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農

第九十九章 蘇蘇醒來

…二聲犬吠不僅聲音大。並且傳的格外遠。尤其是在認就鮮少有人來的荒郊野地之中,更是遠遠的傳了開來。

陳長生正在納悶來福突然間來上這麽三聲有何用意時,就瞅見從遠處的草木之中竄出了一條又一條的影子,射狼虎豹通統都有,發了瘋似的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這些妖獸陳長生雖說不大認識,但是卻清楚,這都是當初邱拜月從外麵帶進來的那些妖族。

巫妖大戰後。妖族的大部都就被趕出了中土,殘存在中土上的也都是些沒成氣候的妖獸,邱拜月找回來的這些也都是沒有化形,但是卻開了靈智的妖獸。

真正化形的小妖,大妖邱拜月一是未必遇得到,二是也未必肯買她的帳,當初邱拜月將這些妖獸帶入山河圖中時,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隻不過先前被陳長生放逐。便留在了這裏。

沒想到幾年不見,這些妖獸竟是和來福混到了一起,嗯,不對,看這架勢不但是很熟,而且來福似乎還將這些妖獸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陳長生看著一路狂奔過來的一眾妖獸跑到來福身前不遠處後都紛紛停了下來,而後整整齊齊的排列好,蹲下身子,朝著來福低下頭來,尾巴也是一通搖晃。

來福昂首闊步的在眾妖獸麵前轉了一圈。瞅見那個站的不夠直,尾巴搖的不夠好,伸出後爪子就“踹”了過來。

比起陳長生踹它時幾乎不用什麽力氣來,來福踹其他的妖獸那是一點也不客氣,一爪子蹬出去,不管麵前的妖獸體形何等巨大,通倒,飛出去十來丈遠,在地上連翻帶滾老半天才能穩住身子。

等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後。隨即就又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原樣蹲好,尾巴照樣搖動,臉上還得齜牙擺出一副諂媚的笑容。 陳長生偷眼看了看,這一幹子妖獸別看通統隻是走獸。射狼虎豹什麽都有,可單純看這搖頭擺尾齜牙諂笑的模樣還真跟來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特別是齜牙笑時,通統是露出八顆牙來,那叫一個雪白整齊。看的陳長生都不知道是該好氣還是好笑。

來福在這幫子妖獸麵前轉了一圈後,隨即又叫了兩聲,跟著伸起右前爪指了指陳長生,隨後自己也轉過身來,蹲下,搖尾巴,齜牙 笑。

盡管不大明白來福這廝在說些什麽,不過瞅著它這番做派,陳長生頓時就明白過來,合著它這是收了一幫手下帶著過來在自己麵前亮亮相,跟著再表表忠心呀。

“我見過了,讓它們也散了吧。”陳長生抬腳踹了來福一下。

來福很是愜意的在地上打了個滾,隨後叫了兩聲,隨即從須彌袋子裏拽了個妖族的屍體出來扔在了地上。

一見這屍體,一眾妖獸眼珠子裏頓時都冒出了貪婪和垂涎之色,不過在來福麵前,卻是沒有哪個膽敢冒然上前。

來福見它們這樣,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又叫了兩聲什麽。一眾妖獸各自出力,將那妖族的屍體叼起來,飛快的跑沒影了。

等到那些妖獸跑遠後,陳長生也才轉身朝前走,嘴裏對著跟著身邊的來福道:“來福,你弄這麽幫子手下吆五喝六的我不管,可有一樣。得給我看好了,倘若那一隻犯了規矩,傷了對麵的人,或是日後起了叛心,你都決不能留情,該殺的殺,該罰的罰,聽到沒?”

來福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陳長生這才放下心來,等他來到草屋時,卻發現草屋之前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原本還以為是看錯的陳長生忙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細看時總算確定自己沒有花眼,站在屋前,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可不正是自己日夜想念的蘇蘇。

“你醒了?”陳長生有滿肚子的話憋在心裏想跟蘇蘇說,可是到了嘴邊反倒是不知道先從哪句說起小末了也不過是憋了這麽句明知故問的廢話出來。

“嗯。”蘇蘇嫣然一笑。輕聲答應著,一雙明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陳長生,半晌後才道:“有些日子不見,倒是不顯老,道行還高了一截子。”

“瞧你說的,我這可是元神,能老到哪去。”陳長生笑了起來。抬腳踹了一旁的來福一腳道:“你肯定知道蘇蘇醒了,卻不跟我說。皮癢癢。欠揍了是吧?”

來福耷拉著耳朵,很是委屈的縮身藏到了蘇蘇身後。

“別怪來福了,是我不讓它跟你說的,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的。沒想到倒是讓來福吃虧了。”蘇蘇道。

“罷了,饒你這一回,下次再敢犯,仔細你的皮。”陳長生又罵了一句來福,這才拽過倆蒲團邀蘇蘇坐下,隨後道:“蘇蘇,我問你,你的本名是不是叫蘇眉呀?,小

“嗯。

”蘇蘇聞言點了點頭,繼而驚訝道:“尊主怎麽知道的?奴婢這次醒過來本來還想跟尊主說的,不想尊主卻是早知道了。”

陳長生皺了皺眉頭,又問:“蘇蘇,你是什麽時候醒來的?。

“就在幾天前吧。”蘇眉指了指陳長生來時的方向道:“奴婢能這麽早醒過來,還是托了尊主的福氣,若非尊主將那天地碑給搬進了讓。河圖中。奴婢想要醒過來,怕是還得再過上些日子呢。”

“你知道那碑的來曆?,小

二直 蘇眉點了點頭道!,“漢次奴婢醒來,想心目跳;的東西,雖說有些極要緊的事還有些模糊,得好好想想才能記起來,不過這天地碑卻還是知道。”

“說來聽聽。”陳長生興致盎然的問道。

“說來就有些話長了。”蘇眉伸手一招。放在草屋中的一套茶具就飛了過來,給陳長生倒了一盞茶後,蘇眉方才道:“這天地碑還有咋小名字,叫做通天碑,相傳此碑乃是混元聖人煉製而成,其中蘊含著大道至理,故而才能溝通天地,換句說,此碑乃是仙凡兩界的界碑,更是相互連接的通道。”

“當初上古大能臨走之時。擔心世俗界的凡塵擾亂了仙界的清明,欲將這通天碑毀掉,沒想到卻被尊主給得了來。”

陳長生聽了這話非但沒有明白。反倒是越發的糊塗了,當下將自己得到這通天碑的來龍去脈跟蘇眉說了一遍後。陳長生道:“我就想不通了。這碑既然是被大能們毀掉了,那又怎麽會落在玄空子手中,還被他留在了仙府之中。這前後對不上茬呀!,小

“尊主是不是覺得納悶,這通天碑既然被玄空子得了,那他必然是沒來得及走,但事實上他偏偏又已經隨著那些大能離開了世俗界,聽起來未免有些自相矛盾了,對吧?

“沒錯,正是如此。”陳長生抓了抓頭皮,總是覺得這裏麵蹊蹺 的很,隻不過卻又理不出個頭緒來。

“嗬嗬。”蘇眉見他皺著眉頭。一臉困惑的模樣,不由得輕笑道:“這有什麽可納悶的呀,先不說上古大能們本就有煉製分身的本事。就算通天碑毀了,玄空子走了,留個分身下來,照樣能將這些事辦小妥。”

“嗯,這麽說倒是有幾分道理。”陳長生想到分身法,頓時覺得茅塞頓開。

不過蘇眉接下來的話卻是又讓他恍然大悟,蘇眉道:“方才我那不過是打個比方,並不是真的,事實到底是什麽樣的,奴婢身在山河圖裏。也是不知道的。不過有些事奴婢到底能夠猜度的出來,正好說出來給尊主解惑。”

說到這,蘇眉拎起茶壺給陳長生的茶盞中續了點水,才慢悠悠地道:“我方才也說了,這通天碑乃是證了大道的混元聖人所煉製而成的,即便是上古的大能本事再大小最多也隻能將其弄壞,而無法將其毀掉

“方才尊主也說了,那通天碑上滿是裂痕,想必就是當初被大能生生打壞的,想必那些大能也知道,這聖人煉製之物毀不掉,若是擱置在原處,年月久了,隻怕通天碑吸收夠了天地靈氣後也能慢慢恢複如初,想要徹底斷了仙凡兩界的路小最後的法子就是將這通天碑挪走。藏到一個旁人找不到的地步

“嗯。”陳長生點了點頭,順著蘇眉這話朝下想想,倒是說得通,盡管陳長生不曉得通天碑原來在哪,不過肯定不會是在玄空子的仙府之內。

“照你這麽說,玄空子就是那個留下來藏通天碑之人?”

“嗯,大有可能。”蘇眉想了想道:“依奴婢看來,這通天碑未必是由玄空子毀的,不過卻真是被他藏了起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奴婢猜測不出來,但是從他將仙府的總圖留在毫龜背上這件事來看 他倒是並沒想著真要將和通天碑藏在仙府中永永遠遠的不讓人發現

陳長生聞言點了點頭,他想起了教海說的那番話,顯然從一開始將教海留下來看守仙府的入口時,玄空子就已經想到了日後會有人來找自己的仙府,故而不僅留下個看門的教海,更是連仙府總圖都留了下來。

倘若玄空子當真是想要通天碑永不見天日的話,不說別的,隻耍不留下仙府總圖。再把入口那個小島抹掉,隻怕再過上千萬年,也未必會有人能夠摸到他的仙府之中。

隻不過蘇眉的話裏卻有一句讓陳長生動了心思,玄空子費了這麽大勁。到底圖的是什麽呀。

“奴婢也不知道。”蘇眉被陳長生問到後,想了半晌後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伸出鮮嫩如水蔥的手指揉了揉眉心道:“上古那些大能哪個不是近乎於天地同壽的老狐狸,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步,裏麵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後著和算計,咱們又如何猜度的出來。”

陳長生也隻能無奈的點頭。輕歎道:“蘇蘇,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我總覺得吧,眼下的世俗界根本就是一個棋局,說不定當初那些大能們離去時就擺了下來,咱們這些人通統的成了這棋局裏的棋子,進退左右,明裏好像是咱們自己說了算,可暗裏指不定是不是中了那些老狐狸的圈套。

說到這,陳長生抬頭看了看山河圖中略顯碧藍的天空道:“說不定眼下咱倆說話時,就有幫子大能正蹲在地上看著咱們呢。”

“嗬嗬。”蘇眉聞言笑道:“大能們又不是你,閑著沒事了就喜歡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就算他們真的在看。多半也是坐在椅子上在看。就憑你方才這話,他們聽了後說不定就會大笑幾聲。”

“哼哼。”陳長生冷哼了兩聲。臉色很是陰沉,沒好氣地道:“興許在他們眼中。咱們就是跟螻蟻一般。我能看螞蟻搬家,他們自然也能看咱們這幫螻蟻蠅營狗芶。隻是,我就是覺得氣不順。”

蘇眉聽了這話,臉上也沒了笑容,是呀。人終究是不同於螻蟻,但凡是人,隻要不傻不呆,又有幾個願意被別人當成棋子似的擺弄。

“尊主,那你打算怎麽辦?”

陳長生嘴角一動,擠出了一抹苦笑道:“還能怎麽辦?修道唄。眼下我是沒轍,等日後有了法子。跳出這棋局,總有清算的那麽一天。”

發了兩句狠後,陳長生也不想再在此事上糾纏,問道:“那青狐你認得嗎?”

“覺得熟,但是不記得了。”蘇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也罷,那我就先留著它,等日後你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說。”陳長生看著遠處通天碑所在的那個小山的方向道:“這口氣我咽不下去。隻要不是你的至親之人,我是決然不會饒過它的。”

“嗯,謝謝尊主。

”蘇眉似乎也是因為想不起青狐的來曆,神情有些恍惚。

“謝什麽呀。咱倆之間不說這些客套話。”陳長生拉過蘇眉的手來握在手裏摩挲了兩下,有些動情的道:“你是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有多麽想你,我這心裏就盼著哪天你就回來了,這下好了,你又在我身邊了,這回可是說好了。不準再不聲不響的就睡著了,就算睡,也得由我在身邊守著。讓我看得見,才能安心,知道嗎?”

“知道。”蘇眉鮮少聽到陳長生說出這樣情意濃濃的話來,一時之間又是羞澀,又是感動,不僅臉頰上飛起一抹緋紅,連眼圈都有些紅了。

陳長生見她這樣,又是心疼又是喜歡,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眼珠子一轉,探過身去,張嘴在她的臉上啵的一聲親了一口,不等蘇眉回過味來。大叫道:“我外麵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身子一晃,便沒了蹤影。

“哇哇,老爺親了蘇姐姐一口,好羨慕哦。”此時靈河水翻湧,一條五彩大魚冒了出來,正是琉璃。

“少渾說。”蘇眉秀梅一挑,又羞又氣地道:“你這死丫頭,想挨打了是吧。”

“呃。”琉璃被她一嚇,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沉了底。

從山河圖中出來,陳長生猶自還在回想方才嘴唇觸到蘇眉臉上的感覺,他眼下乃是元神之體,而蘇眉也是器靈。兩者碰觸和肉身接觸自是不同。那種來自靈魂上的接觸是無法用言語說出來的,如果非要說的話,也許就隻有一個字能說出此時陳長生的心情 爽。

回味再三後,陳長生這才定了定神,一擺手將布置在四周的陣法收去。隨後漫步從自己的居所中出來。卻瞅見張福德正立在外麵,臉色雖然平靜,不過眉宇間卻有幾分焦急之色。

“福德。守在這裏做什麽?莫非你還怕為師丟了不成?”陳長生笑嗬嗬地問道,朝著張福德開了個玩笑。平素裏陳長生在張福德麵前素來嚴肅。隻是方才親了蘇眉一口,心裏正美著呢,於是連說話都多了幾分輕鬆和隨意。

“沒有。”張福德跟他父親張三粗豪的性子不同,平常不僅少言寡語,而且行事周正,對陳長生更是恭敬至極,聽了陳長生這話,他以為師父是生氣了,忙要跪地謝罪。 “罷了,為師也沒怪你。”陳長生擺了擺手,頭一次覺得有個這麽老成的徒弟有些無趣,邊往外走邊道:“有什麽事?說吧。”

“回稟師父,師祖和兩位師叔祖已經幾個門主商議了幾次,決定還是照師父說的辦,可是想要找您商量時卻被陣法擋了回去,這才命徒兒在這裏等著,說隻要您一出關就讓您到師祖那邊去商議此事。”

陳長生撇了撇道:“真夠慢的,這都七年多了才商量妥,你師祖和師叔祖他們辦事可真夠穩當的。”

“師父,不慢了,才不過兩個半月而已。”張福德苦笑著提醒著。

“啊!”陳長生一愣。才想起來自己在山河圖中待了七年,在外麵也不過就是兩個多月而已,一笑也不再糾纏此事。

其實他也知道,此事終究不是小事,師父要在心裏轉過這個彎也不容易,何況修士們壽元悠長,除非修煉之時。平常辦什麽事都慢條斯理的。能在兩個多月將這麽大的事定下來,已經是少有的快了。

陳長生邁步走入土申所在之處,見和上次網來時相同,已經坐滿了人,一眼看過去。五行宗中和師父同輩的老人們幾乎來了七八成,不過金門和水門的確是一個沒有。

“長生,坐吧。”土申指了指殿中的一個蒲團命陳長生坐下,而後朝坐在四周的眾人一拱手道:“諸位師兄。師姐,師弟,師妹,長生來了,有什麽話你盡管問他便是,我就不摻和了。”

眾人顯然是早商量好了的,土申的話一說完,眾人沉默了片刻後。一咋。木門的長老便問道:“敢問道尊,你說要廢除五門,合並為一。究竟是身為五行宗弟子說的,還是以青丘山長生道尊的身份說的?”

比:補充一下。上一章的注:上文中的道士說的不是道觀裏的那種道士,而是修道之人,求的乃是天地至理,無上大道正文字數已經夠了,本段不收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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