵐拈花微笑地看著莫天,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一個確切的答案。

但,她的心裏,已經很是惶恐,她深深地知道,在這場愛情遊戲裏,她已經輸了,並且輸了很徹底,體無完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