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七十章 三足

“亂的塌糊張二苦笑連連地道!“我本以為不長。卻沒想到太平日子過的久了,這一真打起來竟是全都不肯住手了,修真界裏是個什麽情形我也說不好。不過世俗之中卻是打的不可開交。”

“旁的不說,就說這延慶國吧。半年前險些就被流民給攻陷了都城。若非是有鬥木宗的修士出手相幫。隻怕眼下延慶國早就亡國了。”

陳長生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道:“這時局竟是糜爛到了這等地步?”

“是呀。”張三喝了口酒道:“我也沒想到竟變成了這番田地,眼下這延慶國也唯有咱們這裏還算是太平,別處已然是十室九空。”

“按理說不該這樣呀。”陳長生喝了一口酒道:“以我估計,雖說先前附庸與四宗二十八派的小門小派起來造反,就算一時能夠取勝,但終究是抵不過四宗二十八派數千年的底蘊,隻要四宗二十八派能夠穩住陣腳,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將這些小門派再次打壓下去。”

“道尊您這話原本也沒錯。”張三點了點頭道:“先前的確如此。大概是一年前吧,四宗二十八派再度聯手,連拉帶打,倒是把先前的亂勁給按了下去,眼瞅著就快太平時又有一夥人跳出來造癡”

“什麽人?”

“白蓮教。

”張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說白了就是一夥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賊和尚,天天嚷嚷什麽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的混賬話,還說無論是世俗界還是修真界都將滅亡,唯有他們的無生老母才能庇估眾生,度化塵世之中受苦受難的兒女返歸天界,免遭劫難,這個天界就是真空家鄉,而無生老母是什麽上天無生無滅的古佛。”

“這樣的鬼話也有人信嗎?”陳長生問道。雖說他沒聽說過這咋,什麽白蓮教,不過從張三方才所說的這些話中,卻聽出了點很熟悉的味道。

“信,怎麽沒人信,信的人還不少呢。”張三道;“這都打了兩年多的鳥仗,除了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之外,平頭老百姓哪個不是天天擔驚受怕,哪個不是忍饑挨餓的,一聽說有個什麽無生老母能解救自己脫離苦海,還能去那個真空家鄉享福,誰能不信?”

“這幫賊和尚糊弄起來人可是遠比以前那個了凡厲害多了,有事沒事的就弄個什麽無生老母降世,要麽就是什麽佛祖顯靈,我能瞧出來都是些障眼法,可是世俗裏的凡人又哪裏分辨的出真假,幾乎是成百上千的跑去參拜什麽無生老母,家家燒香。戶戶掛什麽白蓮燈。”

“倘若隻是這樣也沒什麽,可是延慶國畢竟還沒亡國呢,那些當官的見到這個架勢不對頭,忙派人鎮壓。還說白蓮教是邪教,換成以前太平世界,這麽幹倒是沒什麽,畢竟老百姓膽子再大也不敢跟官府鬧騰呀。”

“可眼下是亂世呀,又一連亂了兩年,誰還把官府當回事呀,再說了。老百姓們早被逼的沒了活路。眼下好不容易找到了靠山,結果卻被官府說成是邪教,還又打又殺的。這幫白蓮教徒頓時就反了。”

“這一反不要緊,不僅是延慶國。四6十二州上的國家之中紛紛有白蓮教徒揭竿而起,而白蓮教那些賊和尚們現下也冒了出來興風作浪,打殺四宗二十八派在各國的供奉,道尊,你想想看,被他們這麽一鬧,世道能好得了嗎?”“怎麽能好的了呀。”陳長生搖了搖頭道:“一個是蓄謀已久,一個毫無戒備,一個是順應民意,一個是民怨沸騰,不管是在修真界。還是在世俗界,四宗二十八派都絕對不是人家的對手。”

“道尊說的是呀,於是乎這仗是越打越打,四宗二十八派這邊是有官府,有驍兵悍將,白蓮教那邊雖說沒有官府,可人家有的是人 旗子一插,白蓮教徒那真是雲集影從。這咋。仗從一開始打,四宗二十八派就不怎麽占便宜,到了後來就更是吃虧了。”

“沒錯。”陳長生點了點頭道:“旁的不說,單單是這士氣就不一樣。雖說打仗都是要死人的,可白蓮教這邊肯定說什麽死後便得解脫,人雖死了,可是魂靈會被無生老母接引到真空家鄉之中,對吧?”

“道尊,你怎麽知道的?”

“哼哼,猜的,當年了凡勸我棄道從佛,也是拿著這些屁話來糊弄我。聽著好聽,雖說肉身沒了,還有魂靈,可即便是修士兵解之後能真正轉修散仙的又有多少?更別說是世俗百姓了,人一死就什麽都沒了,就算是有命魂,要麽是轉入輪回。要麽就是被白蓮教的人拘走做別的用了。哪裏有什麽真空家鄉讓他們住著去,一個個真會想美事。”

“話是這麽說,可真能明白的也沒有幾個呀?!”張三搓了搓手道:“就像道尊說的,白蓮教徒一打上仗一個個全都不要命,就連死了臉上都帶著笑,可四宗二十八派這邊的人就不行了。”

“雖說官府這邊有兵有將,有刀有槍,可是兵馬終究是有數的,死上一個少一咋”再遇到瘋子似的不畏死亡的白蓮教徒,大不了幾回仗膽氣就都嚇沒了,結果是越打膽子越地盤更是越丟越多。”

“四宗二十八派呢,也沒有出手?”陳長生很納悶四宗二十八派怎麽就能沉得住氣,四宗二十凹曰混姍旬書曬齊傘一服為了宗派與紜長久。故而扶持了幾間的帝王。借助龍與兒製代自己。

如此一來,雖說是宗派的氣運大漲。可是也將宗門跟世俗中的朝廷牢牢的捆在了一起,就如同是一根繩子上的螞非,跑不了我也躲不了你。

更何況四宗二十八派雖說是修真門派,可是在世俗中卻有不少的基業。旁的不說,門中弟子平素裏煉器用的材料,煉丹用的藥草,以及靈石。都離不了世俗的供給,若是沒了世俗間的朝廷在,四宗二十八派的實力頓時就會銳減。

當初五行宗被四宗打壓的那麽厲害,一來是五行宗的修士道行不高。二來四宗聯手,實力強橫,還有一點,就是五行宗傾向於出世,故而在世俗中並沒有扶持效忠自己的帝王及朝廷,又哪裏是財夫氣粗的四宗二十八的對手。

眼下白蓮教起事,不僅盅惑百姓信教,且起來造反,這不僅僅是簡簡單單的王朝更迭,更是要斷了四宗二十八派在世俗之中的根基,陳長生不相信四宗二十八派會無動於衷。

“怎麽能不出手呢?”張三嘿嘿笑道:“若是不出手的話,眼下隻怕這中土都早被白蓮教都占完了。”

“若是四宗二十八派出手了,又怎麽還是眼下這個境況呢?”陳長生這下子就更有些不解了。當日自己攻打壁水派時,張三沒有同行自是不知道,可是陳長生卻很是明白四宗二十八派的底蘊何等的雄厚。

誠然,在亂荒海上自己接二連三擊殺了不少四宗二十八派門下的弟子。特別是亂荒海中央時,更是一口氣捆走了他們五百多金丹期修士喂了餓鬼。

換成一般的小門小派,出上個把金丹期修士已經算是了不得的大事了。說不定還會祭告祖師,說是門派中興有望了。若是死上個把金丹修士,那整個門派也必然是元氣大傷,甚至是一蹶不振。

可劉於四宗二十八派來說,數千年的積累之下,這些金丹期修士死了固然是可惜,但是也遠遠沒有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正如當日陳長生殺上滄溟山時所見到的那樣,壁水派依舊還藏著不少的金丹期,甚至靈寂期的修士。

壁水派如此,其他的二十七個門派隻怕也是一樣,以眼下的修真界來說,四宗二十八派依舊是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就算前兩年那些小小門派起來造反讓四宗二十八派有些手忙腳亂,甚至是焦頭爛額,但是若是他們真的下定了決心鎮壓的話。陳長生相信那絕對算不上是什麽太大的難事。

就算背後有顧雲 的散修下黑手也照樣不能拿四宗二十八派怎樣。

這點陳長生老早就想明白了。這也是當日靜雲思的散修格攬他時他沒有答應加入顧雲川的原因。

旁左看來,顧雲川是先前唯一一個敢跟四宗二十八派叫板的地方,並且還曾經打敗過四宗二十八派的幾次侵略,可謂是一時豪強。

但是鮮少有人想到,顧雲川究竟是靠著什麽才贏的四宗二十八派。

並非是說顧雲川的散修道行何等之高,故而能夠以一敵千,將四宗二十八派的修士打的狼狽逃竄,而隻是借助了顧雲”的地形之利。

其實這樣的事不隻是顧雲”有過,當年的蠻荒山也曾經讓四宗二十八派折戟沉沙、铩羽而歸。

在陳長生看來,顧雲”靠著地利自保倒沒什麽,可若是想要跑到中土上來和四宗二十八派搶地盤,爭奪這霸主的位子,那簡直就是拿著雞蛋往石頭上碰。

別的先不說,顧雲川底蘊就遠不如四宗二十八派厚實,格局更是的可憐。

無論是世俗之中,還是修真界裏。戰爭二字歸根到底還是在打的錢糧人馬,而這幾樣,顧雲”通統的不占上風,特別是人馬這一條,就算顧雲”號稱散修雲集,可又哪裏比的上四宗二十八派數千年的積累?

因此自始至終,陳長生都不怎麽看好顧雲川,不過他對四宗二十八派也絕無好感。

事實也恰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當四宗二十八派下定了決心要收拾那些造反的門派和顧雲川散修時,他們根本就不是敵手,兩年不到就被打的連連後退。

陳長生猜想若非是四宗二十八派不想追殺的太狠,以至於讓他們狗急跳牆的話,隻怕連一年半都未必用的了。

但是陳長生卻怎麽也沒想到。如何強橫的四宗二十八派竟然被個網網冒出來的白蓮教給折騰的步步後退,一副大占下風的樣子。

莫非?

陳長生忽然間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等張三回答便問道:“莫非那些造反的小門派還有顧雲”的散修和白蓮教的人媾和到一起了?”

“那倒沒有。”張三搖了搖頭道:“白蓮教倒是想拉攏這些人,可這些人不喜歡四宗二十八派不假,可是更討厭那些賊和尚,畢竟這佛道有別,先前和四宗二十八派打歸打,說到底還都是修士們自己家的事。可要是將佛門的人也拉進來,那就是連祖宗都不要了,誰也扛不住這樣的罵名的。”“嗬嗬,說的是,看來這幫人還沒糊塗到極點。”陳長生一笑道:“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餘有財跟我說的。”張三笑道:“別看我不怎麽出去,可是餘有財一天到晚的在外麵溜叢月。外麵的大事小情都是他跟我說“你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了,餘有財和文楚楚呢,怎麽也不見他們倆,嗯,還有何凱,他們可都沒山河圖裏。”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無妨,長夜漫漫,正好飲酒閑聊陳長生說著手指一彈,地上嘭然一聲冒出了一團烈火,熊熊燃燒,高有丈許。此時以陳長生和張三的道行,自然是不畏寒暑,點上一堆篝火更多的不過是出於習慣罷了。

張三敬了陳長生個酒,這才道:“那我就慢慢說了,顧雲川的散修和小門派的修士固然是不願意和白蓮教同流合汙,但也不想就這麽著與四宗二十八派和好,這個說來也不奇怪,被四宗二十八派打壓了這麽多年,前兩年又掐的你死我活的,就算眼下有個白蓮教出來生事,也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嗯陳長生點了點頭道:“麵子上過不去倒是小事,更多的是這幫人還想著從四宗二十八派這裏多得到些好處,畢竟這樣趁火打劫的好時機可不是說有就能有的,隻要這幫人不傻就能看得出來,這白蓮教要是成了勢。在中土站穩了腳跟倒黴的更多的是四宗二十八派,該著急的也還是他們,故而正好拿著這個敲一敲四宗二十八派的竹權,張三,我猜的沒錯吧?”

“豈止是沒錯呀。簡直就是嚴絲合航

”張三拍了拍巴掌讚了陳長生一句。繼續道:“先前雖說顧雲”的散修和小門派被四宗二十八派打的節節敗退,可是終究還是剩下了一些地盤,再加上白蓮教冒出來,這些地盤頓時就成了討價還價的本錢

“四宗二十八派自然是不願意退讓,可那些人更是不願意讓到嘴的鴨子飛了,於是一來二去的就這麽僵住了。”

“莫非就因為這個才讓這天下成了眼下這副光景?”

“那倒不全是。”張三嘿嘿一笑道:“僵是僵住了,可是白蓮教卻沒閑著,也就是半年前,這幫白蓮教了瘋似的開始攻陷城池

“由於延慶國有些地方被一些修真世家或是小門派掌控著,鬥木派的修士想來支援也是不行,這麽一拖拉就差點讓延慶國的都城陷落,雖說後來到底是給守住了,可是死傷也是不少,而延慶國的皇帝也是受了驚嚇,險些就一命嗚呼了。”

“如此一來,四宗二十八派也明白過來,要是再跟顧雲川那些人僵持下去,最終得了便宜的隻能是白蓮教。於是乎就打算讓一讓步,大家坐下來談上一談。”

“雖說是要和談,可兩邊的人卻是互有提防,再加上四宗二十八派跋扈慣了,哪裏會真把顧雲”那幫人看在眼中,從坐到一起和談哪天起就吵個沒完沒了。”

“餘有財他們莫非也去了?”

“嗯。”張三點了點頭道:“這也是顧雲川散修提出來的,說什麽佛門入侵中土,這乃是整個修真界的事,不管是誰,都該摒棄前嫌。隻要是修士,都該坐到一起好好商議一番,而道尊眼下雖說不是五行宗的人了,可還是修士,不僅名聲在外,還有個長生坊,豈能少得了您呢,於是就送了請柬來。”

“當時道尊正在閉關,我們幾個人就合計了一下,要是不去,說不定就要吃虧,別人還以為咱們膽怯了,爽性就由餘有財他們去上一趟,看看情形再說,有什麽便宜能占的就占

“這一去過去了快小半年了,餘有財每回傳訊回來都說,那幫人天天吵,一咋。個為了分地盤鬥的跟烏眼雞似的。”

陳長生一聽這話,眸子中精光一閃道:“爭來爭去,有了結果沒?”

“沒有張三搖了搖頭道:“顧雲川的散修和小門派的修士想從四宗二十八派手裏奪去玄武大6和白虎大6的六個洲,四宗二十八派自是不願意,後來顧雲川就想拉著咱們下水,說是隻要咱們幫他們的話。事成之後所得的六個洲任憑咱們選上一個。”

“餘有財他們怎麽說的?”陳長生麵色平靜地道。

“他沒答應。”張三笑道:“道尊不說話,這樣的大事我們怎麽敢自己做主,餘有財倒是跟我說過。若是真能白得上一兩個洲,那麽這筆買賣還是值得做的,不過文楚楚卻是不怎麽讚同。”

“哦?”陳長生聞言卻是有些驚奇。他沒想到文楚楚這個素來鮮少出主意的人此時竟能跟自己想到了一起。

“文楚楚說,以道尊素來的性情,救人不過是行善,卻並沒插手世俗事務的打算,何況有了山河圖在手,要不要地盤也無關緊要,何況與世俗之中靠的太近,隻會像是四宗二十八派這樣,反倒是沒了自有。”

“嗯,說的好。”陳長生嗬嗬一笑道:“文楚楚這話說到了我的心坎了,地盤咱們是一點不要,誰愛摻和誰摻和,你告訴餘有財,隻讓他和文楚楚在那邊看熱鬧就是

“是。”

比跪謝?逢場做餓大大,大紅蓮冰輪丸之龍霰架大大以及青春華彩大大的慷慨打賞,貧道頂禮膜拜,感激不盡。

逢場大大,有些日子不見你了,很是掛念呀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