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七十九章謝你提醒

”那我是不是以後就得待在方寸山卜了。”陳長生慢悠熱地門直

“既然道尊成了我派的長老小自然是要在方寸山上,如此一來,和其他的長老相互切磋陣法豈不是更容易嗎?。董晴微笑著道。

“那是不是我的那些門人也要一股腦的都帶上方寸山呢?”陳長生已然是慢條斯理地道:“又或者說我這青丘山,日後也都將歸方寸讓所有?。

“這咋小”呃”董晴臉色有些發白的陳長生,不知道該如何作

雖說她自問道行也不算淺,可是從起初一見到陳長生開始,她就橫豎看不清楚陳長生的深淺,此匆坐在他的麵前,更是覺得心裏發悶,宛如被個無形的山巒壓住了似的。

這種壓抑的感覺也隻有她麵對派中幾個長老時才會有,這也讓董晴對陳長生越發的忌憚,她很怕自己一句話應答不對而像是先前的徐清影似的被生生扔出去。

“說呀,怎麽不說了?,小陳長生笑看著董晴道:“你是不是該說。既然道尊成了我派的長老,那麽你的門人自然也就是方寸山的門徒。你的地盤自然也是方寸山的地盤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董晴的心裏一陣發涼,後背之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盡管剛才她的的確確是想要這麽說,而派中的長老命她下山招攬陳長生時也確確實實是這麽吩咐的。

可是此時的董睛真就不敢將這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因為她知道眼前這位不僅道行高,而且是個鮮少吃虧的人,先前徐清影不過是耍了個小手段而已,就被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給扔了出去。

而自己卻是許他個不值什麽大錢的長老的虛名,就要拿走他所有的基業,這所作所為可比徐清影要惡劣的多了,不知道他一旦發起火來又要如何的炮製自己。

當初董睛奉命下山時,也曾經特意找方寸山留在中土各處的眼線打探過這陳長生的根底。

這個陳長生雖說入道修真並沒有多久,可是道行提升之快卻是連一些魔道中人都是比不了的,更讓人詫異的是他自始至終雖說嗜殺,但卻並沒有入魔,還是咋小徹頭徹腦的修士。

這就不得不讓人對他興致昂然了,不僅如此,他也並非是那些沒門沒派,隻靠著不知道從哪得到的道法就開始修煉的散修不同。

盡管他此時已經被驅逐出了門牆,但卻是正正經經的名門弟子,雖說五行宗眼下敗落了,可是名聲還是有的,走到哪裏,五行宗的弟子都算是地地道道的正道一脈。

倘若隻是這樣,這陳長生原本也不值得招攬,盡管他的道行不淺,盡管他的出身不俗,可是就憑他那從來不肯吃一點虧,不管對手是何人他都敢先殺之而後快的脾性也不值得招攬,否則的話,非但不是方寸止的福氣,反倒會成為禍端。

畢竟修真界盡人皆知,這陳長生和四宗二十八派之間的仇可是結的死死的,若是將他收納到方寸山中。也就意味著也將他和四宗二十八派之間的仇怨接了過來,倘若隻為他這個人就下這麽大的本錢,這邊買賣方寸山肯定是隻賠不賺,不僅會賠,而且是大賠特賠。

可是當後來董晴知道的越來越多,比如曾經在顧雲川上名噪一時,即便此時依舊被人津津樂道、念念不忘的長生坊幕後的東家就是陳長生時,當她得知眼下將買賣開遍了偌大的中土的有餘行的正牌子東家也是陳長生時,董晴在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暗咋舌的同時,也總算明白了為何派中的長老要命自己下山招攬這個陳長生了。

隻要將這個陳長生招納到方寸止中,不僅有了源源不斷,堪比丹藥的吃食,更有了無處不在的店鋪,自此後,方寸山無論是想著依舊隱世不出,還是趁機出來和四宗二十八派一別苗頭,重新豎立起往日的名號都將容易的多。

原本董晴以為陳長生隻是個粗野村夫,想要引他入散容易的很,直到徐清影吃了虧,她才略有警覺。待到和陳長生你來我往的說了兩句話後,董晴更加的意識到眼前這個衣著簡樸,樣貌也算不上英俊的男子。雖說看起來跟個農夫沒什麽兩樣,但是他卻絕對不是個隨隨便便一兩句話就能被騙的滴溜溜亂轉的傻瓜。他不僅精明,而且狡詐,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從來不像旁人那樣在麵對方寸山的聲威時縮手縮腳,他就像是一把插在鞘中卻又露出一般的神兵利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拔出來,不管你是誰,都來個神擋弑神、佛擋弑佛。

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風範讓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董晴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無所適從。

特別是當陳長生毫不掩飾的將自己快到嘴邊的話點破時,董晴的心裏更是前所未有的感到了緊張,忐忑。以及恐懼。

她似乎能夠想象的出來,如果自己當真點頭應是的話,眼前這個麵相硬朗,目光銳利,但說話時卻始終慢條斯理的男子也許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也像之前的徐清影似的扔出去,或者更糟糕的是像碾死個螞蟻似的將自己捏成一團肉醬。

如果方寸山的旗號還能讓別人有所忌憚的話,在這個一口氣敢得罪四宗二十八派的陳長生麵前,董晴覺得方寸山這三個字反倒更像是招禍的由頭。

不知道為什麽,董晴總是覺得這個自詡為長生道尊的男人最喜歡幹的事就是跟那些名門正派對著幹,不僅要將你洋洋得意的聲名打翻在地。甚至很不客氣的再踩上幾腳。

麵對著這樣的一個男人,董晴哪裏還敢把派中長老交待下來的那些話重新說出來,她雖說活了很多年,可是眼下還不想死,所以在麵對陳長生近乎於調侃的追問時,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了一番後,董晴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了坦誠的笑容。

“道尊睿智,您猜的沒錯,小女子臨下山時,派中的長老的的確確是這麽說的,不過,”說到這,董晴停了下來。

她想勾起陳長生的好奇心,由他來問,那樣的話,自己多多少少還能夠占到一些主動,可是這一回董晴再次失望了,因為陳長生嘴巴自始至終都沒動上一下,不過眼角卻是微微一挑。眉宇間多了幾分不耐煩。

這讓董晴的心裏打了個突,暗罵自己糊塗,都這個時候了怎麽還不忘耍這樣的小花招,盡管無比的憋悶,有種將媚眼拋給了瞎子看的無奈。但是董睛不得不再次笑著道:“不過我改主意了,如果道尊不願意屈就我們方寸山的長老的話,那麽我們方寸山倒是願意和青丘山結為盟友。”

“結盟?”陳長生念叨了兩遍這倆字,轉而看向董晴道:“倒不是不可以,不過

董晴也很想學著陳長生那樣沉默不語,可是她卻沒有這個膽量,隻的追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在結盟之前,咱們最好開誠布公的好好談談,我很想知道你們方寸山堂堂的名門大派,卻要和我這個都沒有開宗立派的青丘山結盟。究竟有何圖謀,結盟之後我又能得到什麽好處?若是你說出來的理由讓我滿意,結盟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不然的話,就隻好請你離開了。”

“這個”董晴頓時被他問在了當場,其實她奉命下山時派中的長老隻讓他招攬陳長生當個閑職的長老。除此之外,並沒有別的打算。

也許在方寸山的那些長老看來。眼下的陳長生夾在幾股勢力之中。風雨飄搖,此時方寸山主動靠過來給他遮風擋雨,他必然是千恩萬謝,乖乖的就會應允下來。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而這個結盟的建議也是董睛剛剛想到的,又哪裏會有什麽太多的說辭,但是被陳長生這麽一問,她念頭飛轉,越來越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好辦法。

就算此事商議定了後,回到方寸山後,那些長老不肯答應,在董猜看來時自己也沒什麽壞處。最起碼自己眼下不用擔心會惹毛了陳長生而被扔出去。

想到這,董晴道:“要說圖謀。我方寸山也的確是希望從道尊這裏的到些好處,一來,是想要從長生坊大量的買些吃食和美酒,畢竟這可都是現下有靈石都買不到的好東西。”

“這咋。好說。”陳長生點了點頭。

“二來呢,也是想著與道尊聯手對付四宗二十八派。”

陳長生聞言,局毛一揚道:“莫非你們方寸山也想著在這亂世之中插上一腳嗎?”

“不,不。”董睛笑著搖頭道:“道尊誤會了,我方寸山和蜀山不同,並沒想著入世,也不打算學四宗二十八派那樣扶龍庭,分世俗的氣運以壯大方寸山。”

“那你們又想幹什麽?”陳長生疑惑的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

“無妨,我不忙,有的時候功夫聽你說。”陳長生可不想好不容易挑起的話頭就這麽斷了,故而示意董晴繼續說下去。

董晴無奈,隻得道:“道尊想必也知道,在四宗二十八派之前,這中土之上原本還有三大門派,分別是方寸山,蜀山和慈恩寺吧?”

“嗯。”

“三家之中,我們方寸山主修的乃是陣法,蜀山乃是劍修,雖說各有偏好,不過到底還都算是修士,故而兩派素來交好,至於慈恩寺,因是佛門,和我們兩家雖無明仇,私底下卻也不怎麽和睦。”

“自從上古時。大能離去,我們三家的祖師也都紛紛離去,而後三家也都各自封閉山門,隱世不出,怕的就是招惹上了世俗之中的因果,反倒壞了本門的氣運。”

“是嗎?”陳長生嘴角一勾道:“隻怕你們方寸山並不是真的如你所說吧。”

董晴明白他說的乃是方寸山在四宗二十八派安釘子的事,雖然這咋。名聲不好,既然要結盟,又說了要開誠布公,於是便坦率地道:“道尊說的是。雖說當日三家都說要隱世不出,可終究是不舍得就此斷了和世俗的聯係,於是都各自留下了一些弟子,或是潛入別的門派,或是自稱一家。”

“其中我們方寸山的弟子乃是入了四宗二十八派,而慈恩寺的弟子卻是開創了個普度寺。”

“蜀山呢?”

“蜀山最是幹脆,幾乎沒有留下什麽人,就算是有,數千年間也都依然斷絕了。”董晴說到這稍微頓了一下倒:“也恰恰是因為這個緣故。此番天下大亂後,蜀山找上我們方寸山。說要積極入世,要我們與他們聯手。”

“因當初我們方寸山留了後手,難免有些愧對蜀山,故而便答應了在旁相幫,故而邀請道尊結盟共同對抗四宗二十八派,其實更多…幾醜蜀山在世俗!中站穩腳跟,係幹我們方寸山,多半懷漫貫田廿不出。”

“那你們豈不是白白講個好處給了蜀山?”陳長安眼睛一眯笑問道。

“嗯。”董晴點了點頭道:“給了就給了吧,那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當初我們方寸山欠了蜀山的。”

“那也沒有道理拿著我做人情吧。”陳長生輕哼一聲,繼而忽然間念頭陡然一動。冷聲道:“不對。你在撒謊。”

董晴一愣,膛目結舌地看著陳長生道:“道尊這話從何而來呀”女子可是句句屬實呀!”

“是嗎?”陳長生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嘲諷之色道:“那你倒是好好說說,當初方寸山封閉山門,隱世不出之前,為何要在四宗二十八派安插釘子。”

“這個”董晴臉色微變。滿是為難的道:“這是本門的機密,別說小汝子並不知曉,就算知道也是不好跟道尊說的,畢竟眼下道尊隻是想和我們方寸山結盟,而不是來我方寸山做長老,有些事還是不要問那麽清楚吧。

“嗬嗬,你是真不知道呢,還是不想說呢?”陳長生笑眯眯地問道。

“我是真不知道!”董晴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好,我就告訴你其中的緣由。”陳長生道:“你們方寸山這麽做,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借著這些安插在四宗二十八派的釘子分了他們的氣運,哼哼,想來方寸山老早就算計到了,大能離去,這世上的靈氣將越來越匿乏,卷入俗世之中,扶龍庭以增強門派氣運,或是借助龍氣修煉固然能興盛一時,但終究是有盛極而衰的那麽一天。”

“到了那個時候,若是和俗世糾纏太深,反倒是反受其亂,與其摻和進去,倒不如做個不花本錢的買賣,留下一些弟子,安插到即將大興的四宗二十八派之中,平白得了好處。還不用擔心日後會因此而反噬其身。”

“要說你們方寸山的這番算計當真巧妙,隻不過花無百日紅四宗二十八派興盛了數千年後,也漸漸走向衰弱,而此番天下大亂更是有可能就此一蹶不振,你們方寸山既然分了人家的氣運,天道之下,因果循環,又豈能隻占便宜不吃虧,眼下差不多也該到了要償還之時。”

“隻不過你們方寸山並不甘心就此陪著四宗二豐八派倒黴,最好的法子不過兩條,一個就是徹徹底底的斬斷了和四宗二十八派之間的因果。二來則是找到眼下氣運纏身之人。再重新攀附上去,故技重施,非但不會弱了氣運,說不定還會再次大漲也未可知。”

“於是乎,你們就找到了我的頭上。嗬嗬,邀我入方寸山當個長老。區區一個虛名就把我跟你們捆到了一起,一來我跟四宗二十八派本就有仇,等到我進了方寸山,你們自然而然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和四宗二十八派撕破臉皮,既能向我賣好。反過來又能還蜀讓個人情,一舉兩的。豈不更美。”

“更美的是你們興許也推算出來。我陳長生的氣運旺盛,若是能入了方寸山,自然而然的就會被你們分走氣運,助你們方寸山再次大興。即便我不是那個氣運纏身之人。你們也不吃虧,等了結了和四宗二十八派的因果後,再找個由頭和我一刀兩斷,自是再無因果。”

“嗬嗬,真是好算計呀,我猜的對吧?”陳長生笑看著董晴問道。不過眸子裏的殺氣卻是翻湧不已。

“不,不是的。”董晴此時已經嚇的是麵如土色,她越聽陳長生所說的就越是覺得所言不錯。隨即也明白為何自己奉命下山時長老隻說要招攬陳長生,而並沒提要跟他結盟。

究其原因,派中所圖的不隻是陳長生的那些個基業,而是更為要緊的氣運,若是結盟的話,是無論如何也占不到這個便宜的。

看著陳長生萌動的殺機,董晴戰戰兢兢地道:“我真不知道,你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陳長生微微點頭道:“若是你當真知曉這些的話,方才也就不會在我的麵前矢談什麽氣運,若非是你提醒,我也想不到你們安寸山竟然是別有所圖。”

“籲。”董睛聞言輕出了一口氣。而後道:“多謝道尊信任。”

“不用。”陳長生一擺手道:“要說謝,也該我謝你才對,若不是你無意中說破,我辦是想不明白你們方寸山竟是有這麽深的圖謀,這麽一來,這結盟之事還是莫要再提了,你回去之後轉告想要誆騙我的那些長老,我陳長生的便宜不是那麽好占的。這個帳我會記著,日後總有一天要去你們斑饑台拜訪。”

“呃,”董晴臉色更是蒼白。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更要命的是她後悔的要死,耍是早知道門派之中長老的打算。何必跟陳長生說那些有的沒的呀,這下子反倒是提醒了他,還給師門惹來了大禍,什麽叫去斑譏台拜訪呀,當日他去滄溟山時那也叫拜訪吧。

“道尊”董晴定了定神,網想說話。不過陳長生卻是一擺手道:“福德,送客!”

PS:沒說的,再次拜謝青春華彩大大的慷慨打賞,貧道拜謝,拜謝了。(未完待續更新最快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