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有令:小妖入懷!

第三十二章 為了你,我可以不擇手段

“哐——”的一聲,石門被重重地合上,絕殺側過了眼瞥了一眼在一旁的守衛著的尊主雷破天,低沉地吩咐道:“該做什麽,你應該懂。”

雷破天自知自己乃是戴罪之身,彎了個腰,趕忙抱拳應答道:“屬下定當竭盡全力,部署好一切。”

“不是竭盡全力,而是若有差池,小心你的項上頭顱。”絕殺冷冷地掃過了雷破天一眼,當日他放走白肅簫一事自己已經得知,難保他這次不會顧念舊恩故技重施。

“是!屬下明白!”雷破天立刻低下了頭,順從地領命道。

待絕殺走後,雷破天的貼身屬下天鷹開始為尊主鳴不平,憤憤地說道:“他不過是聖主身邊的一個侍衛罷了,憑什麽給臉色給尊主看?”

雷破天緩緩地放下了抱緊的拳,長歎了一聲說道:“此人乃是聖主身邊的貼身侍衛不假,但聖主出走這幾年一直貼身照顧,早已得其器重,不可小覷啊……隻是這次傾覆了全蒼雷派的弟子,我隻怕是恩公前來我也無可奈了了……”

“尊主,現在我們自身難保,隻能求恩公多福了。切不可再生事端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天鷹有些擔心地說道,他心知雷破天雖為了大業有些狠心,但,卻是個有恩必報之人,若是因此事冒犯了皇甫傾嵐,隻怕不再是流放那般地簡單。

“我自是知道。天鷹,不到萬不得已,我一定會袖手旁觀。”雷破天低下了頭,深深地歎息道。

但願,不會有萬不得已的那一刻。

月色更深了,樹木在魂窟洞旁邊搖曳不定,晃動出了黑影無數。

注定,此夜無眠。

***

聖主殿內,一縷縷的百花香不時地鑽進莫天的鼻尖之中,挑逗著他的神經,卻被他一一屏息寧神過濾掉了,唯有窗帷之上的月光漸漸地隱去了皎潔的光芒,讓他的眉頭,稍稍皺了皺。

以他的聰明,當然知道,這七日,在聖主殿,不會那麽輕而易舉地渡過。

隻怕是沒有了他的暗中保護,趙合歡的危險,便增加了一分。

忽然,殿內的光線突然一明一暗,他眼前的帷帳被輕輕拉開,出現了皇甫傾嵐傾國傾城的臉龐和婀娜多姿的身姿。

隻見她輕輕地倚靠在帷帳一旁的紅色廊柱之上,玉手拈向了自己發間的精致玉色珠花,顧盼生煙地道了一句:“莫天,你如此排斥我,是為了那個女人,趙合歡嗎?”

“是。”

莫天隻是微微抬了下眼皮,甚至都沒有正眼看皇甫傾嵐一眼,便麵無表情地說道。

冷若冰霜。

皇甫傾嵐沒有想到莫天回答得如此毫不猶豫也不留情麵,手指在珠花之上明顯地頓了片刻,這才不著痕跡地藏到了背後,但,修長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將手心掐出了一片白。

習慣了粉飾太平的她,隻是在閃過了一絲落寞的神態後又恢複了拈花微笑的模樣,將話題不輕不重地轉移到了一旁,輕聲而關切地問道:“莫

天,外界傳聞你已病故。不知所為何故?”

莫天的臉色略略沉了沉,隻道了一句:“遲早都是要故去的。不必在意幾日裏故去。不是嗎?”

皇甫傾嵐聽不得莫天這番話,花容一冷,瞬間便抓住了莫天的左手經脈之處,卻被莫天惱怒地瞬間掙脫而出。

“你想幹什麽?”莫天的話語之中已帶滿了防備,怒色已起。

顯然,莫天認為皇甫傾嵐有所冒犯,她一直都是這樣,想怎樣就怎樣,不免讓人生厭。

而當皇甫傾嵐觸碰到莫天的經脈之時,臉上呈現了不可思議,頓了很久才不敢相信地說道:“原來是真的……我猜得竟沒有錯……”

“勞煩聖主費心,夜色晚了,聖主是否該休息了。這裏孤男寡女的,傳出去,有辱了聖主的名聲。”莫天絲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對於無理之人,縱使是舊相識,在他的規則裏,也不可以。

隻有趙合歡,能使他沒有原則沒有規則。大概眼前的這個傾城容貌的女人,還不懂。

“我當然會走。不過,走之前,我想告訴你兩件事。想必你是很樂意聽到的。”皇甫傾嵐自幼想得到什麽就有什麽,從來隻有她不要的東西或者人,哪裏受過這般的對待,便也使著小性子帶著三分怒意地說道。

“聖主不妨請講。莫天聽著便是。”

言下之意——“講完,你便可以走了。”

一如既往的冷漠。

“第一件事,便是,你身上這寒疾,並非沒有辦法根治。”皇甫傾嵐見莫天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詫,便接著說了下去:“魂窟洞可結魄,起死回生。”

她的眼光久久地在莫天的麵龐之上停留,上前了一步,深情不減地說道:“讓我來幫你,解掉這寒毒。”

豈料莫天隻是微微抬頭,起身說道:“多謝聖主美意,可是,莫天無福消受。”

縱使魂窟洞真的有此等功效,依據師父所言,凡有違常理和天倫之事,必乃顛倒乾坤之力,怕是要有大禍的。所以,莫天寧願死,也是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的。

皇甫傾嵐早就料到了莫天會有此回答,隻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不願意接受我的建議,那麽我們來說第二件你喜歡的事情。”

莫天緩緩地閉上了眼,不為所動。他實在想不出,從這個女人的口中,能有什麽事情是自己喜歡的。

皇甫傾嵐深深地看了莫天淡漠如初的臉一眼,繼而自顧自地說道:“我今夜捉拿了一個叫芷旋的姑娘,公子不妨猜猜看,現如今,趙合歡有沒有到魂窟洞呢?”

莫天聽聞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緊握住了手中的冰魄寒劍,目光寒厲地掃向了皇甫傾嵐,質問道:“我已答應在你這裏呆上七日,為何還不放過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公子,你可能忘記了。我並沒有答應你,你在我這兒七日,我分毫不動趙合歡。再者,這次是她為了情誼自動前來,於我而言,並沒有什麽聯係吧?”皇甫

傾嵐見莫天如此緊張趙合歡,心中早已不快,語句之中也是咄咄逼人,絲毫不輸給自己的驕傲。

“你這是強詞奪理。”

莫天拿起了劍便要往外走去,冷冷地不再聽皇甫傾嵐為自己狡辯。

皇甫傾嵐望著莫天遠去決絕的身影,目光惆悵而深邃地望著他很久,喃喃自語道:“縱使我無理取鬧,你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忍讓著我了,對嗎?”

絕殺此時送剛沏好的茶進來,望見了莫天遠去到魂窟洞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了一股心疼,繼而將茶水端到了皇甫傾嵐的跟前,緩緩道:“主人何不直接告訴他,趙合歡並沒有前來,隻是想騙他去魂窟洞呆著,以便陣法啟動之時,能驅除他體內的寒氣呢?”

皇甫傾嵐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輕輕接過了絕殺遞過來的茶,惆悵地說道:“你覺得以他的聰明,會不知道我現在所做的事情是逆天改命生靈塗炭的事情嗎?你覺得他會接受嗎?而唯一能讓他乖乖去魂窟洞的,隻有那個女人。”

“是。”絕殺見皇甫傾嵐滿臉的落寞哀傷,而她所做的這一切,莫天卻全部視之如糞土,當真自己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真的值得嗎?

也許,主人從來沒有考慮過值不值得的吧……

“絕殺,吩咐下去,一旦莫公子進入了魂窟洞便立刻啟動內室,將其封鎖在內室,切記不可傷到了他。”皇甫傾嵐久久地捏著手中的杯子,精致巧極,然而她卻無心喝茶,一心係著那個心早已不在她身上的男人。

“是。絕殺這就去辦。”

絕殺心知此事交給別人皇甫傾嵐斷然是不放心的,請示完後便退了下去,向魂窟洞的方向而去。

沒有人看見他臉上的痛處和眼裏的不忍。

“啪——”

絕殺的大刀被他泄憤般地插進了樹蔭處的泥沙裏,低低地顫抖著鳴了良久,才被他再次地拾起拔出,此時,他的臉上已滿是平靜。除了他緊緊握著大刀的手已經青筋畢露,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尋常。

此時,一個蒼雷派的弟子來報,唯唯諾諾地說道:“報,莫少俠已經快到魂窟洞洞口,是不是要……”

絕殺低著頭,沉沉地說了一句:“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待弟子退下後,絕殺已經將刀收在了身後,飛踏而起,施展著絕世的輕功,甚至比皇甫傾嵐的還要精妙輕盈,順著魂窟洞的方向而去了……

但,那一年,皇甫傾嵐歪著腦袋,看著他施展著輕功飛簷走壁之時羨慕和崇拜的眼神,卻一直在他的腦海裏晃影著,一遍又一遍……

那一天,她突然漲紅了臉,別扭地低下了頭,嬌羞著對他說道:“絕殺哥哥,能不能教我你的輕功……我發誓,我一定好好學!”

再抬頭時,那片桃花開得正豔,恰好綻放在了她微微有些潮紅的臉頰,風拂動而過,一陣百花香。

那一年,他們,豆蔻年華,起舞弄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