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藏

第15章 雲叔帶路

第15章 雲叔帶路

在我的印象裏,雲叔就像一本靈異事件的百科全書,所有怪異的事情他都能解決。

果然,雲叔不慌不忙地掐滅了煙頭,扔地上踩了兩腳,說:“鬼打牆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人的原因,一種是環境的原因。以前在鄉下有關於鬼打牆的傳說,說是鬼蒙住了人的雙眼,帶著人在一個地方轉圈子,這就是其中的人被迷住的一種。而環境的原因是由於某些特殊的地方,具有讓人下意識在裏麵兜圈子的功能,在很早的時候就有傳言很多地方有著**陣,或者被某些懂數術的人布置了奇門遁甲的陣法,看似簡單,但是人或動物一旦走進去,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餘秦嘴快,問:“那我們現在是屬於哪種?”

雲叔也不回答,嘿嘿一笑,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又抽出一塊紅布。用紅布蘸了瓶子裏的**,抹在眼皮上,抹完後還用紅布在頭周圍輕輕拍打起來。

餘秦一臉懵逼,湊到我旁邊問我:“他這是在幹什麽?”

我說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見過。

身後一直不聲不響的文旭突然開口了:“我老家是北方山裏的,在我們老家以前有個習慣,每次出門回家都會用紅布拍打背後身上。大山裏髒東西多,這樣能夠驅趕走那些附著在自己身上的看不見的東西。”

“看不見的東西?”餘秦一愣,抱著自己的頭摸了又摸。

我也是一驚,想著剛才雲叔說鬼打牆是有鬼蒙住人的眼睛,如果真是這樣,那現在我們每個人背上就應該趴著一隻鬼,從後麵伸過手蒙著我們的雙眼。

看著雲叔還在用紅布拍打後背,我脊背一涼,仿佛真的有個東西趴在自己背上。發現伊敏在一旁臉色也變了,連忙對她擠出一絲笑容,她也對我抿嘴一笑,靠到我旁邊輕輕地抓住了我的衣袖,很顯然她也很害怕。

餘秦這小子抱著頭摸了幾圈,臉色越摸越不自然,看雲叔弄完收起紅布,急忙問:“雲叔,您這瓶子裏是什麽,童子尿還是牛眼淚呀?如果是童子尿那我就算了。”

雲叔將瓶蓋好後說:“燈油。”

“燈油?”我奇怪。

“嗯。”雲叔點頭:“不過這不是普通燈油,這是長明燈的燈油,據說能通鬼神。”

弄完後他又拿出一個卷軸來打開,我好奇湊過去看了一眼,那是一副圖畫,上麵密密麻麻全是獅子。這種獅子和平常見到的不一樣,是類似剪紙窗花的那種獅子圖案,身上密密麻麻都是各種螺旋的圖案,但又更加細致,甚至毛發和爪子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這樣的獅子布滿了整張畫卷,幾乎沒有縫隙,加起來起碼有上百隻。

每隻獅子都很相似,但又不一樣,有的靜臥,有的奔跑,有的咆哮……

看著看著,我突然感覺這些獅子像是活了一般動了起來,它們身上的花紋也開始旋轉,越轉越快。突然有一隻從畫裏跑了出來,接著其他獅子也跟著一躍而出,全都朝著我撲來。

這時候我的肩膀突然被人狠狠拍了一下,眼前的獅子瞬間消失無蹤,雲叔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是我師父傳下來的百獅圖,一般人看不得的,會迷了心智。”

餘秦也湊了過來,問這東西有啥用。

雲叔將百獅圖收了回去,說這東西能夠作為一個參照物,如果人陷入了幻覺狀態,看這個東西是靜止的,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看,這上麵的獅子就會活過來。

我深呼吸幾下才從剛才的衝擊中平複下來,看來我們目前是沒有被鬼遮眼了。

餘秦不信,說要自己試試,這圖裏的東西還能活過來?

雲叔給了他一個腦瓜崩,他才老實下來。

朝著四周看了一遍,雲叔又拿出平時用得最多的羅盤端在手裏:“應該是這石階有問題,一會我拿著羅盤走前麵,你們在我後麵跟緊了,別離我太遠。”

我們點頭答應,各自背上自己的背包跟在他後麵。

這次走的速度比較慢,伊敏一直抓著我的衣袖跟在我旁邊,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但現在不是想其他的時候。我緊跟在雲叔後麵,怕稍微離遠一點就會掉隊。

或許是心理原因,我隻覺得眼前的石階很眼熟,就像剛走過一樣,但仔細一看又不太像。

這石壁與石階除了每隔一段就有一個小平台,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難免給人有走過的錯覺。

轉眼間又到了一個平台,雲叔剛往下跨出兩步,突然停了下來,招呼我們退回去。

我們按照他說的往後退,剛退過那個平台,雲叔叫停,又捧著羅盤往前走,走過平台之後又返回來。如此往複,來來去去連續走了好幾遍,我們在後麵跟著都有些傻了。

餘秦有些不耐煩了:“雲叔呀,這都走了這麽久了,大家都累得慌。您老人家就別鬧了好不的啦。”

雲叔沒有睬他,又盯著懷裏的羅盤走了一遍,最後站在平台上,終於抬起頭來:“就是這裏了。”

我們朝四周看去,上下都是石階,兩邊是牆壁。這種平台每隔一段就有,我們之前走過無數個了,這種構造在現代建築中也很常見,是防止人從石階上摔下去而設立的,很平常,也不知道雲叔到底發現了什麽。

他見我們一臉茫然,往後退了幾步,招呼了一聲:“你們過來,看我手裏的羅盤。”

於是我們就都湊過去,他手裏的羅盤此時正斜指著眾人右前方。雲叔端著羅盤,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我們也跟著他走。跨上平台,指針突然微微擺動了一下,隨後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雲叔繼續往前走,當誇下平台踩到石階上的時候,那指針突然一個大轉彎,指向了我們的左前方。不偏不倚,正好轉了個九十度。來回試了幾次,指針都是同樣的軌跡轉動,沒有絲毫偏差。

餘秦奇怪了,問:“這前麵明明是一條向下的直路,怎麽會偏移了?”

伊敏想了想:“這裏是不是有某種磁場,影響了指針的轉向?”

雲叔冷笑了一下:“是磁場就好了,就怕是其他東西。”

我腦子裏充滿了疑惑,我們這一路走來都是直線的下坡,如果羅盤的指針沒錯,那我們下台階後應該是轉了九十度的彎道,但前麵明明是直線。就算這是障眼法的彎道,那我們又怎麽會回到之前走過的地方?難道我們連上下石階都分不清了?

雲叔沒有再說話,一個人望著前方的石階發愣。我們幾個也就地坐下休息,不好去打擾他。

之前他用紅布和燈油加上百獅圖,去除了自身的原因,但是這樣一來,又無法解釋羅盤上出現的異樣。

正百思不得其解,雲叔突然拿出一根登山繩遞給我:“你拿著這根繩子往下走。”

我接過繩子一頭,照他說的沿著平台下的石階往下走,雲叔拉著繩子另一頭站在平台上。

走出去很遠也沒出現異常,繩子依然是直直的,從他手裏,到我手裏。

他叫我回去,自己又想了一下,在平台上留了盞風燈,讓我們都往後麵的石階上走,等大家都遠離了那個平台,又叫我拉著繩子往下走。

我又拉著繩子一頭一步步往下走,走上平台,然後跨上往下的石階,往下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後麵伊敏驚呼了一聲。

我停下來回頭一看,那繩子依然直直的連接著我和雲叔,我奇怪,問他們怎麽了?

他們竟也一愣,緊接著雲叔說:“沒事,你拉著繩子繼續往下走。”

我哦了一聲,拉著繩子繼續往下走,這次我一邊走一邊回頭看了眼那根繩子。這一看就傻眼了,那繩子位於石階位置的地方竟然扭曲成了一個s形。扭曲的部分中間還消失了一小截。

我嚇了一跳,停下來想仔細看,但就在我剛停下來的時候,那繩子又恢複成了一條直線,中間原本消失的那一截也鏈接在了一起。

我不敢動了,站在原地看著雲叔。

“往回走。”雲叔說。

我抬步往回走,剛一動,那繩子又扭曲了,和剛才一模一樣。但當我快走到距離平台兩米的位置時,這繩子又變回了原來的直線,讓我忍不住“咦”了一聲。

雲叔問我怎麽回事,我說這繩子又變回去了。

他點了下頭,讓我站著別動,自己拿著繩子也往平台的方向走,走到大約和我到平台相同的距離時,停了下來。接著又往後走,連續試了幾次,又退回原來的地方,讓我回去。

我咽了口唾沫,拿著繩子走過去,期間一直盯著手裏的繩子。當走到平台上時,雲叔又叫我停。我抬眼一看,發現他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特別是餘秦,一雙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

我有點害怕,往自己周圍看了看,沒發現什麽異常,回頭一看,他們還是用那種眼神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