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霸業

第四十一章 不是省油的燈

第四十一章 不是省油的燈

蕭笙不由得怔住了,轉過頭問慕容涉歸:“這裏居然是這麽個去處,怪不得門禁要這麽嚴呢。”

蕭笙也沒有問剛剛的疑問,知道這個地方魚龍混雜,隻好待回去的時候再說了。便笑道:“我說,一會咱們主仆二人,不會還得占一些葷腥吧。”

慕容涉歸深深的一揖,道:“全憑殿下做主!”

蕭笙朗聲長笑,走進了燈火輝煌的閣樓大門。走進了閣樓正門的時候,果然,裏麵一片桃紅柳綠。

閣樓上麵的燈,全部都是用紅色的輕紗包裹,使得揮灑下來的燈光,都成了撩人的殷虹色。中間是一個舞池,輕衣羅裳,在低緩柔美的絲竹之聲之中,扭動著誘人的肢體。迎麵全部都是芬芳。

在舞池的四周,便是錯落有致的茶座了,有的就堂而皇之的擺在舞池的周圍,有一些略微含蓄一些的,則遠遠的躲在了燈影之下。男人們醉眼朦朧,眼睛泛著餓狼一樣的綠光,在舞池當中的女孩子身上來回遊移著。

酒保見蕭笙和慕容涉歸走了進來,便忙上來招呼:“兩位上賓,您坐雅座還是大堂啊?”

蕭笙剛剛使過威風,既然基調是定在了這個位置,現在索性繼續。於是就拿出了太子的氣勢。一叉腰不再說話。隻是斜著眼睛,像看白癡一樣看著這個酒保。

慕容涉歸上前一步,囂張跋扈的道:“我們公子,怎麽能坐大堂?瞎了你的狗眼,給找一個雅座!”

酒保見二人如此的氣勢,也覺得來頭不小,但是兩個人著實麵生的很,一時間竟然猶豫了。

慕容涉歸故技重施,在華麗掏出來一小塊金子,丟給了酒保,錢能通神,這個見錢眼開的酒保也就不考慮那麽多了,引著二人來到了二樓的包廂。

蕭笙砸酒保身後,邁著穩穩的步子,走在鋪著華麗地毯的木質樓梯上,覺得舒服極了。柔軟的地毯踩上去,仿佛置身於雲端一樣。沒走多長時間,就來到了一個三麵有屏風的包廂之中。在這裏憑欄望去,正好可以將閣樓的正門以及舞池之內的場景盡收眼底,卻又不顯山不漏水。笑聲滿意的點點頭,順勢坐了下來。

酒保彎著腰退了下去,不一會,就引著十幾名花枝招展的姑娘走了過來,這幾個姑娘笑語吟吟,媚眼連連的看著蕭笙,仿佛蕭笙已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蕭笙歎了一口氣,心說自己並沒有這個愛好,於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幾個姑娘悻悻而去。蕭笙便靠著二樓的圍欄,端起了手裏的酒杯,抿了一口酒。看向慕容涉歸,滿眼都是疑問。

慕容涉歸依舊是一副侍者的模樣,平日裏麵的那種淡然和清素,已經在他的身上消失的幹幹淨淨,易容易裝之後,反倒是更像是一個不起眼的家奴一樣。

蕭笙剛想開口問,慕容涉歸的聲音就隔著一丈多遠,分毫不差的傳進了蕭笙的耳朵。這是慕容涉歸的傳音之術。憑借身後的內裏催發,將自己的聲音逼成一絲,傳進了蕭笙的耳朵,外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在交流什麽。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要問我的事情,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解釋了。”

蕭笙有樣學樣,知道了傳音入境的原理之後,也是如法炮製,對慕容涉歸道:“看來你也摸過我的底啊。我是梁國太子這件事,是柯兒告訴你的?”

慕容涉歸站在角落裏,雙手垂手侍立,不見嘴唇翕動,但是聲音確實真真切切的傳了過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是個聰明大度的人,這裏麵的關竅,不用我說,你自然是明白的。”

蕭笙暗自的吐了一口氣,心道,這也難怪了。身為上位者,對於自己招攬來的人,還是要好好地探探底為好。即便是蕭笙能夠想到這一層,心裏也是堵得要命。

想到這裏,蕭笙臉色好轉了一些,又道:“你剛剛已經報了我的家門,我這個滅了國的太子,有什麽用的呢。”

慕容涉歸意味深長的道:“我的哥哥前幾年弄了這麽個招賢館,實則是招募自己的死士。這些死士無一不是想要複仇的瘋子,你這個滅了國的太子,不是正合適嗎?”

這句話雖然簡單,蕭笙卻立刻就知道了這裏麵的含義,看來這個慕容涉歸太子,不是招攬自己作為他的智囊幕僚那麽簡單,而是想要把自己當成一枚釘子,牢牢地釘在大皇子的內部。

冰塊一樣的慕容涉歸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自問還是比較了解你的,這件事事先我沒有跟你商量,如果是和你商量了,你這個家夥就會立刻逃的連影子都不剩了。”

蕭笙自嘲的笑了笑,仔細的想了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自己還真的會立刻逃走的。

現在已經是這個局麵了,蕭笙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是沒有退路的話,那麽就會激發出來無盡的膽氣。這樣下定決心之後,反倒是輕鬆了不少。

蕭笙再三讓慕容涉歸扮成的侍者坐下,慕容涉歸都不肯,說是仆人這樣子並肩而坐,終究是紮眼的很。蕭笙也就不管慕容涉歸了,再一層的意思是,這個慕容涉歸也太不夠意思了,就這樣把自己往狼窩子裏麵推,站站也算是賠罪了。

樓下的音樂實在是輕緩,聽上去竟然能讓人昏昏欲睡,歌姬們一班一班的替換著。樓下的賓客左擁右攬,各種穿著暴露的陪酒女,正極盡自己之能,坐在早就已經醉醺醺的男人懷裏,頻頻勸酒。

看著這樣的情景,蕭笙不由的向後靠了靠,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了下來。捏著手裏的杯子,眯著眼睛看著下麵。心裏一陣的歎氣,心道:“這就是古時候的夜店嗎?自己前世的時候,被有膽量去夜店,現在居然就這麽堂而皇之地闖進來。嗬嗬,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福利。”

就在這個時候,慕容涉歸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蕭笙的耳朵。

“來了!”

蕭笙也神情一凜,緊接著,蕭笙就感覺道一股強大的氣勢向著這個方向靠近。蕭笙和慕容涉歸對望了一眼,暗暗的點了點頭。

過了大概一盞茶的世間,閣樓的大門被四個小廝推開,碩大的大門完全洞開,裏麵原本半醉的人們,立刻就像是酒醒了一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湧向了門口迎接,房間之內除了桌椅碰撞的聲音,竟然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蕭笙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一臉無所謂的掃視著門口。

腳步橐駝,大約五六個人走進了閣樓。為首正是大皇子慕容慕容德。單看這一張彪悍的臉,就獲得了不少蕭笙的好感。

隻見他生就一張國字臉,頜下的胡子好像是剛剛刮過不久,竟像是鋼銼一樣,兩隻眼睛像是銅鈴一般,隻是鼻子有一些大的出了號了。

慕容德哈哈大笑,一路上和夾道歡迎的人們打著招呼。

“哈哈哈哈,袁先生來了啊,怎麽樣?袁先生,我這絕世樓可是絕妙啊?哈哈哈。劉先生,我等下找你喝酒。”

大皇子慕容德如魚得水,在眾人之中走著,還打著招呼,似乎和這裏的人非常的熟識。蕭笙仔細的盯了慕容德,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看上去粗狂的中年人,怎麽看也不是個修行練氣之人,怎麽會有如此強烈的氣勢傳來呢?

慕容涉歸的傳音術再次傳了進來,

“那個人在後麵。”

蕭笙穩定了一下心神,向著慕容德的身後望去,果然看見一個渾身都隱在鬥篷裏麵的人,正不緊不慢的跟在大皇子的身後,走路竟像是在地上飄一樣,都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蕭笙下意識的收斂氣息。回過了頭,低頭喝酒,不在理會一團亂糟糟的樓下了。

短短的一段旅程,大皇子竟然走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最後慕容德被侍者引到了二樓最大的一個包房。

蕭笙在這個角落之中,正好能看見包房臨近大廳一麵的情況,隻見剛剛守門的那個老鼠胡子的侍者,好像是在大皇子慕容德的耳邊說了什麽,大皇子揮了揮手,這個侍者就躬身下去了。

蕭笙換了一個更加慵懶的姿勢,坐在了椅子上,笑道:“來了。”

慕容涉歸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麽。

果然,慕容德脫下了身上的外衣,隻穿了一件薄紗質地的袍子,向著蕭笙所在的包廂走了過來。走進包廂的時候,看見在椅子上的蕭笙,眼神就傳來了一絲不快。

這也難怪,這個家夥雖然說是乾元王朝的大皇子,但是實際上,整個天朝的實權,全部都在這個人的手裏。不管在哪個層麵上,蕭笙都應該乖乖的站起來和大皇子行禮才對。

大皇子麵露不善,但是自古以來,招賢館的設立就是給這些統治階級的上層人禮賢下士用的。大皇子雖然不快,但是終究沒有發作出來,隻是略微的額一拱手,中氣十足的道:“請問先生來自何方?姓氏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