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旅人傳

第八章,青雲弟子

第八章,青雲弟子

“這條巨蟒要脫困了……”

幾人見此,大變駭色,若是巨蟒受於巨石壓製限製三人還能應付一二,不過一旦這巨蟒脫困,鬼知道它的速度有多快,力量有多大,恐怕就算來一支朝廷的軍隊也是無所抵擋。

還未等三人多做想象,巨石上已經密布裂紋,如同冰紋瓷器似的,接著,一聲聲響動,一下下震動傳來,整個山體開始搖晃,好似世界末日一般,猛然之間,巨石徹底崩裂,幾個人趕緊用胳膊擋住頭部,以免被碎石四濺傷到,但事實卻出乎了他們的意料,那些碎裂的石塊並未如想象那般四濺傷人,而是一點點坍塌,這塊巨石碎裂成一些一人多高的石塊,有小的隻有拳頭大,就在這時,巨蟒頭縮了回去,接著就見巨石破碎的碎石堆開始劇烈的蠕動,看樣子是被什麽拱動一般,三人不敢大意,一齊後退了幾步。

“轟”的一聲這次有一些碎石四濺而出,三人連忙用手臂擋住頭,再定睛一看,一條長十餘米的巨大蟒蛇破石而出,樣子十分駭人,即便三人早已猜想到這蟒蛇的體積,也不比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那巨蛇的巨大瞳孔直勾勾地盯著楚浩歌,根本不去看一旁的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楚浩歌看著如此龐然大物,腿有點抖,咽了口吐沫,心裏暗道倒黴,是啊,自己剛才砍了它頭那麽多下,到現在人家腦袋還血淋淋的呢,這它一脫困可不就衝著自己來嗎?

楚浩歌心說自己沒事跟著她倆起什麽哄啊,要是在村子裏三人直接收拾好東西就走,可就沒這事了,這下恐怕三個人還不夠它一口吞的呢,而且自己還是第一個……

慕容曉煙戒備地盯著巨蟒,低聲對楚浩歌說:“這條巨蟒如此巨大,行動應該非常緩慢,一會還是我和芊芋掩護,你去攻擊它。”

“不是吧?又是我?”楚浩歌真是欲哭無淚,哭喪著臉看著慕容曉煙,慕容曉煙也不慣著他,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楚浩歌想起來剛見麵時她拿刀架著自己脖子上,不由得歎了口氣,嘴裏小聲埋怨道:“遇見你真是倒了死黴了。”

說著舉著星芒巨劍就衝了過去,慕容曉煙也跟著衝上去,說時遲那時快,楚浩歌和慕容曉煙已經衝到了巨蟒身邊,九黎芊芋用法術再次騷擾巨蟒,但巨蟒這次好像根本不受她的影響,還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楚浩歌。

慕容曉煙一見如此,連忙用手中的彎刀攻擊巨蟒,時不時還用鞭子攻擊,但根本無法破開巨蟒的鱗片,巨蟒也就任由她砍,甚至慕容曉煙用彎刀鋸它的鱗片它也不做反映,隻是惡狠狠地盯著楚浩歌。

楚浩歌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心裏大吐苦水:“這個仇可結大了。”無奈之下,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舉起星芒就是一個側劈。

慕容曉煙正樂此不疲地砍著巨蟒,這時巨蟒突然動了,不是很快,但依然將她逼退了幾步,慕容曉煙就看見楚浩歌揮出一劍還沒等砍到巨蟒,巨蟒已經一個擺頭將他撞飛了出去,手中的星芒也脫手而出,一下子倒著插到了地上,一時間,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不約而同地加大了攻擊力度,巨蟒回頭人性化地看了她們一眼,然後也不理她們,直接向著楚浩歌被撞飛的方向衝了過去,楚浩歌剛剛站起身來,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要散架了似的,渾身上下哪都疼,整個頭都是暈暈乎乎的,還沒等他站穩,巨大的黑影竄到了他麵前,這次直接用蟒蛇頭給他撞飛了出去。

慕容曉煙見這情形不由得揪心起來,心裏也開始罵起楚浩歌來,說你這家夥怎麽也不知道躲,她哪知道這時候的楚浩歌已經被撞的暈暈乎乎的,哪還有躲開的能力。

“芊芋姑娘,你在這等我一下。”說著,慕容曉煙提著彎刀就向著楚浩歌的方向衝了過去,而這時的楚浩歌再次被撞飛了出去,就好像一發炮彈一樣,而這次他被丟出去的方向剛好是慕容曉煙跑來的方向,慕容曉煙見有什麽東西向她飛了過來,下意識就要躲開,但定睛一看,居然是楚浩歌,他整個人像一個球似的,速度極快,慕容曉煙趕緊把刀丟下,怕一會誤傷了楚浩歌,做了個穩定下盤的姿勢去接楚浩歌。

“嘭”楚浩歌撞在了慕容曉煙的身上,巨大的力道把慕容曉煙也撞的向後退去,見此情景,九黎芊芋連忙運起法術,試圖接住二人,但衝擊力過大,並沒有馬上停下來,不過好在減緩了衝擊力。

慕容曉煙抱著楚浩歌退了十幾步才停了下來,九黎芊芋趕緊跑過來查看楚浩歌的傷勢,見楚浩歌身上全都是傷,血淋淋的,衣服也破了很多口子,顯得十分狼狽。

“這……怎麽可能?”九黎芊芋摸了他的脈搏後又在他身上摸了摸,驚歎道。

慕容曉煙看向了九黎芊芋,九黎芊芋說:“隻是斷了兩根肋骨,其他都是皮外傷,如果是平常人……”

九黎芊芋還沒等說完,巨大的蟒蛇飛快地衝了過來,除了已經幾乎昏厥的楚浩歌以外,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的臉色一下子麵如死灰,還未等她們多想,蟒蛇頭已經衝到了近前,但這次卻不是單純的用頭去衝撞,而是張開了巨大的嘴,亮出那一排陰森可怖的獠牙向楚浩歌咬了過來。

……

西北方向,樹梢上站著一個身穿紫黑色連帽袍子的人,那人正觀望著楚浩歌三人所在的方向,見到巨蟒張嘴欲咬殺楚浩歌等人,手上出現黝黑的光芒,居然從袍子的袖中出現一柄黝黑的三尺劍,突然間,一股殺氣席卷而去,腳踏著樹梢就好像繃緊了的弓弦,隨時會衝出去,這僅僅一個動作,整個林子中的鳥都受了驚嚇一般,飛起,遠去。

正這時,不遠處的巨蟒好像一下子遇到了什麽恐怖地事情一般,整個身體突然停頓了一下,但停頓隻是一瞬間,下個呼吸,那巨蟒再次向楚浩歌等人咬了過來,這一切都隻發生在一瞬間,以至於當局中的三個人誰也沒發現。

這時慕容曉煙都閉上眼睛了,等待著它一口把他們咬碎然後吞下去,心中歎了口氣說:“唉,居然和這個家夥死在一起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楚浩歌和巨蟒之間突然出現了一麵金黃色虛無飄渺似的太極陰陽圖,那麵太極陰陽圖阻隔著兩者,巨蟒再無法接近絲毫。

西北方向站著的那個紫黑袍人突然殺氣收了去,隻覺得整個林子裏一下子又恢複了往常的平和,同時,他手中那把黝黑的三尺劍也收回了袖子裏,似乎它從來沒在他手上出現過一般,又看了看楚浩歌的方向,然後身形一閃朝著遠方而去,速度極快,幾下便消失不見了。

這時慕容曉煙睜開雙眼,見到這如此情景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楚浩歌雖然處在昏昏沉沉的狀態,但剛才還是被巨蟒的攻擊給嚇醒了,當然,也有可能是被巨蟒的口臭給熏醒了。

巨蟒用力頂著那麵太極陰陽圖,但沒有絲毫作用,隻是讓它微微搖晃,而這時,一道流光下落,竟然是那位道袍青年回來了,這人站立一旁,一手指著楚浩歌的方向,看樣子這太極陰陽圖應該就是道袍人的手段,道袍青年另一隻手突然成指,揮出,隻見一柄黃白色模糊的長劍出現,直指著巨蟒七寸處,一個呼吸之間,青袍人一指點出,隻見的那黃白色模糊長劍突然飛出,直刺向巨蟒七寸處,但原來的黃白色模糊飛劍卻依然懸空在此,這個情景簡直詭異至極,就好似一個人跳樓然後突然滲入了地麵一般,讓人無法想象。

還未等那飛出的劍影行進多遠,又是一柄長劍飛出,接著是三柄、五柄,八柄,到第八柄飛出後,那原本在原處不動的劍影也跟了上去,一共九柄長劍虛影,如同穿好了一般,迅速地飛向巨蟒七寸。

“撲哧”第一柄刺入了巨蟒的七寸,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傷口,接著第二柄,第三柄,九柄全部刺入它的體內,隻見巨蟒劇烈的搖晃,顯得非常疼痛,也忘了去衝擊那麵陰陽圖,整個蟒身都翻滾了起來,顯得有些扭曲。

道袍青年再次捏了個手訣,“嘭”隻見這一次巨蟒七寸猛然炸裂開來,血水就如同雨水一般淋下,這一瞬間就好像在紅蓮地獄一般,駭人心神。

或許是巨蟒生命力太過頑強,整個蟒身還在劇烈的搖晃著,力道極大,將山體都拍的碎了許多石塊,整個山又開始劇烈搖晃了起來,道袍青年手持寶劍,衝向巨蟒,揮砍幾度,楚浩歌幾人隻看見幾個影子圍著巨蟒飛掠幾圈,落地後幾人才發現巨蟒身體上出現了幾道巨大的傷痕,甚至有幾處都幾乎將其橫腰截斷,血猶如水裝在漏口的瓶子裏,向外瘋狂的噴湧著。

三人直勾勾的看著這個畫麵,幾乎無法言語,隻有慕容曉煙驚歎了聲:“天啊,好快……”

巨蟒翻騰了幾下,開始緩慢了下來,半刻後無力地攤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徹底死透了。

那人見巨蟒已經死掉才將自己的寶劍收入背後的劍鞘中,也便是在這一瞬間,三人再也感覺不到剛才他身上的肅殺氣息,反而是一種清風拂麵的親切感,這個人似乎與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一般,站在那裏絲毫不顯突兀。

道袍青年人望著西北方向,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什麽奇怪的事一般,看了西北方向兩眼後,才轉過身對楚浩歌拱手說:“方才情況緊急,置三位於危險之中,多有得罪。”

楚浩歌躊躇地爬起身來,也對著他作揖道:“哪裏,方才還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還未請教前輩名諱。”

那道袍人說:“在下並非什麽前輩,你我年紀相當,叫我墨非明便可。”

楚浩歌再次鞠躬施禮說:“那就多謝墨兄出手相救了。”說著楚浩歌指了指慕容曉煙:“這位是慕容曉煙。”又指了指九黎芊芋:“這位是芊芋姑娘。”

墨非明與兩人也都回應了一番,算是相識了,慕容曉煙才問:“那條巨蟒怎麽會被壓在巨石下。”

墨非明這才做出解釋:“這並非巨蟒,是一條三百餘年的水虺。”

“虺?五百年化蛟,千年化龍的水虺?”楚浩歌驚呼出聲,顯得有失風度。

墨非明看著楚浩歌說:“楚兄弟也是博學之人。”他這一讚歎,楚浩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以前在古籍上見過。”

墨非明點了點頭,說:“本來虺是很少上岸,但由於氣候原因,它所在的河流幹涸,已然難以容納它的存在,隻得上岸去尋找其他能容得下它的河流,但一路上對當地村民造成了巨大的破壞,而這條虺的性情極其暴躁,經常襲擊路過的村子,一時間它所過之處屍橫遍野,這一路來到了原來這湘淋村附近,湘淋村當時是並不叫湘淋村,至於當時村子的名字就不得而知了,後來被壓在了巨石之下,盡百年。”

楚浩歌一聽就來了興趣,說:“應該是路過的劍仙用大神通把它壓在這裏的吧。”

“並不是,而是村民們興土木,吊巨石,將它引到了一條村路上,把它壓在了巨石之下。”墨非明搖了搖頭,說。

楚浩歌聽的就是一愣:“居然是普通的村民?”

墨非明點了點頭:“永遠不要小看人的能力,即使是修行之人也隻是加強了普通人的能力,歸根到底,還是人,而所謂大神也隻是被信仰捧上神壇的人罷了。”

“……”聽這話,九黎芊芋不由得皺了皺黛眉。

【玄鼇神教】

紫黑色長袍人從外麵走了進來,對著上座跪拜說道:“主上,他們已經與那個青雲宗弟子相遇了。”

黃金的座椅,上麵似乎沒有人,但卻有著滄桑聲音的回應:“嗯……我知道了。”說著,座位上好似又有什麽東西閃動,那是一個幾乎完全透明的人影。

“主上,那個青雲宗弟子好像感覺到我了。”那紫黑色長袍人又說。

“唔……”那個聲音依舊滄桑沒有任何感情:“你繼續盯著吧。”

“是”那紫黑色長袍人拱手,麵朝前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