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章:離別之殤1
八十三章 離別之殤1
雪薇憐憫的看了一眼淩澈。
淩澈皺眉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雪薇沒說什麽,轉身聽見淩澈說道:“你最該憐憫的人是你自己才對。”
雪薇怔了怔,微笑道:“說的是呢!”
昆侖山。
卿塵抱著秋璿坐在白澤身上,師徒二人回了昆侖山,那魔界的魔尊已經被楊戩他們抓住,回仙界複命去了。
一回到昆侖,就看見 紀塚已經站在,昆侖洛峰大門前等著了。
紀塚見卿塵抱著秋璿從白澤獸身上下來,上前一步,看了看卿塵懷中的秋璿。
“師叔,小師妹她……”此刻卿塵懷中的秋璿麵色蒼白幾乎將近於透明。
卿塵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徒兒,說道:“沒事。”
紀塚這才想起自己在這等著是要做什麽來。
“師叔。”紀塚俊逸的臉上有種肅穆的神情。
卿塵看著這個師侄麵無表情。抱起秋璿朝著她的房間走去。把秋璿放在**,蓋好被子之後,這才轉身看著紀塚麵無表情的說道:“說吧!”
“掌門人讓師叔一回昆侖便去昆侖大殿。”
“好,走吧!”卿塵轉身出了房間。
紀塚誠惶誠恐的跟在後麵。
“師叔!”
卿塵回頭看著紀塚道:“怎麽了?”
“對不起,都怪我沒有看住小師妹。”
卿塵看著紀塚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像是一個做錯的事情。等待著長輩責罰的小孩子一樣站著。
“這不管你的事,無需自責。”
“可是師叔……”
“走吧,一會兒,你師父他們該等急了。”卿塵還是像以往那樣,麵色溫和。
紀塚看著走在自己前麵的那一身白衣的人影,隻得快步追了上去。
卿塵一進入昆侖大殿,就看見整個昆侖山上的重要人物,掌門人坐在中間的位子,左右兩邊分別是許久不曾出麵的師叔師伯們,接著就是他的大師兄子賢和師弟們。
卿塵麵色自若的走過去,衝著昆侖掌門道:“卿塵見過掌門,師叔師伯們。” 昆侖的掌門一直閉著眼睛,不看任何人,就連1卿塵走進昆侖大殿來,也沒有睜開。
昆侖掌門旁邊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穿著灰色道袍的老者,看著卿塵有些激動的說道:“卿塵,你眼裏沒有我們這老頭子可以,可是你眼裏怎能沒有昆侖!”
“卿塵不敢!”
“不敢?你在西海都做了什麽好事?”
掌門人另一邊的一個稍顯年輕的道士說道:“師兄,你不要太激動。”
“怎麽能不激動,布陣的關鍵時刻,竟然丟下自己的位置闖進陣中,我們昆侖上萬年來也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灰色道袍的老者越說越激動。
子賢坐在一邊,一副完全沉默的狀態,隻是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師弟。
“卿塵知錯了。”白衣卿塵的聲音很淡漠,臉上的表情還是很溫和。
可是他這副看起來不痛不癢的表情,讓昆侖掌門身邊坐著的兩位師叔師伯更生氣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闖的禍有多大!
最後還是三位老道中,最為年輕的那個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卿塵開口道:“卿塵,我和你師傅師伯都知道你的性子素來謹慎,這次之所以發生這種事情,一定是受了那個魔女的蠱惑是吧?”
卿塵猛然間抬起頭,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師傅師伯師叔。
神情嚴峻的說道:“卿塵不知師伯說的魔女是?”
灰色道袍的老者見卿塵的而態度,忍不住皺了皺眉,強壓著怒氣說道:“就是你收的那個好徒兒!”
卿塵看著自己的師伯,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旋兒,不是魔女!”
剛剛勸著灰色道袍的老者,看著卿塵說道:“你那個徒兒身上具有巫族之血,卿塵你是當真不知?”
“旋兒不是魔女,卿塵自己收的徒兒自己心中有數。”卿塵看著眼前的師叔一臉認真的說道。
灰色道袍的老者看著身邊的一位昆侖弟子吩咐道:“去洛峰把那丫頭帶過來!”
“師伯,旋兒被魔族所傷,身體還未恢複!”
掌門人左邊坐著的那個道士說道:“無妨,我們隻是叫那丫頭過來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具有巫族之血,看看便知。”
卿塵見自己無法阻止,隻能由他們去了。
不一會兒,秋璿便被一位昆侖弟子帶到昆侖大殿。
秋璿已經醒過來,身體卻未恢複,腳步有些虛,看著昆侖大殿一整殿的仙人,皆是一臉氣憤的看著自己,心中有些驚訝,這是怎麽了?秋璿看見自己的白衣師傅就站在昆侖大殿中間,原來師父回來了,還好,他平安無事,看見自己的師傅,秋璿覺得很安心。 秋璿腦袋昏沉沉的走上前去,對著昆侖掌門人和幾位行禮。
“秋璿見過掌門,師伯祖,師叔祖。”
整個昆侖大殿沒有一人回應她。
秋璿就這麽站著,被她稱為師伯祖和師叔祖的兩個道士一直盯著她。
秋璿覺得自己在這樣的眼神注目之下,皮肉骨頭都要被這氣場給壓碎掉的時候。
聽見師伯祖說道:“怎麽樣?”
他是在問坐在掌門人旁邊的道士。
誰知道,那個看起來頗為慈眉善目的道士衝著這灰袍道人搖搖頭。
灰袍道人皺起眉來,看了看站在他們麵前的少女,又看看站在少女身邊的卿塵。
灰袍道人擺擺手,道:“你下去吧!”
秋璿看看師伯祖又看看從剛剛自己進來就一直閉著眼睛的掌門人,最後目光落在自己的白衣師傅身上。
可惜,卿塵從秋璿進來之後到現在,始終不曾看她一眼。
秋璿不知這是怎麽了,對著昆侖掌門人和師伯祖師叔祖道:“秋璿退下了。” 她滿門心思都在自己的師傅身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邊的子賢師伯疑惑的目光,和站在子賢師伯身邊麵色複雜的大師兄紀塚。
秋璿退下了。
灰袍道人看著自己的師弟問道:“師弟,你竟看不出來?”
坐在掌門人左邊,被灰袍道人稱作師弟的道士折搖搖頭道:“看不出來。”他完全看不出剛剛那丫頭身上有任何巫族之血的跡象。
“就算那丫頭不是巫族後人,她私自打傷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在沒有告知師長的情況下,私自離開昆侖,和魔族勾結是真的吧!”
紀塚聽到師伯祖如此說,連忙說道:“師伯祖,小師妹並沒有打傷……”
“紀塚退下!”子賢皺著眉頭嗬斥道。
紀塚見狀也隻得老老實實的退下了,不再言語。
卿塵見狀,隻是看了紀塚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目光從子賢那邊收回來,看向自己麵前的師伯祖。
卿塵有條不紊的說道:“打傷同門,私自下山,這兩條,卿塵無話可說,勾結魔族這一條,師伯怕是有所誤會。”
前麵那兩條是事實,罪名不重,可是勾結魔族這一條,足夠她小命不保。
“卿塵,你可真是要這樣護著那魔女?”灰袍道人看著卿塵,幾乎是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師伯,卿塵說了旋兒不是魔女,剛剛師叔不也是說了麽?”
坐在掌門人身邊的道士聽到卿塵如此說,開口道:“師叔我可沒有這麽說。” “師叔?師弟?”卿塵和那個灰袍道人看著左邊的道士。
“師叔我隻是說,師叔我看不出她身上有巫族的氣息,卻沒有說她沒有。”
整個昆侖大殿的道士全部無語……
黑色的小鳥陣陣飛過,眾人齊齊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師叔祖。
這樣幾乎是耍無賴的話,也能夠如此麵不改色的說出口?難為他還一臉的理直氣壯……
一直閉著眼睛的昆侖掌門人,突然睜開眼睛,看著卿塵。
“塵兒,你執意要如此?”
卿塵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昆侖掌門人,也是自己的師傅,自從自己修為到了上仙之後,師傅就再也沒有稱呼過自己的昵稱。
卿塵這個時候竟然從掌門師傅眼中看到了哀求。
饒是卿塵這般無喜無悲的仙人,也是心中一動,想著昆侖山上,師傅一心一意的教導自己的情景。
那真的是,情同父子。
可他卻注定要讓師傅失望了。
卿塵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掌門師傅道:“徒兒罪過慎重,請掌門人降罪!”
“你可知道,破壞誅仙陣,讓魔尊留下一命,你要承擔的後果是什麽?”
卿塵麵色平靜的道:“徒兒知道。”
昆侖掌門人聽了卿塵的話,身軀一抖,連連道了三聲:“好好好!”
伸出手來指著卿塵大笑道:“塵兒你果然是為師教出來的好徒兒!”眼中悲傷失望之色蔓延開來。
昆侖掌門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著卿塵,對一邊的大弟子說道:“子賢,帶他下去,通知昆侖上下的弟子,明日執刑!”
“師傅!”子賢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著自己師傅。
“子賢,你也要造反麽!”昆侖掌門人的聲音有些抖。
“子賢不敢。”子賢走到卿塵身邊,看著一臉平靜的卿塵道:“師弟,走吧!”
卿塵看著自己的師兄,平靜的微笑道:“有勞師兄了。”那表情和以往沒有什麽不同,讓人不免要懷疑他是出門散心而不是要承受那種非人的刑罰。
卿塵跟著子賢師兄和一眾師兄弟來到昆侖山中的一個山洞前。這便是昆侖山的囚牢。
周圍被綠草環繞,幾乎看不到這是一個囚牢。
子賢口中念了幾聲咒語。掩映著青山的綠草那一麵竟然緩緩的開了,出現在眾人麵前的真是一個山洞的模樣,從外麵往裏看,瞧著,裏麵應該很寬敞,光線也不錯。
“師弟,進去吧。”
卿塵神情自若的走了進去。
子賢朝著身後的一眾師弟,揮揮手,道:“各位師弟先離開吧,我與你們二師兄有話要說。”然後對自己的徒弟說道:“去那些酒來。”
紀塚應聲離開了。
一會兒,子賢接過紀塚遞過來的酒,說道:“下去吧。”
子賢再次念了聲咒語,把手中的酒壺扔了進去。沒有聽到酒壺落地碎裂的聲音,那是被卿塵接住了。
石洞的門再次合上。
子賢倚在石洞門邊擰開酒塞。
“師弟,我們相識多久了?”
“五千多年了吧!”從洞裏麵傳來一個溫潤的聲音。
子賢右手提著酒壺,喝了一大口,更正道:“五千七百六十年。”
洞裏的卿塵也喝了一口酒,淡淡的哦了一聲。
“我們在昆侖山下相識的時候,也就隻有十來歲吧?”子賢腦海中想起那個穿著一身白衣,小號的步卿塵。
“是。”
“那時候,你可還記得師叔化成凡人的模樣下山看見我們時說的什麽麽?”子賢已經陷入了回憶中。
卿塵想起師叔看到幼年的他和子賢師兄時的場景來,那時候,師叔已經修的仙身,卻還沒有成仙,看著他們二人笑的一臉猥褻,他說的是:這是誰家的小公子們,如此俊俏。活脫脫就像是調戲良家婦女的富家弟子。
“那時我見你,就是現在這般模樣,溫和有禮,也淡漠,你對誰都極好,可是我知道你對什麽都沒有放在心上。我本以為。千年萬年你都會是這般模樣,師傅雖然心中知道你是如此,卻從未提及。”
卿塵聽著外麵子賢師兄說的話,溫和的臉上再也沒有了笑意,一時間沒了語言,隻是默默的喝酒。
“直到有次我無意中聽到師傅和師伯師叔們的談話,才知道師傅他們是把你當做昆侖的守護者來培養。師傅是把整個昆侖都交給了你。”子賢回想起師傅對師伯說的話來。
“昆侖需要卿塵這樣的孩子來守護,他那骨子裏就很淡漠的性子,無欲無爭,這樣的人全無私心才能夠好好的守護昆侖,守護天下。”
洞中的卿塵拿著酒杯的手頓了頓才說道:“師傅,不曾對我說過。”
“我也曾經很惡劣的想著,真想看看這世間還有誰能讓你這溫和的麵目起一絲波瀾。沒想到竟然是自己收的徒兒,其實你收了秋璿不久,師傅師伯們就已經有今天這個預感了,尤其是師叔這份預感最強烈,可師傅說:那是我的徒弟,我親手教出來的徒弟,我對卿塵有信心。師弟,你是怎麽做的?”子賢用很平靜的語調說著,可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那聲音中帶著恨意。
“是我辜負了師傅的一片苦心!”
“你若真的覺得自己辜負了師傅的一片苦心,那在大殿中的時候,師伯那樣的提示暗示你,你還固執的把全部責任都攬到你自己身上!”剛剛在大殿中,師伯那樣反複的問,隻不過是想要為這個師侄推卸那份天大的責任,或者說,那天大的禍,本來就不是他有意為之的,所以也就說不上是推卸。
子賢尚能看出來,他就不信,卿塵會不明白。
“師兄。”卿塵在洞中喚了一聲外麵的子賢。
子賢隻聽到從洞中傳來一句。
“我也是別人的師傅。”
情同此心心同此理。還有什麽好說呢。
都是當師傅的心情。
子賢有些明白,當時在大殿中為何師傅一直閉著眼睛。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或許隻是因為作為他們的師傅,太了解自己的徒弟。盡管這樣,最後的關頭,還是難掩失望之色。
“師傅叫我來的意思,你懂。”
卿塵微笑道:“我懂。”
“可你不會那麽做是吧?”
“是。”
“師傅他應該知道你不會那麽做。”
“是。”
師傅之所以叫子賢他們這一幫師兄弟帶他來昆侖大牢,實則是想放他一條生路。
可是卿塵身為昆侖掌門人的弟子,知道師傅心中的想法,又怎麽能真的這樣做。
子賢聽了久久沒有言語。
“師弟,你可還有什麽心願?”
“沒有。”山洞中的人似乎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沒有麽?”子賢還以為再怎麽說,他還會關心他那個徒兒呢。
“師兄,不要讓她知道。”
還是放不下心啊。
“好。”
“師兄。”
“嗯。”
“以後,師傅和昆侖就拜托你了。”十分認真的聲音。
子賢聽了直想要揍人。或許,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了解過自己這個外表看起來平和淡漠的師弟。
“還沒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呢!”子賢隻能這麽安慰自己的師弟。
噬魂釘。
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盡管昆侖上下都希望天帝能夠網開一麵,隻可惜,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以至於影響了天帝日後的計劃。
秋璿有種直覺,自從她從昆侖大殿回了洛峰,盡管腦袋還是昏沉沉的,卻還是有一種預感,昆侖山上發生了重大的事情。
可惜,自從她回到洛峰,就被困在了自己的房間,根本就無法出去。
那一天,天空格外的晴朗。有微風吹過,帶著讓人神清氣爽的涼意。
卿塵在眾位天兵天將的帶領下,走上昆侖山頂最高處,接受著來仙界的刑罰。
昆侖掌門人本不想來觀刑的,畢竟是自己的徒兒,可是天帝命令整個昆侖上下的人全部去昆侖山頂觀刑。
子賢答應過了卿塵,已經盡可能的往後拖延了秋璿上山頂的時間,卻還是被她看到了。
秋璿是最後一個上山頂的昆侖弟子。
那時,卿塵身上已經貫穿了十二顆噬魂釘,噬魂釘這種刑罰說起來和魔界玲瓏的銷魂蝕骨索有些相似,被稱為仙界最痛苦,最令仙人難以承受的刑罰,而卿塵這十二顆噬魂釘打進去,卻也隻是微微皺眉,隻是額上已經滿是汗水。
秋璿的頭腦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全然記起了。
秋璿用力的從人群中擠了進去,看見自己的白衣師傅白長長的鎖鏈分別拴住左右兩隻手腕。鮮血已經染透了白衣。他緊緊抿著好看的唇角,臉色已經因為強烈的痛楚,而變得蠟黃。沒有一點血色。
“師傅!”秋璿見狀死命的向前擠,好不容易掙脫了眾位師兄的手,卻被仙界的天兵天將擋住。
“師傅!”
卿塵聽到自己小徒兒的聲音,抬頭看著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和像以往一樣有著安定人心的作用,可惜這一次,秋璿卻沒有一點安心的感覺。
“師傅!”秋璿用力的扯天兵天將的手。
昆侖掌門人見狀皺眉道:“這成什麽樣子,還不過去拉她下來。”昆侖的掌門人這會兒對於秋璿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好感了,自己最看重的弟子就因為這個丫頭被噬魂釘折磨的就剩下半條命了。
“師傅!”攔著秋璿的人太多,她根本就無法掙開。
昆侖這邊的人也上來拉她,絲毫沒有一點溫柔憐惜,動作甚是粗魯不留情。
看得一邊過來昆侖執刑的楊戩都有些於心不忍。那日四位上仙在西海擺下誅仙陣時,誅仙陣的一角崩塌,楊戩奉命趕過去。
對於昆侖卿塵上仙和他這個徒兒的事情是看到的。
楊戩吩咐手下道:“讓她過來吧!”
也許整個昆侖上下還以為,這噬魂釘雖然厲害,可卿塵畢竟是上仙的修為,十八顆噬魂釘打進身體,最多也就是丟掉一半的修為,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卻隻有楊戩知道,那日在西海,這位昆侖上仙為了救自己的徒兒,已經把幾乎一身的修為全部渡給了她。這十八顆噬魂釘打入身體裏,隻怕就會魂飛魄散了。
隻是最後一麵,還是讓他們好好見一麵的好。
天兵天將見自己的頭都這麽說了,便放開了那昆侖女弟子。
秋璿推開天兵天將,踉蹌著跑到卿塵麵前。
“師傅!”她看著眼前的白衣師傅,看著他被鮮血染紅的白衣,全無血色的臉,秋璿止不住還是哭了出來。
卿塵抬頭看著秋璿笑了笑,清風拂麵。
他試圖伸了伸右手,發現自己的手腕被牢牢的固定住。卿塵無奈的笑了笑。
看著秋璿道:“旋兒乖,不哭!”
“師傅!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去西海……”
“旋兒。”
“師傅。”
這說著,又一顆噬魂釘打入了卿塵的身體中。
卿塵皺了皺眉,看著麵前幾乎哭成了淚人的小徒兒微笑道:“為師沒事。”