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仙卯上大魔頭:轉世成魔

你是誰?

她抱著腦袋拚命思索,但頭腦中一片空白,她實在想不起自己來這裏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歎了口氣,索性也不再想,站起身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但見長空如洗,片片白雲飄過天際,一輪紅日在東方噴薄而出,景致之美,猶如畫圖。心中暗讚了一聲:“咦,這裏好美!”

情不自禁站了起來,她心中愉悅,輕舒廣袖,翩翩起舞,放聲歌曰:

誌在煙霞慕隱淪,功成歸看五湖春。一頁舟中吟複醉,雲水,此時方任自由身。

花島為鄰鷗做侶,深處,經年不見市朝人。已得希夷微妙旨,潛喜,荷風蕙帶絕纖塵。

雲蕾酷好詩詞,尤其喜歡西蜀詞人李

的這首具有隱逸情趣的‘定風波’。

歌聲妙曼,在山間回蕩,舞姿輕盈,在花間盤旋……

她正唱得高興,忽聽一個聲音高叫道:“好!”

雲蕾沒提防此處會有人來,吃了一驚,忙停下舞步,向喝彩聲處望了過去。

數十丈的一處草從中緩緩站起一個人來。這人穿著一件月白色的長衣,衣襟胸口處繡有一個金劍圖案,劍眉星目,齒白唇紅,豐神如玉。雲蕾隻覺這人忒般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那人情不自禁一聲喝彩發出,頗為後悔,神情間竟有一絲狼狽,沒奈何走了出來,笑道:“姑娘,你……”忽然看到雲蕾的麵容,大吃一驚,叫道:“雲妹!是你?!你沒死?呀,這真是太好了!師父師叔如知道一定會開心的不得了……呀,你的頭發怎麽了?”

雲蕾被他這一通連珠炮似的話語轟得幾乎回不了神,迷茫看了看他:“你是對我說話嗎?你認識我?你是誰啊?”

那人大吃一驚,睜大雙目,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見她睜著一雙澄澈如水的眸子,不似做偽,心中猛地一動,暗道:“難道她竟然失憶了?!”心中忽然一陣大歡喜湧了上來,望著雲蕾柔聲道:“雲妹,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師兄關明寒啊?嗯,我還是你的——你的未婚夫……”他便說便偷眼看雲蕾的臉色。

雲蕾麵上卻是更見迷茫,望了關明寒一眼, 微顰了秀眉,呐呐地道:“關明寒?未婚夫?我……我如何不知?” 她拚命思索,卻始終想不起什麽。

關明寒見她如此,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心中不由大喜:“她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失去記憶,頭發也白了!這樣也好,這樣她就忘記張丹楓了,或許就肯嫁給我了……”他心中歡喜,眉梢眼底俱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走了過去,拉著雲蕾的手道:“雲妹,我找你找的好苦!現在好啦,快跟我回去見師父他們罷……”

他話沒說完,忽覺一股巨力自雲蕾手腕湧出,他如受火燒,慌忙放手。叫道:“雲妹,你還不相信我嗎?”

原來雲蕾雖然對關明寒的話半信半疑,但他一抓住她的手,她心頭忽然湧出一股無名的厭煩,想也不想,發力將他的手震脫,麵罩寒霜,正色道:“無論你說的是真是假,都請你自重,我不習慣和人拉扯。”

關明寒呆了一呆,強笑道:“嗬嗬,你看我都高興的糊塗了,所以才會有些失禮,雲妹,你原諒為兄罷?”

雲蕾見他低聲下氣的道歉,也再發不出脾氣,咬了咬嘴唇,狐疑地看了看他,恍惚記得是有個師兄叫關明寒,但卻怎麽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和他訂了婚,她皺著眉頭苦苦思索,但腦海中仿佛裝了一盆糨糊,她愈想就愈混亂,一顆頭疼得似要炸裂。

關明寒卻惟恐她會突然恢複了記憶,忙打斷她道:“雲妹,我們還是快些走吧,省得你師父他們惦記……”

雲蕾忽然問道:“你既然說你是我的師兄,那你可知我的師父是誰?屬於哪一派的?”

關明寒怔了一怔笑道:“雲妹,你當真什麽也想不起了嗎?我們同屬於修仙教派,你師父也就是我的師伯是靜心師太,我師父是我們修仙教派的總掌門上諱青下虛道長……”

雲蕾聽到靜心師太四字,心中猛地一震,心頭好似突然被撥去了一層迷霧,她一副大夢初醒的神氣,情不自禁叫道:“啊!不錯!我想起來了,我的師父是靜心師父,我一直生長在峨眉山的,我還有個青鸞師姐,你——你果然是蜀山派的關師兄……”正欲循著這個線索再細細思索。

關明寒卻暗吃了一驚,忙打斷她,笑道:“好啦,你記起我們是誰就好了,我們快回去罷,別讓師父他們等急了……”

雲蕾一怔,靜心師太的慈愛麵容在腦中閃現,孺慕之心頓起,登時歸心似劍,忙點了點頭道:“好!我和你回去!”

左手捏了一個法訣,信手一指,青冥劍驀然放大了數倍,青光閃閃,瑞氣千條。也不見雲蕾怎麽做勢,身子已輕飄飄的飛起,落於青冥劍上,關明寒眼睛一眨,雲蕾已飛上了高空。他心中驀地一動:“僅僅數日不見,雲師妹的靈力竟提高了這許多!當真如古語說的‘一日千裏’呀!隻怕如今我——我也不是她的敵手……”

忽聽雲蕾的聲音在空中傳來:“關師兄,你怎麽還不走?”

關明寒遽然一醒,忙叫道:“我來啦!”忙忙禦劍而上,和雲蕾並行。忍不住歎道:“雲妹,你的功夫又提高了不少,當真是可喜可賀。”

雲蕾嫣然一笑,笑容如異花初綻,燦如星辰的明眸看了一眼關明寒。道:“怎麽?我原先的功夫很差勁嗎?”

關明寒心神一蕩,笑道:“哪裏,哪裏!雲妹你的功夫一直是極高深的。愚兄是甘拜下風。”

雲蕾小嘴一撇,道:“師兄又取笑我了,我知道我在修仙教派是功力最差的一個……”說到這裏,心中忽然一動。不明白自己這樣的結論究竟從何而來。這個感覺如此自然,而且,她對這感覺很是肯定。不曾懷疑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