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秋璿回憶
七十五章 秋璿回憶
人間花都竹林中。
人間九月，林間樹木除了那紅的耀眼的楓樹，現在已經是枯黃一片，隻有山上的竹林還是一片蔥蘢。
隻見，青色的竹林中，一位身著淡藍色的紗裙的女子，身姿輕盈，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唰唰的舞著。行雲流水的劍法，在一片青色的蔥蘢中，寒光四射。
隻是一會兒，大片的竹子便已經倒下了。
兀然，女子手中的劍朝著前方的巨石飛去，隻聽見呲的一聲，女子手中的那把長劍已經牢牢的插入了巨石中，巨石表麵隻看見那古銅色的劍柄。
秋璿已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風吹竹葉落在的肩頭發上。衣裙中。
那個已經由沉默內向的少年長成儒雅男子。
想著那個有著一雙靈動大眼睛的少女說的話。
“無論是生是死我都不會放過他，就是我死了做鬼都要纏著他！”
這話聽起來多熟悉，讓秋璿恍惚了一下。
已經忘了，多久之前，也有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少女站在梨花樹下這麽對白衣若仙的男子說過。
那個白衣上仙把什麽都留給了自己，卻唯獨一個人去了。
難怪聖女靖瑤會說，六界之內無論人鬼神仙魔妖，都逃不過一場輪回。
當年師父為了救快要入魔的她，身死魄散。消失在六界之內，任她如何做法也喚不回意思魂魄。
如今她收的徒兒，竟也走上了她的路。
當年，師父消失在六界之內。一身的修為都渡給了她，成為上仙的她，絕望迷茫，一人來到人間，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想著在人間這個沒有任何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開了一個小攤子，賣竹筒粽子。開始做的時候，完全就是心血**，做出來的竹筒粽子不僅沒有一個顧客，甚至喂狗都不吃。
那日紫薰，凝香他們偷偷從仙界下來看她，看到秋璿正在把賣不出去的竹筒粽子給路邊的野狗吃。
結果那隻棕毛大狗，隻是彎下身子，對著地上的粽子，低下頭，用鼻子使勁嗅了嗅，垂眸，看也不再看那地上的粽子一眼，拍著爪子轉身就走了。
這一幕正好被偷偷來人間看秋璿的紫薰和凝香看到，於是紫薰給秋璿做的竹筒粽子取了個名字。
秋璿牌狗不理粽子！
秋璿事後知道，氣的半死，凝香安慰她道：“沒事沒事，就算是神仙也有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害的秋璿一陣小感動。
要留她們在人間小住幾日，卻沒有想到，第二天凝香就拉著紫薰匆匆回了仙界，曰：有急事！
紫薰不解，不過還是迫於凝香的財力威脅妥協了。
對於凝香和紫薰這麽快的離開， 秋璿也感到不解，好久之後才這三個人某次閑聊，秋璿才知道，為毛那第二天，凝香會跑的那麽快。
凝香無意中對紫薰說：“你要是想要被秋璿做的粽子給毒死，就留下好了！”
這話剛說完，紫薰溜得比凝香隻快不慢。
秋璿更怒了！
以後你們洞房，XXOO的時候，老娘絕對免費為你們寫現場版。秋璿黑色的怨念在自己的手中的竹簡上畫了個小圈圈。
被秋璿詛咒的人啊……何止一個悲催了的啊！
凝香好心的建議她改行做點別的買賣，秋璿好像讓凝香和紫薰給刺激了，態度堅決的把竹筒粽子這門生意做下去。
那是什麽時候遇見那少年的呢？
遇見白子慎的那一日，外麵的天空被如血的殘陽染紅，帶著令人窒息的美感。
秋璿的竹筒粽子賣出去幾個，隻是這幾個粽子還是那些男人看著秋璿有些姿色才買的，想起來，還是覺得很不舒服。剩下了大部分粽子堆在鍋子裏，秋璿已經是上仙的修為，已經不會感到饑餓，自然也不會吃什麽東西。
在人間是不能夠隨便亂用法術的。這大街上又是人來人往的，裝裝樣子也是要的。
秋璿看著亂作一團的攤子，小腳一跺，一個身材矮小胖墩，發須花白，滿麵紅光的小老頭從地上冒出來。看著秋璿連忙做了個拜上仙的動作。
“秋璿仙子，你召喚小老來有何事？”這小老頭對著麵前的秋璿很恭敬的樣子，這一幕若是讓旁人看去了，怕是要驚異很久，一個做小吃攤買賣，看起來無依無靠的女子竟然被一個穿著體麵的小老頭叩拜。若是真被人給看到了，估計會懷疑，這突然出現在帝都，誰也不知道是從何處而來的姑娘，到底是什麽人？
秋璿看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台麵，麵無表情的說道：“幫我收拾下。”
土地老順著秋璿的目光看去，滿麵紅光褪去，隻看這土地老麵目僵硬了。
“仙子您叫我小老頭出來就是要做這個？”土地老愁眉苦臉的問道。
秋璿挑眉道：“怎麽不行？” 土地老趕忙低下頭去，道：“為仙子做點什麽，是我小老頭的福氣！”
秋璿點點頭。
土地老心想：為毛這仙子不好好的在仙界帶著，非要跑到人間來做什麽買賣，而且據說她賣的竹筒粽子在帝都都已經聞名於帝都了，有人說這秋璿牌的狗不理粽子，絕對可以比砒霜還要恐怖，砒霜至少還是製度的藥物，不會讓你難受太久的。
但是秋璿牌的狗不理竹筒粽子不一樣，它可以讓你吃了之後，不斷腹瀉，然後任何做粽子材料的美食，都會食欲不振，作為民以食為天的帝都百姓對於秋璿做的竹筒粽子，產生恐懼之心，也是人之常情的。
雖然東方各地都有土地老這一類的地仙，可是每個地方的土地老待遇可是大不一樣。土地老的待遇基本上都是靠著凡間老百姓的孝敬，就是凡間經常講的，土地廟香油錢。帝都是皇都，老百姓的生活自然要比其他的地方的水平好不知多少。看看土地老那滿麵紅光的氣色就知道了。
在帝都過得舒舒服服的土地老，突然被比自己的修為高不知道多少倍的仙子給招出來，做苦工，內心的想法可想而知。
這就好比一個土地主在自己家裏作威作福慣了，突然被某個貴族召喚去當起了奴才。
不過這會兒的土地老心中可沒有想那麽多，隻是在心中祈禱一件事情，就是秋璿仙子千萬不要一時心血**讓自己把她賣不完上下的粽子吃了就好。
小老頭一邊祈禱著，一邊認命的收拾。
秋璿卻站在自己的小吃攤前，看著路對麵的那一群人。
有四五個乞丐，圍這一個小孩，對著那小孩拳打腳踢的。
秋璿本來不想管的，她自認為不是什麽善良有愛心的神仙。
可是當她無意中看見那小孩的眼睛，連秋璿自己也不知道她是著什麽魔了，竟然一個箭步衝著那些人衝了過去，一人一個拳頭，打飛了。
她可沒有用法術哦！作為神仙，尤其是從修仙修過來的神仙，強健的體魄是必須的。
秋璿蹲下身子，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少年，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很舊的衣裳，因為剛剛被打的原因，衣服上到處都是黑黑的腳印和淡淡的血跡。
秋璿聞到血腥味，皺眉皺眉，看了下那少年的臉。臉上雖然有些髒了，但是看得出，膚色白淨。
眼睛黑亮黑亮的，那麽明亮的眼睛，秋璿很少在人間的這麽大的少年身上看見。
秋璿也不說話，那少年也不說話，秋璿一把掕起少年來，路過自己的小吃攤看著快要忙碌完的土地老，吩咐道：“燒一桶熱水來！”
從秋璿下凡來到人間帝都，土地老悲催的發現自己在逐漸的從地仙轉為秋璿的奴才。這一發現，讓土地的心情更低落了。土地對自己之前在帝都的生活十分滿意，既沒有想要去仙界的打算，也沒有繼續增加自己修為的打算，更加沒有對仙界神仙的盲目崇拜，他覺得自己心態良好，絕對沒有受虐那種變態的心裏傾向。
苦逼的土地……認命的燒開水。
秋璿把那個少年掕到自己的房間中，自己則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去了。
那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這麽鎮定的少年，處變不驚，還真的讓秋璿有點驚訝。其實秋璿已經見過他好長時間了，自從秋璿來到人間開那個小吃攤的時候起，就看見這個少年總是抱著好幾副字畫在對麵售賣。隻是買他字畫的人少得可憐。不是他的畫太差，而是這少年是在不是個做生意的樣子。每日，這少年來到對麵，找個地方擺好自己的字畫，然後站在一邊，沉默……
第一日，如此，第二日，如此，第三日，如此……好幾日過去了，這少年的字畫一副都沒有賣出去。
秋璿看得都有些同情這少年了，怎麽說自己的粽子攤自從開攤以來，還賣出去七八個啊！雖然那七八個人在咬過一口秋璿做的粽子之後，幾乎指天發誓，再也不來光顧了，甚至有霸氣的說：這輩子再也不吃粽子！
不是秋璿做的粽子們：我們是無辜的！躺著也中箭，被人嫌棄！
到剛才，這少年在挨揍的時候，盡管那好幾男子的拳腳踢打在他身上，這少年竟然連哼都不哼一聲，更別提呼救了。
就在秋璿找出一身男子穿的衣服，不動聲色的捏訣變成那少年能穿的。土地老已經提著水桶進來了。
秋璿走到那少年麵前，把幹淨的衣服遞到那少年手中道：“自己洗澡！洗完了，換上這衣服！”
看到那少年衝著自己木然的點點頭，秋璿轉身走了出去。她不是紫薰那變態的女人對於正太沒有任何迷戀的說。
紫薰：老娘那叫品位！
秋璿：那叫孌童吧？
紫薰：你可以說的再猥褻一點麽？
秋璿：你本來就很猥褻好吧！
被秋璿形容很猥褻的紫薰掄拳頭。
秋璿坐在自己的小客廳中，悠哉悠哉的品茶，放下茶盞對著旁邊的土地說道：“今天真是麻煩土地公公了。”
土地老看著秋璿那客氣的樣子，直說道：“不麻煩不麻煩！”
秋璿眨了眨眼睛道：“麻煩的，以後還要繼續麻煩您！”
土地老……他很想殺人好麽！緊緊的握著拐棍，才讓自己平靜下來，要冷靜！絕對不能夠因為一時衝動做出悔恨終生的事情來。
實力的差距在那擺著，忍不住也要忍！土地公公覺得這個秋璿仙子若是不趕快回仙界，他這個老頭有可能會因為有氣無處發泄被提前因為生氣到閻王那報道。
不死不老的是神，仙隻是命很長，但還是有盡頭的！
秋璿繼續說道：“好了，今天沒有事拜托了，您可以回去休息了！”
秋璿這話一說完，土地已經沒了蹤影。
秋璿放下手中的茶盞，嘖嘖，這土遁練的真好。
正感歎著，那少年已經洗好走出來了。
秋璿看這那少年，一時間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停止了。
說不上有多麽出色的五官，卻是一臉溫和耐看，醒目朗朗堪比天上的星子。一襲雪白的衣袍把這個少年襯托的越發清秀。
秋璿打量著眼前洗的幹幹淨淨的少年，移不開目光。
在仙界，外貌出色的有，溫潤如玉的有，驚采絕豔的有，風華絕代的有，什麽樣的男子是她沒有見過的，怎麽會唯獨對一個人間的少年移不開目光。
隻因為，眼前這個少年，那眉目像極了一人。
那人也是一臉的溫和耐看，初次見他，昆侖山上，他禦劍而來，清風拂發，白衣若仙。
從空中落到她麵前，一臉溫和的對著她笑，開口對昆侖山上的其他幾位長老道：“這丫頭我收了。”聲音也是溫和的朗朗動聽。
她聽了，心裏樂開了花。想著，若是有這樣一個師傅真的是再好不過了。
昆侖山上的長老皆是一臉的驚訝，她沒看到，隻看到眼前的仙人對著自己笑，似乎從未經曆過傷痛的笑意，讓人覺得無比的安心。
不久之後才知道，當日昆侖山上的那些長老為何都一臉驚訝，原來昆侖上隻有他從未收徒。
她知道，高興得夜不能寐，暗想著：當然了，因為師父在等我嘛！
她的師傅是這世間最好的師傅，也是這個世間最殘忍的師傅。
她要什麽他給什麽。她想要做什麽他便陪著她做。
某一日，她說：“師傅我是不是應該要好好修煉呢？”她看到昆侖山上那些終日苦修的師兄弟姐妹們，終於問道。
他扇子一揮，一雙堪比星子的黑眸看向她，慢悠悠的開口道：“有為師在，誰敢傷你？”好囂張的口氣。
不過，她很喜歡就是了。
是啊，她的師傅是整個昆侖上上最厲害的仙人了，有這樣的師傅在，她還修煉做什麽。
一日日就這麽過去。
秋去冬來，她終於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師傅你已經是仙人了！”
他點點頭。不可置否。
“我還不是！”她有點氣憤。
聰明如他也不知道她在氣憤什麽。
“我會老的！”她可憐兮兮，她若是老了，他還這麽年輕，一個俊朗仙人，身邊站著一個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牙齒漏風的老太太……她不敢想象下去了，太恐怖了，而且她覺得那個情景似乎就在不遠處等待著自己。真到了那個時候，不用等著別人嘲笑，她就會第一個羞愧的跳崖自殺了。
他合上扇子，了然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一副原來這樣的表情。
她看向他，怎麽她這麽難過，他還是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
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師傅。
“師傅，您到底多少歲了？”
“這個？”他聽完了她的問題便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久，她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沉思。
“師傅，您到底還要想多久？” “你該不會已經忘記自己多少歲了吧？”她看著他猜測到。
他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不說話。
她倒抽了口氣。心想著，她師傅到底是活了多少歲的變態啊！
“師傅成仙太久了，年齡這種事情，自然也不太記得了。”他依舊是笑。
“那師傅您什麽時候成的仙？”她看著自己師傅的外貌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24。”他看著她緩緩吐出兩個字。
24歲，在修仙界來說成仙還算是早的，隻不過不是最早的。還好還好，她應該還有時間。真的還有時間麽……如今她已經十五歲了啊……
師傅好像看出了她的心事，走過摸摸她的頭溫柔的道：“有師傅在，我的旋兒又這麽聰明，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她笑了，仰頭問道：“師傅覺得旋兒聰明？”
“我卿塵的徒兒怎麽會不聰明，不然為師怎麽會選旋兒做徒弟？”笑聲中不乏得意。
她默：師傅這到底是誇她還是誇他自己啊？
自從上了昆侖上，拜卿塵為師以來，那是最認真修煉的一段日子。
她以為這樣的日子永遠都會這麽下去。
某次，他們師徒去西海龍王的壽宴。
西海龍王的小兒子眼神一直直愣愣的看著她。
那一年她十七歲，已由小女孩的模樣逐漸張開，看起來頗為的清秀，長相不及仙界上那些柔媚美麗的仙子，可是那眉目間的靈氣，身上的那抹清麗卻是很多仙子所不能及的。
她不喜歡那個龍太子。討厭他的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討厭他這麽看著自己。不過師父說了，出門在外，要懂禮貌，所以她對這個龍太子表現出來的好感和熱情，也隻好客氣禮貌的拒絕。
可是那冽昂好像不明白她的拒絕似的，還是纏在她身邊。
而她的目光卻始終追逐這那個白衣的人影。卻看見她的師傅被一種仙女包圍了。每一位仙女都美麗非常，她的師傅，隻是溫和的笑著，認真的聽著她們說話，並且時不時的回應兩句。
雖然早就知道她的師傅是十分耀眼出色的人，卻沒有想到他在仙界竟然這麽受歡迎，看著那些美貌的仙女，尤其是當中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仙女，與周圍的盛裝打扮的仙女不同，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什麽裝飾，除了發間別著的那隻通體透明的玉簪，在無其他，可是就這樣，她站在眾位仙女中，也是讓人第一眼就能夠記住的。任何仙女子在她麵前都會黯然失色。秋璿的腦子裏隻有四個字。豔美絕俗！這位仙女站在自己的師傅身邊，時不時的和師傅交談兩句，而師傅臉上始終都帶著輕鬆愉悅的笑意。那畫麵在旁人看來分外的和諧，隻是這和諧的畫麵卻刺疼了少女的眼眸。
“她是誰？”她不經意的就問出口。
冽昂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熱情的解釋道：“那位是雪薇仙子。”
她在聽了心情頓時跌入穀底……
仙界的人沒有誰會不知道雪薇這個名字，甚至說六界之內的修仙者沒有誰沒聽說過雪薇仙子這個名字，都毫不誇張。
“旋兒你可知道，雪薇仙子，和卿塵上仙可是仙界大部分仙人都看好的一對壁人啊！”冽昂自顧自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兒，已經變了臉色。
秋璿看著冽昂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冽昂太子，請叫我秋璿！”
冽昂看著秋璿的臉上的表情，俊美的五官僵硬了下，尷尬的微笑道：“好，秋璿。”
秋璿聽了，不再說話了。
仙界大部分仙人都看好的一對壁人？秋璿覺得自己心裏有些堵得難受。是因為在海底的關係麽？秋璿悶悶的想到。
沒有想到壽宴結束之後，那西海龍王竟然拉著師傅獨自交談去了。留下秋璿一個人站在一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那白衣仙子準備離開的時候，走到她身邊，憐憫的看了她一眼……
她不明白那憐憫的目光代表什麽。隻是倔強的抬頭和那雪薇仙子的目光對視。
身邊有人怒喝道：“大膽，竟然敢這樣看著仙子！”說話的是飛升不久的蜀山的發須花白的虛清道長。
那白衣仙子雪薇衝著虛清笑了笑，忙說道：“不妨事。”
“仙子真是大度！”
雪薇笑笑不理會了。
臨走前還是看了一眼她。
過了好一會兒，師傅的臉色不太好的回來了。拉著秋璿的小手就走。竟然也顧不得還有好多神仙沒有離開，他好像也忘了，他這個小徒弟如今已經出落成了婷婷少女，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麽牽著自己的徒弟離開，多少在仙界的古板眼中看來還是有些不妥。
秋璿看著師傅的黑黑的臉色，覺得很奇怪，自從跟著師傅在一塊，幾乎從來就沒偶有見過師傅臉上有這種表情。
回到昆侖，下了禦劍，卿塵一人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句話也不肯和秋璿說。
秋璿楞在原地。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才被師傅堵在門口。
“師傅！”
“你過來，為師有話問你！”卿塵看著自己的這個徒兒招招手，殊不知他此刻臉上硬擠出來的微笑在她眼中看起來分外的恐怖。
秋璿怯生生的走過去。不明白師傅為何如此生氣？自己好像沒有做什麽吧？最近她修煉很認真很勤快的。
“旋兒乖，你告訴為師，想要嫁人麽？”卿塵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原來這幾年的時光，自己這個小徒弟已經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自己這個師傅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被別人提醒，這當真是很失敗！
“嫁人？”秋璿不明白為什麽師傅突然會提起嫁人這種事情來。
卿塵點點頭。
“為什麽，徒兒還沒有修煉成仙啊！”
“西海龍王親自向為師提親，說小太子看中你了，欲娶你為西海王妃。” 秋璿的身體顫抖了下，後退一步看著自己的師傅，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問道：“師傅，您答應了？”
卿塵搖搖頭，開口道：“為師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徒兒不想嫁人，徒兒要好好修仙。”秋璿想也不想立刻回絕。
“旋兒，其實，嫁人也不妨礙修仙的，道家有一門叫做雙修。”卿塵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
秋璿看著自己的師傅，有些激動的道：“師傅，徒兒還要修煉，請允許徒兒先告退！”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秋璿從師傅的房間裏出來之後，無論如何都無法靜下心來修煉，剛剛聽著師傅對自己說的話，她幾乎是從師傅的房間中逃出來的，不想再聽師傅說下去。
他終於是討厭自己了，所以才這麽熱切的讓自己嫁到西海去。秋璿想著就覺得很難受，心裏很難受。
腦海中想起，那個白衣仙子，雪薇來，想起西海冽昂對自己說的話，卿塵上仙和雪薇仙子是仙界大部分仙人看好的一對壁人。
那樣豔麗絕俗的一位仙子，師傅應該是喜歡的吧，怎麽可能不喜歡呢？連自己身為女子見了她都有種傾倒的感覺，師傅是男子，又怎麽會不心動。
秋璿越想越難過，心中有個聲音在說：師傅要娶娶親了，他有了師娘，自然就不要你了。
秋璿猛烈的搖搖頭說：不對不對，師傅說了，隻要有他在，我就會好好的，師傅說了會一直陪著我！
又有個聲音說：可是他為什麽要你嫁到西海去呢？為什麽說雙修這種話呢？
秋璿盤腿坐在地上。搖頭點頭，臉上不斷出現兩種神情，看起來頗為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