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卷六:水龍吟 第二十五章 吐習慣了就好

海船一駛出了顧雲川後。凜冽的寒風似平下子都大幣洶,不過陳長生和靜雲思等人皆是修士。雖說寒風刺骨。但是一時半會也凍不壞他們。

船上雖說是掛著風帆,但是卻不全靠著風力航行,船下安有陣法,隻須安上足夠的靈石便能推動著海船一路前行。

不僅如此,船上更有一些防禦陣法。倒也能暫時抵擋一會兒詣天巨浪的拍打和海中浮冰的碰撞,隻是終究不是真真正正能在亂荒海中行駛的船隻,特別是隨著離開顧雲川越遠,這海上的風浪也就越大。

不僅是寒風呼嘯,天上更是堆積著厚實如山的烏雲,鵝毛大雪被風卷著撲打過來,砸在臉上都覺得微微有些疼,隨著漸行漸遠,海中也漸漸的有了大大小小的浮冰,不時的隨著浪頭撞擊在船身或壽船頭上。發出嘭然的巨響。

原本看起來巨大而艱巨的船身被浮冰撞擊了幾下後,也開始吱吱扭扭起來。

見此情形,一直在船頭上觀望的張三是再也待不住了,忙一溜跑到了陳長生的麵前,恭聲道:“道尊。這樣下去,就算是有些陣法擋住浮冰,隻怕也撐不住多久,方才我問了一下老何,他說這還不過是亂荒海的邊緣,等到進了海中不說這風雪和浪頭,就算是浮冰那也是大的跟小山似的,咱們這船未必能吃得住勁。”

“我知道。”陳長生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不過也沒什麽了不得的,既然帶著你們出了門,我自然也會想方設法的將你們帶回去。”陳長生淡然一笑,手指一彈,一道光芒電射而出。

飛上半空之後。略一停頓。繼而分成了黑白兩道,分別落在了船頭和船尾之上。

眾人隻覺得原本被海水衝擊的有些搖曳不已的海船徒然間就平穩了下來,就連原本在耳邊呼嘯而過的寒風此時也驟然間減弱了下來,和煦的宛如春風一般。

“老爺,這是,”張三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

“是什麽你就不要問了。”陳長生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去找楚楚要些中品靈石去將船中法陣自帶的靈石更換一下,待會好趕緊溜走,你沒瞅見後麵一直有條船在跟著咱們嗎?”

“哪?哪有?”張三一愣,等著牛鈴鎖似的眼睛環顧了一下左右,卻沒發現一點陳長生所說的尾隨船隻的蹤影。

陳長生將手一指右後邊道:“一百裏外。一條大船自打咱們出了顧雲川就一直跟著咱們,我先前之所以沒拿出陰陽球來也是不想惹的他們眼紅,免得還沒到亂荒海就得打死打活的,隻是我沒想到這船如此的不濟事,說不得隻能提早的將陰陽球拿出來用了。”

“打就打,莫非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張三一捏拳頭。滿臉殺氣的道。

“怕倒是不怕,隻是頗為麻煩。”陳長生笑著道:“咱們此番去亂荒海。不到萬不得已是隻看熱鬧不動手,既然他們早晚都得打起來。咱們何必先摻和進去?”說著擺了擺手道:“去吧

張三見他早有定計,自然不敢違背。轉身去找文楚楚索要靈石。

雖說餘有財管著長生坊的買賣。不過每日賺來的靈石除了一成留下外。三成都得交給文楚楚包管,以便平時開銷,剩下的六成則換成中品或者上品甚至極品靈石送入山河圖中給蘇蘇用在流光梭上,故而餘有財等人私下裏常說,蘇蘇是內管家,而文楚楚則是外管家,無論哪個都是惹不起的。

對於餘有財等人的玩笑之語,陳長生自是知曉,不過卻並不放在心上。隻要文楚楚忠心。在這靈石的事上不出差錯。她自是樂得放權。

片刻之後。海船略一停頓,但旋即便又飛速朝前衝去。有了陰陽球撐開的光球擋著,無論是浪頭還是浮冰都休想撞到船身上。

這海船雖說不可是在這茫茫的海中卻宛如是一片葉子,加上沒了狂風阻擋,更是輕盈的如同破浪的劍魚似的。飛速的在海麵上飛馳。一轉眼的功夫便將綴行在後麵的船隻給遠遠的拋開了。

按理說,在這茫茫無際的海洋上行船是斷然離不了海圖的,就算是修士駕船也是如此,畢竟人力有時而盡。麵對這天地之威,修士也是孱弱的如同螻蟻,沒有海圖,若是在這亂荒海中迷失了方向,那就是死路一條。

偏偏張三當日沒船時,也不知道那船家是有心還是無意,卻是並沒有留下一份海圖,原本張三還想去找那人算賬,不過何凱卻勸道:“這個乃是顧雲”常例,船是船,海圖是海圖。兩者全無相豐,再說了,就憑這船根本就進不了亂荒海,他們又哪來的亂荒海的海圖?”

當時張三便問道:“誰有?”

何凱苦笑道:“自然是在四宗二十八派和顧雲川散修的手中,也唯有他們才能將這偌大的亂荒海趟上小半圈,換成旁人,嘿嘿”

, 王琺比北

隻是當張三將這話轉告陳長生時,陳長生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道:“沒有海圖又如何?不是還有邱拜月在嗎?隻要她能算出咱們朝著哪個方向行駛最安全,有沒有海圖還不一樣?”

正是由於這個緣故,雖說張三是名義上的船老大,可是究竟該往哪去。卻還是邱拜月說了算。

對此邱拜月倒也是半開玩笑地問過陳長生:“你就不怕我將你們帶到險地中去?”

“不怕。”陳長生淡然一笑。不過卻沒說什麽我相信你之類收買人心的話,而是滿臉自信和淡定地道:“就算走進了險地我也能將我的人帶出去,坐船,不過是為了糊弄旁人罷了。”言下之意,要真是有那麽一天,我的人能夠安穩的離去,至於你的死活就與我不相幹了。

這話雖說的絕情,不過邱拜月卻是頗吃這一套,甘心情願的窩在船艙中卜算航線。

此番有人跟在後麵,張三自是得去找邱拜月,勞煩她重新選條航線出來,不想邱拜月一聽這話頓時就怒道:“你以為這亂荒海中是陸地上嗎?四通八達,想往哪裏走就往哪裏走,風大浪高且不說,海麵下更有暗礁暗潮,但凡有一樣算井不到就是個船毀人亡的惡果,哪裏是你說要改航線就能改的?”

張三嘿嘿一笑道:“我家道尊說了,後麵有尾巴跟著。多半是不懷好意,若是不先行走避隻怕就得惡戰一場,隻是不知道他們要是追上來了,是邱姑娘上去廝殺,還是你這位嬌滴滴的婢女去?”

“放肆。”小饅頭一聽這話。頓時秀美到豎,嗬斥道:“大膽狂徒。竟敢對我家小姐無禮。”

“幹嘛?想殺了我?!”張三冷笑道:“隻怕就算你有這個打算也未必敢。”說到這。瞥了旁邊的邱拜月一眼。冷聲道:“這是你家的小姐,可不是我張三的小姐,在我眼裏就隻有我家道尊一人,他既然發下話來。請邱小姐還是盡早的改了好。”

“你家道尊也是讓你這樣來跟我說話的?”邱拜月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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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張三呲牙一笑道:“不過邱姑娘是個明白人,這其中的輕重想必姑娘也能掂量的輕,改是不改,姑娘說了不算數,你若是不肯說怎麽走。那我這個船老大也沒什麽好說的,大不了調頭回去,想必我家道尊也不會為了個外人給責罰我的。”

威脅,這絕對算是**裸的威脅,不說小饅頭氣的臉色發青,劍訣捏了幾捏,險些就要喚出飛劍來將其斬殺,就是邱拜月也是恨得牙根子癢癢。

“如何?”張三似乎還嫌不夠,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麽辦?還請邱姑娘早些拿個主意,我家道尊性子急,可是不等人的。”

“好。”邱拜月怒極而笑道:“隨你的,改。”說著憤憤然地離艙而去。

“三哥,你這又是何必呢?”餘有財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臉色有些發青。話說沒完就嘔的又吐了口酸水出來。

張三見了他。臉上的笑容卻真誠了許多,邊給他拍背邊安慰道:“網上船都這樣,吐上幾回就好了。”看著他看著自己,滿臉的疑惑,遂齜咧嘴笑道:“我知道你和這個什麽邱拜月有舊,對她頗有回護之意。可我跟她沒什麽交情呀,憑什麽就非得把她當姑奶奶似的供著。再說了,這娘們可還算計過道尊,娘的,這筆惡氣要是不出,我死都合不上眼。”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餘有財抹了一把嘴角的若水,苦笑道:“老爺都不和她計較了,你怎麽就不肯罷休呢,方才這般為難她 說不定又是一場麻煩。”

“怕什麽?”張三滿不在乎地道:“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隻要老子活著,哪個敢找道尊的晦氣,老子就跟他沒完。”說著將餘有財扶進艙中道:“得了,你也別操這麽多閑心了,安安穩穩的躺會吧,要是因為暈船給吐死了。那可就冤大了。”

“張三,你他***,我又沒的罪你。用不著這麽咒我吧?!”餘有財還想罵他,可話沒出口,胃裏又是一通翻江倒海,隻得又大吐了起來。

張三嘿嘿一樂道:“等你什麽時候吐習慣了,再來找我鬥嘴吧。”說著邁步上了甲板上,見邱拜月正和陳長生說話,瞧那模樣比先前來倒是緩和了許多,見他過來,雖說也沒給好臉色,嘴裏卻道:“轉而往西,行出三百裏後再往東北。”

見她改了航線,張三感歎還是道尊有手段,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娘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嘴裏卻是再不多言。傳話下去,海船偏離原來的航道。轉而往西,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風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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