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寵狂妃

正文_第四百二十九章 投案

金鶴葉不愧是千金難求的名藥,被炎琳琅切下來之後,在水中沒用多少時間就融化的無影無蹤。

唐靖和夏虹都覺得神奇,炎琳琅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晃了晃水壺,對著火光閉上一隻眼睛仔細看看,水的顏色漸漸變成澄明的黃色,透出一股清香。

“來,嚐嚐。”炎琳琅把水壺遞給唐靖,笑眯眯道。

唐靖看見炎琳琅的笑容不禁有些惡寒,明明是解毒的名藥,卻在炎琳琅意味深長的表情下讓人心中打鼓。

炎琳琅倒也沒有嚇唬唐靖的意思,她隻是好奇金鶴葉的功效,如果真有書上所說的藥到病除,留下的這半送給孫略應該會贏得他不少好感。

唐靖豪氣幹雲的直接仰頭喝了這壺水,味道甘甜卻又不是糖類刻意的甜,更像是山中泉水,使人心開目明。

“好了,今晚大家就先休息吧,明早抓緊趕路,離開陷龍潭。”炎琳琅扶起夏虹對炎神小隊還醒著的人囑咐。

幾個隊員把外衣脫下來簡單鋪了個床給夏虹,夏虹連連道謝,炎琳琅見她不那麽抗拒和別人講話,微微挑了下嘴角露出幾分溫柔來。

等夏虹躺下睡著,炎琳琅給火堆加了幾根柴確保它能燒到後半夜,唐靖的眼睛暫時沒什麽顯著的變化,但也不再繼續流血。

“你怎麽還在這坐著?”

“睡不著。”

炎琳琅見唐靖還沒去睡,催促了一句,唐靖卻搖搖頭,眼中有些隱憂。

“你覺得中了蛇毒是這麽容易自愈的嗎?”炎琳琅知道他在擔心什麽,把手伸到火堆旁,烘烤著衣服上露水留下的潮氣。

唐靖也有樣學樣的伸著手,隻是一身幹涸的泥漿混著血跡,臉上更是花了一半,狼狽而又滑稽,他歎了口氣道:“隻能是體質的問題了,等到了鬼醫穀,孫略先生應該會很有興趣。”

“你似乎很在意她。”炎琳琅直言道,“你們之間也沒什麽交情吧。”

“以前沒有,現在不就有了嘛,過命的

交情。”唐靖開了句玩笑,見炎琳琅沒有半點相信的意思,又把頭轉了回去,無奈道,“如果我妹妹還在,應該也有這麽高了。”

炎琳琅對江湖事知道不多,更別提唐靖有沒有妹妹,但她從唐靖臉上看出些愧疚和遺憾,這種複雜的情緒一直沉入眼底,又習慣性的收斂起來,這讓炎琳琅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了一些往事,隻是能讓她泛起絲縷感懷的親人都已不在,現在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就隻有鳳無殷了。

“不過都這麽多年過去,她說不定被哪個好心人收養,過得好著呢,已經忘記我這個哥哥了。”唐靖自我安慰的站起來伸個懶腰,隨意對炎琳琅拱拱手,“我去睡啦。”

炎琳琅收回視線,衣裳已經幹燥起來,隻是髒兮兮的看著難受,炎琳琅就地躺下,心說等到了鎮上絕對要好好洗個澡,然後一鼓作氣直奔朔風之境。

月華從濃密的樹葉間穿到地上,和著沙沙聲和微弱的蟲鳴,都變成了催人入睡的安眠曲。

南未,無雙城。

仙源樓的樓主規矩的跪下,雙手伏地恭恭敬敬磕了個頭,“草民席雲逍參見皇上。”

衛泠然稍稍拿遠了些奏折,露出些笑意來,抬了下手,“不必多禮,賜座。”

“謝皇上恩典。”席雲逍再次躬身謝恩,在衛泠然對麵虛坐,始終禮儀俱全謹慎恭順。

“朕查了你的仙源樓,你非但不遠走高飛,反而自投羅網求見朕,是什麽意思?”衛泠然不冷不熱的問,他表現出幾分探究來,又刻意掩藏下去,甚至很家常的給席雲逍倒了杯茶推到對麵,讓席雲逍有種自己確實對他很感興趣的錯覺。

“草民十分感激皇上查處仙源樓。”席雲逍語出驚人,一派溫和的低了下頭,“草民在得知消息之後,就已經肯定皇上對仙源樓起了疑心,仙源樓也確實和樞玉府有所合作。”

席雲逍說道這裏,故意停頓下來,見衛泠然似乎已經知道了樞玉府,便繼續道:“草民是遭人威脅,仙源樓的實際掌權者

早已不是草民,而是樞玉府,草民也正是堅信皇上能將陰謀這繩之以法,才冒死前來京城棄暗投明,望皇上能開恩寬恕草民一命。”

衛泠然最是擅長琢磨人心,席雲逍言語態度中處處讓自己顯得卑微無害,但越是這樣就越惹人懷疑。

“哈,朕當是什麽。”衛泠然輕笑一聲,頗有些失落的扔下奏折倒了杯茶,手指敲了敲杯壁,“來人,送席樓主去刑部投案自首。”

席雲逍眼底閃過一絲愕然訝異,衛泠然像是已經沒了興致,拿起毛筆在硯台上蘸飽了墨,他在門外的太監和侍衛進來前急道:“皇上三思,草民還有話說。”

“還有什麽話,念在你有心改過的份上,朕會讓刑部給你找個刀筆老手,或可從輕發落。”衛泠然不耐地擺擺手,又對門口揚聲吩咐,“讓秦監察來一趟,朕有事要問他。”

席雲逍暗自咬牙,站起來又跪了下去,“皇上,草民知道樞玉府的計劃,請讓草民說完,如果到時皇上仍做此決定,草民絕無怨言。”

衛泠然回了下頭,屏風後權七沒有什麽反應,他無奈又苦惱地歎了口氣,讓席雲逍起來,神情隨和親切,故意責怪道:“朕的決定不對嗎?朕知道仙源樓不好查,朝中多少大臣都與仙源樓有所牽扯,讓你去刑部,大家各退一步,朕也是沒有辦法啊。”

衛泠然故意不提樞玉府,這讓席雲逍心中沒底,捏不準衛泠然到底從魍口中知道了多少,又或是在詐他,好讓他慌亂猶疑,暴露更多的情報。

畢竟他也從未見過衛泠然,不了解衛泠然的個性到底是如他所表現的這般溫吞平和,還是刻意偽裝,他無法從衛泠然臉上讀出任何破綻,不禁開始後悔自己托大直接前來京城。

權七坐在屏風後麵,她隻能看見衛泠然的背影,最初的驚訝過後,她已經淡定起來,席雲逍臉上變幻莫測的細微表情讓她有點幸災樂禍,同時又對衛泠然的說話方式感到不適,沒有辦法這種放任無能的字眼權七從沒在衛泠然口中聽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