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旅人傳

第二十八章,不該死的楚浩歌

第二十八章,不該死的楚浩歌

“啊?!”一聲尖叫從客棧二樓傳了出來,回蕩在整個洛陽城裏,聲音久久不能散去。

正逆向人流跑的楚浩歌腳步突然頓了一下,聽這個尖叫聲十分熟悉,不過又一時想不起來是誰的,又看了看現在如此慌亂的場麵,心想應該是人群中傳出來的,也就不再在意,繼續跑向慌亂的源頭。

“嗯……”被慕容這一尖叫聲影響最大的恐怕就是正在熟睡的九黎芊芋了,九黎芊芋聽到這刺耳的聲音,眼皮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看樣子還不是十分清明,應該還是暈乎乎的。

“……”慕容曉煙捧著漏掉了的女媧淚,絲毫不敢動彈,怕一動就灑了,正當她想辦法怎麽補救的時候,她又驚訝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原本女媧淚的外皮居然正在消融,緩緩的也融入了那微不足道的水中,好似一塊砂糖扔進了水裏。

慕容曉煙簡直是嚇壞了,她不敢動彈,手捧著那由女媧淚變成的**。

“慕容姑娘……”九黎芊芋還沒坐起身,整個人還是那麽平躺著的,她把臉轉向慕容曉煙,這樣可以看見慕容的動態,不過聲音中帶著慵懶,看樣子還沒有完全醒酒。

“它…我,我…碎了…變成水了…”慕容曉煙說了半天說不出來一句完整的人話,就在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麽說。

九黎芊芋看她的情況不對,好似受了很大的驚嚇似的,樣子比起楚浩歌遇到章魚怪的時候更加不堪,而且看樣子十分慌亂。

“……”九黎芊芋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用力的搖搖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臉不似剛才那般紅了,顯然是恢複了一點清明,這才晃晃悠悠的坐了起來。

還沒等九黎芊芋回應她,慕容就感覺手心一涼,在低頭看自己的手,差點沒一下子暈了過去,手裏那些**居然沒了,隻留下一片水跡,好像是滲入她的皮膚裏了。

慕容想到這裏,整個人就好似炸了毛的貓一樣,若是頭發短一點,恐怕整個頭發都要立起來了,嘴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下子從椅子上滑落了下來,落魄的做到了地上,就這麽靜靜的盯著自己手心看。

九黎芊芋看慕容曉煙這個反常的樣子,有些不解地歪了一下頭,嘴裏嘀咕道:“難道是夢?”說著狐疑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困意又襲來,整個人就又趴在**睡下了。

再說楚浩歌這邊,此時楚浩歌已經到了慌亂的源頭,這裏已經沒有多少人了,顯得十分空曠,看樣子是一個賭場,不過這時候,整個房子都快被掀開了,地下躺著幾個人。

楚浩歌定睛一看,幾個奇裝異服的人正在拿著玉牌似的東西對幾個暈倒的人做些什麽,而領頭的奇怪裝束的人正與一位女子交談著,情況好像並不那般緊張。

“這裏怎麽?”楚浩歌有些奇怪,不過他依然是從後背取下了他的星芒劍,這時他的星芒正包裹著布條,看不清裏麵是什麽,他走過去問向那正在交談的兩個人。

“你是什麽人。”那奇怪裝束的人回身,一臉警惕的望著楚浩歌,語氣裏充滿了不善,而那幾個正蹲在幾個暈倒的人身旁的人卻沒停下手中的工作,隻見他們的玉牌上綻放著微光。

楚浩歌打量他們,他看見地上昏倒的人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好似想要呼叫,但隻能看見他們張嘴,卻沒有絲毫的聲音,他們臉上扭曲著,就好像被人剝皮抽筋了一般,從平躺到翻滾,再到蜷縮著顫抖著。

“你們在幹什麽!快住手!”楚浩歌的聲音非常大,是吼出來的,但幾個人就好似沒聽見一般,不搭理他,這時的楚浩歌就算再傻也能看出來這情況不對勁了,他突然想起來了死章魚提過的吸食精氣一說,連忙一把扯下星芒上的布條就要上去救人。

“啊!!!”正在交談之中的女人突然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的怪叫,整個人好似沒了骨頭一般,扭動了兩下,就向著楚浩歌衝了過來“嘎!”看見被楚浩歌扯下布條的星芒時,她的身體好似被人定住了似的,一下就停在了原地,整個人發出了一聲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速度簡直太快了,楚浩歌還沒做好戰鬥準備,她就已經衝到了自己的麵前,若不是她停在了這裏,恐怕這一下自己是要中招了。

楚浩歌連忙做出應對反應,慌忙中一劍就砍向那個沒骨頭一樣的女人。

她眼睛死死的盯著楚浩歌,又看了看他手裏的星芒,腳一蹬地,整個人就好似一條蛇一般,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險而又險的避開了楚浩歌的這一劍。

楚浩歌這一擊劈空,身體由於慣性的關係向前踉蹌兩步才停住腳步,下意識的回頭看向剛才從自己身邊略過去的那個蛇一樣的女人。

這一看之下可把他弄的愣在了當場,按常理來說,如果在戰鬥中一個人繞到了你的背後,那你已經處於絕對的下風了,你所有的破綻都暴漏在了敵人麵前,而這個蛇一樣的女人繞到了身後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心中已經想好了最壞的打算,就是結結實實得挨他一下子,身體本能的反應使他繃緊了身體的肌肉,以免在觸不及防之下中招。

而這時楚浩歌看見的卻是另一番場景,那蛇一般的女人好似根本不想和他糾纏似的,直接撒丫子就往另一邊跑了開去,速度十分快,當楚浩歌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去了十幾步,這實在太快了,楚浩歌一臉疑惑的望著那個蛇一樣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裏。

見那個女人跑遠了,再不可能回來,楚浩歌這才轉過身來看向那些奇裝異服的人,手裏的星芒依舊做著戰鬥的動勢,似乎隨時都會衝上去。

領頭的人仔細看了楚浩歌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拿著的星芒巨劍,並沒有和楚浩歌多說,而是對著那些奇裝異服的人說了一句:“撤。”他這話一說,那些正在用玉牌做著什麽折磨暈倒那些人的怪人們奇怪的望了他一眼,但也沒說什麽,手中都捏了個法訣一般,隨後玉牌突然光芒大甚,那些地上暈倒的人們也好似一下子解脫了一樣,不再疼痛的煎熬蜷縮,無力地躺倒在了地上。

那群奇裝異服的人起身就向著領頭人跑去,楚浩歌見他們要走,連忙上前一步對著那些人喊道:“站住!你們幹了什麽!”

然而並沒有人理楚浩歌,好似拿他當空氣了似的,楚浩歌一見如此不由得大怒,提劍就衝了過去,那些人已經準備走了,但見到楚浩歌衝過來還是都停住了。

楚浩歌高高躍起,這一劍是砍向那個領頭之人的,那人麵無表情,輕蔑的看著楚浩歌,等楚浩歌的劍劈到了近前,他的手快如閃電一般,一下子把他的星芒劍拍離了原來的軌跡,結果這一劍砍在了地上,直把地上砍出了豁口。

楚浩歌見他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自己這一擊,怒由心生,隨著“喝”的一聲,星芒巨劍以剛才三四倍的速度橫著揮砍了出去,目標依舊是那個領頭之人。

那人眼神中露出了些震驚的神色,好似是震驚他的揮劍速度,腳跟用力一蹬地麵,整個身體就輕飄飄的向後退出去了兩步的距離,樣子雖然看起來僅僅是輕身一跳,但這速度簡直太快了,楚浩歌這次又砍了個空,眼睛都有些發紅了。

由於力氣使得太大了,楚浩歌根本沒法收住,差點把腰給扭斷,整個人失去了重心,踉蹌的轉了一個圈,差點直接摔倒在地,勉強才站穩身形。

“哼,連出劍都不會的小鬼。”說著,上前一把扼住了楚浩歌的脖子,把他整個身體都提了起來。

“唔……額……嗚……嗚。”楚浩歌就覺得整個身子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了,整個人蹬著雙腿,手上的星芒也無力地揮動了起來,打在那人的身上,不能對他照成一點傷害。

那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楚浩歌,眼睛裏帶著無限的殺意,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緊,楚浩歌就覺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捏斷了似的,掙紮的更猛烈了起來,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咳。”這聲咳嗽的聲音是從楚浩歌的身後傳來的,他發誓,他是第一次聽見這個咳嗽的聲音,因為這個聲音十分沙啞,與普通人不同,又與老年人的沙啞不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正捏住楚浩歌脖子的那人看向了楚浩歌的身後,楚浩歌這時還在掙紮著,現在的他可沒有心思想其他,畢竟他的命門捏在人家的手裏。

“嘁”那人看著楚浩歌,嘴裏發出了一聲不滿地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看向了楚浩歌,眼神裏殺意卻沒有絲毫的減少,右手成拳,惡狠狠的打在了他的腹部上,這一拳實在太快了,楚浩歌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肚子上有劇痛襲來,全身的血液好似衝上了頭,眼前一片漆黑,感覺肚子酸脹,五髒六腑好像都被他這一拳打的竄了位置。

“彭。”“額……”那人用力把楚浩歌摔在了地上,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聲音冷冷地說:“哼,現在還不能殺了你,那就先讓你先吃點苦頭罷。”他這一下子給本來就頭暈眼花的楚浩歌摔得七葷八素。

“額……”楚浩歌試著用雙手撐起來自己的身體,但身上的劇痛使他根本沒辦法起身,又無力地倒了下去,一直反複了幾次,他也不再想爬起來了,他轉過頭去,看了看剛才自己身後的方向,他想看一看到底是誰救了自己,但他這一看去,那裏根本沒有人,這讓楚浩歌十分奇怪。

奇裝異服的那人轉身帶著一群人向遠處走去,臨走前那人還給楚浩歌扔了一句話:“哼,以後少管閑事,不是什麽事都是你能管的起的。”說著,又走出去了兩步,腳步停頓了一下說:“會死的”他這一聲說的十分陰冷,離他很遠的楚浩歌都感覺到了一股陰森可怖的氣息襲來,身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們走遠了,過了大概半刻鍾的時間,官府的人才過來,他們好像是在刻意避諱那些人似的,這時的楚浩歌已經動彈了,也從地上爬起來了,身體應該並無大礙,這可真要虧了楚浩歌的身體被怨念改造,如果要是剛剛出皇城的楚浩歌,恐怕要躺個十天半個月了。

官府的人見到楚浩歌搖晃著起來,神情有些古怪,就上來詢問他究竟怎麽回事,而這時的楚浩歌,別說有人問他,就算沒人問他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先是那不像人類的女人,看戰鬥力應該遠超過自己,但沒有攻擊他,而是跑走了,樣子好像是在忌憚什麽。

而那個奇裝異服的領頭人更是奇怪,本來已經掌握了他的命門,甚至微微一用力就可以將楚浩歌給殺掉,卻由於自己身後的一個咳嗽聲音,就放了自己,而且說的話非常令人難以揣測,為什麽是說他“現在”還不能殺掉自己。

而這時的楚浩歌才意識到自己那自覺還可以的武藝在那些真正高手的麵前是那樣不堪一擊,力量再大,破壞力再強勁,砍不到人也是白費,而他一直對抗的是怪物野獸之流,卻忘記了真正可怕的不是那些,而是人。

楚浩歌整個人都有些沉鬱了起來,與官府的人大致說明了情況,他們似乎還要糾纏,楚浩歌也不想在和他們墨跡下去,就拿出了當時皇叔父給他的令牌,嚇得眾人叩首拜服,興五體之禮。

擺脫官府的那些人,楚浩歌這才返回了客棧,路上不似來時那般幹勁十足,他垂著頭,苦著臉,走路也非常的慢,心裏十分難受,他隻覺得自己是靠敵人的憐憫才活下的。

到了客棧的一樓,這時,客棧裏已經沒多少人了,大概是由於**,怕連累到這裏,就都匆匆回了家。

楚浩歌抬頭望了望樓上慕容曉煙和九黎芊芋所在的房間的方向,苦著一張臉,走上了樓。

當他一臉愁容的樣子推開慕容和九黎芊芋所在的屋子時,可著實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隻見慕容好像失了魂一樣坐在地上,眼睛盯著自己的手心,空曠的感覺,就連楚浩歌進來都沒有發現。

楚浩歌見此,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種種,連忙跑上前去,蹲下身,雙手一下子扣住了她的雙肩,急迫的問:“慕容。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眼神裏充滿了關切的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