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七十三章 滅殺弘法

“你得答應不再殺我。”修羅鬼王抬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陳長生後道:“以你的道心發誓。”

嘭。

一聲巨響,中流砥柱已然狠狠的砸落下來。

饒是修羅鬼王也有數千年的修行,但是六陽魁首之上挨了這一記暴砸後,照樣是腦漿迸裂。

“你不說,我照樣能把他挖出來。”陳長生瞥了一眼修羅鬼王倒伏在地上的無頭屍首,滿臉的不屑和冷酷。

呃。

正當陳長生想要解開縛龍鎖。命四周垂涎欲滴的一眾大餓鬼將修羅鬼妾的屍身脫手吃掉時,卻陡然間覺得有些不對勁。

念頭一轉,陳長生眯起了天眼來看了修羅鬼王的屍身一眼,卻見纏繞在它身上的那厚厚一層業力並沒散去。不僅如此,天上也沒有絲毫的功德金光降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對,這斤家夥沒死。

陳長生先是一怔,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按理說,修羅鬼王若是死了,他身上的業力也該就此消除,畢竟天道至公,不僅講究冤有頭債有主,也講究個人死帳消。

隻不過這裏的死,並非單單是說肉身被毀,更要緊的是魂靈也徹徹底底的湮滅。

畢竟人死了,魂魄沒了,就算有天高海深的業力在也沒處糾纏呀。當然了,對於凡人來說,肉身死了。還有魂靈在,業力糾纏不散,才會有下了地府受罪這麽一說。

眼下既然修羅鬼王的屍身之上業力未消,便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修羅鬼王並沒真的死去,此時倒在地上的雖是句無頭屍首,可是他的魂靈並沒魂飛湮滅,尚且潛伏在屍身上的某處,故而這濃重的業力也久久不肯散去。

咕了個咪的,跟老子玩躲貓貓。

陳長生心中暗罵,念頭一動,頭頂後麵的五光十色的光輪已然冒了出來,一圈圈的光輪依次閃爍,轉瞬之間已然凝聚成了一個五行爐。

這五行爐以淡辛金為爐體,戊己土為底,甲乙木為柴,丙丁火熔煉。更有壬登水平衡爐溫。而縛龍鎖上的龍頭一揚,帶著兀自被金鏈子捆的跟粽子似的修羅鬼王的屍身躍入了五行爐中。

隨後丙丁火熊熊燃燒,宛如一赤紅一猩紅的兩條火龍,纏繞著修羅鬼王的屍身就燒灼起來。

陳長生的想法很簡單,既然你修羅鬼王想要裝死逃過一劫,那我就將計就計,徹徹底底的讓你灰飛煙滅。別說是魂靈消散了,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一星半點。

饒是修羅鬼王的屍首堅硬無比,可是在丙丁火的灼燒下也漸漸的可是焦黑了起來,而原本想著裝死騙過陳長生逃過一劫的修羅鬼王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了,嚎叫道:“饒命呀,長生道尊。求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哼,少拿你自己跟狗相提並論,你不配。”陳長生冷哼一聲,根本就不理他這一茬,從方才修羅鬼王詐死這事上,陳長生就意識到了這廝跟黃尹不同,活了一大把年紀的老鬼頭了,滿肚子的陰謀詭計,陰險狡詐的很,就算是刀架在了脖子上還琢磨著要算計自己。

與其為了問出冥河渡鴉的去向而放他一馬,日後留下大患,倒不如趁此機會一把火將他燒的灰飛煙滅,不僅少了個心腹大敵,還能得到不少的功德,一石二鳥的好事豈能放過。

既然有了這樣的打算後,陳長生也不再理會五行爐中修羅鬼王的嚎叫。反倒是嫌他那比烏鴉叫的還耍難聽的嗓子忒刺耳,一彈手指,將介。隔音禁製設在了五行爐的周圍。

如此一來,那殺豬似的慘叫聲頓時就沒了,耳根子清淨了不少。

陳長生的目光也轉而落到了此時陷身在萬千大小餓鬼重圍之中的弘法身上。

先前陳長生和修羅鬼王的廝殺雖說驚天動地,凶險無比,但是前後也不過半柱香的光景,這也是體術搏殺和法術較量的最大不同。

平素的修士鬥法,多半都是相隔甚遠,各施法術遠遠的招呼,要麽就是拿著法寶或是飛歹朝著敵手身上猛砸,看起來熱鬧,實際上卻遠不如近身搏殺這麽凶險,更是不可能三五招之內就能分出勝負來。

倘若要是遇到倆個勢均力敵的修士。再加上手裏有點回靈的丹藥。你來我往的互砸法術,三天五天難分軒輊也是常有的事,要是遇到執拗的,鬥個十天半個月甚至三年五載的也不算是什麽稀奇事。

體術搏殺就沒這麽麻煩了,三五招內分個勝負生死的也很平常,故而當陳長生將修羅鬼王打了個半死將他扔進五行爐中燒烤時,弘法依然在層層疊疊的餓鬼撲咬下活的好好的。

不僅如此,手中的錫技揮舞開來。金光閃閃,餓鬼若是吃上一仗。頓時就像是被烈火燒過的木炭似的。罡風一吹,就化成了漫天飛舞的灰燼。

“餓鬼退下來,江淼,你帶著鬼子們上。”陳長生方才隻顧著誅殺修羅鬼王,並沒太在意,此時見了這情形方才想了起來,餓鬼雖說凶悍無比,就連飛劍斬在身集都不算什麽,可是唯獨懼怕佛力,眼下湊上前去,根本就是拿著冰塊往火堆上湊。哪裏會是對手。

“尊老爺法旨江淼和一眾鬼子原本站在後麵督戰,聽到陳長生的話後,怪叫兩聲,原本圍在弘法身周的大餓鬼們雖說不怎麽情願

而九十九個金光燦燦的鬼子卻是嗷嗚一聲,爭先恐後的朝著連粗氣都沒有來得及喘上一口的弘法撲了過去。

“陳長生,有本事你跟我單打獨鬥,靠著手下人多勢眾算什麽本事?”弘法嘴中叫囂著,身子卻絲毫不慢,側身閃過一個鬼子的撲咬。反手揮動錫杖打在了他的後背之上,原本以為會當場將其打成一團齏粉,不料那鬼子隻不過朝前一載,在半空中打了個跟鬥就又竄了回來。與此同時更多的鬼子也探出銳利的手爪朝著他周身上下撓去。

“哼哼,弘法,你少跟我玩這種激將法,明告訴你吧,你家道尊我不上這個當。

”陳長生站在浮雲之上,俯瞧著弘法在眾鬼子的圍攻下便的守多攻少。心裏也是滿意,不過嘴上卻依舊言辭銳利地道:“江淼,是不是這些日子沒吃過血食都餓的手軟腿軟了,區區一個賊和尚,這麽多人都收拾不下來,太讓我失望了

“不是。”江淼聽出了陳長生話音中的不滿。頓時收起了幫著鬼子掠陣的念頭,縱身也衝入了戰再之中。尖著嗓子道:“孩兒們,生撕了他,莫要辜負了老爺的器重

“撕了他,殺,殺,殺!!”眾鬼子齊聲呐喊,殺氣洶湧,原本金燦燦宛如鍍了層金的麵孔徒然間變的鐵青,滿口的利齒也都齜了出來,猙獰可怕,揮舞著寒光閃閃的手爪玩命的朝著弘法身上撕撓。

陳長生見此情形,方才讚道:“對嘛,這才像話。”

“謝老爺讚。”江淼等鬼子齊聲應和。

陳長生嗬嗬一笑,而後方才看著被逼礙手忙腳亂,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的弘法道:“弘法,方才本道尊隻顧著**我家的門人了,沒功夫給你答疑解惑,眼下閑了就跟你說兩句,免得回頭你死了,真就以為本道尊欺負你。”

說到這,陳長生幹脆一矮身子坐到了浮雲之上,兩條腿耷拉在浮雲的邊上,很是悠哉的樣子,而後慢悠悠地道:“弘法,你也別跟我說什麽單打獨鬥才叫本事,當年你手裏有極樂淨土壇尚且不是我的對手,眼下不過拿著跟破錫技,隻怕更是不行。本道尊不跟你打不時怕了你,著實是不想欺負你,這個恩情你得記在心裏,別忘了。”

弘法一聽了陳長生這話,氣的心裏發悶,自恃辯才無雙,網想要還口擠兌他兩句,不想略一分神,稍微躲閃的慢了一些,就被一個鬼子的手爪撓在了後背之上。

幸好她身上的袈裟也是件防禦性的法寶,光芒一閃,將這利爪擋了開來,雖沒受傷,不過犀利的爪尖還是刮蹭的他的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疼。

不好,這個陳長生太狡詐了小以多欺少也就罷了,還拿這樣的混話來亂我的心神,我斷然不能上了他的惡當。

一念至此,弘法再不言語,隻把陳長生的話當成了耳旁風,雖說他的心性沉穩,不過陳長生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鑽進了他的耳朵之中。

“你不說話?好,那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陳長生嘿嘿一笑,又道:“再說你第二句話,什麽叫靠著手下人多勢眾算什麽本事呀,弘法。不管是世俗之中,還是修真界裏。無論是當皇帝的,當將軍的,還是掌門,掌教,哪個人對戰時會親自上陣的?還不都是派手下人上去廝殺?這能叫沒本事嗎?”

問了一句話。陳長生不等弘法搭腔就自己回答道:“自然不是,手裏能用的人越多才說明越有本事,像你這樣的,無論是出去盅惑百姓。還是跑來送死,都是孤身一人。那才叫沒本事呢。”

弘法心裏固然覺得陳長生這話是漏洞百出,隻要自己一張嘴就能駁斥的他啞口無言,可要命的是這幫凶神惡煞繞著自己跟走馬燈似的滴溜溜狂轉,出手狠辣之極,由不得他打疊精神小心應對,竟是半點心神都不能分,隻好悶聲不響。

陳長生見他這樣,越發的道:“你還不說話,看來是承認了,如此也好,既然你都明白了,那麽可以安心的去死了。”

話音方起,手持中流砥柱站在一旁的蠻菩薩悶吼一聲便騰身而起。朝著戰圈之中躍落,手中的中流砥柱更是高高掄起,狠狠落下,朝著困在眾鬼子中間寸步難行的弘法當頭砸了下去。

眼見蠻菩薩出手,江淼心念一動。一眾鬼子便齊略略的朝後退步抽身,轉瞬間便在百丈之外,不過每個人的手爪垂在身子兩側,血紅的眸子盯著弘法,一副隨時要撲上去的樣子。

“卑鄙弘法見蠻菩薩揮舞著中流砥柱打來,忍不住破口大罵。

雖說方才他沒專注於蠻菩薩和修羅鬼王的廝殺,不過他六識敏銳,自然也將方才那場惡戰看了個八九不離十,知道蠻菩薩手裏的中流砥柱厲害,哪敢硬擋,可偏偏此時蠻菩薩手中的中流砥柱揮落之時,佛力洶酒,竟是將四麵八方盡數鎖定,無論他退往何處,這中流砥柱都會鋪頭蓋臉的砸落下來,逼得他除了硬擋硬架竟是沒了別的法子。

“你可別老這麽誇我陳長生滿不在乎的應了一句,寄托在蠻菩薩身上的靈識卻是絲毫沒有鬆懈,死死地鎖定了弘法那顆光禿禿的腦袋。

“拚了。”

弘法自知無路可退,一咬牙,將渾身的請力都灌注到了手中的弈旬書曬細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功辦二內。雙臂卜舉,朝著越落越低的中流砥柱架了討※

中流砥柱一砸在錫杖之上,纏繞其上的佛力衝撞之下,頓時就像打翻了金沙罐子,金燦燦的光芒迸射開來,散落的到處都是。

“嗯!”弘法悶“哼一聲,雖說不僅錫杖被生生砸成了一張弓,而且雙臂被震的宛如被抽了筋骨似的,疲軟無力,胸口更是發悶,一口鮮血憋在喉嚨口上上下起伏,但終究是擋住了蠻菩薩這全力以赴的一招他的心裏除了驚駭蠻菩薩的凶猛。更多的還是自得。

隻不過陳長生隨後的一句話卻讓他的胸口像是被萬鈞巨錘夯了一下。一口鮮血怎麽也壓抑不住,終究是噗的一聲噴吐了出來。

陳長生道:“好個弘法,沒讓本道尊失望,竟是受住了我這蠻菩薩的三分力,如此甚好,那我就再給你來個狠的,若是不然,豈不是顯得我很瞧不起你。”

說話聲中,蠻菩薩的身子一弓。腰肢一晃,中流砥柱再次搶了起來,而後呼的一聲再次劈砸下來。

弘法網葉了口血,渾身軟綿無力,哪裏還能擋得住這一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中流砥柱呼嘯而來,所能做的唯有大罵一聲:“陳長生,你不得好死!!!”

粵巴。

重逾萬鈞的中流砥柱落在身上。就算蠻菩薩沒有用勁也足以將山石壓碎,更別說隻是個血肉之軀。

弘法就如同是介,被石頭碾碎的雞蛋一般,骨肉碎裂的脆響聲中就成了一團肉醬,而後黑光一閃,一朵黑色的蓮花從中飛騰而出,朝著空中遁走。

陳長生老就已經在提防他這一手。故而一見黑蓮花飛走,右手虛抓。五色大手飛出一兜一握,就將這朵漆黑發亮的蓮花抓在了掌心之中。

“幹了壞事就想跑,這可不好。”陳長生厭惡的瞥了一眼那朵黑蓮花,知道弘法的命魂就在其中。心念一動,五色大手一捏,頓時將這朵詭異的黑蓮花給捏了個稀爛。

嘭。

蓮花一碎,一道道的黑氣衝天而起,片刻之後絲絲縷縷的功德金光便如牛毛細雨一般的灑落在陳長生的身上,將他身上原本就不怎麽厚的業力一衝而散,甚至還剩下了一些。

這麽多年了,總算是見到一回金光繞體了。

陳長生低頭看了看身上略顯稀疏的金光,心裏感慨不已,想起了凡身上那厚實的功德金光頓時就沒了先前的歡喜,看了旁邊的五行爐,心道:“等修羅鬼王被燒成了灰燼小想來也有不少的功德降臨吧,慢慢積攢。總有一日,賊和尚見了我也得自愧不如。”

正在他心頭閃念之時,江淼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垂手侍立一旁,見他出神也不敢說話。

“什麽事?”陳長生醒過神來後問道。

“這和尚死後,留下些東西,賤婢拿過來獻給老爺。”江淼畢恭畢敬地道。

“哦?”陳長生聞言頓時來了興致。先前在積善寺自己從弘法的手裏得了不少的好處,此番他死了小不知道又會留下些什麽。

接過江淼遞過來的手珠,陳長生先是一愣,隻覺得弘法這家夥再怎麽窮也不至於隻有一串手珠吧,分出一縷靈識掃了一下手珠,方才發現這手珠倒是跟須彌袋子有些相似之處。不過其中佛力豐沛,顯然是佛門煉製出來儲物的,裏麵金銀珠寶什麽的倒是滿滿當當的裝了不少,真正有用的反而沒有什麽。至於陳長生最想找到的《十力觀想經》,或是《四土三觀選佛圖》竟是一片都沒有,這讓滿懷希望的陳長生在大感失望之餘不禁暗罵這個弘法不是介,東西。

不過在陳長生將這手珠翻了個底朝天後,總算是找到了一塊玉板,用佛力看了看後,見其中記載的乃是杖法,改頭換麵一下倒也能用中流砥柱使出來,雖說無法跟《十力觀想經》和《四土三觀選佛圖》相比,對於陳長生來說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陳長生看了看五行爐,見修羅鬼王的屍首還在其中,若是將其留在這裏也是不怎麽放心,遂耐著性子守在一旁,將這記錄著杖法的玉板拿在手中細細揣摩,免得日後再遇到修羅鬼王這樣的體術高手,再像今日這樣處處受製,隻能靠著法寶多來取勝。

餓鬼道中沒有晝夜交替,陳長生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直到他將這套瘋魔杖法的融會貫通後,那五行爐中的修羅鬼王屍身也漸漸化成了灰燼。

等到陳長生將五行爐撤去,灰燼隨風消散後,地上卻多了一枚殷紅如血的珠子,血腥之氣凝重之極。赫然又是一粒修羅血魂珠。

怪哉。

陳長生暗暗稱奇,也沒多想,將這粒珠子用個玉盒裝了起來並在上麵下了不少禁製後方才收入了殘月戒指之中,而後心念一動,從餓鬼道中出來,正想著到白蓮教的地盤上轉悠一圈時,心中卻傳來邱拜月的聲音:“老爺,快回來吧,瑤瑤小姐出事了!”

口:跪謝一下逢場作戲大大的打賞。今天奉贈大家兩百多字,嗬嗬。算是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

另外天冷了,希望諸位大大注意身體,千萬別感冒了,健康是福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