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章：你是什麽東西
五十五章 你是什麽東西
台下東倒西歪的蜀山弟子。除了暈過去的那幾個，剩下還有意識的，都掙紮著爬起來，衝著堂上坐著的清寂叩首。
齊聲誦道：“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樂兮！當人生門，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唯願天道成,不欲人道窮。北都泉苗府,中有萬鬼群。但欲遏人算,斷絕人命門；阿人歌洞章,以攝北羅酆,束誦妖魔精,斬或六鬼鋒。諸天氣蕩蕩,我道日興隆。”
悲壯之聲響徹大殿。
清寂顫抖著身子，看著下麵那些蜀山弟子，淚花在眼眶中直打轉。末了，他竟笑了，沉聲說道：“好好好！你們是蜀山的好弟子！不枉費蜀山對你們一場栽培！”
再叩首，蜀山僅剩的幾十個弟子，全部咬舌身亡。
再看掌門清寂，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玄冥看著眼前的場景，很是憤怒！上前一把捏碎了清寂掌門的肩胛骨。
清寂掌門隻是輕輕皺了皺眉，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天要亡他蜀山沒什麽，他有蜀山這些弟子，足夠自豪了。還有辰逸。幸好，被他們派下山了，隻有辰逸還在，蜀山就不至於滿門滅絕！
“絕仙劍和土靈珠這兩樣東西，你是拿不到了！”
玄冥鬆開手，看著眼前的清寂，一臉肅穆的道：“清寂，你還當真你不說，本尊就找不到這兩樣東西？”
清寂揚了揚唇，滿臉譏笑的看著玄冥，絕仙劍是什麽？那是傳說中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前的天地間唯一一株青蓮所化出來的。不要說玄冥是魔界的至尊，就是任何心術不正之人都無法靠近絕仙劍一步。清寂對此很是放心。
玄冥坐在椅子上，看著蜀山掌門，笑著閉上雙眸。過了會兒，重新睜開，笑著道：“蘊仙洞？”
清寂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滿臉煞白。這魔頭怎麽會知道。
“看來我說對了啊！”玄冥眼中有一抹淡淡的得意之色。
“常樂！” “屬下在！”
“看著這老頭，不要讓他死了。”
“屬下遵命！”
玄冥起身走出了蜀山大殿。
蜀山掌門掙紮著要站起來，卻被常樂給按住！
常樂看了蜀山掌門一眼，冷冷的開口道：“你要是敢像你那些徒子徒孫一樣咬舌自盡，我保證讓這蜀山一千弟子的魂魄生生世世都入不了輪回！”
清寂掌門不怕自己魂飛魄散，這個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常樂看中了這一點才拿那些已死的弟子出言威脅。
清寂掌門有些惱怒的看著眼前這個和那個臉上總是掛著微笑的魔尊完全不同，從頭到尾，他都冷著一張臉。清寂絲毫不懷疑，如若自己的就此自盡的話，這個冷著一張臉的魔界將領會毀了蜀山那些剛剛逝去弟子的魂魄。
清寂什麽都沒說，他們都在等著。
隻是他們的等待不同。
清寂在等，等著玄冥進入蘊仙洞後身受重傷。
常樂等著他的魔尊完好無損的回來。
常樂無意中看到蜀山掌門清寂嘴角的笑意。
常樂皺眉。
“你還笑的出來？”
“你們這些魔頭以為蘊仙洞是什麽地方？”
常樂聽了，隻是看著清寂，沉默。
“任何妖魔進去出不來。”
常樂還是沉默，不明白，為毛這蜀山掌門，身上的傷重的都快要死了，還有力氣繼續嘮叨。
想起霓裳說的話，修仙界的那些老頭們都是些嘮叨鬼！
“作為屬下竟一點都不擔心你們尊上？”
常樂瞪了清寂一眼，“我們尊上怎麽可能被一個小小的蘊仙洞困住！”表情不屑，口氣不屑。
蜀山最最驕傲的蘊仙洞就這麽被輕視了，清寂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約莫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玄冥手提一柄寶劍，進了蜀山大殿。
清寂掌門隻看了一眼玄冥手中拿著的寶劍，麵如白紙，眼如死灰，嘴唇不斷的顫抖。
神情出於崩潰的邊緣。
他突然睜大眼睛盯著玄冥。
“你怎麽能碰的了它！”魔界的至尊怎麽可能碰的了上古兵器絕仙劍！仙魔自古便相克！
玄冥看了手中的那柄絕仙劍，又一臉憐憫的看著清寂。
“本尊能夠碰這把劍就這麽讓你驚奇麽？”居高臨下的看著清寂，就像是對一個可憐蟲一樣說道。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清寂驚恐的看著玄冥。
玄冥聽到清寂的話，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這弧度中透著一股令人不易覺察的苦澀。
他看著清寂道：“東西麽？若是以後遇見你們蜀山先代掌門人的話，你可以問問他。”
看來玄冥沒有打算毀掉清寂的魂魄。至少還留著他的魂魄，讓他去地下見先代掌門人。
本來這一點都不是清寂希望的結果，就在剛剛，他還巴不得這兩個魔頭毀滅掉自己的魂魄，隻因為，蜀山經此難，他哪裏還有什麽麵目，去見蜀山的列祖列宗。不過現在清寂覺得自己必須要撐下去。是因為他有了必須要撐下去的理由。
清寂已經逐漸渾濁的眸子看著玄冥，脊背冷汗緩緩而下。身為魔尊卻能夠碰觸上古兵器絕仙劍。無論怎麽解釋都說不通。
想來想去，隻有蜀山禁書中的那個關於仙魔兩界的故事能解釋。
說是故事，不過是參參一句話而已。
就是仙界曾經一度傳的沸沸揚揚的那個秘辛。
修仙界和仙界自玄冥成為魔尊以來，他一無比強大的力量很快就控製了妖魔兩界，甚至冥界有一部分，都已經倒戈，從那時候開始仙界就流傳著一個猜測。
據說玄冥魔尊是魔界聖女與仙界神仙所生，這個猜測不是沒有根據的，玄冥身上的力量實在強大的令仙界的戰神們都感覺恐懼。
放眼六界之內，就是身為上古純血的當今天帝和天後的所生的兒子都沒有一個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而玄冥的實力，假以時日，仙界之內怕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抗了。
所以，修仙界和仙界有絕大部修仙者和神仙都相信這個說法，隻是後來這件事情惹的當今天帝勃然大怒，連連說是謠傳，甚至下令處置了當時議論這件事情的所有當事人，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四下議論這件事情。
這段事情被作為仙界的一段秘辛永遠的塵封了起來，就是在蜀山的禁書當中，也隻用一句話記載而已。
當初，清寂接任掌門人之時，在這禁書當中看都這一句頗為不解。現在看來明白了為何明知寫下來會惹怒天帝，還依舊記載了下來。
到底是哪一個神仙，哪一個神仙竟敢和魔界糾纏在一起，還生下如此令人驚懼的存在。那到底仙魔兩界一段什麽樣不可告人的秘辛？
清寂已經完全不想在這方麵浪費力氣了，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魔頭從蜀山大殿離開，清寂卻已無能為力。
從現在開始，他要好好保存自己的體力，爭取能夠撐到辰逸回來之時。有些事情還要吩咐他，隻是不知道那孩子見了這種場景，能不能撐得住。清寂的目光落到曆代掌門人牌位旁邊，擺放著的那朵潔白的花朵上。
白色的夢曇花，隻怕今日之後也要汙了。
想起十幾年前他和師弟們一齊收徒之時，二師弟算的那一卦。
這些弟子中，將來有一人入魔，一人成仙。入魔之人已被言重。那麽成仙之人，會是辰逸那孩子嗎？
清寂閉著眼睛，安靜的大殿中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的流逝。他已經沒有半分法力施法去讓紙鶴到人間，前去尋找辰逸。現在能夠做的，隻是在這座大殿中靜靜的等待。
逸兒啊，快些回來吧！蜀山今後怕是隻能靠你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