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另類的教學
第九十二章，另類的教學
“掌門前輩……”楚浩歌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剛才的東西他沒看清全部，心裏總會有一顆大石頭懸著，人就是這樣，在不知道結果的時候心裏總是十分忐忑，等知道結果了即使是最壞的結果，心裏也會安定。
就像現在的楚浩歌，掌門要是直接告訴他這是什麽，即使真的是賣身契他也能安心一些，可現在掌門就是不告訴他。
“剛才那個……我沒看清，能不能再讓我看看。”他打著主意，一會兒掌門給他的話，他先看一遍，要真是些不靠譜的條約，那他就算是一口吃了也不能落在掌門的手裏。
掌門轉過身去，根本不搭他話茬，走到了之前寫字的桌前，說道：“好了，現在我把禦劍術的口訣心法給你。”
“掌門前輩，之前那個……”楚浩歌還是有些不放心，追問道。
見他刨根問底，掌門的麵色有些不愉快，冷哼一聲說：“你學是不學？”
一聽掌門前輩有些不高興，他生怕掌門甩手不教他了，連忙說道：“學學學，全聽掌門前輩吩咐。”
“哼。”掌門輕哼一聲，之後在桌子上拿了兩張紙，扔給了楚浩歌，那紙十分輕飄，在空中飄飛了幾圈，竟是穩穩的落向了楚浩歌的身前。
他伸手去接，那兩張帛紙就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手上，見他接住之後，掌門這才說：“這兩張分別是心法口訣，你現在有一個時辰的時間，把它背下來，其中有什麽不懂的可以問我。”
楚浩歌滿臉歡喜的說道：“是，掌門前輩。”
他這便仔細的研讀了起來，開篇寫道：“劍本凡鐵，持劍通靈，禦劍之術，重在於氣，以氣禦劍，順於六氣，六氣而合，凡鐵可動……”
楚浩歌剛剛念到這裏就有些不解了，看這所言“六氣”，他並不陌生，這之前他所度過的一本古書“莊子·逍遙遊”中曾有記載的，他問道：“掌門前輩，這個六氣，可是指‘逍遙遊’中的六氣？”
掌門點了點頭，笑道：“的確，你倒是讀過？”
“是啊，以前的確有讀過。”楚浩歌回想起以前的事情，一臉無奈，當時他也不想讀這些東西，都是皇叔父逼著他讀的，這逍遙遊他基本已經倒背如流了。
逍遙遊中有些對於這六氣的記載，“夫乘天地之正，而禦六氣之辯，以遊無窮者。”楚浩歌便這般原封不動的讀了出來。
“……”可楚浩歌一直都沒明白這六氣究竟是哪六氣，他這便問道：“掌門前輩，對於這六氣，眾說紛紜，究竟是哪六氣。”
對於這六氣，有人說是‘風、火、熱、濕、燥、寒’，也有人說是‘陰陽風雨晦明’，可究竟是什麽，終究是沒個答案
掌門點了點頭，說道：“天地之氣，何以六氣？”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楚浩歌說道：“那我倒要問你，人常道‘六六大順’，又是哪個六呢？”
“這……”他一時語塞，這話雖然是很多人常說的，可他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是什麽意思，隻覺得這比較吉祥，就這般說了。
“六，在易經之中，每一卦都有六爻，而這第六爻正是最難掌控的，所以在這之中，六是指難以掌控的因素，而不是特定有所指。”掌門給他解釋道：“用一個更簡單的方式來理解，一手有五指，所以一手可掌握五，而六便在掌外，所以難以掌控。”
“如此說來……”楚浩歌思考了許久，恍然大悟的說道：“所謂的六氣並非特指哪六氣，而是指難以掌握的氣了？”
“嗯……”掌門很欣賞的點了點頭，他的理解還不慢，不是很笨。
楚浩歌這一想通，隻覺得之前許多不理解的東西都開始明朗了，曾經逍遙遊中所言的“禦六氣之辯”，事實上，哪怕是一個不會一點法術的常人，做到了這一點，也可以憑虛禦空而飛的。
他接著往下看去，下麵寫的是禦劍術的一些原理，大概就是以自身之氣進入劍中，以寶劍為引，使自身之氣與“六氣”契合，從而達到禦劍的效果。
再往下看去是這禦劍術的真氣流動軌跡，什麽“先入任督，再過靈台”之類，在楚浩歌理解並沒有什麽大問題。
按照掌門說的，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把這兩張紙上麵的文字都背下來，這便是他夢寐已久的禦劍術。
一個時辰後……
掌門很準時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如何了，可有理解？”
“嗯。”楚浩歌連忙點頭，說道：“記住了，記住了。”背書這事兒他在皇宮之中可是常幹的，何況是隻有這兩頁紙？
“好。”掌門點了點頭，說道：“給我背一遍。”
楚浩歌點了點頭，背誦道：“劍本凡鐵，持劍通靈……”
半晌，他便從開頭一直背到了最後的“萬本同源，歸於天際。”
見他背誦完了，掌門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子背文章還挺快的。”他之前說讓他一個時辰背下來，其實是有意為難他，這心法口訣雖然不是很長，但有些地方十分拗口，別人不說，就是門派之中的弟子，沒有個一天是基本背不下來的。
“那當然了。”楚浩歌挺著胸膛，十分自豪的說道。
“切。”掌門白了他一眼，暗道：“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過表麵上他還是笑嗬嗬的跟楚浩歌說道：“這樣吧，你先按照這心法口訣試一試吧。”
楚浩歌點了點頭，將寶劍拔出劍鞘，按照心法口訣所言開始運轉真氣。
他按照心法所言的方法運轉真氣，猛然間，他便有了些前所未有的感覺，當他將真氣輸入寶劍之中時，他感覺到自己竟是與那柄寶劍有了一絲微弱的聯係。
他心頭大喜，連忙用禦劍術之中的方法去控製寶劍。
可他終究是失敗了，當他全力輸入真氣之時隻讓那寶劍微微顫動了一下，接著，那股微弱的聯係便消失不見了，他好不容易輸入的真氣也漸漸散了去。
“唉。”他沮喪的歎了口氣，繼續試了試。
楚浩歌一連試了好多次，可每次都在關鍵的時刻會出一些問題，使他很難控製寶劍，讓寶劍憑空飛起來。
他有些心虛的看向了掌門，“這麽難……兩天的時間我真能學會麽？”
掌門衝著他神秘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吧，我說的兩天都是保守估計，以你的天賦，你不到一天就能學會。”
“一天？！”楚浩歌驚叫道，“掌門前輩，您沒騙我吧。”他心中暗道：“難道我是千年難遇的奇才？”
掌門擺了擺手，說道：“我從不說空話，說一天就一天，明天，我保你能禦劍飛千裏。”
“真的？！”楚浩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激動無比，又運轉起了禦劍術的心法口訣，真氣流轉間，再次輸入寶劍之中，可寶劍還是微微顫動了一下，就再次歸於平靜了。
他轉頭看向掌門，有些沮喪的說道：“還是不行。”
掌門微笑著搖了搖頭，說：“你這麽練自然是不行的了，既然說了一天教會你禦劍術，我也不能用常規的方法了，你拿著劍跟我來吧。”
楚浩歌心頭大喜，掌門的這個意思是要給他做特訓啊，他可知道，很多青雲弟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他覺得掌門前輩如今也不是那般可惡了，倒是很和善，的確有個大師的風範。
於是在掌門走了之後，楚浩歌就拿著寶劍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掌門帶著他走出了偏殿，拐了幾個彎，領著他走向了空中的石橋。
這石橋是與主島連接的，另一邊，楚浩歌還記得，那是連接著後山禁地的，他暗自想著，看來掌門是要帶他去什麽秘境了，這秘境肯定是個修煉聖地，等他修煉過後一定是實力大增，震撼所有人……說書先生不都是這麽講的麽？
他這般想著，二人已經在這石橋上走了許久了，可一直沒到所謂的後山禁地，這石橋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
楚浩歌走著，終於有些忍不住了，問道：“掌門前輩，您是要帶我去禁地修煉麽？”
“……”掌門回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說話，繼續向前走著。
楚浩歌心頭一陣嘀咕，“掌門前輩這是要幹什麽？”
沒辦法隻好一直跟了上去，二人又走了很久，依舊沒有到石橋的盡頭。
可這時，掌門倒是停下了腳步，楚浩歌在他後麵也立馬停了住，問道：“掌門前輩，怎麽了？”
掌門轉過身來，笑嗬嗬的說道：“來來來，你來看。”他一邊說著，一邊招手，領著楚浩歌來到了石道的邊緣，示意他向下看去。
楚浩歌有些奇怪，走到邊上，俯身向下看了去，這一看之下他就是一陣頭暈，差點十失足掉下去，連忙站穩腳跟，聲音顫抖的問道：“掌門前輩，怎麽了？”
掌門好似很有興趣的問道：“你知不知道下麵是哪裏？”
楚浩歌搖了搖頭，他怎麽可能知道下麵是什麽地方，讓他這麽看的話，看一眼就頭暈眼花了。
掌門嗬嗬一笑，拿出了一張帛紙，說：“你之前不是想問我這個上麵寫的是什麽嗎？”說罷，掌門拿著帛紙放在楚浩歌的眼前，也不讓他用手去接，隻讓他這般看。
見掌門這般，他還真有些好奇這上麵寫的究竟是什麽了，仔細的看了一遍，在他臉上的表情也從平靜漸漸變得了驚慌，眼睛瞪得好似銅鈴一般大。
“這次看清楚了？”掌門笑道。
“生……生死狀？！”楚浩歌感覺自己的舌頭都打結了，驚慌的喊道：“這是生死狀？！”
“嗯。”掌門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不然的話，萬一出了什麽意外，不論是慕容姑娘還是九黎姑娘那裏，或是我那個不分裏外的徒弟那兒都不好交代。”
“你……你要幹什麽？！”楚浩歌現在哭的心都有了，掌門這老頭不是要殺人滅口吧，他雖然最近沒少惹禍，而且還跟掌門起過口角，可也不至於殺了他啊。
“完了完了。”楚浩歌心中一陣害怕，暗道今天是完蛋了。
掌門嘿嘿一笑，帶有些忠告意味的說道：“一會兒別忘了用禦劍術。”
“什麽？”楚浩歌一愣。
掌門沒回答，說的是其他：“剛才你不是說你不知道下麵是什麽嘛。”
楚浩歌點頭，還沒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掌門就在一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照著他屁股就是一腳，給他狠狠的從這空中石橋上踹了下去，“那你就下去看一看吧。”
“什麽？！”“啊？！”“你大爺！”楚浩歌根本沒想到掌門來了這一手，他剛反應過來，自己的身子就已經脫離了空中石橋，在這一瞬間，他本能的用手去抓周圍的東西，可卻什麽都沒抓住，最後他隻得拚命的握住了手中的寶劍。
把楚浩歌踹了下去，掌門還很好奇的向下看了看，隨即縱身一躍也下了去。
這下落的速度十分快，楚浩歌隻覺得渾身想動彈都難，這麽高的地方掉了下來，他恐怕會摔成肉泥，這掌門可真是要殺了他？這時他突然想起來了禦劍術，連忙運起心法口訣，要是能夠運用起禦劍飛行術，那他可就能活下來了。
可是他現在腦子裏一片空白，根本很難靜下心來，就連真氣都很難凝結。
他十分焦急，可越焦急就越會出錯，楚浩歌這次禦劍術依舊沒有成功，真氣依然散了去，他暗道糟了，恐怕自己這是活不了了，他手忙腳亂的開始掙紮了起來。
“噗通”一聲，沒有現象中摔在地上的疼痛，也沒有他所料的一下子就死去，他在心灰意冷的時刻發現自己竟是沒有掉在地麵上，是掉落進了水裏。
渾身被一股清涼浸泡，使他渾身一個激靈，他一直下沉著，但在這時，他卻是滿心的喜悅，那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不過很快，他就又慌了，這水也太深了，他還一直下沉著。
他感覺自己的氣已經不夠了，但張嘴就會嗆水，他隻好掙紮著往上遊去，可感覺自己的力氣已經所剩不多了，他暗道不妙，難道自己沒摔死倒是要被水給嗆死了麽？
他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噗”的一口氣沒憋住，嗆了一大口水，“臥槽，是鯊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