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仙卯上大魔頭:轉世成魔

成魔了嗎?!

女媧怔怔地看著那漩渦在空中消失,空氣中已聞不到他的任何氣息。她忽然哈哈大笑,笑聲淒厲,聲震四野,心中是無盡的憤懣和不甘:五千年了!五千年的愛恨交迸,卻原來,換來的不過是他的漠然轉身……她為三界做了那麽多,那麽多,可換來的是什麽?是世人的淡漠和愛人的背叛!

她仰天長笑,眼淚卻簌簌而下,化為無數水汽……

不知何時,幻夢子來到她的身邊,雙目凝視著女媧的眼睛,歎道:“他一再一再的負了你,你甘心麽?你甘心麽?”她的聲音如魔音傳腦,遠遠近近地傳來,在女媧心中激起了滔天的巨浪。

“你現在隻是靈體,如果不趕快附身,你會很快灰飛煙滅的,讓我們結合在一起吧,一起報複這個不公的世界,讓我們曾經受過的苦難,成千百倍的還諸於他們身上!和我合為一體吧,我本來就是你,沒有誰能比我們更契合……

幻夢子在她身邊絮絮地說著,充滿了奇異的**之力,女媧咬緊了牙關,空靈的身子忽白忽黑,身體內似乎有無數的聲音在洶湧:“答應她吧,答應她吧,你到底在堅持什麽?是這個世界負了你,你又何必苦苦支撐?”

她的神智漸漸恍惚,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似乎是自遙遠的地方傳來,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好吧,我答應你!”

一句話說完,她駭然一驚,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一瞬間的恐懼讓她心膽俱裂,她,終於是放下了神祗的身份,答應成魔了麽?

然而,恐懼隻是一瞬,頭腦的清明也隻剩下一瞬。

最後的恍惚中,她感覺自己的靈體被拉進一個身體內,而體內的另一個靈魂也叫囂著似已蘇醒……她的身體發生了可怕的改變。一條蛇尾自這個新身體內生長了出來,頸項靠近後背的方隨著一陣剝皮蝕骨的劇痛,撲撲兩聲先後鑽出了兩顆人頭。一顆是女媧自己的。而另一顆,卻居然是恨神的!三個頭擠挨在一起,說不出的恐怖,也說不出的怪異。

天,不知何時陰沉下來,烏雲滾滾,狂風大作。無數道閃電蛇一般在雲中穿梭,恍如群魔亂舞。

花抱月,碧苑,紅壺仙他們正在苦戰,也看到了這邊的異變。看到張丹楓,雲蕾忽然消失在天際,他們自然是大吃一驚。隻是他們此刻自顧尚且不暇,根本無法分心來這邊查看究竟。

鮮血已浸透了重衣,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此刻,權神,貪神,妒神已退到一邊,卻指揮著自己的無數部屬來和三個人纏鬥

三個人初時尚念及各自的香火之情,不忍心重下殺手,雖打到了數十名,卻沒有傷及一個人的性命。

那貪神和權神嘿嘿冷笑,各自做了一個奇異的手勢,那些入了魔的人眼睛中的綠光金光更加燦亮起來。下手極其狠辣,而且全是不顧自己性命的拚命打法,三人在這千百個入了魔的人群圍攻中,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覆滅的危險。

天空中,各種法寶異光閃爍,疾風暴雨般向著三人身上招呼。花抱月看著周圍烏壓壓的幾近瘋狂的人群,隻覺頭大如鬥,他平生救人不少,殺人卻不多。現在他雖然已盡量不使用淩厲的殺手絕招,但到底刀劍無眼,還是時不時有人倒在了他的彎刀之下。他的身上也多處掛彩,鮮血染紅了白衣。

又惡鬥了半晌,他一聲長歎,傳音道:“老花子,碧苑,這般惡鬥可不是辦法,我們還是風緊扯呼罷!”

紅壺仙也累的幾乎要口吐白沫,知道今天絕對討不了好去,點了點頭:“好吧,不可再戀戰,我們也走罷,以後再想法對付這五個毛神…… ”

碧苑在百忙中抬頭看了看那三個惡神,見貪,妒,權三神已會合一處,站在遠處,向著這邊指指點點,麵上的神情如同貓兒戲鼠,充滿了嗜血的快意。她心中猛地一沉:“這次,隻怕脫身也難了……”

三人互使了個眼色,三招兩式逼開身前圍攻的人群,忽然全部衝天而起。向著空中急速飛去。三人都是一樣心思,知道唯有空中才是一個逃跑缺口,速度之快,幾逾閃電。

“砰”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大響,跑在最前麵的紅壺仙一個筋鬥翻了下來。花抱月,碧苑都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卻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透明罩子似的結界。紅壺仙猝不及防,腦袋正和那結界碰個正著,隻撞的他眼冒金星,頭頂處瞬間凸出了一個青紫大包。他的頭皮平時刀砍斧剁都不會紅上一紅,如今居然起了這樣一個大包,可見撞的實在是不輕。

也幸而他應變尚算機靈,在空中翻滾了一圈,隨即穩住了身形。

隻聽空中一個聲音冷冷地道:“你們三個是他的朋友,我就先拿你們開刀吧!”這聲音極為怪異,一句話竟轉化了三種不同的口音,詭異之極。

紅壺仙抬頭一看,正見女媧化生的三頭怪物立在半空之中,雖然三顆頭顱都美豔絕倫,但這般擠在一具身體之上,紅壺仙三人還是看得渾身涼颼颼的。卻是絲毫也不敢小瞧。

逃跑的計劃既然已經失敗,花抱月心一橫,幹脆豁了出去,指著女媧哈哈笑道:“女媧娘娘,你跟著我們出融火洞,不是要抓魔物,封印五神的嗎?阻攔我們做什麽?”

女媧站在半空之中,衣袂飄飄,三顆頭上長發飄舞,她冷冷一笑:“你這頭臭狐狸便就是魔物,我先拿你們祭了天再說!”

伸出潔白的手指往她那張恨神臉上眉心黑痣上一點。一團墨黑的氣體旋出,幻化出一柄日月輪,在她手中緩緩流轉,光彩絢爛,耀人眼目。

花抱月哈哈笑道:“我是魔物?我瞧你現在才是魔物!我隻是很奇怪……”他眯著一對桃花眼向著女媧不住打量。

女媧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問道:“奇怪什麽?”

花抱月一甩銀發,笑道:“我隻是很奇怪,你隻有一個身子,卻有三顆腦袋,打起架來,到底要聽哪顆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