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緣仙路

第二百一十章 互有忌憚落詭計

第二百一十章 互有忌憚落詭計

項如皮笑肉不笑,“恭喜恭喜,賀喜賀喜。嶽父大人,小婿對你佩服的真是不得了,無中生有的把戲玩的真是滾瓜爛熟,想讓人不佩服都難。”

慕容白揣著明白裝糊塗,“賢婿這是說的什麽話。世人都知道我慕容白做人做事,一向是腳踏實地,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玩什麽鬼把戲。這種玩笑,你我翁婿,私下裏說一說,無傷大雅,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賢婿可就有點過了。嗯,我知道賢婿心中肯定是不痛快,自修真大會之後,你我分道揚鑣,爭執不下,非要定個輸贏不可。於是,你我各自組織了一支遠征軍,現如今,我帶領著擁護我的道友,順利的攻下了臨秦星杜鵑山,消滅三千西秦星人,而賢婿你呢,一無所獲,你的心中自然不太高興。不過賢婿呀,你我本是一家人,不管輸贏,都是家裏頭發生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這個為人嶽父的,也不會因此而看輕你的。”

慕容白這話說得,要是一個不知道內情的,肯定會伸出大拇指來,說一聲“好”。即便是讓那些知道內情的人聽了,最後十有八九也是要伸出大拇指的,不過這時候就不是說“好”了,而是“高”。

項如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他隻是嘿嘿一笑,“嶽父大人,小婿有一事不明,想當麵請教一下,你就那麽肯定,你所率領的慕容氏遠征軍在臨秦星上消滅的西秦星人,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嗎?”

慕容承軒在一旁說道:“妹夫,隻要不是個傻子,就都弄得明白,三千隻是個大約的人數,或多或少,也都在彷佛之間,誰有那個心情,去查點清楚呢。”

項如哂笑道:“我有那個心情,.我知道杜鵑山這次一共死了多少個西秦星人。兩千九百五十八個,剩下的四十二個全都逃跑到了虛空之中,其中有兩個,做了我的俘虜。”

項如此話一說,眾人一下就全都.愣了、傻了,尤其是慕容白、風清真人、德海真人等等,這些一手製造了杜鵑山慘案的發起者和參與者,臉上全都變色了。

慕容白笑了笑,“賢婿抓了兩個.俘虜回來,這是好事呀,咱們不妨抓緊時間,馬上審訊一番。各位道友,不好意思了,我就不奉陪了。承軒,你代替為父來招待一下各位朋友。”

慕容白給德海真人、風清真人等人使了個眼色,然.後一把拉住了項如的手腕,“賢婿,走,咱們密室裏麵說話。”

“夫君……”慕容潔瑩知道自家密室的危險,慕容白真要.是起了什麽歹心,項如到了裏麵,弄不好就出不來了。

項如藝高人膽大,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慕容家族.密室了,驥尾星的仙人遺址要比慕容家族的密室危險上百倍上千倍,項如不也是成功的闖入其中,又平平安安的從那裏回來了嗎?

“潔瑩,你不要擔.心,我去去就來。紅玉,和潔瑩呆在一起,你們倆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能分開。”項如不擔心自己,隻是不希望寡婦蠍吃虧,慕容潔瑩倒是不用他操心,這裏畢竟是慕容潔瑩的娘家,慕容白父子還不至於朝著慕容潔瑩動刀子。

進了密室的,除了慕容白之外,還有德海真人、風清真人等等這些個和慕容白休戚相關的重要角色,他們在剛才,憑借著和慕容白多年的配合,一下子就明白了慕容白想要幹什麽,無非是兩點,一個是想方設法把證人從項如手中搶奪過來,另外一個就是聯手殺死項如。

密室的空間不小,容納十幾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慕容白沉著臉,坐在了主位上,然後沉聲說道:“賢婿,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你的證人在什麽地方了吧?”

項如嗬嗬一笑,“慕容白,這裏又沒有外人,我看咱們就不要再接著演戲了。”

慕容白哼了一聲,“如你所願,項如,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究竟想幹什麽。”

項如說道:“不是我想幹什麽,而是慕容白還有你的這幫子狐朋狗友究竟想幹什麽。慕容白,我問你,杜鵑山上的三千西秦星人,真的是你們的慕容家族所殺嗎?”

慕容白直到現在還不肯承認,“當然是我們殺死的了。難道項如你以為不是我們殺死的,是你殺死的不成?”

慕容白也有憑仗,杜鵑山上三千西秦星人的慘死,明顯是魔頭所為,和魔頭勾結,一向是最被東周星修真界所詬病的事情,不管項如出於什麽目的、什麽原因,和魔頭聯手,那是絕對不會容於東周星修真界的。就算項如拆穿了他,他也料定項如不敢把事實真相公布出去,除非項如想自我隔絕於東周星修真界之外,要不然的話,項如就不能不有所顧忌。

項如確實有著這方麵的顧忌,東周星人看不見,項如可以隨便使用魔頭大軍,但是到了東周星之上,項如的的確確的不敢讓魔頭公開亮相,一方麵項如不願意把自己和東周星的關係搞得太過僵化,畢竟天神軍還要在東周星上麵發展,另一方麵,項如也是擔心魔頭們會失去控製,別說多了,就算是有一兩個人死在了項如手下的魔頭手中,項如都會於心不安的。

顧忌歸顧忌,項如這次來,就是想讓慕容白把吞到肚子裏麵的骨頭給吐出來,有些好處是可以讓給別人的,有些好處就算是讓狗給吃了,也不能讓慕容白這樣的小人得了去。

“慕容白,咱們打個賭吧。心魔誓,你應該知道吧?咱們倆就賭心魔誓,我對我的心魔發誓,說臨秦星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絕對不是你或者你帶領的慕容氏遠征軍殺死的,你對你的心魔發誓,說臨秦星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絕對是你帶著人殺死的。怎麽樣?”項如盯著慕容白,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德海真人義憤填膺的說道:“項如,你不要太過分。我們都可以作證,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確實是慕容家主帶著我們消滅掉的。有我們的證詞難道還不夠嗎?難道隻有心魔誓的誓詞才值得你相信嗎?你這樣做,無疑是在挑釁我們的尊嚴。”

“行了,德海真人,你用不著這個樣子。別怪我說話不好聽,你的尊嚴不值錢,要是讓我在你的身上選一樣比較值錢的東西,第一個要選的,那一定是臉皮了。原因嘛,很簡單,厚嘛!”說完,項如哈哈的笑了起來。

德海真人一張老臉漲的通紅,“項如,你太過分了。”

項如瞟了德海真人一眼,“德海真人,你不要跟我說你跟我的父親有交情,你也不要說要跟我來個生死鬥,我勸你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琢磨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和實力。如果你覺得沒有的話,就跟我滾到一邊去。”說到最後,項如的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冷冽。

德海真人頓覺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的位置猛地冒了出來,瞬間傳遍了全身上下,德海真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氣勢馬上就弱了幾分。

項如哼了一聲,冷冷的目光在尾隨進密室的十幾個掌門、家主的臉上掃了一圈。旋即項如笑了,“慕容白,咱們接著說說杜鵑山上發生的事情。到了現在,你還堅持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是你帶人消滅的嗎?”

慕容白臉色陰沉,“不是我們消滅的,難道還是你們天神軍組織的遠征軍消滅的?項如,不是我看不起你們,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按照你們天神軍遠征軍的行進速度,從出發到現在,似乎還不足以你們在臨秦星上溜達一圈,然後再返回來吧?”

項如點了點頭,“這一點倒是不假,我們天神軍什麽都不缺,偏偏就是缺少一件可以進行星際飛行的載人工具,這是我這個當掌門的疏忽呀。慕容白,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我出一百萬標準晶石,你把你手中的那個跨天器賣給我,好不好?”

慕容白怎麽可能把唯一的一件星際飛行的交通工具賣給項如,他哼了一聲,“項如,你少打我的注意,別說是一百塊了,就算是一千萬,一個億,我也不會賣給你的。”

項如撇了撇嘴,“你想賣一千萬,也得有冤大頭願意出這份錢呢?”

“你……”慕容白一口氣差點被堵在嗓子眼裏麵,“項如,我不想和你做口舌之爭。你不是說你有證人可以證明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不是我們慕容氏遠征軍殺死的嗎?你有本事,就把證人亮出來,咱們當麵對質。”

項如搖了搖頭,“慕容白,看來你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不肯承認了。那好,既然這樣,我就讓你見棺材落淚。”

項如把仙人洞府取了出來,打了一個靈訣,咻咻兩聲,丁奎誌、丁奎勇兄弟倆就從仙人洞府裏麵飛了出來,落到了地上。

“前輩饒命啊。”兄弟兩個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向項如求饒,他們倆在仙人洞府中也吃了不少的苦頭,此時他們,寧肯死去,也不願意再去裏麵受罪了。

項如還沒有說話,德海真人他們就非常有默契的動起手來,十幾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把他們剛剛準備好的法訣對著丁奎誌、丁奎勇兄弟倆打了出去。丁氏兄弟倆修為也就是出竅期左右,就算是兄弟兩個聯手,也別想擋住德海真人他們十幾個人聯手打出來的法術。

項如冷哼一聲,一揮袍袖,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倏然迸發而出,潮水一般猛撲向了德海真人等人。項如打出來的神弈力輕而易舉的消磨掉了十幾個掌門、家主打出來的法訣,剩餘的力量狠狠的撞擊在了德海真人等人的身上,一陣慘叫聲,所有的掌門、家主,無一例外,全都騰空而起,狠狠的撞在了牆上。

哢哢的一陣亂響,好幾位掌門非常倒黴的撞斷了胳膊、肋骨等等身體比較脆弱的地方。即便是沒有撞斷骨頭的,也是撞了個頭破血流,形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這是我找來的證人,你們是想滅口呀,還是怎麽著?”項如冷冷的掃了德海真人等十幾個人一眼,“誰要是皮癢癢了,想鬆一鬆,就開口,我項如大公無私,非常樂意幫幫忙。”

德海真人、風清真人等人本來還想仗著人多,和項如理論一番,這會兒全都蔫了。他們募然發現他們還是低估了項如,僅僅是揮一揮袍袖,發出來的招式就讓他們十幾個人落得如此下場,項如的實力至少也是合體期以上呀。

想到這裏,德海真人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是頭破發麻。合體期的高手,東周星修真界已經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似乎自從兩星戰爭開始之後,合體期的前輩要麽離開了東周星,要麽戰死在了兩星交鋒的戰場之上,早幾百年,合體期的高手就消失在公眾的視線之中了,猛地蹦出來一個,他們的心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尤其是他們想起了項如的一些情況,項非常戰死的時候,項如也才十七八歲,距離元嬰期至少也有十萬八千裏的樣子,這才過去幾年,項如的實力竟然飆升到了這種程度。

慕容白的臉色很難看,他在幾個月前,就對項如有所警覺,知道自己的修為已經彈壓不住項如了,可是一直以來,慕容白都自欺欺人的以為項如就算是再強,也就是比他強一兩線的樣子,最多半籌。他從來沒有想過項如已經遠遠的把他甩到了身後,兩人之間差距的已經不是一籌兩籌就可以形容的了,必須得用上境界層次這樣的詞匯,才能夠形容。

“丁奎誌,你是老大,你來跟大家夥說說杜鵑山上到底發生了什麽?”項如吩咐道。

丁奎誌哪裏敢違背項如的命令,項如的強橫已經不是他們兄弟倆能夠反抗得了的,何況項如暗地裏還控製著差不多兩萬的魔頭大軍,對了還有擁有著仙器的合體期高手,哪一樣,都足以讓他不敢動一點歪心思。

“事情是這樣的……”丁奎誌老老實實的把杜鵑山上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當然他也牢牢地記著項如交代給他的原則,不該說的,一個字兒也不敢多說。

等丁奎誌說完之後,項如淡淡的問道:“慕容白,各位道友,你們都聽到了吧?你們誰要是覺得丁奎誌、丁奎勇兄弟做假證,可以隨便盤問,倘若還不相信,也可以讓他們哥倆發心魔誓。”

沒人會在這時候花費時間去盤問丁奎誌、丁奎勇兄弟,因為慕容白她們很清楚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就是魔頭殺死的,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項如,就算臨秦星上的西秦星人是魔頭殺死的,和我們沒有關係。可這管你什麽事呀?我們第一個抵達的杜鵑山,這個功勞,我們就可以占用。”德海真人不知悔改,依舊是第一個跳起來,為己方搖旗呐喊,“哦,我想起來了,在地缺山的時候,你曾經用一件仙器收了不少的魔頭,難道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是你帶著魔頭掃平的。”

項如一揮袍袖,“無稽之談。”

慕容白看到這裏,心神大定,他知道自己的揣度並沒有錯,項如確實不願意讓外人知道他控製著一支純粹由魔頭組織而成的力量。自然,項如也就有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中,這樣的話,雙方互相握有對方的把柄,最多也就是鬥一個平局,誰也奈何不了誰。眼下最關鍵的,還是要堵住項如的嘴,說什麽也不能讓項如把事實真相說出去。畢竟一旦公布出來,慕容白他們殘殺同道的勾當就再也掩飾不住了。那時候,項如就算是因為魔頭的事情,被東周星人排斥,那也比不上慕容白他們的倒黴程度。

“項如,我承認,杜鵑山上的西秦星人,確實不是我們殺死的。你想怎麽著吧?難道是想和我們平分這一份戰績嗎?”慕容白語氣超然。

項如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杜鵑山上發生的一切就此算了,以後咱們雙方誰也不準再提。你們這邊必須停止宣傳,不能夠再讓東周星的父老誤認為杜鵑山的戰績是你們創造的,還有咱們雙方的比試還不算完,星主之位還得懸掛起來,至於誰有資格坐上星主之位,咱們雙方還是要比試一次的,到時候,咱們雙方互派監督員,防止作弊。”

慕容白等著就是項如這句話,“好,就按照項如你說的,杜鵑山上發生的一切就此作罷,誰要是日後到處宣揚,誰就不得好死。”

直覺告訴項如,慕容白這句話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麽事,有心糾正吧,可是這句話還是先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無奈之下,項如隻好繼續走下去了,“好,慕容白,咱們雙方誰也不許反悔。嗯,咱們東周星修真界目前需要的並不是繼續遠征西秦星,而是抓緊時間休整。這樣吧,十年。你我雙方都在休整十年的時間,十年之後,你我再次行軍遠征西秦星,到時候咱們一定要角逐出來,究竟是誰才最有資格居於星主之位。”

慕容白舉起了手掌,“你我擊掌為誓。”

項如舉起手掌,和慕容白互擊了三下,“慕容白,十年之後,我定要你好看。”

慕容白嘴角浮現出自信的笑容,“項如,十年之後,會是什麽樣子,誰也說出清楚。不過想讓我慕容白認輸,你還嫩了點。”

項如哼了一聲,“丁奎誌、丁奎勇,跟我走。”

慕容白看著項如走出了密室,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項如啊項如,饒你小子自恃聰明,到了最後,還不是要喝老夫的洗腳水。十年!哼,十年!老夫這一次在臨秦星上得到了那麽多的晶石和法寶,十年之後,憑借老夫的天賦,一定可以穩穩的超過你的。到時候,老夫一定會讓你明白,誰才是東周星修真界的第一人,當年,你爹不行,你就更加沒有資格了。哈哈……”

慕容家族的慶祝還在進行,慕容潔瑩和寡婦蠍呆在一起,不少人圍在她們身邊,試圖把她們兩個分開,都被慕容潔瑩和寡婦蠍嚴厲的拒絕掉了。兩位美女一點敷衍的意思都沒有,天神軍和慕容家族差不多已經算得上是半公開的敵對狀態了,在這裏表現自己的禮貌,實在是沒有多大的意義。當然,做為慕容潔瑩來講,考慮的要比寡婦蠍更多一點,她不想讓她的夫君有任何的誤會,有任何的不高興,隻要項如可以重新接納她,哪怕是得罪了全天下的人,慕容潔瑩也甘之若飴。

“主人(夫君)……”見項如臉色不是很好,寡婦蠍和慕容潔瑩連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了項如的身邊。

項如看了一看寡婦蠍和慕容潔瑩,見她們倆沒有受到什麽委屈,項如鬆了口氣,“這裏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咱們走吧。”

寡婦蠍和慕容潔瑩一了點頭,兩女自然而然的分左右,站在了項如的身後,跟著項如往外走。丁奎誌和丁奎勇哥倆低著腦袋,也小跑著往外麵走。他們哥倆現在可還穿著他們門派的特有服飾,萬一被人認了出來,憤怒的東周星人十有八九會把他們哥倆砸成肉醬。

出了慕容家的門,項如頭也不回的朝著殷商城的城門走去,慕容潔瑩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她生活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地方,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再見!

“主人,你和慕容白談的怎麽樣了?”寡婦蠍問道。

項如說道:“我把證人亮了出來,慕容白就服軟了,他承認杜鵑山的西秦星人不是他們殺死的,他也保證以後不會再宣揚這種虛假的戰績。對了,還有,我和他定了一個十年的約定,約好十年後,再行比試一次,角逐星主之位。”

“怎麽會這樣?”慕容潔瑩一張俏臉頓時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