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七十六章菩薩戰明王

紋個,一一,柳清風遲疑了一下後,看了眼其餘的年先訃,輕聲道:“有,隻是此處怕不是說話之地。”

果然。

陳長生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此番徐清影和柳清風找上孫瑤等人的確是有所圖而來,見他此時似乎是心有忌憚,也便不再追問,隻是將目光看向餘下的那些個白蓮教骨幹。

既然動了手,陳長生就沒想著放過這些人,五色大手上下翻飛,將這些人殺的是鬼哭狼嚎。

“陳長生,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隨著一聲怒喝,一朵白蓮飛射而來,正撞在即將拍落到幾個白蓮教骨幹頭上的五色大手之上。

嘭的一聲炸響,白蓮崩解,而五色巨手也被緩緩推開,那幾個人也趁機逃遁到了一旁。

陳長生瞥了一眼來人,發現竟是個和尚,方麵大耳,賣相甚佳,身上披的袈裟卻並不像是普通和尚所傳的百衲衣,上麵繡著個碩大的白蓮,看起來倒是很有幾分聖潔的味道,隻是穿在他的身上卻著實讓陳長生覺得很不順眼。

“你是哪個?。陳長生隨口問道。

“本座弘揚,乃是此處的主事。”那僧人瞥了一眼滿地的死屍以及先前被陳長生打的抱頭鼠竄的那些門徒,眉頭皺了起來,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陳長生道:“我白蓮教和你素無仇怨,何苦要大動幹戈?”

“弘揚,你這算不算是反咬一口?”陳長生冷笑道:“若非是白蓮教徒攔截我的人,又何來的廝殺?就算今日殺的血流成河,那也是你們先跳起來的,與我們是毫不相幹。”

“陳長生弘揚嘴巴一動,剛要說話。

陳長生卻擺了擺手道:“不用多廢話了,我沒那個閑心陪著你在這裏磨牙,既然結了仇,再分辯誰對誰錯也沒什麽意思,爽性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跟和尚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對於他們口燦蓮花的本事陳長生更是多有領教,要是任由他詣詣不絕的說下去,說不定說來說去就成了自己不對,沒來由的添堵。

況且他早先鬥殺了弘法,這個梁子結的也是不淺,再加上有了今天這一戰。彼此之間的仇怨再也難以彌合了。與其嘮嘮叨叨的你說你有理我說我有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將其打殺了了事。

不僅能了卻眼前的麻煩,更能好好的震懾一番旁邊的徐清影和柳清風,也算是殺雞給猴看了。

盡管陳長生猜不透他倆還有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方寸山修士,以及其他主動湊過來的各個門派的年代修士到底意欲何為,不過他卻明白一個道理,隻有拳頭更硬,說話才更有底氣。

而眼前這個弘揚,正好可以冉來當成立威的靶子。

因此陳長生也懶得跟他再磨磨唧唧的廢話,話一出口,身子一側,擋在了孫瑤等人的身前,而那方五色大手此時也徒然間向下一探,朝著和自己相隔足有百丈遠的弘揚抓落。

“多。”弘揚冷哼一聲,道:“既如此,且看我降魔手段恭請不動明王降世除魔說著右手抬起,陡然間在自己光禿禿的頭頂之上輕拍了一下。

話音未落,弘揚的頭頂之上徒然間泛起一道紅彤彤的圓輪,宛如熊熊的火焰一般,升騰不已,轉瞬之間已經膨脹到足有十丈之高。

隨即圓輪之中光芒蕩漾,而後一個身高十丈,周身呈現青藍色,右手持劍,左手持索,右眼仰視,左眼俯視。周身火焰,滿臉忿怒之色的菩薩就從中躍身而出。一見這菩薩,陳長生雖說不怎麽認得,不過聽他道出了不動明王的字號,也便釋然,不過心中卻也絲毫不畏。

倘若眼前這個是不動明王的分身,陳長生自是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可是眼下看來,樣貌雖說威武,不過和當日弘法以信力凝聚而出的大勢薑菩薩分身也沒什麽兩樣。

既然都是分身,陳長生自信當初既然能打殺了大勢至菩薩分身,眼前這個不動明王的分身也不在話下。

故而見不動明王現身,陳長生心念一動,蠻菩薩已經是手持中流砥柱當頭砸落,口中更是悶吼一聲道:“看棒。”

眼下陳長生沒有將中流砥柱徹底的祭煉成功,揮動起來自然不會像是旁的法寶似的流光溢彩,美不勝收,可越是這樣黑黯黯的,看起來反倒越是不同尋常。

弘揚老遠見了此物,雖說不識,但也不敢輕忽,念頭一起,不動明王一揮手中的劍就迎了上去,向上一撩,就耍擋住蠻菩薩這一擊。

轟。

中流砥柱砸在不動明王分身手裏的劍上,頓時是炸響不斷,震得那不動明王也是頻頻後退了十來步方才穩住。

“好厲害不動明王一張嘴巴,驚呼一聲,聲音宏大,威勢十足。

不過陳長生卻知道這其實乃是弘揚所說,當下也借助蠻菩薩之口冷笑道:“厲害的還在後麵呢。”說話間,蠻菩薩將手中的中流砥柱猛然一抖,宛如一杆長槍似的朝著不動明王分身的胸口戳去。

這一手乃是陳長生從弘法死後所留的玉板中記載的降魔杖法中學來的,這錫杖之上有頭,形如錘子,擊若是撞衛少不了是骨斷筋折。不過變成了棍法就少”匕”威勢。

此時雖說被陳長生被中流砥柱使出,卻是絲毫不弱,究其緣由乃是因為中流砥柱分量十足,重逾萬鈞,別說是全力戳出,就算隻是隨隨便便壓在身上,常人也未必經受的起。

方才硬碰了一記之後,弘揚已然察覺到這跟看似其貌不揚的柱子不同尋常,本不想接他這一招,奈何蠻菩薩出手如電,光芒一閃爍間,那根粗有丈許的柱子就已經到了身前,想要閃避都是不行。

無奈之下,弘揚唯有催動不動明王分身,一揮右手之中的智慧劍,格擋中流砥柱,而後左手中的金網索也朝著蠻菩薩的脖子套去,竟是存了要將其捆上的想法。

哼哼,你有繩子,我也有。”蠻菩薩悶哼一聲,縛龍鎖應聲飛出,和不動明王分身手中的金網索纏繞到了一起,令其再難落下。

而蠻菩薩徒然間後撤一步,中流砥柱非但沒有收回,反到是超前一送。

咣當。

巨響聲中,中流砥柱再次和智慧劍硬碰了一下,依舊是誰都沒有占了便宜。

不過蠻菩薩此時手臂一揮,原本送出的中流砥柱徒然間撤了回來,而後掄了一圈之後,再次朝著不動明王分身砸落下去。

弘揚怎麽也沒想到這個蠻菩薩出手竟是如此的迅捷,不像是個化身,倒如同是真人一般,一擊未果隨即又是一擊,連綿不斷,竟是讓自己絲毫沒有退避還手的時機。

無奈之下,他唯有打疊精神,催動不動明王分身再次挺劍而上,與此同時,不動明王分身四周的火焰也徒然間翻騰而起,順著智慧劍就朝著蠻菩薩燒了過去。

“垂死掙紮。”陳長生冷哼一聲。

是中流砥柱再次落下,這一次不僅見不動明王分身手中的智慧劍砸的朝下一沉,更是敲打在了它的肩膀之上。

那不動明王分身原本就是弘揚抽取了白蓮教徒的信力凝聚而成,樣貌雖說威武,但是和陳長生以佛力凝聚而成的蠻菩薩想必卻是相差不少。

此時又被中流砥柱打中,轟的一聲響,如同是個被巨錘打中的泥胎似的,被中流砥柱砸到的半邊身子登時就塌陷了下去。

“死吧。”

蠻等薩怒吼聲中,中流砥柱再次搶起。狠狠敲落下來,正砸在不動明王分身的腦袋之上。

真如同是打碎了個火焰瓶,一團團的火焰飛射而出,宛如是下了場火雨。

孫瑤等修士倒還好說,閃身避過便是。可是密匝匝的擠在下再的流民和白蓮教徒卻是倒了大黴。有不少人躲閃不開,被火雨砸了個正著。

騰的一聲,一團團的火焰從身上泛起,根本連慘叫都來不及就被燒成了一團灰燼。

幸好這火雨雖然犀利,不過卻並不蔓延,除了被當場砸到之人之外,餘下的人就算身上噌到了火苗也不會被燒到。

饒是如此,這一片火雨下去,下麵也是死傷眾多,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下子變得稀疏了許多。

隻是此時陳長生等人卻沒心思理會下麵的人的死活,全都將目光凝聚在那尊不動明王分身之上。

隨著頭顱被砸的稀巴爛,不動明王分身也是一陣明暗閃爍,但是卻絲毫沒有就此分崩離析的樣子,陳長生見了不由得眉頭微皺,瞥了一眼旁邊臉色焦黃,如同受了重創,不過眸子卻一片血紅的弘揚,心念一動,蠻菩薩身形一縱,騰空而起,掄動中流砥柱扯起漫天的虛影向弘揚打落過去。

方才不動明王分身被打掉頭顱,弘揚也跟著心神受創,不過他不願就此認輸,故而死撐著想要再搏上一搏。

不料陳長生卻根本不給他喘息之機,竟是一副要趕盡殺絕的做派,心神激蕩之下,心口的逆血頓時就狂噴而出,嘶吼道:“陳長生。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說話之中,身子朝前一縱,竟是撲入了方才噴出的血霧之中,而後身上騰起一抹紅光,身影也變得恍惚了起來。

“我也不會這麽算了的。”陳長生的嗓音方起,握在手中的中流砥柱已然是脫手而出,破空之聲宛如驚雷,電光火石間便砸落到了那團血霧之中。

嘭。

弘揚的血遁**還沒有來得及完成,身子就被沉重無比的中流砥柱砸到,就如同是被從天而降的泰山碾碎的雞蛋似的,當場就骨斷筋折。

而一旁的不動明王分身也隨之轟然崩解,消散的無影無蹤。

陳長生也見弘揚死去,但是卻不想就此輕饒過他,頭頂之後的五色圓輪一閃,丙丁火飛射而出,轉瞬之間漫天彌漫的血霧頓時被兩色的火焰籠罩起來。

等到陳長生將火焰收走,空中再沒有一丁點的血肉留下,不過卻多了一朵晶瑩別透的蓮花,巴掌大其中尚有三粒蓮子,看起來很是漂亮。

“叔叔,這個給我玩好不好?”孫瑤一見便喜歡上了,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你喜歡就拿去吧。”陳長生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此物在他看來就如同是僧人的舍利,修士的金丹,本身是沒什麽兒泌引,況且他方才也用靈識掃討,幹幹淨淨的,故而才放給孫瑤。

“老爺。賤婢來得遲了,恕罪。”此時隨著江淼尖細的嗓音傳來。她帶著座下的鬼子也都趕了過來。

“沒什麽。”陳長生一指四周正因弘揚被殺而看傻了眼的一眾白蓮教的骨幹道:“將這些人殺了吧。

“遵老爺法旨。”江淼大喜,縱身就朝著那些驚魂未定的白蓮教骨幹撲去,轉眼之間就是一陣慘叫之聲。

這些骨幹雖說也學過些白蓮教的法術,不過終究是不能和弘揚和弘法這樣的人相比,論起道行來,最多也就是融合期,最多也不過就是金丹期,哪裏是江淼和鬼子的敵手,不過片刻就被殺了個幹幹淨淨。

而後江淼等人不等陳長生吩咐,又呼嘯一聲,朝著下麵的白蓮教徒撲去。

這些白蓮教徒何曾想到過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的弘揚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不過是幾個照麵就被殺了個幹淨。而其他素來倍受尊崇的師兄們也是如此的不濟,宛如豬羊似的被屠殺一空,失落之餘竟是有些失魂落魄。

不過江淼和鬼子卻懶得理會他們的心情如何,不管男女,但凡是白蓮教徒,通統揮爪相向,卷起一片殘肢斷臂。

到了此時,陳長生已經沒了再逗留下去的興致,看了一旁正把玩那個蓮花的孫瑤,又瞅了瞅林攬月,以及麵目表情的張福德和滿臉興奮的馮小虎道:“走吧,隨我回青丘山去。”

“叔叔,這些人怎麽辦?”孫瑤指了指自己帶過來的流民道:“他們可是萬裏迢迢特意跑來投奔叔叔的,總不能扔在這裏不管了吧?”

陳長生俯視著下麵的那些流民,看了一眼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剛才過來的邱拜月道:“你來晚了。”

“老爺恕罪。”邱拜月網被陳長生敲打了一番,此時甚是乖巧。

“就不罰你了。”陳長生指了指下麵的流民道:“你隻將他們帶回青丘山來便是,少上一咋”我為你是問。”說完笑看著孫瑤道:“這下放心了吧?”

“嗯。”孫瑤點了點頭,反手拉住陳長生的袖子道:“我和叔叔一起走。”

陳長生寵溺的一笑,探手也將林攬月拉到身邊,腳下的流雲飛動,已經朝著青丘山方向飄去。

“徐姐姐,你們也來吧,我請你們吃好吃的。”孫瑤此時兀自沒有忘記徐清薦和柳清風,回頭招呼他們,嘴裏更是哥哥姐姐叫個不停。

陳長生聽在耳中,嘴上不說,心裏卻很是不快,因為他忽然有了種被人算計的感覺,看著當真跟隨而來的一幹年輕修士,輕聲問道:“攬月,這些人私下裏可曾跟你們說過些什麽沒有?”

“那倒沒有。”林攬月搖了搖頭,而後道:“不過這些人倒像是分成了幾群,當著我們的麵倒是和和氣氣的,背地裏像是鬥過法。”

“你見過?”陳長生一愣。

“我是聽福德師侄說的。”林攬月和陳長生是一輩,平常跟陳長生在一起時宛如個長不大的小丫頭,但是在孫瑤和張福德這小一輩麵前卻很是莊重,故而雖然奇怪陳長生為什麽這麽問,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著。

“福德,你見過他們鬥法?”陳長生扭臉看向身後侍立的張福德。因在浮雲之上,早被他放了個隔音禁製,倒不怕說話被那些人聽了去。

“嗯。”張福德恭恭敬敬地道:“回師父的話,徒兒也是偶爾見過他們起過口角,甚至還動起手來,隻是當時驚動了師姐,所以並沒什麽傷亡,當時徒兒也沒多想,隻是跟小師叔說了一句而已。”

“當時有動手時有幾夥人,說了些什麽?”陳長生問道。“三夥。”張福德道:“說的什麽徒兒也沒聽太明白,他們布了隔音禁製,不過動手時倒也傳過來隻言片語,似乎是想拉攏師父,但是三夥人分屬不同的勢力,以至於起了矛盾。”

“除了蜀山和方寸山之外,還有哪一夥?”

“蜀山和方寸山是一夥,還有一夥像是先前附庸四宗二十八派的門派,還有一夥人是散修,徒兒也看不出什麽來曆。”

一聽這話,陳長生在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了個大概的想法,隻是因知道的太少,卻還不很清楚,隻得按下疑惑,將話題一變,笑看著孫瑤道:“瑤瑤,這次跟著你小師叔出去曆練可有什麽收獲?”

“沒有。”孫瑤撅著嘴道:“我們隻顧著保護那些投奔叔叔的百姓了,哪裏還有別的閑暇去闖蕩,不過這一路下來,我倒是知道了叔叔在外麵的名聲真是響亮的很。”

“嗬嗬,隻怕也不是什麽好名聲吧。”陳長生滿不在乎的一笑,而後肅容道:“你既沒什麽收獲,那以後就安分的在叔叔身邊待著吧,你師父的事自有叔叔操心,你這小鬼頭就不用胡亂摻和了,得虧這次離家門口近,若是再遠一些,還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呢。”

“哦,知道了。”孫瑤扁著嘴點了點頭。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