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的文官

第100章 方寶珍提醒

下車之後,沒來得及去核查組辦公室,兩位書記就帶領軍武和沈英來到局食堂,設宴接待他們二人。兩個人自然是受寵若驚。坐下之後,於書記又讓司機找組織部趙部長來陪同,五個人就小酌起來。酒過三巡之後,白書記便有意無意地問及案件的外調結果,軍武看到於書記的神情,沒有回答白書記的問話,隻是推托情況太複雜,必須拿出記錄本才能匯報,趙部長也就策略地繞開這個話題,說:“軍武,明天就抓緊時間向黨委領導匯報。”軍武會意,連連答應。其實,軍武知道,這個案件不僅是一個文戈公案,它也涉及了於書記個人家庭的。他哪兒能在這種場合說這種事情呢!看看於書記直說“不急不急”的樣子,就知道於書記想在第一時間單獨聽一下調查結果,這樣,軍武就更不能隨便開口了。

宴會結束,眾人散去,沈英和趙部長也回家了。軍武一個人來到核查組辦公室,就給於書記家裏悄悄打了電話,於書記坐車,回家速度快,剛到家就聽到了軍武的電話,十分高興,立刻詢問調查的結果。軍武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就問於書記,如果這個案子定為群毆致死,這個結果他是不是可以接受?於書記先講了實事求是的大道理,隨後就說:“我一個活蹦亂跳的兒子就這麽死了,連個凶手也找不到,實在是心有不甘。”軍武理解了他的意願,馬上就答應下一步把工作重點放到查找凶手上。於書記這才顯得比較滿意,並說天晚了,催促他快點回家。

實際上,老婆不在家的男人是不急於回家的。因為沒有牽掛。軍武回到九町目的院子裏,正欲開門,就聽到鄰居家傳來了他熟悉的說話聲,一聽,是方寶珍到妹妹妹夫家串門來了,他擰開門鎖,就過來打招呼。一招呼,方寶珍就拉了軍武的手,問他最近忙些什麽?軍武說自己被調到局裏,負責核查工作。方寶珍先恭賀被重用了,接著,就問軍武在核查什麽案子,軍武就聊起了文戈中於書記被抄家,兒子被打死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方老頭一下子就回憶起了自己的牛棚歲月,先是滴了幾顆眼淚,接著就告訴軍武:“在牛棚裏,挨打挨罵是家常便飯。我最怕的是專政隊員的鞭子。他們那鞭子,是用三角帶做的,抽到人身上一下一道血痕,疼死了,最缺德的是有人在鞭稍上纏了鋼珠,那玩藝打在身上不光是疼,聽說還能打死人哪!想起這些人的鞭子,我至今心有餘悸啊!”

咦?!聽了方寶珍的話,軍武心裏不由地一動,輕工機械廠專政隊員當年就用帶鋼珠的鞭子毆打專政對象,那麽,那個打了於奇一鞭子的方向明,會不會與這個輕工機械廠的專政隊有什麽關係呢?這個念頭在腦袋裏一閃,隨即又被否定。方向明是個小孩子,學生、而工廠專政隊都是些成年人,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夥人嘛!怎麽能將他們聯係到一起呢?心裏雖然否認了自己的想法,嘴上卻還是寄托了某種希望,一張嘴就問了出來:“方師傅,當年你在牛棚裏,有沒有個叫方向明的專政隊員?”

“方向明?”聽到這個名字,方寶珍認真地回憶起來,想了半天,搖搖頭說道:“記不得這個名字是誰了?不過,有個年輕小夥子姓方,那小子打人特別狠。他一來牛棚就先恐嚇我們:‘都給我老實點,不老實,老子一鞭子抽死你們這些牛鬼蛇神!’”

“這個人,還在輕工機械廠嗎?”軍武突發奇想地問道。

“聽說當兵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複員了?”方寶珍掐著手指頭算了算,“如果他複員回來,差不多三十多歲了。”

“嗯,我回去好好查查這個人,你不記得他,朱科長總記得吧?他是專政隊長啊。”

聊天聊到這兒,軍武才想起自己開了門沒關呢,連忙告辭,來到自家門口,發現門開著,屋子裏冒出了生爐子的煙火,心裏奇怪,誰來了呢?進屋一看,原來是芳子,正在那兒撅著屁股生爐子呢!

“芳子,你什麽時候來的?”

“大哥,你打開鎖,怎麽不關門就走了?我一看你剛剛回來,找我舅舅聊天去了,就來給你生爐子了。”

“謝謝!”軍武拱了拱手,“點著了嗎?”

“點著了!”芳子說著,將軍武做飯用的鋁鍋放到了火爐上,說:“鍋裏的水我添好了,做什麽飯你自己來吧!”

軍武剛剛在局裏吃過,就告訴芳子不做飯了,點爐子烘一烘炕就行了。心想,你快回家吧,不然你媽媽該找你了。可是,芳子聽說他吃飯了,索性進了屋子,像妻子伺候丈夫那樣為軍武打了洗臉水,拿來毛巾。軍武開始洗臉,芳子就坐在炕沿上看著他洗臉的動作。

一個女孩子這麽盯著自己,軍武覺得不好意思,就找些話題來聊,突然想起見到蕭玉紅的事兒,就問芳子:“你還記得那個高個子女公安嗎?”

“高個子女公安?”芳子想了想,“是不是那天讓我們閃了一下的那個女的?”

“是呀!”軍武告訴她,“我這次去縣裏,看到她了。”

“她是縣裏的公安?”

“對,那次她出現場,是臨時借調到市裏來的。”

“哦,看見你,她是不是和你撩騷了?”芳子紅著臉問了一句。

撩騷,是鎖陽地區女人勾引男人發生性關係的俗語。今天,芳子不知道怎麽問了這麽一句。

“你說的什麽呀?”軍武瞪了她一眼,“我遭人綁架,多虧她相救。不然,我也許會沒命了呢!”接著,軍武就把事情敘述了一遍。

“要是那樣,你和她,更不保靠了。”芳子白了他一眼,“你感她的恩,她要是勾你,你還不是立刻就被人家俘虜了!”

“嗬嗬,當時,我被打得遍體鱗傷,腰都直不起來,要是幹那事兒,豈不是找死?”軍武盡管撒了謊,依然說了一條過硬的理由。

“現在,你的腰還疼嗎?”聽軍武這麽一說,芳子信了,隨後卻走上前來,撩起軍武的衣服,要看他身上的傷。軍武不讓她看。她就幽怨地嘟囔了一聲:“那天晚上,本來你答應抱我的……讓那一聲爆炸攪了,現在你得補課。”

於是,軍武就抱了她的身子,隻感到芳子的身體柔弱似水,猛然間就想起擁抱沈英的那種感覺,兩個女孩子,一個練過體操,一個正學舞蹈,身材都是出奇的誘人,隻是,沈英沒有胸,芳子的胸部卻是挺挺的,現在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讓他身上那個部位蠢蠢欲動起來。

“大哥,你那兒硬了?”雖然隔了一層褲子,芳子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他的雄起。

“對不起!”軍武抱歉的說道。

芳子就使勁地往他的身上拱了拱,正要說出什麽話來,就聽見隔壁媽媽一聲呼喊:“芳子,爐子點著沒?”

“點著了!”芳子大聲回答。

“吃飯了!”

芳子不甘心地離開軍武的懷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今天放你一馬,以後咱們再算帳。”

芳子顛著性感的小屁股一擰一擰地走開了,軍武倒是幻想起了芳子話裏的意思。自己和這個漂亮女孩兒,不過是那麽一次出手相救,她對自己怎麽就那麽隨便了呢?那天晚上自己與方中軒對打,她們父女二人相援,更讓軍武感激萬分,當然,她父親說的對,他是覺得自己救了他女兒一次,欠了自己的帳。即使是這樣,表示一次也得算了,這女孩兒怎麽還屢屢向自己示愛呢?自己已經結婚,與她戀愛是絕對沒有戲的了。那麽,這個開放的少女想幹什麽?難道就是為了浪漫一次,嚐嚐做情人的味道兒?這也太離奇了吧!軍武不由地想起了舞台上舞蹈演員男女之間那些親昵的動作,讓人看了臉紅的著裝,也許,這個芳子是犯了藝術界的職業病,尋求一種現實生活中找不到的刺激吧!在部隊,他常常聽支左的幹部講,在城市,文教衛生戰線的人最容易犯生活作風錯誤,因為他們有條件。現在想想,這句話不無道理。

當時的電視還沒普及,人們晚上的唯一樂趣就是聽收音機,軍武躺在熱呼呼的炕頭上,打開了新買的收音機,裏麵正廣播那些剛剛解放了的老歌曲,還有一些電影錄音剪輯,這時,地方電台正播送一出青年人談戀愛的廣播劇,劇中人物男女之間發嗲的聲音撩撥得軍武身上刺刺癢癢的,尤其是回想起這次外調之行與兩位美女的邂媾,更是覺得趣味無窮,可惜,自己身體負傷,隻能是點到為止,他無法與她們做得暢快淋漓,也就不能體驗到與英娣在辦公桌上作艾的無窮樂趣。接下來,他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畢竟是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故,他覺得太乏了,收音機沒閉,就呼呼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