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途霸業

第四百三十五章 弦月之心

第四百三十五章 弦月之心

奪取了夭嬈的內丹,就代表著,夭嬈的生命,被攥在了杜弦月的手裏。

夭嬈自然是一臉的不情願,但是主人這般說了,便沒有更改的餘地了。

杜弦月心裏知道,這一次乾元之行,杜弦月是看在眼睛裏的,蕭笙這一次,收到了很大的打擊,和自己的師兄已然是撕破了臉,這其中的痛苦,向來杜弦月是清楚一二的。

所以現在,蕭笙是最缺人的時候,這個時候想到了夭嬈,自己一定是願意讓妖嬈去的,其實真的就實力來說,夭嬈的實力高深莫測,臉杜弦月都沒有參詳的很透徹。

奪下了她的內丹,便意味著夭嬈不敢做出格的事情,要時時處處的接受梁通達的節製。

如此一來,蕭笙便放心了,有了夭嬈這個家夥,即便是巴頌有什麽隱秘的高人,估計也不是一條正在巔峰時期的紫麟飛龍的對手。

更何況,蠻夷上次下毒的事情,夭嬈也是耿耿於懷,一方麵是差點傷害到了自己的主人,另一方麵,也是好奇,這個世上,如此劇烈的毒,到底是出自什麽東西。

妖嬈便蹦蹦跳跳的去了,蕭笙也鬆了一口氣,才看向了杜弦月,沒有了夭嬈在其中和稀泥,蕭笙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杜弦月將那本書取了下來,提起了一支筆,在紙上畫著什麽。

蕭笙清了清嗓子,道:“月兒,其實我......”

杜弦月抬起了頭,淡然的一笑,道:“笙哥,你不用說什麽,我都清楚的。”

蕭笙一時語塞,他還想著要勸慰一下杜弦月。

這次的變故,其實對於杜弦月來說,還是比較殘忍的,因為一件十分隱秘的事情,被杜弦月知道了,便是仙劍宗的滅亡,和慕容涉歸直接相關的,還差點害的杜弦月有了牢獄之災,更重要的額是,仙劍宗是杜弦月自小生活的家,感情是異常的深厚。

知道了這件事,就意味著,多年一來融洽的師兄師妹,便從此變成了仇人,叫人怎麽能不唏噓。

接下來,便是蕭笙和慕容涉歸的翻臉,杜弦月也麵臨著抉擇。

師兄對自己很好,是毋庸置疑的,在某些程度上來講,慕容涉歸的氣質和性格,好像是更加適合杜弦月一些。這次也跟著蕭笙,遠遠地離開了慕容涉歸,先放開一些情感的事情不講,十幾年師兄妹反目,的確也是不好受的吧。

蕭笙很想勸慰一下杜弦月,但是現在的杜弦月,卻表現的十分堅強,好像是什麽事情都看淡了一般,臉上的平靜和淡然,卻讓人十分的心疼。

蕭笙在凳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杜弦月的身後,隻見桌案上鋪著十幾層的紙張,杜弦月正在勾畫著一個什麽器物,仔細看去,卻是一張機弩。

蕭笙不由的大為震驚,道:“月兒,這是一架機弩麽?你是從何得知它的樣子的呢?”

杜弦月滿意的望著這張機弩的圖紙,道:“書上,我記得你的書架上有一本《天工地匠》,我左右這幾天麽有什麽事情,便翻看著,上麵記載了很多精巧器物的製作方法,但是卻沒有圖案,我便是根據自己的理解,畫下了這張圖,你最近不是為了武器裝備的事情頭疼麽?我想,這應該是有多幫助的吧!”

蕭笙一瞬間感覺心裏暖融融的,拿起了這張圖紙,在手上仔細的端詳著,嘖嘖稱是,道:“不愧是我的月兒,如此聰慧過人,太好了,有了這樣的重武器,我的部隊就可以所向披靡了!”

說罷,在杜弦月的粉頸上啄了一下,杜弦月的臉立刻就燃燒了一般,一片的羞赧。

蕭笙笑道:“月兒,有很多的事情,我很早就想跟你說了,可是你也知道,最近都是一些生死攸關的事情,忙的我四腳朝天,現在夭嬈不在,我想和你說說話。”

杜弦月將毛筆擱置在了架子上,道:“笙哥,是想說把我自己放在無梁殿上的事情麽?”

蕭笙緩緩的點了點頭,道:“月兒,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把你放在上麵不管的,以至於上麵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是一概不知道,我想,月兒惱怒於我,應該也是這個原因吧!”

杜弦月搖了搖頭,道:“當時的我,真的是很生氣,你知道一個女孩子,在那樣滅絕情感,冰冰冷冷的地方住著,有多麽恐怖嗎?雖然說人祖對我很好,但是卻一直要求我,要斬斷情欲,才能修成正果,可是.......可是我心裏,還是放不下笙哥。”

杜弦月的語調很平緩,就像是講述著別人的事情,但是蕭笙聽得出,這話裏麵的一絲幽怨,蕭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月兒,我定不會再如此了!”

杜弦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後來我也想明白了,我的笙哥是英雄,我作為英雄的紅顏知己,就要有這樣的準備,我記得無梁殿的石壁上麵,鏨刻著這樣一首詩,我給笙哥讀讀。”

杜弦月的聲音,似乎是包含著濃濃的化不開的憂愁,語調平緩,讓人恍惚。正是當日宋玉默寫給自己的將進酒。

君不見梧桐苦雨泣深秋,寂寞深深鎖孤愁。

君不見桃花笑靨迎君歸,滿腔怨懟無消處。

體暖腹空君不問,粉黛陰晴君不知。

三界大任誠艱巨,妾身豈有掣肘時。

君身疲憊歸門來,滿腔憤懣置妾身。

幾千載,一世生,妾之怨,何人聽?

為君詩一首,請君為我傾耳聽。

空庭花落不足道,夕陽欺雨何足詢。

古來英雄皆寂寞,君為英雄天地人。

千載乃為英雄妾,其中辛苦聞幾人?

一朝惱怒非君錯,自此天涯兩不知!

女兒心,長悠悠,

斷發乃出遊天下,此生相絕不見君!

最後幾句,蕭笙和杜弦月共同的吟誦了起來,蕭笙歎了一口氣,道:“英雄寂寞,哪知道,英雄之妻,卻是更加的寂寞。”

杜弦月點了點頭,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在無梁殿上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便被深深的震撼了,我的眼前,好像是出現了一個幽怨的女子,這個女子的心,正在一絲絲的冰冷,最後到了絕望,我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樣的心情。”

杜弦月的神情,有一些落寞,接著道:“我很想知道,些這首詩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到底是什麽,讓他一顆火紅的心冰冷至此。”

蕭笙趕緊一把抱住了杜弦月,道:“月兒,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什麽英雄,我隻要你在我的身邊。我便願意拋棄一切。”

杜弦月趕緊用手指,堵住了蕭笙的唇,道:“月兒不要,笙哥做的事情,一定是重要的,月兒會在你的身邊陪著你。”

說罷,杜弦月扳過了蕭笙的臉,一字一句的道:“不過,月兒要提一點要求,無論如何,笙哥不準離我而去。好嗎?”

蕭笙鄭重的點了點頭,算是一個最最堅定的承諾。

但是隨即,蕭笙的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道:“月兒,你還是要去無梁殿上住幾天的。”

杜弦月掙紮著在蕭笙的懷裏掙脫了出來,一臉惶惑不解的看著蕭笙的臉,道:“為什麽?”

蕭笙臉上也很苦,道:“最近,一個天師堂的家夥,要來拜會我,我不知道,他的來意如何,是不是衝著你來的,根據梁通達的介紹,這個人的修為,我還參不透,若是真的衝著你來的,你在武陵城中是不安全的,還是要u無梁殿上躲上一陣子。”

蕭笙說的話,杜弦月卻是一句話都聽不下去,道:“難道笙哥不能保護我麽?武陵城之中,有這麽浩大的真氣滋養陣法,難道還不能保護我麽?”

蕭笙沒有說話,獨弦月這句話,就像是鋼針一樣,不知不覺的刺到了蕭笙的自尊心。

是啊,我是一個男人,我必須扛下所有我自己的責任,我要保護我的疆域,我要保護我的子民,更重要的是,我要保護我自己的女人!

可是,蕭笙現在卻做不到,保護疆域和子民,蕭笙可以去建立一個偉大的軍隊,去抗擊一切的外來之敵,可是保護杜弦月,蕭笙卻是一陣的乏力。

為什麽,到了這個世界上,蕭笙遇到的人,都是比自己高出去幾條街的人?雖然是有一些小聰明,偶然贏了幾場,可是蕭笙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能保證下次還是這麽幸運麽?若是別的事情,蕭笙便可以去賭。但是事關杜弦月,蕭笙卻畏首畏尾。

自己的女人,自己確實保護不了,還要去找無梁殿去尋求庇護,那麽自己還算是什麽男人?

蕭笙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痛楚。

可是在自己的女人麵前,這樣的話,有怎麽能說出來呢?

杜弦月此時,確是淚流滿麵,道:“你還要我去那個傷心的地方麽?你知道我在無梁殿上麵的半個月,是怎麽過的麽?我為了來到你的身邊,我經曆了什麽?你真的就這麽心狠麽?”

說罷,杜弦月擦了擦眼淚,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我一定不會離開笙哥的,就算是我們兩個都被天師堂的人給捉走了,能跟著笙哥,我心裏也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